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沐希這才想起來,第一次秦拓這廝欺負她的時候就站了一屋子的保鏢,后來沒見保鏢她也就把這碴忘了,原來秦拓覺得這樣太招搖,所以讓保鏢全都守在暗處。
齊瑤不明所以地看著突然冒出來的保鏢不知道是什么狀況,但她還是本能地擋在喬沐希身前。情況很明顯,就算齊瑤本事再打也不可能打過這么多訓練有素的保鏢,她只好面對現實,妥協地走到秦拓車子前,此時秦拓已經為她打開車門。
“小姐?”齊瑤不放心地叫。
喬沐希回過頭,“跟在后面,一起回家!”說罷轉過頭坐進秦拓的車。
秦拓開上車,喬沐希冷聲問:“秦拓你到底想怎么樣?”
“我就想陪在你身邊,我說過不會強迫你,只要你聽話!”他語氣淡然。
“這還不叫強迫?我不喜歡別人干涉我的生活,我想自己決定想干什么不想干什么!”她的聲音有些激動。
“喬沐希我要是真強迫你,你早tm成我秦拓的女人了,別不知好歹!”車子急剎在原地,都沒來及靠邊。
車里一片寂靜,后面的齊瑤也是急剎車,差點就追尾了,她下意識地想下車去看,結果被董彥及時攔住了。
“肯定是車子出了問題!”齊瑤道。
董彥暗嘆這個女人真笨,“你等等再過去,如果是車子的問題秦少肯定會跟咱們說!”
不是車子就是小姐有事,她更要下去,想著人已經打開門,董彥拉住她的手及時將她又拉進車,齊瑤挑眉,“你拉我干什么?”
“秦少不會把你家小姐吃了的,你稍安勿躁!”他說著已經松開她。
“要你管!”她轉身要下車,不妨又被董彥拉回來,這次她可忍不了,直接出手,狹小的車內伸不開腿腳,所以她的一招一式董彥輕易就化解了。
前面秦拓又踩了油門,他語重心長地說:“沐沐,你遲早要嫁給我的,我可以等你愛上我再結婚!”
“我要是愛不上你呢?”她也平靜下來。
“那就等愛上為止!”他答。
“如果我愛上別人了呢?”她提出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這個你別想,我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的!”他專制地說。
“秦拓,你太自信了!”她笑。
秦拓怕自己失控,隱忍著說:“不管你怎么說,今后還是要聽話,我做的都是為你好,你身體不好,不注意的話又得進醫院,這樣工期會進行的更慢!”
這下她不吭聲了,秦拓說的一點都沒錯,的確是為她好,也是從她這方面出發,一方面她很感激他的關心,另一方面又討厭他的專制,這樣糾結的感覺使她很煩悶很煩悶。
后面齊瑤還在攻擊董彥,董彥得空看眼前面,叫道:“你家小姐都沒影了,還不快追?”
齊瑤轉頭一看果真看不見前面的車子,她趕緊收手踩油門追上去。
齊瑤到家的時候喬沐希已經回了家而秦拓的車早就不見了,齊瑤把車一鎖,正在找秦少的董彥叫她:“喂,你鎖了車我怎么辦?”
“找你家秦少去!”她說著人進了門,毫不猶豫地關上門。
董彥沒辦法只好給秦拓打電話,秦拓道:“我正在回家的路上,你自己想辦法回來吧!”說罷電話被掛掉了。
董彥看著電話喃喃道:“搞什么?”他往外走著才想到這里是別墅區,很偏僻,住在這里的人都開車進出,他上哪里打車去?
齊瑤走進門直接上了二樓發現喬沐希人已經在浴室沖澡,她不知道發生什么事,只好不安地在外面等著,好容易看到喬沐希穿著湖藍色睡袍從浴室走出來,發上還掛著水珠,她趕緊問:“小姐,晚上有沒有事?”
“沒事,你去歇著吧!”她的聲音淡淡的。
齊瑤看不出什么卻也敏感地發現她似乎心情并不好。
唐婉蘇幾乎是天天簽合同,她每天忙的天昏地暗,每次去簽合同都像上戰場一樣雄赳赳氣昂揚,簽回合同又像只驕傲的孔雀一樣得意洋洋,而她的打扮更是一反裴逸在時的白色素雅,什么艷穿什么,臉上的妝也跟著嬌艷起來,裴氏上下都在咋舌這位變化之快,看現在哪里有剛來時的清純可人,完全就是只白骨精!
展翔之事并沒有讓她意識到自己的缺點,相反她又把這缺點發揮到極致,合同簽完了就交給下面的人去做,沒有繼續跟進,再加上她在工作上到底缺少經驗,所以合同上的漏洞也比較多,問題慢慢開始接踵而至。
一個部門來跟她交涉合同有問題她可以理直氣壯地駁回不是自己的責任,可是如果幾乎她每簽一份合同都會來找她麻煩的時候她終于意識到不對勁了,人也開始慌了,要知道她被之前標騰那個大項目比的,簽就只簽大項目,最少幾千萬多則上億,所以最近她簽的合同加在一起至少也幾個億了,這么大的漏洞叫她如何去補?
開始唐婉蘇還遮遮掩掩,可是事情越發展越大,宋萌并沒往裴逸那里捅,一反常態地幫她捂著,致使唐婉蘇在這件事情上面十分感激宋萌,誰想宋萌是要等到事情變得一發不可收拾再跟裴逸說。
結果后來唐婉蘇意識到事情終究會有捂不住的那天,從上次展翔那件事來看就算她找了哥哥,他也是告訴裴逸,如果用唐氏的錢來貼那爸媽肯定就知道了,這樣會更亂,所以一直到現在她都沒跟唐澤皓說,一直硬扛著。這一次她是被喬沐希比下去了,但她又不能因此讓裴逸感覺喬沐希比自己好,所以她就使了個小心眼,在一個晚上拿起電話給裴逸打了過去!
“逸哥哥,最近生意談的如何?”她的聲音甜甜的,還帶點小時候的奶聲奶氣。
裴逸有些心不在焉地答,“還不錯!”
