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豈不是說,我們兩人現(xiàn)在聯(lián)手,就可以直接斬殺化螭了?”許久,蕭箐才猛然驚醒,一臉激動道。
“那是自然!”秦子凌得意一笑,然后話鋒一轉(zhuǎn)道:“不過首先得尋到化螭。龍善變化,這化螭帶有一部分螭龍的屬性。
能大能小,能飛能潛,先前龐天鵬等人運氣好,或者用了什么獨門手段,這才尋到了一頭。
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一天,這些化螭已經(jīng)吸收了一些龍脈之氣,恐怕變化之道更加厲害。這地方說大不大,但說小也肯定不小,想要找到它們恐怕得花上一點時間。
嘿嘿,如果能黑吃黑,再弄一頭,那就好了!”
蕭箐聽著秦子凌前面的話,還暗暗點頭,不過等聽到后面的話,眼珠子一下子瞪圓了。
在這個世界里,龐天鵬代表的可是西云州州城的龐家本族!
而毛宗峻則代表著西云州三大武道宗門之一的金烈門!
光想想都讓人心驚膽跳!
結(jié)果,秦子凌將他們殺了個干凈!
這消息要是泄露出去,還不知道要掀起多大的風(fēng)浪!
縱然蕭箐也算是膽大之女,都不敢深入去想!
結(jié)果,現(xiàn)在秦子凌似乎還黑吃黑上癮了,竟然還想再干一票,那豈不是意味著還得滅上兩三家西云州大勢力的子弟?
“哈哈,說說的啦!你看我像是那種喜歡殺人越貨的人嗎?”秦子凌見蕭箐似乎被嚇住了,不由得放聲笑了起來。
蕭箐聞言很無語地看著秦子凌。
這世界上,還有比她這位大哥更厚顏無恥的嗎?
方槊城的游龍手姜鉞是誰殺的?
徐家堡費盡心思圖謀的九轉(zhuǎn)血元壯骨秘丹最后又是落在誰的手中?
在烏陽山中,又是誰很麻利地搜刮死人的身體?
剛剛又是誰殺了龐天鵬和毛宗峻等人?奪了他們付出慘重代價才捕殺到的化螭?
“你別這樣看我好不好?好像我是個十惡不赦的人一樣。其實我真的是個好人,不是我的東西我絕對不會亂拿!
那個龐天鵬和你還有我都是有仇的,而且這次不殺他們,回頭肯定是他們殺我們,所以我才會毫不猶豫地出手鎮(zhèn)殺他們。
要是換成其他跟我們無冤無仇的人,我是不會輕易下手的?!鼻刈恿枰荒樥J真道。
“我當(dāng)然知道大哥是個好人!”蕭箐見秦子凌一臉認真的樣子,忍不住再度白了他一眼,然后又道:“不過,進入這個龍脈門戶,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除了真正的盟友,其實就是一場生死爭奪之戰(zhàn)!
對于碧云宗等大勢力,他們是不會把這里的仇恨再帶出去,擴大化的。否則那些大勢力豈不是動不動就得互相火拼?那整個西云州還不得天天腥風(fēng)血雨,不知道多少無辜人要卷進去了。
但我們不一樣,大哥現(xiàn)在還是藉藉無名之輩,我們蕭家對于碧云宗等大勢力而言也只是個小地方的勢力,我們?nèi)舾覍λ麄兊娜讼潞谑郑⒁坏﹤鞒鋈ィ撬麄兛隙〞扇藴鐨⑽覀儭?
所以,我們跟那些大勢力不一樣,我們要嘛不出手,出手就必須不留活口,這跟好人壞人沒有任何關(guān)系,這是小勢力的生存之道!”
說到后面,蕭箐那張帶著絲英氣的臉透出無比果斷冷厲之色。
秦子凌聞言不置可否地笑笑,伸手輕輕拍了拍蕭箐的肩頭,淡淡道:“不用想那么多了,我們該出發(fā)尋找化螭了!”
