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欣蕓起牀收拾好後,便去找韓雪。
爲(wèi)了方便,直接便去了她公司,在一樓大廳裡等了幾分鐘,韓雪就拿著包下來了。
見到人時,剛好十一點三十分,一分不差,正好準(zhǔn)時。
“瘦了。”韓雪見到她的第一句話這麼說。
“有嗎?”夏欣蕓笑了笑,她自己倒不覺得。
韓雪無奈搖搖頭,拉過她的手,邊走邊道,“吃早餐了沒有?”
“恩。”她當(dāng)然得吃,不然被韓雪知道可是被訓(xùn)的。
小時候,周曉麗和夏雲(yún)鵬全國跑,沒有時間管她,在夏宅的時候,傭人早上都叫不醒她,也許後來爲(wèi)了省事,乾脆不叫她了。
又沒人管。
再後來,到了顧宅,必須早起這個毛病是韓雪生生給她修正的。
現(xiàn)在,她若告訴韓雪自己沒有吃,可是會狠狠挨訓(xùn)的。
聞言,韓雪點點頭,說道,“先去吃飯吧,然後我?guī)闳メt(yī)院拍個片。”
夏欣蕓應(yīng)了一聲,也便由她拉著走了。
在她們身後,一些工作人員議論出聲。
“那人誰啊,韓總有女兒?”聲線疑惑不已。
“沒有,韓總不是隻有一個兒子,顧氏的總裁顧逸嗎?”
“恩,那個是夏家千金,顧逸的女朋友。”
“不是吧,看著年紀(jì)也還小,這是準(zhǔn)備見父母結(jié)婚的節(jié)奏?”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顧逸也才二十幾歲,據(jù)說著夏家那位與他是青梅竹馬,在韓總膝下長大的,前段時間聽說要訂婚了。”
“這麼牛?”
衆(zhòng)人驚呼,議論得更加起勁了。
…
餐廳內(nèi)。
夏欣蕓與韓雪對面而坐。
點好餐,兩人便坐著,韓雪坐姿優(yōu)雅大方,看著對面的夏欣蕓,閒聊道,“什麼時候重新去學(xué)校?”
夏欣蕓本來說要去外國的,後來沒去成,自然是要重新留在q大讀書。
“一號,後天。”夏欣蕓輕聲回。
後天剛好星期一,正是上課的時候。
韓雪點點頭,“我記得要放假了吧?”
“恩,還剩半個月。”
q大是一月中旬會放假。
向來如此。
“這麼久沒上課,功課那邊你就好好抓緊一下知道嗎?”韓雪囑咐出言。
她而是耽擱了半個月。
夏欣蕓應(yīng)了下來,擡頭往前一看,明顯一愣。
“怎麼了?”韓雪也疑惑。
“沒,沒事,伯母,是我餓了。”夏欣蕓連忙出聲,制止住了韓雪先後看的動作。
“餓了也得忍一會。”韓雪無奈搖頭,語調(diào)寵溺道。
偏生這時,一道輕柔女聲傳來,“阿瑞,我們?nèi)プ扒昂貌缓茫窟@裡太悶,我覺得難受。”
話未落,韓雪手上一頓,眼底一閃而過一抹諷刺,很快便恢復(fù)了過來,裝作若無其事。
夏欣蕓面色尷尬,她的正前方,一個女人正挽著顧振瑞的手,朝她們走來。
那女人穿著一件淺色系大衣,長髮披肩,畫著精緻微濃的妝容,五官端正秀挺,眼角還是露出了一些細(xì)紋。
若說這個到了這個年紀(jì),這般包養(yǎng)也還算好。
看著性子溫順,爲(wèi)人柔和。
是顧振瑞的情人楊玲婷。
她很小就知道,顧振瑞不常回顧家,已經(jīng)與韓雪分居,他在外面與楊玲婷組建了一個家
“恩,走吧。”顧振瑞低沉應(yīng)了一聲,朝這邊走來,快要走到時兩人跟前時,纔看到夏欣蕓,也是一怔,在看向她前面之人,更是不自然起來。
“伯父。”顧振瑞到了跟前,夏欣蕓正打照面,也不可能裝作看不見,只要硬著頭皮喚了一聲。
“恩。”冷淡答了一下,顧振瑞腳步頓了頓,餘光看向韓雪,見對方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臉上更是沒有表情,冷冷哼了一聲,往前走去。
楊玲婷雖也是一副乖順的模樣,也不過說到底,望了韓雪一眼。
內(nèi)心的那點虛榮和好勝也得到了極大的滿足,眼底流露出的笑意深了一些,下巴微擡高起來。
她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就是,韓雪是嫁進(jìn)了顧家,可顧振瑞的心一直在她身上。
她就是勝利者,而韓雪只能獨守空房。
真想當(dāng)面問問,那種滋味不好受吧?