“逸哥哥,最近我談成好幾個項目呢!”她有心試探他到底知不知道現在公司什么情況。
“嗯,我聽說了,干的不錯,繼續努力!”裴逸隨口說道。
唐婉蘇長出一口氣,然后不經意地說:“對了,喬沐希還真的和秦拓在一起了!”
“什么?”裴逸馬上精神起來。
“我說喬沐希和秦拓在一起了!”她重復一遍。
“我是問什么時候的事?”他原本倚在沙發上,現在正個人都坐直了,全身的力量似乎都支撐在脊背上。
“就是你出差的那天晚上,她跟秦拓抱著回別墅過夜,報紙都登出來了呢,后來我太忙也注意以后的報導!”她刻意聲明自己是不知道秦拓澄清二人關系那件事的。
“蘇蘇,先這樣吧,我掛了!”
再看裴逸人已經從沙發上站起來,拿了車鑰匙就開車去機場,甚至連行李都沒收拾。他這一切都是本能反應,甚至他都沒細想自己在干什么。
唐婉蘇掛了電話表情復雜,她是成功了,可裴逸的反應太令她沉重,她感覺裴逸是在意喬沐希的,可令她不明白的是,既然在意又為什么跟喬沐希離婚?原本以為裴逸離了婚路會越來越好走,卻沒想到是越來越難走,她又不明白之前談的合同都那么順利,怎么裴逸一不在總出事呢?
“裴老,我看唐婉蘇先前談了不少合同都成功簽約也沒什么問題,怎么最近出了這么多事呢?”錢發不解地問。
“你看那些公司,都是刻意討好裴氏的,那些生意相當于白送到家門前,可不是每個生意都白送,出事是遲早的!”裴成方坐在沙發上煮茶,表情平和。
“但是標騰……”錢發總覺得標騰這個公司不像裴老說的那樣。
“標騰是例外,他是刻意而為之!”裴成方話只說了半截。
錢發一看他無意說下去自然也不能問,他感嘆道:“看樣子唐婉蘇還真是不如喬小姐老到!”
“經驗是可以培養的,你知道他缺的是什么嗎?她缺少喬沐希的踏實,她做生意的初衷就錯了,她并不是感興趣,而是想得到裴家的認可,她的目標是裴逸,所以難免急功近利,凡事一心急就容易出錯.,這是鐵的定律!”他說罷開始洗茶。
“裴老,她現在把裴氏弄的亂七八糟,您要不要出面?”錢發請示。
“等裴逸回來吧,再說有人馬上就沉不住氣了,不在乎這兩天!呵呵,來,看看這次的茶如何?”他親自給錢發倒了一杯。
錢發受寵若驚地彎腰去端。都說人心難測,可平時看起來不喜不怒的裴老竟然把每個人的心都看透,都把握手中,這才是令他感覺最可怕的地方。
裴逸還沒開到機場,又停了下來,他此時才清醒過來,他在干什么?難道真的愛上喬沐希了?這么大晚上的他回去干什么?難道沖到喬沐希和秦拓家里問她為什么?他還有資格嗎?他已經和她離婚,已經和她沒關系了!
一個急轉彎他想要掉頭回去,卻沒想到差點撞到旁邊的車,兩輛車都剎住,他趕緊下車,對方車子后排也下來一個人,手里還拿著正在看的資料,他先將資料合上放到地上蹲下仔細地看車尾,他又拿起手電仔細照了的確沒發現撞或是擦傷的痕跡,他這才放心站起來拍拍手,“行,沒事!”然后坐進車里揚場而去。
裴逸忍不住揚起唇,居然還有這樣的人,真好笑,他剛想回到車里,卻撇見地上被遺留下來的資料,他再抬頭,那輛車子早就跑的沒影了,他甚至都沒看人家的車號,他彎腰將資料撿起來打開看到上面寫著“精英戀愛策劃公司委托人資料”,還有這樣的公司?他覺得有趣,招手讓后面跟的裴大來開車,他則坐到后面閑著翻看資料。
其實這份資料只是委托人的資料,并沒有委托內容,裴逸在這其中看到不少“熟人”,覺得很有趣,沒想到這間公司生意還真不錯,突然“秦拓”大名展露在他眼前,他愣了一下,再看時間,原來他和喬沐希還沒離婚的時候秦拓就委托這家公司,委托目的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為了喬沐希,他心里有點不是滋味。
看到后面他有點沒心情,就在快要放棄的時候他竟然看到喬沐希的名子,這刻他真的愣住了,喬沐希怎么會找這樣的公司?她是為了秦拓?顯然不是,如果她真喜歡秦拓,那秦拓根本就不用找這個公司二人就情投意合在一起了!那她是為誰?為自己嗎?她曾經說過愛自己!他把頭靠在椅背上,閉著眼仔細回想從認識她之后發生的每一件事,靜下心他才發現離婚前那段時間她說過愛他,可是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激怒他,把他往外推!
他猛地睜開眸,精光閃爍,“裴大,調頭去機場!”
他這才想起王志,他走的太急沒顧上叫王志,此刻王志還應該在酒店內,他拿出電話給王志撥了過去。對方接的不算快,聽聲音也不是很清楚,顯然已經睡著了,他沒心情等王志清醒,命令道:“趕緊收拾東西到機場,算了東西不用收拾,馬上來機場,我們回t市,有事情交待給你!”
電話掛了王志才清醒過來,他從床上跳起來一邊罵著裴少變態,大半夜的去什么機場?一邊快速穿衣服,拿上證件和手機鑰匙便沖出門,又是不給他留車,又讓他打車!
“真的?”裴宅里羅萍瞪大眼轉頭看向劉嫂。
劉嫂點頭,她表情嚴肅,低聲說:“消息肯定屬實!”
羅萍一下子站起身,“老爺子呢,他知道沒?”顯然她就是裴成方說的那個沉不住氣的人。
劉嫂搖頭,“這個不清楚,不過這么大的事,遲早會知道!”