蕭箐沖秦子凌微微一笑,然后跟他聯(lián)袂離開了山洞。
……
時間在這個昏暗的世界里,就像安靜的河水一般悄然流走。
很快過去了兩個時辰。
在這兩個時辰里,秦子凌說是帶蕭箐去尋找化螭,但每走一段路程,他就會找一個視野開闊之處,跟蕭箐坐下來放松放松,調(diào)侃一番。
那架勢根本不像是尋找化螭,倒像是攜美人兒游山玩水。
蕭箐是個聰明人,又出生蕭家,見識不是普通女人能比。
從先前秦子凌盤坐山頂吐納煉氣,便能知曉二十余里外山谷里發(fā)生的事情,她便隱隱有了些猜測。
如今見秦子凌走一段路程便要選擇一地休整,蕭箐心里那個猜測就越發(fā)明確起來,同時心里頭因為這個猜想而不時掀起驚濤駭浪。
不過蕭箐沒有開口求證。
她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什么該問什么不該問。
她只是把這個猜測深深埋在心頭。
“有了!”
一座百多米高的小山丘上,正跟蕭箐談笑風(fēng)生的秦子凌,突然雙眉一揚,面帶喜色地拉起蕭箐的手,朝左前方疾馳而去。
一路狂奔十來里。
兩人來到了一處山嶺。
一道飛瀑從山崖上沖泄而下,在下面沖出一個數(shù)畝大的水潭。
“給我起!”秦子凌雙手隔空對著水潭一抓,體內(nèi)水真力瘋狂運轉(zhuǎn)。
水潭的水面不斷往上漲,很快就高出地面,卻還在不斷往上漲,就像一條水龍要騰空而去。
粗大的水龍不斷往上騰沖。
水潭里的水位不斷下降。
邊上蕭箐看著這一幕,目中透射出一抹深深的震驚。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秦子凌還是一位水系煉氣師。
但現(xiàn)在秦子凌表現(xiàn)出來的控水之力卻已經(jīng)大大超乎了她的想象。
甚至,她此刻都在懷疑,秦子凌僅憑借水系道法便能與煉骨初期的大武師殺個不相上下!
蕭箐正被眼前一幕所震驚住時,水潭底突然發(fā)出一道帶著滔天憤怒,有些類似龍吟的聲音。
再接著,蕭箐便感到一股無比強大的氣息從水潭底沖天而起。
仿若沉睡中的兇獸被喚醒激怒了一般!
蕭箐心頭一驚,手中已經(jīng)緊握青龍槍,體內(nèi)氣血勁力奔涌,雙目死死盯著水潭。
“小心了,它要出來了!”秦子凌目中透出一抹凝重之色。
果然秦子凌聲音還沒落下。
一道籠罩在云霧中,透著水藍色的巨大身影沖天而起。
“殺!”蕭箐見狀整個人就像炮彈一般沖天而起,雙手緊握青龍槍,如電一般對著化螭的脖頸狠狠刺去。
化螭見狀喉嚨里發(fā)出一道憤怒的咆哮,身下爪子舉起,對著如電般刺來的青龍槍便猛地拍打下去。
“當(dāng)!”一聲巨響。
一股恐怖的巨力狠狠擊落在青龍槍上,當(dāng)場蕭箐就感覺虎口有一種被生生撕裂的劇痛,雙臂被震得發(fā)麻。
青龍槍也差點就要抓不住,脫手而出。
“嘭!”一聲響,身子以更快的速度墜落大地,濺起一地的泥水。
蕭箐目露驚駭之色。
這一刻,她才真正明白化螭是多么的強大!
“咻!咻!咻!”
