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附體之術用來狩獵這么好用,這么快就收獲了一只大山雞。”神魂歸殼的秦子凌睜開了眼,然后起身喜滋滋地將山雞拿起來塞入麻袋中。
好在此時此地沒有修煉神魂之術的人在場,否則要是讓他們知曉有同道竟然用附體之術狩獵了一只山雞,還沾沾自喜,非把秦子凌釘在修神界的恥辱柱上不可!
要知道,自古以來,修神魂者無不是天之驕子,在世間那是最神秘,最讓人敬畏的存在,又哪里需要大半夜入山狩獵一只山雞,更別說還用上附體之術。
收好山雞,秦子凌故伎重演,先后又收獲了兩只兔子,一頭赤麂,把一個麻袋塞得滿滿的。
秦子凌見收獲滿滿,而且接連施展神魂附體,不僅神魂有些倦意,軀殼在神魂長時間離體情況下,也變得有些虛弱,便決定收工,打道回府。
秦子凌將裝有獵物的麻袋收入養尸環里的一個角落。
那個角落遠離中心放置棺材的區域,陰煞尸氣最是稀薄,短時間存放獵物沒什么問題,相反,因為養尸環里陰氣重,溫度低,倒起了一些保鮮作用。
不過因為養尸環充斥著陰煞尸氣,若獵物在里面放置太長時間,尸氣就會慢慢滲透進去,獵物的肉質就會起變化。
“僅僅只是外圍便收獲這么多,要是再往里一些,恐怕就能捕殺到中型的走獸了。”
下了山,把銅尸收入養尸環,秦子凌站在山腳下,扭頭回望黑夜下的西嵊山,兩眼閃閃發亮,仿若眼前是一座金山銀山一樣。
第二天,秦子凌早早入了城。
入城之后,秦子凌沒有先去武館,而是先去了西城的坊市,買了些化妝用的物什,然后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化了個妝。
等秦子凌再度進入坊市時,他已經從一名俊朗的小伙子變成了虬髯大漢。
這行走江湖常用的易容之術,一部分是來自厲墨魔頭的殘缺記憶和經驗,還有一部分是上輩子坐在輪椅上為了打發時間看一些書籍學到的。
再度進入坊市,秦子凌經過一番打聽來到了一家名為“山野素居”的商鋪。
這是西城區坊市一家專門收購各種野物和藥材的商鋪。
商鋪有兩間門面,一間是專門收購各種野物的,一間是專門收購各類藥材。
秦子凌走進商鋪時,正有一位伙計挑著兩個竹筐匆匆離開商鋪。
透過竹筐的縫隙和里面飄出來的氣味,秦子凌不難猜測竹筐里裝的是野味,猜測應該是給酒樓飯店或者什么人家送貨。
商鋪里如今沒有客人,一位伙計正望著門口發呆,一位留著山羊胡的掌柜兼賬房先生正在撥弄著算盤。
正望著門口發呆的伙計,看到秦子凌背著一個大麻袋走進來,兩眼不禁一亮,連忙迎上去,客氣地問道:“這位爺,您是來賣貨的吧?”
“沒錯。”秦子凌點點頭,然后“嘭!”一聲,把一個大麻袋重重放在商鋪柜臺上,說道:“你給估個價。”
這時掌柜已經放下手頭的算盤賬本,也走了過來沖秦子凌拱拱手,道:“我是這里的掌柜姓朱,不知道客官怎么稱呼?”
“原來是朱掌柜,幸會,我姓秦。”秦子凌回道。
“原來是秦先生,幸會,幸會。”朱掌柜再次拱拱手,然后轉向伙計,說道:“林二,打開看看。”
伙計依言打開了麻袋,把里面的兩只野兔和赤麂拎出來放入邊上的大竹筐里。
朱掌柜見有赤麂,兩眼不禁微微一亮,撫著山羊胡,剛要開口,外面走進來兩位女子。
一位女子身穿鵝黃衫子,身材高挑,雙腿格外修長,面部線條較為分明,肌膚呈健康的均勻象牙色,柔滑有光澤,烏黑的秀發向后用簡單的發帶輕輕系住,優雅中透著一絲英氣和干練,年齡應該才二十三四光景。
另外一位女子身材偏豐滿,年齡也大一些,有二十七八歲的樣子,面容線條柔和,帶著一絲成熟女性的風韻嫵媚味道,只是一對桃花眼落在野兔和赤麂頭部時,不經意透射而出的凌厲目光,卻讓秦子凌心頭微微一凜,知道這女子是個狠角色,絕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這般風韻嫵媚。
“東家,夏姑娘你們來啦!”朱掌柜見兩位女子走進來,顧不得跟秦子凌談價格,連忙沖她們行禮打招呼道。
身穿鵝黃衫子的高挑女子沖朱掌柜微微頷首示意了一下,然后轉向秦子凌,微微拱手道:“客官你好,我是這家店鋪的東家,蕭箐。”
“原來是蕭姑娘,幸會,秦楓。”秦子凌拱手道,隨口編了個名字。
“原來是秦先生,這里氣味沖,請隨我到后院商談價格。”蕭箐擺了個手勢,說道。
朱掌柜和伙計見東家親自出面邀請秦子凌到后院商談價格,都忍不住面露一絲詫異意外之色。
秦子凌不知道蕭箐的身份,他們還是知道的,也知道她的性格素來冷淡。
秦子凌帶來的赤麂雖然值幾個錢,但還遠遠達不到需要蕭箐親自出面招待的檔次。
“多謝。”秦子凌坦然地點點頭,然后跟著蕭箐穿過店鋪后的一道小門,來到了后院。
后院竟然布置得很是雅致閑趣,種滿了各種花草,院子中間還有一個假山亭子和水池,有幾條紅錦魚在清澈的水池里游來游去,跟外面商鋪擺放滿了各種血淋淋野物的景象截然相反。
兩人來到假山亭子落座,那位成熟風韻的夏姑娘則端來了茶水和一些茶點擺上。
“赤麂雖不算什么名貴的獵物,但此物天生膽小,有點風吹草動便會逃跑,而且此物善于跳躍奔跑,要捕殺并不是容易的事情,秦先生能捕捉到赤麂肯定是一位捕獵高手!”蕭箐陪著秦子凌淺飲一口茶之后,說道。
“只是運氣好而已。”秦子凌淡淡回道。
“兩只野兔,一頭赤麂都是頭部一擊斃命,這運氣可不是一般的好啊!”蕭箐說道。
不管是赤麂還是野兔都是銅尸用砍柴刀刀背直接一刀拍在腦袋上拍死的,所以赤麂和野兔除了頭部嚴重變形,其他地方并沒有箭傷,或者被捕獵器夾傷的痕跡。
秦子凌聞言笑而不語,透著一絲高深莫測,耐人尋味的味道。
“那兩只野兔應該在十來斤左右,赤麂應該在三十四五斤左右,皮質完好。野兔倒值不了多錢,主要是這赤麂骨肉可滋補身體,皮可制革,有錢人家稀罕。你看,作價三兩銀子如何?”見秦子凌笑而不語,蕭箐話鋒一轉,談起了價格來。
“好!”秦子凌很干脆地點頭道。
來之前,他已經在坊市找人詢過價,那些人最高也就出到二兩八錢。不過秦子凌以后會在較長一段時間內出手獵物,自己擺攤零售肯定不現實,肯定要找到一家合適的長期買家,所以他只是詢價,做到心里有數,然后才來“山野素居”出售,以免被人當冤大頭。
現在蕭箐的出價比起外面的市場價還要高少許,秦子凌自然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