羅萍拿起手機趕緊給裴逸撥去,撥了幾遍都是關機,她又給王志撥,也是關機,再給裴大撥,還是關機,這是怎么回事,都集體關機了?白天剛跟裴逸通過電話,他說過陣子才會回來,現在肯定不會在飛機上,是不是出事了?她哪里知道裴逸會臨時回來,現在他就在飛機上。
整個晚上羅萍都沒睡好,第二天她很早就起來了,給裴逸打過去依舊是關機,她感覺自己真是要瘋了,手哆嗦著就想給老頭子打過去。
劉嫂看羅萍臉色白的嚇人,她腦中靈光一顯忽然說道:“太太,我看還是叫人去航空公司查下記錄好了!”
羅萍趕緊說:“快叫人去查!”她怎么就沒想到呢?真是嚇傻了′
劉嫂出門去查,羅萍坐也坐不住,在屋子里轉來轉去,她一個勁的嘆氣,裴逸這孩子從小都是順風順水,就連小時候給他算命的都說他是大富大貴之命,怎么現在一件事接著一件事?要多倒霉有多倒霉?
過不多時劉嫂進來說:“太太放心吧,少爺正在回來的飛機上呢!”
羅萍拍拍胸口,“謝天謝地,看來他肯定是知道公司里發生的事了趕回來了,唉!”
“太太,您再睡會兒吧,看您臉色不好!”
“算了,不睡了,收拾下東西陪我去找個算命的看看,那天陳太跟我介紹了一家,說是不錯.!”她說著打開柜門找衣服。
一路上羅萍都感覺昏昏沉沉的,昨晚沒睡好,到了算命的地方由于沒有預約所以要等一會兒,還好來的早,羅萍看著這間裝修十分現代的房間,她還真不知道算命的會開到寫字樓里,在她的印象里應當是破舊的民居,然后里面是個老頭或老太太,屋子里面燒著香,而這里不但沒有燒香,還裝修的像個spa會館一樣,并且每一個等候廳都是單獨而封閉的,公司的進口和出口是分開用以保護個人隱私,總之很貼心。
大約半個小時左右,羅萍被請了進去,這是一個干凈而簡潔的房間,最令羅萍意外的是算命的女人看似四十歲左右,風韻而有氣度,穿著不俗,如果說她是一個職場麗人倒是比較信服,可是說到算命羅萍不由懷疑起來,但是既然來了她干脆試一試。
羅萍剛坐下就開口說:“我今天……”
她的話剛出口就被打斷了,“您只需要寫一個字就行,隨便的一個字!”
羅萍在電視上面倒看過拆字算命的,難道她也是用拆字這種方法?她想了一下,最后在紙上寫了個“兔”字。
算命師拿來看了一下,然后在另一張紙上不知道在算什么,約五分鐘左右算命師抬起頭對她說:“如果我算的沒錯.您應該是為親人而來,他是您的血親,最近剛剛離婚!”
羅萍眼睛一亮,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點頭說:“沒錯沒錯,您看……”
“嗯,聽我說下去,他離婚之后呢事業上不太順利,接二連三的遇到麻煩對吧!”算命師又問。
羅萍激動地站起身,“太對了,您看怎么辦啊?”
“這個原因我可以告訴你,他離婚的妻子呢是旺夫相,如果他們能同心協力,那前途不可估量,他會一生平順飛黃騰達,現在問題是導致他離婚的女人是狐貍精面像,這樣的女人只能毀了他,雖然不至于成人下人,但一生平平,并且他現在正處于一個轉折階段,如果他不和那個狐貍精分開的話,那他的一切就會被競爭對手所搶走,如果要是分開沒有復婚,輸贏不定,如果復了婚,必贏無疑!”
羅萍聽了心里一驚,要是早知道喬沐希對裴逸來講這么重要,她說什么也不能讓二人離了婚,她糾結一會兒才問道:“那除了復婚有沒有別的辦法?”
“辦法也只能是他自己付出超常的努力,這個還要看他的運氣和機遇,畢竟現在不是他做主,如果對手運氣星強一點,那他就弱一點,總之無論如何得先讓那個狐貍精女人離開他是最主要的,我剛剛也說了,這么做最后的結果……不好說。畢竟兩個人力量比一個人要大,所以多個人會有勝算!另外,現在我要說的這條算是贈送,他所謂的那些朋友只是狐朋狗友,倒不如對他不好但也不會害他的前妻來的可靠,他最大的弱點就是太念舊情,人會變,有些人從小是會偽裝的,這些話就算你對他說了他也未必會信,他這個人有點自負!”
羅萍現在覺得這位算命師真是有本事,居然連裴逸的缺點都說出來了,她真是服了。
還不等羅萍再問問題,算命師就說:“從你的字里我只能看到這么多,今天就到這里吧!”
羅萍點點頭,有些遺憾地站起來,十分客氣地說:“今天真是謝謝你了,過陣子我再來!”
算命師也站起來,氣度雍容地點了下頭。
羅萍走出去之后,算命師走進休息室,里面有個和她年齡看起來差不多的女人在看監控,算命師倚在門邊笑道:“怎么樣,這樣說滿意了?”
屋里的女人抬起頭,赫然是步生蓮,她滿意地笑道:“不錯.不錯.,很好!”
“沒想到你的需求還真是變態!”算命師道。
“切,誰讓裴家一家子都欺負我女兒,我讓他們也不好過!”步生蓮哼道。
“呵呵!”算命師倚在門框上笑。
“我還真沒想到像羅萍這樣的居然來算命!”步生蓮搖頭感嘆。
“你還別說,我這里來的多是豪門大家的主母,我們定價極高,一般人是承擔不了的!”
“簡直就是搶錢,說幾句話連二十分鐘都沒有,不過我就告訴你一點,還真佩服你能扯出這么多來!”步生蓮后半句也不知是表揚還是諷刺。
“我可是有職業操守的,你以為你讓我說什么我就說什么?我同意按你要求的去說那是因為事實就是這么回事!”算命師說罷笑看步生蓮反應。
“啊?不會吧!”步生蓮的表情十分夸張。
“事實就是我說的那樣,沒錯!”算命師道。
“啪!”步生蓮猛拍自己大腿,“真是老天有眼啊,非得讓他們裴家不要臉皮來求我們希希,哈哈!”