就在這時,一柄柄飛劍破空而出,對著化螭殺去。
“呼!”化螭狠狠甩動十余丈長的身子。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星火四射,一柄柄飛劍四處跌飛。
化螭的身子就像秋風(fēng)掃落葉一樣,將秦子凌祭放出去的水云劍橫掃,身上除了落下點印痕,竟然沒有見血。
饒是秦子凌心里早有準備,看到這一幕,還是大大吃了一驚。
同時已經(jīng)明白過來,吸收了不少龍脈之氣的化螭正在進化變強。
“繼續(xù)!”秦子凌吃驚過后,冷喝一聲,法訣一起,十二柄飛云劍又倒飛回來,化為漫天劍光,呼嘯著殺向化螭。
“殺!”蕭箐見狀神色猛地一沉,全身氣血勁力再次涌動,手握青龍槍,沖天而起,朝化螭殺去。
秦子凌現(xiàn)在的水系道法實力已經(jīng)堪比普通的真元初期大煉氣師,再加上相當(dāng)于普通煉骨初期的蕭箐。
兩人合力雖然完全落了下風(fēng),但已經(jīng)能牽制住化螭。
而秦子凌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突然間,秦子凌全身氣血勁力涌動,雙腳猛地在地上一蹬。
“嘭”一聲響。
地面都一下子炸了開來,泥土四濺,多了一個大坑。
幾乎同時,秦子凌已經(jīng)如炮彈一般沖天而起。
人到了最高處。
“刀來!”秦子凌低吼一聲。
手中突然多了一柄寒光閃閃的大刀。
同時,秦子凌胸口的圖紋也猛地亮了起來。
只是瞬間,秦子凌的雙臂上的肌肉就像一根根鋼筋絞在了一起,猙獰而堅韌強大。
人在半空,手握長刀,長發(fā)狂舞,身上散發(fā)出著無比蒼莽而強大的氣息。
這一刻,秦子凌就像上古神魔降臨一般。
“殺!”秦子凌再次低吼一聲,裂天刀隨著他身子的急速下墜,對著化螭狠狠劈砍下去。
“嗷!”化螭似乎也感到了濃烈的危機感,仰頭發(fā)出震天怒吼,周身云霧翻滾。
龐大的身子竟然騰空而起,雙爪高高揚起的同時,粗大的尾巴“呼”地掃過虛空,朝著秦子凌身子抽打過去。
虛空震蕩,狂風(fēng)大作,仿若要被化螭的尾巴給抽爆一般。
蕭箐臉色驟變。
她毫不懷疑,這一尾巴要是被掃中,就算是一座小山頭都要化為碎石,更別說血肉之軀。
“鎮(zhèn)!”正在這時,秦子凌嘴里冰冷冷地蹦出一個字。
蕭箐驟然間感到了似乎有一股莫大的威嚴從天降落,就像突然間有一尊神明降臨在這個空間一樣,讓她心頭莫名感到一股驚懼。
再然后,蕭箐看到兇猛無比,氣勢如虹的化螭粗大尾巴在空中微微一滯。
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
裂天刀就像一道耀眼的閃電劃破昏暗的空間。
“當(dāng)!”一聲巨響。
一團耀眼的火花之后,有絢爛的鮮血噴涌而出,點點灑落。
裂天刀整個刀身都沒入了化螭的脖頸。
“嘭!”化螭龐大的身子狠狠砸在地上,腦袋耷拉下來,只剩下一層皮肉跟身子連接著。
天地一片死寂!
蕭箐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如此強大的化螭,就這樣被斬殺了!
這一幕,比先前她看到龐天鵬的大刀被秦子凌生生劈落在地還要震撼許多!
因為這可是相當(dāng)于煉骨中期的大武師??!
在蕭箐震驚之際,秦子凌已經(jīng)麻利地打掃了戰(zhàn)場,然后拍了拍神情有些恍惚的蕭箐肩膀道:“可以走了,剛剛我又發(fā)現(xiàn)了一頭!”
“又,又發(fā)現(xiàn)了一頭!”蕭箐使勁吞咽了一下口水,素來冷靜的她,連講話都變得有些結(jié)巴起來。
沒辦法,這可是化螭?。?
這么多人進來,但實際上,真正有能力獵殺化螭的,也就碧云宗等十八個大勢力,而且還得三三兩兩聯(lián)手,還得碰運氣!
但秦子凌已經(jīng)搶了一頭,殺了一頭,共兩頭入手!
現(xiàn)在竟然還說又發(fā)現(xiàn)了一頭!
他以為化螭是什么???
“嘿嘿!”秦子凌笑笑,然后不由分說地帶著蕭箐離開原地。
……
一處溪河邊。
秦子凌正在清理戰(zhàn)場,蕭箐則像個失了魂一樣的可憐女人,站在邊上傻傻地看著秦子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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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秦子凌突破到化勁之后,整個人一下子變得勇猛精進,再也不像剛進來時,那般低調(diào),只隱藏在暗處慢慢等候,坐收漁翁之利。
而是主動開始尋找化螭,并出手斬殺。
現(xiàn)在,兩天時間還沒完全過去,他已經(jīng)斬殺了三頭,搶奪一頭,一個人合起來就入手四頭。
看這架勢,要是讓她這位大哥繼續(xù)這樣狩獵下去,恐怕十頭化螭要大半落入他的手中!