想著,手放在肚子上,神情倏地變得慈愛兩分,韓雪未必是最後的贏家,她也會爲(wèi)自己打算。
待兩人走遠(yuǎn),坐到離她們遠(yuǎn)處的窗邊,夏欣蕓鬆了一口氣。
擡眸,小心翼翼觀察著韓雪的神情,語氣忐忑,“伯母?”
她怕韓雪會傷心,知道和看到不是一回事,這種事叫誰都能忍?
想著,心底對方纔兩人不滿起來,在她看來,就算要出軌,這種趾高氣昂,沒有任何風(fēng)度的行爲(wèi)只會降低自己的教養(yǎng),被人看低。
“怎麼了?”韓雪脣角微揚,看著她,服務(wù)員正好把菜端上來,她往對面推了推,“不是餓嗎?趁熱吃。”
夏欣蕓剛好出口的安慰話又生生嚥了回去,她要是說了,不是在挑起韓雪的傷心嗎?
只好笑道,“恩,伯母你也吃。”
“好。”
一時間,桌上只有碗筷碰撞的聲音。
正吃著,韓雪的聲音倏然傳來,她語氣平淡,“我早就放下和習(xí)慣了,你也不用想太多。”
話未落,夏欣蕓驟然擡頭,對上她瞭然的目光,面色一僵,牽強笑了兩下。
她剛剛的確有些心不在焉,想著怎麼才能安慰韓雪。
沒想到她的心思早就被看透。
韓雪往她碗裡夾了一塊肉,緩緩道,“你擔(dān)心,小逸不是這種人,不用想太多。”
夏欣蕓遇不到她這種情況,她的兒子她清楚。
責(zé)任心極強,對夏欣蕓又有著深厚的感情,不似顧振瑞,膽小懦弱又沒有擔(dān)當(dāng)。
當(dāng)初爲(wèi)挽救韓氏,兩人也是聯(lián)姻,她算高攀。
左右沒有自己喜歡的人,也就是一搏罷了。
只不過她輸了。
夏欣蕓不一樣,她與顧逸是有感情基礎(chǔ)的。
韓雪說完,夏欣蕓沒回,端著她的碗,默默吃起飯來。
看到這種情況,韓雪無奈搖頭,這孩子還生顧逸氣呢。
如此,她忍不住出言道:“你離開的第二天小逸就出車禍了。”
如她所料,夏欣蕓倏然擡頭,睜大眼看著她。
“沒事,胃病犯了,急性胃炎。”韓雪又繼續(xù)對她說。
夏欣蕓緊繃了神經(jīng)還是沒有鬆懈,她糾結(jié)了一會,還是不爭氣的問,“那他現(xiàn)在好了嗎?”
“胃病這個只能靠養(yǎng),哪會好得那麼快。”韓雪語氣憂愁。
她自然要說得嚴(yán)重一些,不過也算實話。
夏欣蕓面色擔(dān)憂,也不知在想什麼,手上遲遲沒有動作。
她的動作韓雪盡收眼底,又道,“現(xiàn)在只是控制住,就他那個工作的性子,這段時間又開始加班加點,我怕到時候又復(fù)發(fā)回來,就有些麻煩。”
“公司很忙嗎?”夏欣蕓問,語氣壓抑著,卻還是能聽出有些急。
“年底了,肯定會忙一些。”韓雪說著,看向她,“小蕓,我也不知道你和小逸發(fā)生了什麼,但你離開的這段時間,他也不好受,他跟我說都找不到你,他不知道應(yīng)該怎麼辦。”
作爲(wèi)母親,她聽到這些話的時候,也會跟著泛心疼,卻毫無辦法。
顧逸第一次在她面前表現(xiàn)他的脆弱,可能真的是走投無路了,無處可發(fā)泄。
夏欣蕓低垂著頭,咬緊下脣,雙手交握,無措搓著。
“若是他有錯,伯母也不會替他求情,只是小蕓,你也不好受不是嗎?與其折磨對方,倒不如找辦法解決,讓雙方都好受一些。”
夏欣蕓仍然低著頭,沒有說話應(yīng)答。
她此時心潮起伏,根本不能平靜。
“先吃飯吧。”韓雪見她這個樣子,也沒有說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