“哎,你還沒說今天來找我干什么,難道想通了來找我算一卦?”算命師似笑非笑地問。
“切,我才不信你那套,我就是找你來聊個天!”
“也不知道你要逃避到什么時候,唉……”
羅萍在回家的路上越想越后怕,還好今天來找算命師,否則的話后果真是嚴重,要是被那個人得到裴家,且不說裴逸會一輩子平庸,就連自己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她本想直接去裴氏把唐狐貍趕出裴氏,可是有上次的經驗,她越是強制裴逸就越護著唐狐貍,算命師講的很對,裴逸對這些發小太過相信了!想來想去她還是決定用個穩妥的方法得將唐小三趕走。
在大家都還沒來公司的時候裴逸已經坐在辦公桌前了,他先讓王志將從他離開后的所有報紙找來,然后讓王志去調查精英戀愛策劃公司秦拓和喬沐希的委托項目。
裴逸在第一份報紙上就看到喬沐希和秦拓夜色中相擁在別墅門前的照片,他心里沒來由的不舒服,沒有顧上看下面的文字,他又向后翻,沒想到第二張報紙就是秦拓澄清這張照片的報導,這次他詳細看了一下,發現只是秦拓追喬沐希,二人并沒有在一起,他草草翻了下后面的報紙,沒有別的消息。
將身子全部的重量都靠在椅背上,他閉著眼有些疲憊,這根他分析的差不多,如果喬沐希真的和秦拓在一起那秦拓就不用找什么戀愛策劃公司了,他現在最想知道的是喬沐希心里的那個人是誰?
王志回來的還算快,看得出來他走的急,微微有些喘氣,一進了門就對裴逸搖頭說:“裴少,對方太講職業操守,無論如.何也不肯泄露委托人的任何信息,還說您手中那份資料是通過非法途徑得來的,他們保留訴訟的權利!”
裴逸二話不說,向前探了下身,從一旁拿起一份文件丟了過去,“以最快速度收購下來!”
王志翻開一看居然是剛剛他去過的公司,再看時間是出差前,他心里一驚,卻還是不動聲色地迅速處理。
上班時間到了,宋萌心情極好地走進辦公室,她先拿了鑰匙去打掃裴逸的辦公室,這也是令她感到有成就的一點,裴逸辦公室的鑰匙除了王志有就是自己有,連唐婉蘇都沒有,這代表著一種信任,代表在裴逸心里她比唐婉蘇是可靠的。
得意地打開裴逸辦公室門,在看到桌后坐著的裴逸時她徹底呆住,眼鏡后面的眸子瞪的老大,一時都忘了掩飾自己的驚訝。裴逸抬起頭看著她,目光炯炯。
“裴……裴總您回來了?”宋萌有些結巴地說。
“嗯!”裴逸心里正想著別的事,目光還盯著宋萌自己都沒察覺到。
宋萌看裴逸臉色極為難看,人又像是處在暴怒之中,她心里一驚,看樣子唐婉蘇的事他已經知道了,她馬上變臉,一副焦急的神態,情真意切地說:“裴總,您可算回來了,昨晚我給您打電話打不通,真是急死我了!”昨天她打電話裴逸還在外地,那肯定是晚上坐飛機回來的,電話必定打不通,這樣的謊言不怕被拆穿。
“嗯?”裴逸哼了一聲,注意力集中起來
“裴總,出大亂子了,我去拿合同!”宋萌說著跑回去把事先整理好的資料拿過來。她知道如果說不及時就會落個監管不力和知情不報,那樣自己也難逃責罰,弄不好會在裴氏無法立足。
大亂子?裴逸整個注意力這才回來,難道他不在這段時間里出了什么事?
宋萌進來后把資料遞給他,急急地解釋著:“裴總,您看看這段時間唐助理簽的合同,昨天我接到客戶投訴電話這才翻出來合同看的,結果被嚇了一跳,把她簽過的合同都看了一遍,簡直是……”其實這段時間客戶投訴電話天天有,只是她一直壓著而已。
裴逸翻著宋萌的總結資料越看臉越黑,看到后面他幾乎是吼著問出來:“這些合同你怎么不審?”
宋萌委屈地低著頭,“裴總,唐助理學歷比我高那么多,再說她自視甚高,我審她的合同,她肯定以為我跟她過不去!”
“唐婉蘇呢?”裴逸難得頭一次叫她全名,通常私下里他會叫她蘇蘇,在公司會叫她唐助理,這一次怕是氣急了。
“還沒來,這段時間她總是晚來早走,可能去簽合同了!”宋萌知道唐婉蘇一大早去跟客戶溝通平息糾紛,她就是不說。
“你先出去!”裴逸把合同原件翻開又仔細看著。
宋萌轉身出門,臉上掛著勝利的微笑,這次看你唐婉蘇還如何在裴氏呆下去?
裴逸看過后把合同裝進文件袋里,然后邁著大步出門直接去父親那里。剛剛他估算了一下損失,按最小化來算也要幾個億,如此龐大的虧損賠償他根本就蓋不過去,更要緊的是如果這些公司在同一時間起訴裴氏,那股價會大跌,后果不堪設想,他不能因為擔心受到父親的責罰而將裴氏陷入危機當中。
一邊快速開著車一邊想起唐婉蘇給他打的電話,闖了這么大的麻煩不僅不和他說,還污蔑喬沐希跟秦拓的關系,他是不信她不知道秦拓澄清一事,如果真按她表現的那樣不在意喬沐希的消息,那之前喬沐希跟秦拓的緋聞她是不可能跟自己說的,跟他玩這么個花樣,此刻他有些厭惡,他的蘇蘇不是一個純潔而單純的女孩子嗎?什么時候也會這些不入流的手段了?這段時間出差很累,每天都有應酬,他辛苦這么長時間賺來的還不如蘇蘇賠進去一半的錢。
裴成方看到裴逸進來并未感到意外,他看到裴逸臉上少有鄭重表情就知道這件事令他有多震怒了,他淡淡地說:“坐吧!”
裴逸并沒坐下,他雙手將資料遞過去,“爸您先看下這個!”