若真的獵殺大半數(shù)量的化螭!
可以造就多少位煉骨大師??!
光想想,蕭箐就心頭打顫!
“大哥,有新發(fā)現(xiàn)了嗎?”見秦子凌打掃完畢,滿面春風(fēng)地朝自己走來,蕭箐這才回過神來,下意識地脫口問道。
“人呀,要懂得知足!螭羅教萬里迢迢,帶了十頭化螭來這里,為的是讓它們吸收龍脈龍氣,進化為螭蛟,然后將它們帶回去!而不是為了滿滿而來,空手而歸的!
所以別看他們說的很大方,允許西云州各方勢力的人進來狩獵三天。但我們真要把化螭獵殺個精光,讓他們空手而歸,嘿嘿,你覺得螭羅教會善罷甘休嗎?所以啊,我們可以見好就收了!”秦子凌沉聲道。
蕭箐聞言嬌軀微微一震,神色凜然。
“大哥考慮得周到,是我財迷心竅,竟然一時沒想到這一點!”
“沒辦法,誰讓我是大哥呢!總得看得想得更遠一些!”心情大好的秦子凌開始騷包起來。
這一刻,蕭箐看著又開始“騷包”的秦子凌,并沒有要咬他一口的沖動,而是心懷敬意。
什么時候低調(diào)隱忍,什么時候勇猛精進,什么時候出手,什么時候收手!
這些看似簡單,但實際上,又有幾人能做到像她這位大哥收放自如呢?
而她這位大哥年齡比她還小好幾歲!
這份當(dāng)舍則舍的冷靜心態(tài),簡直令人發(fā)指!
“大哥,接下來我們干什么?”很快蕭箐問道。
蕭箐話剛問出口,秦子凌臉色微變。
“怎么了大哥?”
“你先前不是說要跟崔家匯合嗎?現(xiàn)在該去跟他們匯合了!”秦子凌沉聲道。
……
龍脈世界盡頭的一座山腳下。
原本白衣飄揚,背脊挺立如劍如槍,看起來說不出飄逸灑脫又如利劍出鞘,鋒芒逼人的金劍宗宗主鋒子洛,正狼狽地跌坐在地上,披頭散發(fā),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臉色發(fā)白,嘴角還掛著一抹鮮血。
白色的衣衫此時不僅到處是破洞,而且還血跡斑斑。
隔鋒子洛三五米的草地上,年近三十三歲便已經(jīng)坐在崔家家主位置上的崔山河,此時也是跌坐在草地上,兩頭呈圓柱形狀,看起來格外沉重的撼天錘被他隨手丟在了身邊。
崔山河的情況看起來比起鋒子洛還要糟糕。
格外粗壯的手臂肌肉都崩裂了好幾處,鮮血淋淋,后背更是血肉模糊一片,看起來格外的怵目驚心。
在兩人的身前,橫擱著一頭已經(jīng)“縮水”成四五米長的化螭尸體。
在兩人和化螭尸體的周邊,除了坐著十多位受傷的武師和煉氣師,還橫七豎八躺著九具尸體。
這些尸體有些腦袋都被打成了稀巴爛,有些四肢都被打成了一團夾雜著碎骨的血肉,看起來說不出的慘烈。
但這時似乎沒有人關(guān)注那些尸體。
所有人的目光都激動而狂熱地盯著地上那頭化螭尸體。
從進來的那一刻起,他們早就有心里準備,這一次必然會死人!
因為他們要獵殺的乃是四品中階的強大異獸!
他們不怕死人,他們怕的是,死了人還空手而歸!
真要那樣,不僅人白死,而且未來的幾年,不管是崔家還是金劍宗的形勢都會變得越發(fā)不妙,甚至岌岌可危。
而他們這些金劍宗的嫡傳弟子,崔家子女和死士的下場將注定悲慘!
這一次狩獵化螭,他們傾注了極大的希望。
甚至為此金劍宗的宗主和崔家家主不惜親自出動!
