“我聽你妹!”
盧心妍現(xiàn)在滿心怒火,根本不想要理會,只想好好的揍餘子騰一頓。然而餘子騰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兩隻眼睛不住的閃爍著光芒:
“不是!不是,你聽聽,好像是直升機的聲音!”
直升機?
聽餘子騰這麼一說,盧心妍頓時也緊繃了起來,側(cè)著耳朵,秉著呼吸,好像真的聽到了那麼一絲絲聲響。
然後,聲響漸漸靠近,很快的,兩人就看見了直升機緩緩靠近的影子。
盧心妍滿心歡喜,之前的疲憊和寒冷麻木幾乎都在這一刻消失了一般,她忘記了所有之前的絕望和恐懼,蹭的一下子,趔趔趄趄的站起身,朝著天空中盤旋飛行的直升機一邊揮著雙手一邊大喊大叫起來。
只是,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直升機上,卻沒有注意到,身後的餘子騰,靠在原地,嘴角掛起了一抹淺淺的笑意,然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
餘子騰醒來已經(jīng)是三天以後了,他一睜開眼睛,就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病牀上,周圍都是雪一樣的白。
“咳咳!”
想到雪這個字,餘子騰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頓時就咳嗽起來。咳嗽著咳嗽著,就發(fā)現(xiàn)眼前多出了一杯水,還有一隻輕柔的手,不住的撫摸著自己的脊背。
餘子騰一愣,順著那杯水?dāng)E眼看去,就看見盧心妍一臉鄙夷的看著自己。
“喲!醒啦!”
盧心妍的語氣掩飾不住的揶揄,餘子騰看見她的臉上一塊一塊的好像是要蛻皮一樣,不僅發(fā)紅,還有些腫。
被餘子騰這麼盯著,盧心妍頓時有些不爽,沒好氣的一把把水杯塞到餘子騰手裡:
“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啊?”
餘子騰接過水杯,看著盧心妍,忽然間就笑了。
他們……還是得救了。用林蔓的話來說,禍害遺千年,他這個禍害,還真不那麼容易死。
餘子騰先是大口大口的把一整杯水都灌進了肚子裡,然後放下了杯子,就開始一動不動的,用一種很複雜的目光盯著盧心妍看。
盧心妍本來想著他躺在牀上昏迷了三天,就不跟他計較了。誰知道這貨居然看起來還沒完了,終於有些按捺不住了:
“我說餘少,你看夠了沒?
這叫凍傷,凍傷懂麼?你以爲(wèi)你自己好到哪裡去了?
我再怎麼的也沒掉坑了,還把自己的腳給摔骨折了,總比某些人強吧!”
骨折?
餘子騰聽盧心妍這麼一說,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右腳腳踝處居然還打著石膏。哦!對了,之前他跌落進雪坑裡之後,就感覺到右腳腳腕一陣鑽心的疼痛,可是當(dāng)時他一心想讓盧心妍離開,所以就沒表現(xiàn)出來。
後來盧心妍也跳了下來,那種情況下,他就更不能說了。而且到了最後,他也確實都感覺不到疼痛了。
回想起那件事,餘子騰忽然間就垂下了眼眸,不再說話。
盧心妍本以爲(wèi)以餘子騰的性格,最起碼得跟自己理論兩句,沒想到這一次這麼老實,不由得有些擔(dān)心,上前了一步:
“喂?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要不我去叫醫(yī)生吧?”
說著,盧心妍隨即擡起一隻手,準(zhǔn)備去試探一下餘子騰的額頭,可就在這時,她的手腕卻被餘子騰猝不及防的抓住。
盧心妍心裡一驚,卻沒有掙扎:
“怎麼了?”
餘子騰緩緩擡起頭,一張臉雖然佈滿了凍傷,但是卻絲毫不影響他俊朗瀟灑的容貌,還有那雙深邃迷人的眼眸:
“隊友,你還記得我說的話麼?”
盧心妍心中微動,面色上卻沒有太多表露:
“哪句?”
“我說,如果我們都能活著離開那個鬼地方,咱倆就別再費事了,就這麼試試吧!”
盧心妍眉心皺了皺:
“當(dāng)時開玩笑的話而已!”
“是!”
餘子騰定定的回答道:
“當(dāng)時我是在開玩笑,爲(wèi)了轉(zhuǎn)移注意力。可是我從來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有一個女人敢跟我一起同生共死。
你也知道,我以前有很多女人,可是那些女人沒一個走心的。我相信如果發(fā)生了同樣的事,她們一定會頭也不回的就扔下我自己跑。
但是你不一樣!
盧心妍,不管你當(dāng)時出於什麼心裡,我都不想錯過一個願意跟我一同面對危險,同生共死的女人!
所以,我向你保證,只要我們兩個人在一起了,以後我餘子騰身邊,再也沒有其他女人!”
餘子騰是說真的,之前還困在雪坑裡的時候,他就有這樣的想法。只是當(dāng)時他不確定兩個人是不是真的能夠脫險,所以一直沒說。
既然現(xiàn)在一切都雨過天晴了,他就不想放手了。
如果說感情,可能兩人之間真的還沒有那麼深的感情,可是從這一件事情上看,盧心妍就絕對是一個不容錯過的好女人。
餘子騰覺得,最起碼他錯過了,將來肯定會後悔!