裴成方接過來一一看著,每一份合同都簽著唐婉蘇的大名,他將資料合上語重深長地說:“展翔那件事拿一筆錢為你的幼稚買單,這些!”他揚了揚手里的合同,“拿裴氏為代價是不是大了些?”
“對不起!”裴逸低下頭。
“我不希望裴氏未來家主說出‘對不起’三個字!裴逸,你三十多的男人,我是不想多批評你的,從你以自己的私欲離婚到用錯人,現在引出這么大的簍子才知道,我對你很失望,從今天開始你重新接受考核,是否有能力接下裴家家主一位,不行的話那就只能讓別人來坐了!”說到后面,裴成方的語氣緩了下來。
裴逸心里一震,他沒想到后果這樣嚴重,他低著頭應道:“是!”
“現在你打算怎么辦?”裴成方問。
“一家一家去解決,賠些錢無所謂,主要是平息這些事!”他用的是保守辦法。
裴成方點頭,“展翔那個項目我讓沐希收拾你的爛攤子,你知道她還在忙付氏的項目,我這樣去求她是在為難她,她一個女孩子……展翔那邊你多幫下忙,讓她緩緩勁兒,別累壞了!”
裴逸聽了心里頗不是滋味,蘇蘇惹下的禍卻讓前妻來收拾,這叫什么事兒?想想他都覺得自己混蛋,要是他根本就拉不下臉讓喬沐希幫忙。
“行了,你忙去吧!”裴成方把合同扔到他面前。
“是!”他拿著資料低頭離開。
裴逸剛走錢發就進來了,“裴老,這件事惹的麻煩太大了,要是早點插手也不至于發展到今天!”
“現在不怕麻煩大,就怕將來麻煩大我已經無能為力,明白么?”裴成方語重心長地說。在他還有能力的時候無論發生什么事都可以力挽狂瀾,可是人終究會老,他也抵不過歲月帶來的無奈,到時候再讓他看到裴家的衰敗,那會比死還可怕。
錢發不得不說,不是每一個人都有裴成方的魄力,就是今天的裴逸都不行!
裴逸直接將車開到唐氏,唐澤皓看見裴逸笑道:“喲,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沒說一聲?最近聚會沒有你無聊的緊!”
裴逸緊抿著唇,聽到他的話開口說:“早上剛剛回來,你看看這個吧!”說著東西已經遞了過去。
唐澤皓看著裴逸如此陰寒的表情心里一突,接過他手中的資料翻開看起來,他越看越覺得驚心,到最后表情也跟裴逸一般,“天!裴逸,怎么到了這個時候你才跟我說?”要是他早知道蘇蘇會闖下這樣的禍,他早就介入了。
“我也是今天早晨才知道的,這不趕緊過來了!”裴逸說著揉了揉疲憊的額,“這下真是麻煩了!”
“你打算怎么辦?”唐澤皓追問。
“先一家一家處理吧,能不起訴盡量不起訴,裴氏的名聲重要!”他嘆聲氣說。
“我幫你!”唐澤皓說。
裴逸搖頭道:“你別管了,萬一把唐氏都扯進來更麻煩!”
唐澤皓明白裴逸是擔心他父親知道了不會輕易饒過自己,不由有些感動,又覺得什么都不做不合適,只好猶豫著說:“那……”
“我來的意思是,你看現在的情況蘇蘇肯定不能在我那里呆下去,她一個女孩子臉皮薄,還是你跟她去說吧!”裴逸說出自己的用意′
“嗯!放心吧,裴逸,這件事真是不好意思了!”唐澤皓也是少有的一臉嚴肅與凝重。
“都是朋友,不用說這些,我先走了!”裴逸說著,拿過那些合同轉身離開了。
裴逸剛走唐澤皓就給唐婉蘇打了過去,電話剛接通唐澤皓就問:“在哪兒呢?”
“剛回裴氏!”唐婉蘇說。
“現在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逸哥哥出差回來了,我等會兒他,晚些再去看哥哥好不好?”她撒嬌道。
“現在馬上過來,急事!”唐澤皓吼道。
唐婉蘇這才發現哥哥的聲音不對勁,她小聲問:“哥,怎么了?”
“先過來再說,馬上!”唐澤皓命令道。
基本上唐澤皓對唐婉蘇一向都是寵愛的,很少用這樣的口氣說話,除非她犯了什么大錯.,所以現在也顧不得等裴逸,拿了包就出門去哥哥那里。
唐婉蘇到了唐氏,唐澤皓什么都沒心情干,專門等她過來,一看到她開口就說:“蘇蘇,你暫時離開裴氏吧!”
唐婉蘇一愣,明白是自己那些合同被裴逸發現了,她撅起嘴,“不要!”
“蘇蘇,你不能任性了行嗎?你看看自己闖了多大禍?讓你自己離開是為了保護你明白嗎?”唐澤皓幾乎是罵出聲。
“哥,我不甘心,憑什么喬沐希能成功我就不行?我好不容易才留在裴逸身邊,你讓我走,我真不甘心,只要不走,什么代價都行!”她的淚又流下來。
唐澤皓一陣頭疼,這個妹妹看似柔弱卻固執的要命,他語重心長地說:“你能付出什么代價?幾億甚至十幾億,你怎么付?”
“我去找他們,讓他們妥協!”唐婉蘇想著自己這些天努力挽回時受到的一切,淚流的更厲害。
“你一個女孩子,憑什么?”唐澤皓說罷,“裴逸是為了你好,你根本就沒能力解決這件事,如果他不顧念舊情這次你麻煩真的大了,要是爸媽知道了,你更慘,別忘了裴氏現在不是裴逸一個人說了算的,聽話,他夠難的,你就別添亂了行嗎?”
唐婉蘇哭的更厲害,“我就是不想讓你們拿我當孩子看,我有能力、有能力!我一定能贏了喬沐希!”
“蘇蘇,你這話就很幼稚,做生意不是賭氣,你離開裴氏就不代表著沒有機會,你不能讓別人看扁,要讓別人看到你行,一定行的,知道嗎?”唐澤皓還是心軟了,這個他從小疼的妹妹哭成這樣心不軟就怪了。
愛哭的女人不一定脆弱,她們用哭發泄了痛苦相反能更快的爬起來面對現實,唐婉蘇臉上的淚還沒干就已經下定決心不能認輸,遲早有一天她會證明給大家看,她比喬沐希要能干!