“總算沒白來一趟!”崔山河說道,聲音嘶啞,說話時牽扯到了傷口,嘴角不禁抽動了一下,面部表情變得有些扭曲猙獰。
“你怎么樣?”鋒子洛問道。
“沒事,只是皮肉傷,回去養(yǎng)養(yǎng)就回來了!倒是你,這次過度施展真力,舊傷復(fù)發(fā),不會有大問題吧?”崔山河說道。
“沒事就好,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該走了!”鋒子洛面無表情地說道,并沒有回答崔山河的問題。
“是該走了!”崔山河點點頭,目光投向地上橫躺著的尸體,眼中的激動和炙熱不知不覺中褪去,透出一抹悲傷。
“把人都埋了吧!”鋒子洛說道,依舊面無表情,冷冰冰的,就像他的劍一樣,只有眼眸深處不經(jīng)意流露出一抹悲傷和自責(zé)。
若不是二十年前遭受魔門伏擊重傷,留下病根,不僅使得他修為多年停滯不前,而且還無法發(fā)揮出全部實力,傷亡本來可以大大減少。
那些受傷的武師和煉氣師都紛紛站了起來,準備挖坑埋人。
“多挖幾個坑吧!或者,你們把化螭留下,那就不需要多挖坑了!”
正在這時,眾人身后的山坡上的叢林里響起一道慢條斯理的聲音。
再接著,有一道道人影從叢林中走了出來,赫然有三十人。
為首的兩人。
一位是真元初期的大煉氣師。
此人看起來差不多是不惑之年,身材高瘦,額骨凸起,雙目狹長,穿著一身白衣,正用戲謔的目光掃過山腳下的眾人,不過當(dāng)他的目光落在化螭尸體上時,透射出狂熱貪婪之色。
另外一人是煉骨初期的大武師。
此人兩鬢發(fā)白,滿臉滄桑,應(yīng)該已是花甲之年,但卻身高九尺,昂藏巍峨,氣度威嚴,氣血澎湃,一看便是非常勇猛之輩。
“碧云宗長老申衍!”
“侯家長老侯虎!”
“沒錯,是我們!”申衍慢條斯理的聲音再次響起。
“鋒宗主,崔家主,大家都是清河郡的人。抬頭不見低頭見,我們也不想把事情做絕,這樣吧,你們?nèi)孔呷?,但化螭留下,如何?”侯虎開口說道,聲音洪亮如鐘。
“申長老,侯長老,你們是知道的,這化螭對我們崔家和金劍宗關(guān)系重大,我們是絕不可能放棄。
此趟,你們以逸待勞,肯定認為是勝券在握!不過你們以為真的就這樣嗎?你們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們躲在暗中坐山觀虎斗嗎?”崔山河將撼天錘抓了起來,在手中掂了掂,冷聲道。
鋒子洛什么都沒說,只是挺直了背脊,目光如劍地盯著申衍等人,整個人散發(fā)出無比凜厲的氣息。
“知道又怎么樣?你們崔家和金劍宗好不容易湊了二十三人,如今死亡近半,剩下的也都是有傷在身,而你們也是耗力巨大,身上負傷,你們又憑什么跟我們斗?”申衍冷笑道。
說話間,一道道身影已經(jīng)飛掠而下,對下方的眾人形成了包圍圈。
侯家的人在里圈,碧云宗的人在外圈。
武者擅近戰(zhàn),煉氣師更擅遠戰(zhàn)。
一近一遠配合,可發(fā)揮出更大的戰(zhàn)斗力!
“是嗎?”崔河山冷冷一笑,手中不知道何時多了一顆血色珠子。
這珠子散發(fā)著一股讓人心驚膽跳的狂暴血腥氣息,仿若隨時要爆炸開來一般。
“燃血秘丹!你瘋了嗎崔山河?”侯虎見狀臉色驟變。
“我沒瘋。侯長老一把年紀了,自然承受不起燃血秘丹。但我正當(dāng)壯年,我崔家修的又是帶有雄渾厚重屬性的巨山勁。這燃血秘丹我還承受得起,大不了減壽一二十年罷了?!闭f到這里崔山河突然仰天放聲狂笑,長發(fā)飛揚,說不出的粗獷。
再然后崔河山笑聲猛然一停,雙目圓瞪,怒視著侯虎和申衍,須發(fā)皆張。
“你們只管放馬過來,不就一二十年的壽命,相對于我崔家的未來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