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欣蕓就那樣看著他,眼眶又蓄滿了淚。
顧逸擡手,捏著她的臉,又笑了笑,語氣輕鬆了一些,“所以寶貝,別讓我擔心了。”
“好。”她彎了眼角,對著他也露出一抹微笑。
那是她這些天,第一次展開真心的笑顏。
她會很努力很努力做到不讓他擔心,也會很努力的照顧自己,很努力的照顧他。
說完,又將頭埋進了他懷裡,抱得很緊。
兩人膩了一會,夏欣蕓從他懷裡出聲,“你吃飯了嗎?”
這都很晚了,心底覺得他應該是吃完飯纔回來的,但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沒有。”顧逸低沉的聲音傳來。
“這麼晚了,你爲什麼不吃飯?”夏欣蕓也著急了,在他懷裡坐起身來,清透的眼眸還略帶微紅,“你是不是加班了?”
之前顧逸會因爲加班而錯過晚飯時間,導致他的胃一直都不好,這幾個月,她已經在極力控制他了,生怕他又變成之前那個樣子。
那是一個很不好的習慣。
“沒加班,是路上堵車了。”他緩緩說著,又道,“而且車子出了點意外。”
其實一下班他就回來了,只是當時心情實在太煩,乾脆也就把車子送去維修了再回來,哪曾想到就看到了這一幕。
“那你肯定餓了,我…”她著急說著,說到一半的時候,眼神又黯淡了下來,“我煮的菜都涼了,肯定不好吃了。”
“那是我的問題,因爲回來晚了。”顧逸接著話,將她從懷裡拉了起來,兩人站起身,他牽著她的手,往餐桌走去,將她安置在餐桌上,抿了抿脣道,“坐著,我去把菜熱一下。”
是冷掉了,但沒有到不能吃的地步。
再者,是她的心意,他向來不會浪費。
“我和你一起。”夏欣蕓倏然又站了起來。
顧逸皺皺眉,沉聲道,“坐著,那邊都是碎片,你還是別過去了,我先簡單收拾了,明天讓鐘點工再清理一遍。”
就她那細皮嫩肉的,稍稍一劃,沒準又要流血。
這都快全身是傷,她不疼他替她疼。
每次看到都覺得是自己的失職,不然她怎麼會傷成這個樣子?
到頭來,還不是虐自己?
在他的強烈要求下,夏欣蕓乖乖坐在椅子上,看著不遠處廚房的他。
他先快速處理了地上的碎片,又簡單把地拖了一遍,收拾好之後,這纔開始動手熱菜。
由於時間太晚了,所以顧逸不斷在加快速度。
不到半個小時,這一切都已經完成。
電飯鍋裡的飯還是熱的,他端了兩碗出來,放在她面前。
“你喝這個。”夏欣蕓指了指桌上的湯,又笑道,“喝完這一次,就剩最後一次了,我想著,就先不給你熬了,因爲怕你會膩。”
上次熬淮山排骨的時候,顧逸雖然每次都會喝完,但是臉上那個表情,看了彆扭極了。
“你最近給我安分一點就行。”顧逸說著,盛好一碗湯,放在她面前,“新傷加舊傷,不知道什麼時候纔好。”
她傷口癒合很慢,又敏感,很讓人愁。
“恩。”夏欣蕓聽著他的關心,整個人就很暖。
兩人坐著吃飯,夏欣蕓偶爾給他夾,放在他碗裡,然後含著紅脣,一副眉眼露笑的樣子,像只偷腥的小野貓
這副樣子,大抵還沒從顧逸倏然轉變的態度的緩過來。
顧逸看了看碗中的菜,又看了看她,手中的菜剛好夾了過來,遞到她面前,淡淡開口道,“張嘴。”
這時候的小野貓很聽話,看著他乖乖張開了嘴,一口咬下去,含住了他的筷子,一點都沒想要鬆開的意思。
顧逸抿了抿脣,挑眉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你看看你碗中的飯,吃了多少?再這樣,菜都冷了,難道我要去熱一遍?”
這個丫頭,一口飯嚼好長時間,要麼就給他夾菜,要是就盯著他看,一副傻得可愛的樣子。
到現在,碗裡的飯,才動了四分之一,真是讓人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不用,阿逸,你吃飽就可以,寶貝吃飽了。”夏欣蕓連忙鬆開嘴,笑了笑,與他這麼說。
顧逸頭疼,伸手又給她盛了一碗湯,“你把這個喝完,飯不吃就不吃吧。”
她的胃口向來很小,真是很難看出小時候胖嘟嘟的模樣。
那個時候,嘴裡時常塞得滿滿的,要麼是王嬸給她做的桂花糕,要麼就是顧家兩老給她的巧克力和零食。
越是長大,好像對吃食這方面就沒有了興趣,當然,還越來越安靜,若不是看她一路這樣成長過來,他也是不適應的。
夏欣蕓接了過去,小口小口喝了起來。
味道其實不怎麼好,中藥味很濃,有些偏苦。
這又不是單單養胃的,其實也是調理身體,任何人都能喝,有利無害。
喝完一碗之後,夏欣蕓微皺的眉頭還是鬆了下來。
到現在,前段時間被顧逸拉去調理了一下身子,喝中藥不說習慣,但已經是能忍受了。
碗是顧逸收拾的,她想插手就被某人推了出來,被趕去洗澡。
“你自己能行嗎?別碰到傷口。”顧逸看著她,詢問出聲。
夏欣蕓看著自己受傷的兩隻手,又看了看他,臉有些微紅。
他說不生氣真的就是不生氣,與她說開之後,該說的說了之後,那件事就會像沒有發生一樣。
顧逸說,她長記性好了,以後不能這樣。
他對她的態度,與之前一樣,甚至更要親暱一些。
一起洗澡這種事,又不是沒做過。
“那寶貝等我一下吧,免得感染了傷口不好。”顧逸沒等到她回答,已經幫她做了決定,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不用不用。”她快速出聲,往裡邊走邊道,“我會注意一點,動作慢一點,沒事的。”
清醒的情況下,她是不會要求和顧逸一起洗澡的,每一次都是他“乘人之危”。
當時她已經沒有力氣了,還不是任由他折騰。
顧逸看著快速溜了的某人,薄脣微微勾起,輕笑了一下。
他就這麼可怕?
她手上的傷也沒那麼嚴重,燙到的也是輕傷,她性子不毛躁,他還是挺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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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十點半左右呢,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