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到魔教頭上?”太子似乎想到了什么,臉上的怒氣漸漸轉為了思索之色道:“此計倒是可行,如今父皇不怎么管朝堂之事,很多事情都是交給我和朝中大臣處理。
但那些老家伙個個老奸巨猾,表面上個個尊我為太子,未來的國君,很多事情都是依順著我,但一提到兵權就互相找理由推脫。
如今我的人被魔教給殺了,我要出兵剿滅魔教,他們總不好再推三阻四了,我便可借機多掌握一些兵馬,而且剿滅魔教還能得名望,還有此事既是魔教所為,車書榮父女之死也就無損我的威望,可謂一舉多得。
只是魔教潛伏暗中,勢力盤根錯節,個個又生性殘忍,睚眥必報,我若大張旗鼓地出兵剿殺魔教,一個不好便是引火燒身!尤其那幽冥宗,個個擅長隱匿暗殺,他們若報復起來,委實有些防不勝防。”
文士搖了搖手中的燙金紙扇,微笑道:“幽冥宗、血魔教、恨天魔門什么的,殿下目前自然還是少惹為妙,交給司天監和天衍宗去頭疼便是,殿下不妨考慮一下尸魔宗。”
“尸魔宗?”太子微微一愣,隨即便哈哈大笑起來,道:“尸魔宗倒是個不錯的選擇。他們這一門魔道,惹人眼目,很難在世俗中隱匿行蹤。要嘛躲在深山老林中安心煉尸,要嘛便輔助亂賊,光明正大地出現在世俗之中。
若是換成八年前,尸魔宗有厲墨老兒坐鎮,我還得忌憚幾分,可惜八年前厲墨老兒壞了規矩,監正親自帶人出手,將他鎮殺。此后據說尸魔宗還為了爭權起了內亂,元氣大傷。如今他們借著王瑯亂賊,占據了南定州。
我若以此為借口,便可借機整合西南面四州兵馬。西南四州雖然不是什么肥沃富庶之地,但地域遼闊,若能借此機會掌控西南四州,也能增加不少我的實力。只是尸魔宗背后還有天尸宗撐著……”
說到這里,太子微皺眉頭,手指輕輕劃過上唇胡須。
“西南歷來就是邊疆之地,南定州還有靠近南定州的一些郡縣,本就是爭議之地,前朝是幽山國之地,是大齊開國皇帝開疆擴土,將它們劃入疆域。大齊國幕后的上宗是天衍宗,幽山國幕后的上宗則是天尸宗。這西南邊域之爭,其實說起來也是天衍宗和天尸宗勢力領域之爭。
但兩大上宗之間肯定不會直接插手領域之爭,否則一旦事情鬧大,便很難收場。所以戰來戰去其實也就只是我們這些人憑本事爭奪罷了,天尸宗是不會親自派強者出戰,只會調動一些幽山國的強者來助戰。所以殿下大可不必擔心天尸宗會派強者出動。”文士見狀微微搖著扇子分析道。
“你說的也是。說來說去,我們也只是棋子啊!”太子點點頭,面露一絲不甘之色。
“棋子總也有變棋手的一天。”文士說道。
“此事還太遙遠啊!”太子擺擺手,道:“對了,先生如今修行進度如何?引雷淬體有幾分把握?”
“得蒙殿下賞賜雷巽石,如今微臣應該有五五之數吧。”文士不是很肯定地回道。
“五五之數還是差了一些啊,先生必須得有八九分把握,我這心里才踏實。”太子微皺眉頭道,“只是雷巽石珍貴無比,就算我也很難弄到。”
“明年初便是天嶺山風雷小結界一甲子一度的開啟之日,或許殿下……”文士將手中紙扇一合,目透一絲期待之色道。
“我會找他們商量一下,為了先生,哪怕出再大的血本也是值得的。”太子一臉鄭重誠懇道。
“微臣必不敢忘殿下栽培之恩,為了殿下,微臣撲湯蹈火,鞠躬盡瘁,在所不辭!”文士聞言連忙單膝跪地,一臉感動地說道。
“先生起來吧,你我之間不必這般虛禮。”太子伸手將文士扶起,然后手指輕輕劃過嘴唇上的胡須,道:“嫁禍尸魔宗此計便算是定了,只是那真兇依先生看究竟會是誰呢?”