裴逸并沒有直接回裴氏,他也怕看見唐婉蘇的淚,說實話這是他不愿意直接跟她談的原因。裴逸喜歡純潔的女人并不代表他喜歡動不動就流淚的女人,女人淚流的少了惹人憐惜,要是多了就惹人麻煩!
直接將車開到展翔工地,把重擔壓在女人身上不是他的作風,可關鍵時刻卻是這個他并不待見的前妻幫了他,他怎么不想著來看看?
剛剛進了工地大門就看到一個簡易的棚子下面,喬沐希捧著飯盒一邊吃一邊看旁邊桌上的圖紙,她看一會兒又看看前面正在裝修的樓,仿佛在想什么事,她穿著跟工人一樣的工作服,安全帽放在桌上,她的長發簡單地挽在腦后,她一口饅頭一口菜吃的顯然不是外面的飯,而是跟不遠處工人吃的一樣,才多長時間不見,她就瘦成了這樣,且不說肥大的工裝里面空蕩蕩的,就說側面的下巴尖的像刀一樣,此刻他才意識到這個女人跟別的女人有什么不同,她能吃別人無法吃的苦,無論做什么事她都極其認真,哪怕是一件不情愿的事她既然答應了也會盡自己最大努力去做好。
裴逸此刻心里說不上的難受,他不明白為什么這個時候才看到她的優點?偏偏在離婚之后才感受到自己心里的異樣,他之前真是昏了頭!
他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幾步走到她面前問:“怎么在這里吃飯?”
喬沐希轉過頭看見是裴逸,也沒有驚訝的表情,甚至沒有任何異樣的表情,就像是見到同事一般自然地說:“回來了?時間太緊,臨時房沒建好,先在棚里將就!”
裴逸點點頭問:“工程進行到哪里,后面一起來弄吧,你干兩邊顧得過來么?”
“有你這句話可是太好了,我快累死了,不過丑話說在前頭,你爸爸可是答應項目利潤都歸我的,你要是想來分錢的那還是我自己搞算了!”她謹慎地說。
裴逸忍不住笑出聲,“放心,裴氏向來說話算話,錢讓你賺了,力氣我白出行嗎?”此時看她跟個守財奴似的感覺很可愛,又有些心酸,如果一個女人有男人做依靠的話她肯定不會視財如命!
“怎么叫你白出力氣?我現在可是幫你的忙,錢是小事,裴氏信譽可是無價的,要沒有我你們還不知道損失多少,居然不領情!”她可不是吃虧的主兒,丑話要說到前頭。
“對!對,是我失言,對不起!”他態度極好地說。
她狐疑地看著他,“裴逸,這次你出差回來好像哪里不一樣了?”要是之前他肯說“對不起”就怪了,他那么驕傲自大的孔雀!
“有什么不一樣,這次的事我領情,十分感謝!”他微笑著說。
喬沐希眼中的目光仍是疑惑,還很警惕,她放下飯盒說:“走吧,我帶你進去看看裝修進程!”
“行!”裴逸下意識地看了眼她的飯盒,里面都剩下湯,菜被撈干凈了,偶爾看到幾根短的粉條,手中最后一點饅頭被她塞到嘴里!吃的可真是干凈!
喬沐希戴上安全帽然后看了眼裴逸說:“你不戴一個?不然會很危險!”
王志不等裴逸吩咐將安全帽拿來遞到他手中,裴逸扣在頭上說:“走吧!”
二人進了樓,喬沐希拿著裝修記錄一邊對他說一邊指著實際應對的樣子,裴逸認真地聽,時不時提出一、兩個問題,喬沐希都一一為他解答了,此時二人看起來極為和諧,誰都看不出這是曾經有矛盾的離婚夫妻。
一番講解完畢后裴逸為她的專業水平所折服,記得第一次她和付氏合作一期的時候完全是個門外漢,現在誰敢說她不專業?她的進步簡直就是神速,此時二人已經到了樓頂,這里風大,她的臉由于爬樓梯紅撲撲的,胸口起伏微微喘著氣,她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沒有找地方坐下休息仍舊翻著裝修記錄看。
裴逸雙手插兜看她低頭專注的模樣,他突然說:“對不起!”
“什么?”她抬起頭。
“我說之前是我做的不對,蘇蘇她是喜歡我,后來我才知道的!”他不知道這個時候為什么要這樣說,這不是他的風格,可他就是不受控制的說了。
“哦,都過去了!”這是意料中的事,她低下頭繼續看記錄。
“我們離婚你什么都沒要,最起碼我們住的那套房子應該給你!”裴逸看她對過去的話題并不熱衷,只好沒話找話。
“我又不是缺錢的人,不必要爭什么財產,我也不缺房子,不要了!”說到底離婚是她一手造成的,如果裴逸對她惡劣一些還好,現在裴逸主動反省倒讓她覺得愧疚。
“可是這樣對你不公平!”她越是不要他就越想給,似乎這樣才能彌補他心中的愧疚。
“不在意就不會覺得不公平,更何況對于不需要的人來講,錢也買不了公平,再說這些都是過去的事了,我們要向前看,以前的就忘了吧!”有了工作與理想就有了寄托,世上因此而少了個怨婦,她覺得此刻自己的心態非常的好。
可是裴逸卻失落了,他一直在意的、耿耿于懷的離婚事件被她看的如此云淡風清,還想將之前全部抹煞,他沉默了一下才問:“以后呢,有什么打算?”
“沒什么打算,現在挺好,有事可做,沒時間考慮別的!”
這倒是,她現在忙的都瘦了一圈,可就算知道他還是忍不住試探道:“還打算再結婚嗎?”
“結婚”二字當真是令她恐怖了,她下意識地想說“不結了”又擔心裴逸會想歪,只得裝作隨意地說了句:“隨緣吧,等遇到屬于我的那個人自然就結了!”
這句話令裴逸更加難受,喬沐希覺得這個話題很不好,轉言道:“看過一遍有什么想法?現在的進程還滿意嗎?”