盧心妍沒有馬上回話,而是就那麼定定的,神色不明的看著餘子騰。其實經(jīng)過這一次的事,她也察覺到自己對餘子騰的感覺有了那麼一點點不一樣的地方。
這個男人,其實很有擔(dān)當(dāng),是一個值得託付的人。
不管他從前怎麼花心,那都只是因爲(wèi),他沒有遇到一個可以讓他收心的女人,盧心妍沒有那個自信,自己就一定是那個可以讓餘子騰收心的女人,但是……
這一次,她卻想要試試。
“這是要從神隊友變成渣對手的節(jié)奏麼?”
餘子騰眉心一挑:
“這個比喻可不大好!”
盧心妍莞爾一笑:
“我覺得挺好的!”
“你是答應(yīng)了?”
“嗯啊!反正我都已經(jīng)用你把那牛皮糖打發(fā)了,索性也就這樣了唄!”
盧心妍回答的乾脆,餘子騰卻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
“牛皮糖,什麼牛皮糖?”
“……餘子騰,你腦子凍傻了吧?”
盧心妍這麼一說,餘子騰立馬想了起來:
“啊!你說你那個相親對象?哎?對了,他怎麼沒在這裡?”
“……”
盧心妍發(fā)現(xiàn),餘子騰這智商還真有待考究,甚至於,自己剛剛就這麼容易答應(yīng)他了,是不是有點草率了?
“我跟他說,我的前任回來找我了,我對前任還餘情未了,所以跟他就只能有緣無分了。
然後他問我前任是誰,我把你的名字一報,那貨就跟腳底下安了火箭一樣,蹭蹭蹭的就跑沒影了。
餘子騰,怎麼以前,我沒發(fā)現(xiàn)你還有這本事呢?
以後要是誰家孩子不睡覺,我就直接嚇唬他說你要來了,一準(zhǔn)比大灰狼都好使!”
盧心妍笑著打趣,餘子騰卻並不生氣,而是看著盧心妍,忽然間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這麼看著我做什麼?真傻了?”
盧心妍發(fā)現(xiàn),餘子騰從醒來之後就有點狀態(tài)不對,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應(yīng)該給他找個醫(yī)生再好好檢查一下了。
餘子騰卻只是笑笑:
“心妍,我想到一件事情。”
“什麼事?”
“你這張嘴這麼厲害,到了我家,和林蔓那個女人湊一起,簡直太讓人期待了,你說,你們兩個誰能說過誰?”
盧心妍之前對林蔓的事情也聽過很多,知道那是一個怎樣厲害的女人。
“我跟她鬥什麼?
幹嘛?你還想跟你大哥爭家產(chǎn)?不用了,要是你把姑奶奶我伺候好了,我們盧家的錢那麼多,就用不著你再費盡心力去爭餘家的了!”
餘子騰無奈的笑了笑:
“盧心妍,你這麼財大氣粗,真的好麼?”
……
餘子騰很快就康復(fù)出院了,接下來的一個月,大難不死、劫後餘生的兩人簡直在瑞士玩瘋了。而且重新確定了關(guān)係,兩人之間竟然發(fā)現(xiàn)了從前許多做隊友時候沒有發(fā)現(xiàn)的默契和快樂。
餘子騰幽默、風(fēng)趣、盧心妍也很聰明、睿智,兩個人在一起又似乎有講不完的話題。盧心妍第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和餘子騰這樣的“花花公子”在一起,生活原來也可以這麼有趣。
“餘子騰,你這些本事,都是以前騙小姑娘時候用的吧?”
吃晚飯的時候,盧心妍突然間突發(fā)奇想,朝著餘子騰問了一句。
餘子騰很不屑的撇了撇嘴:
“對付她們還用的著騙?爺這麼帥氣多金,她們都是自動獻身的好麼?”
“喲!”
“不過你放心,以後,我只接受你一個人的獻身!”
見盧心妍饒有意味的說了一聲,餘子騰連忙陪著笑臉打趣了一句,然而就在這時,電話卻突然間響了起來。
餘子騰看了看來電顯示,是林蔓,便接了起來。
電話裡,林蔓說是餘焱宸的百日宴,不管他在哪裡在做什麼,都必須趕回去。
餘子騰自然滿口答應(yīng),只是擡眼看了看坐在對面的盧心妍,朝著林蔓說了一句:
“我大侄子的百日宴,我當(dāng)然要回去,只是,我得多帶一個人回去!”
放下電話,餘子騰眉眼俱笑的看著盧心妍:
“嘖嘖嘖!”
“你不好好吃飯咂什麼嘴?”
盧心妍被餘子騰弄得莫名其妙,餘子騰卻依舊只是笑:
“我只是一想到,你就要跟林蔓那個女人碰上了,那火花四濺、激情滿滿的場面,就讓我渾身激動啊!”
說著,餘子騰忽然間停頓了一下:
“心妍,跟我回家吧!”
盧心妍雖然沒有回答,可是嘴角揚起的弧度,卻已然給了餘子騰最好的回答。
ps:餘子騰篇完,明天開始趙鑫的番外,然後是齊世旻噠,小刀和余文豪還要再等等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