文士聞言紙扇展開,輕輕搖了起來,好一會兒才道:“依微臣看這事很有可能是秦見梅聯手太子的對頭做的。”
“秦見梅!”太子聞言臉色微微一沉,偏細長的雙眸中透射出一抹陰冷目光。
“沒錯,殿下不要忘了秦龍穆可是秦見梅自幼看大的親侄子,還有秦龍穆的幼子秦在寧更是秦家百年不出的天才,差大宗師也只有一步之遙。一旦秦在寧成為大宗師,那秦家就是一門兩大宗師,縱然秦見梅將來淬雷失敗,秦家也不至于衰敗。
結果車家棄暗投明,聯手謝家、甘家在地窟世界將秦龍穆父子滅殺,相當于是一下子把秦家打殘了。雖然事后把這事情歸到大魔將頭上,但大家都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無非車家背后有殿下,本身也有實力,無憑無據,秦見梅也無可奈何。
但現在不一樣了,微臣聽說秦見梅體內的法力越來越深厚,已經隱隱要觸發雷霆,而且她年紀也大了,已經沒辦法再拖下去,近期必會渡雷劫。以她的年齡,縱然她法力精深,在雷法上也頗有造詣,但成功的希望也很小。
在這種情況下,秦見梅是很有可能會在她渡劫之前襲殺車書榮父女,既為秦家報仇一泄心頭之恨,也算是為秦家除掉一大敵,否則等她渡劫失敗,秦家這仇必無法得到,而且車書榮既然做了那事,最想除掉秦家也必是車書榮。”文士不急不緩地分析道。
“先生分析的很有道理,這事情估計十有八九就是秦見梅做的。這秦家當年鐵了心要輔助老三,幾次折我顏面,我必要將他們連根拔起,還有那秦子棠,竟然敢拒我的寵幸,實在可惡,等我滅了秦家之后,必要日夜折磨她。”太子說道,本是威嚴的面容透出一抹猙獰之色來。
“等滅了秦家之后,殿下要擺弄秦子棠那還不是隨殿下的心意。不過此事倒是不急,一切都要等秦見梅渡劫之后再做決定。她若失敗,以秦家如今的勢力,殿下要收拾秦家還是容易,若她成功了,殿下也只能暫時壓下滅秦家的心思。只是真要那樣,秦子棠倒是事小,就是可惜了那秦家祖地的龍潭。”文士說道。
“沒錯,秦家龍潭才是我真正想要的!”太子聞言目露一絲炙熱貪婪之色道:“若能入秦家龍潭,我的氣血必將更加強大澎湃,說不定還能激發神通。”
“殿下放心,那秦見梅成功的希望很小,龍潭將來必落入殿下之手,只是保守起見,殿下還是忍耐一二。當務之急,還是出兵平定南定州之事,此事時間拖長了,不僅會寒了車家之心,也有損殿下的威名。”文士說道。
“依先生看,若要對南定州動兵,當派何人去總督西南四州兵馬合適?”太子問道。
“微臣以為派慶遠伯去會比較合適。”文士回道。
慶遠伯,名鄔金建,是太子的表兄,當朝國舅爺的嫡子,當朝皇后的侄子。
“他實力有,以前也曾隨軍戍守過西南邊疆,對西南邊疆情況了解,又有母后這層關系,朝中大臣應該難以反對。”太子點頭道。
……
對于自己滅殺車書榮父女,引起的風波,秦子凌自然是一概不知。
他基本上每日都在無極殿潛修。
期間,秦子凌外出過一次,那是因為門下有弟子在青均州尋到了一條品質不錯的庚金煞氣地脈。
秦子凌服用血元,引庚金煞氣入體,很順利就在丹田中鑄就了第一座法壇。
法壇以法元為體鑄就,四角盤繞四條金蛟,上面刻滿了各種庚金術法的符文。
現在秦子凌只要運轉法力,法壇上的符文便紛紛亮起,勾動天地間的庚金之力,施展出庚金術法。
所以,此時秦子凌已經是煉氣小宗師。
自從成為煉氣小宗師之后,秦子凌發現自己從法晶石中汲取法力的速度明顯加快,法壇每日都在變大變堅固,連帶著本來已經差不多到了瓶頸的其他十六條真元蛟龍又開始穩步增長壯大。
這一日,秦子凌正在修煉,劍白樓騎著金冠鶴來訪。
“老師,今日怎么得空來看望學生啊?”秦子凌笑著把劍白樓引進大殿。
“我接到天衍令了!”劍白樓答非所問道。
“天衍令?”秦子凌聞言臉色微變,緊跟著眉頭微皺道:“不應該啊,老師您也才成為宗師沒幾年呢!天衍宗那邊怎么就開始給您下令了?”
“你別忘了西云州還有個判官府,判官府的判官表面上是朝廷的官員,實際上可是代表著天衍宗監察天下煉氣宗門啊。”劍白樓說道。
“這個諸葛運金做人不厚道啊,再怎么說您以前也曾經幫他解過圍,怎么就把您給捅上去了呢。”秦子凌說道。
“職責所在,這也怪不得他。”劍白樓擺擺手道。
“玄霧谷的谷主也接到天衍令了嗎?”秦子凌知道追究諸葛運金不仗義也沒什么意思,轉而問起玄霧谷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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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至少還有一更,如果順利會把昨天缺的一章也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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