裴逸的思緒被她拉回到工作中,中肯地說:“很不錯,照這個進度進行的話按期交工是沒問題的!”
“嗯,要是你沒有意見,我們就分下工,一人半天如何?”她真是巴不得想有個幫手,哪怕是前夫也無所謂了,兩個工程都要她盯,就算是鐵打的時間長了也受不了。
“我剛回來事情比較多,這樣吧,工程我們還是一起來進行,要是對方有事就離開,這樣如何?”下意識地他不想跟她分開工作,剛剛只是短暫的工作經歷他就感覺到和她一起工作是件很舒服的事。
“那暫時就先這樣吧!”她說著看了眼表,“我還有事,先走了!”
裴逸看表,才五點,他這才想起自己還沒有吃飯,忙開口說:“著急嗎?一起吃個晚飯吧!”
“下次吧!”她說著去換衣服。她是要躲陰魂不散的秦拓,再晚就跑不掉了。
裴逸也沒走,等到喬沐希換了衣服出來,他過來說:“一起出去吧,我中午沒吃飯,先去吃飯!”
“啊?中午沒吃?那你不吃飯還忙活一下午?”她不可思議地說。
“回來事太多,忘記了,走吧!”他說著人已經向門口走去。
二人走到門口赫然看到一輛商務車旁秦拓靠在上面,雙臂交叉,一雙犀利的眸子盯著大門口。
喬沐希怔了一下,秦拓不是六點才到嗎?怎么今天早了?
秦拓看見喬沐希和裴逸在一起,眸底迸出幾顆火星,邁著大步走了過來,裴逸下意識看了喬沐希一眼,發現她眼里閃過驚慌之色,不著痕跡地向后退了一步,原本他還以為秦拓只是追喬沐希,可是現在……他什么時候見喬沐希這個女人害怕過,可是現在她就‘是在怕秦拓。
齊瑤也發現了喬沐希的反常,她應該是這里面對喬沐希最了解的人,趕緊站在喬沐希前面。
秦拓走過來,裴逸雙手插兜站在他面前,秦拓的人從暗處出來站在他身后,裴逸的四大保鏢也站到自家主子身后,二幫人對峙,場面就像是黑幫火拼。
裴逸將喬沐希藏到自己這方的后面,今天說什么也不會讓秦拓得逞。
秦拓挑眉,“你什么意思?”
裴逸不緊不慢地說:“她要是說一句跟你走,我就讓開!”
“別忘了你只是她的前夫!”秦拓不留情面地說,暗指他現在沒有資格管喬沐希的事。
“可你什么都不是!”裴逸不甘示弱地回敬。
“我們是朋友!”秦拓緊接著說。
“是不是朋友那也要喬沐希說了算!”裴逸道。
“喬沐希,出來!”讓她說就讓她說,難道他還比不過她那個前夫?
裴逸等人也向自己身后看去,讓喬沐希來決定跟誰,可是哪里還看到喬沐希的人影?二人四下尋找,只看到遠處紅色mini的屁股,逐漸開成一個小紅點。
喬沐希又不是傻子,難道還看不出來這是在干什么,她不跑就怪了,反正她不在現場,無論發生什么事都跟她沒關系,一個是以前傷害她的男人,一個是現在欺負她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管他們是不是會打架,管他們是不是會出丑?
秦拓和裴逸都是有身份的人,在公眾場合還是很注意自己的言行,現在令他們爭執的人都不見了也就沒有再對立的必要,秦拓微揚著下巴說:“你們已經離婚了,還是接受這個現實的好!”
裴逸也揚起下巴,“我們之間的事不用你這個外人來插手!”
秦拓哼道:“誰是外人還不一定呢!”說罷轉身離開。
這仗雖然裴逸沒勝,但也不算敗,頗為得意地坐上車去吃飯。
秦拓坐在車上氣的就差磨牙了,他目不斜視,前面董彥只覺得自己后腦快被他灼個洞!
秦拓就知道她肯定是避開他,但工地在那兒擺著跑不了她又不能不去,所以她很可能是早走,果真被他猜中了,可是沒想到裴逸居然跟她在一起,在她離婚前他還可以忍受,因為畢竟他才是后來的那一個,可是離婚后,她又在他懷中被吻的七葷八素,他早就把她納成自己人了,他強悍的占有欲根本就不受自己控制,他拿出手機撥通她的號。
“喂?秦拓!”電話里傳出喬沐希特有的裊裊余音。
“喬沐希你在哪兒?”秦拓幾乎是咬著牙說出聲的。
“找我有事?”她不緊不慢地說。
“告訴我你在哪兒?”他頗有不耐煩。
“秦拓,我的生活不需要改變,你也無法改變,希望你還是尊重我!”她覺得此刻聽他在電話另一端磨牙很有成就感,誰讓這廝強迫她。
“喬沐希,快點告訴我,否則等我抓到你……”
“那就等你抓到我再說吧,就這樣,再見!”她說著輕松地掛斷電話。
董彥都覺得后面坐著一顆黑色的炸彈不斷膨脹馬上要爆炸一般,他聽見秦少陰森的聲音,“馬上給我查出來喬沐希在哪里!”他想不出那個女人除了喬沐翼那里還有別處可住,但顯然現在她在躲自己,所以不可能在那里住。
喬沐希不是秦拓的對手,且不說別的,就說秦拓那壯觀的保鏢隊伍她就搞不定,她只有一個齊瑤,顯然齊瑤是無法對抗那么多訓練有素的保鏢,她很清楚秦拓那人不是你說幾句好話他就肯放過你的,所以哪怕冒著被他找到強迫的危險也要逞一番口舌之快。
誰能讓她依靠?裴家不可能了,喬家巴不得把她洗干凈送到秦拓床上去,司徒那個男人是被她自動忽略的,哥哥遠在國外無法依靠,她所認識的人里面只剩一個付鶴了,只要現在能用的人她都不會放過,并且付鶴跟秦拓是認識的,興許能幫上她的忙。
付鶴在喬沐希心里就是一個正人君子,大哥哥一般的人物,雖然她跟他私交并不多,但她就是沒來由的信任他,喬沐希快到付氏的時候才給他打的電話,付鶴還沒下班,一聽說她來了有點意外,且不說這個時間過來,就說來之前沒打個電話就很不尋常。
喬沐希走進他辦公室的第一句話是,“還好你沒下班!”
“這是怎么了?”付鶴問。
“躲人呢,實在走投無路了,找你幫忙!”她說。
“誰?”付鶴看她一臉沮喪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
“秦拓唄,我記得你們是朋友,關系好嗎?”她問。
“還不錯,你躲他干什么?”也不知道秦拓這小子做了什么讓人家居然跑到他這里躲著。
“你說感情這事兒也要你情我愿吧,我不喜歡哪有強迫我接受的?我真是想不明白他怎么忽然就變了,變得專制起來,不僅強硬地介入我的生活,還用侵犯來逼迫我順從他!”她越說越氣憤,越委屈,想她一個弱女子還是頭一次遭此欺負。
付鶴真是驚呆了,秦拓這個人他還是了解的,雖然不能完全算是正人君子,但也不會做出強迫人的事,他知道秦拓追求她,但完全沒想到是用這種手段,一時間沒有做出回應。
喬沐希只能賭付鶴有幾分正義感了,畢竟論關系來講,人家是好朋友,憑什么去得罪秦拓來幫自己呢?想到這里她又覺得有些無望。
付鶴回過神,問道:“你希望我怎么幫你?”
“要是你能說服他不要干涉我的生活更好,如果他執意干涉,那我能不能在你這里躲一陣?嘿嘿!”她說完干笑兩聲,她都覺得自己這個要求很過分。
付鶴沒有直接答應或是拒絕,而是說:“我先找他談談!”
喬沐希聽了大喜,“那就謝謝您了!”
“先別謝,這幫我還不一定能幫上呢!”
“只要您肯出馬就行,我相信他也是敬重您這個大哥的!”她又諂媚地笑了幾聲。
付鶴覺得此時的她不再一本正經的談工作,挺可愛的,畢竟是個二十初頭的小女孩,真有幾分少女的嬌態在其中。
秦拓的臉色越變越難看,好幾個喬沐希可能去過的地方她都找過了,均未見她的人影,這丫頭能躲到哪里去呢?她剛剛敢那樣跟自己說話難道她有什么地方是他不知道的?
手機響起來,拿出來一看是付鶴,他接電話,“大忙人,怎么現在有時間給我打電話?”他知道付鶴在忙二期項目前期宣傳,現在忙的很。
“出來聊聊吧!”付鶴道。
“我現在有事,恐怕不行!”他今天要是不找到喬沐希就咽不下這口氣。
“因為喬沐希?”付鶴問。
秦拓腦中靈光一閃,語氣陡然危險起來,“別告訴我喬沐希在你那里?”
“不錯!”他也沒打算瞞秦拓,他一向做事光明磊落,都是敞開天窗說亮話。
“付鶴,這件事你別插手!”秦拓陰鷙地說,臉上笑意全無。
“我看不得你強迫人家一個弱女子,過來咱們好好談談!”付鶴說道。
“我馬上過去!”秦拓說罷,寒著臉掛了電話。
他還真是沒想到喬沐希會去找付鶴,他還真是小瞧了那個女人的心眼,不錯,她清楚付鶴跟他的關系,也清楚付鶴的正直,找他真是最佳人選也不會引火燒身,他真是要拍巴掌贊揚喬沐希的聰明了,可是現在他卻想把她揪到眼前掐死!
真是會給他找麻煩的女人。
直接把車開到付氏,秦拓冷著一張臉上樓到了付鶴的辦公室,里面并未看到喬沐希,他的眼睛像雷達一樣掃著。
付鶴笑道:“別找了,我還能把她放這里?”
秦拓走到付鶴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來,面無表情,“付鶴,你非要插手我跟喬沐希之間?”
“秦拓,追女孩不是這樣追的,你要尊重人家,知道嗎?”付鶴說。
“付鶴,你是我的朋友,你跟我近還是跟喬沐希近?”秦拓最擔心的是付鶴對喬沐希也有好感,否則一向不愛多管閑事的他怎么會強硬地插手此事。
“尚東這兩次合作,我已經拿她當妹妹看了,再說她都找到我頭上,不幫也說不過去,我無意插手你們之間的事,只要你答應不再強迫她我就不會再介入,如何?”
秦拓陰著臉不語,現在他已經算是打草驚蛇了,不強迫的話怕是喬沐希都不可能見她,可是如果喬沐希有付鶴的幫助,他也無法接近喬沐希,一時陷入兩難之中。
付鶴看秦拓不吭聲,也不急,就這么靜靜地等著他。
半響秦拓才開口,“付鶴,喬沐希和我,你選一個吧!”
付鶴臉色微變,“秦拓,你什么意思?”
秦拓抬起頭,正視著他說:“喬沐希我是不可能放手的,而且也不會改變現在的做法,如果你真的要阻攔,那我們的友誼就只能到此為止了!”
“秦拓,為了一個女人你竟然要跟我斷交?”付鶴不可思議地說。
“這句話應該是我對你說,你不應該插手我們之間的事!”秦拓說道。
付鶴臉上表情猶豫不定,秦拓很清楚付鶴是個念舊情的人,他就是用這么多年的友誼來賭。
付鶴此時真的陷入兩難之中了,此時門猛然被推開,喬沐希站在休息室門口,她臉上帶著怒色,“秦拓,你真是夠卑鄙的,竟然這樣威脅別人!”她轉頭看向付鶴道:“付大哥,你不用為難,我不要你幫了,他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吧,難不成能把我心挖去了?”
秦拓沒想到喬沐希竟然敢躲在辦公室內,他陡然站起來,“付鶴,你達到目的了?你就想這樣是吧!”
付鶴也站起來,“秦拓,我沒那個意思!”
喬沐希瞪著秦拓說:“是你自己齷齪還怪別人!”
這話秦拓如何能承受,他快走幾步一把抓住喬沐希的手腕就想將她拉走,付鶴快速走過來攔到秦拓身前,“你想干什么?”
“決定了?選擇她?”秦拓冷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