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憐憫,不悔恨,斗狠爭兇。
你們那樣喜歡殘殺和死亡。
啊!永遠的斗士,啊!無情的兄弟。
——《人與海》
這里是哪里?devil在無盡的黑暗中奔跑,尋找出口。仿佛沒有盡頭得黑暗中,卻從四面八方傳來小孩子細細的哭聲,devil聽出那是自己的哭聲,他苦笑起來,才想起他自己似乎已有7年從未哭泣。
一瞬間黑暗的世界仿佛被照亮,一塊巨大的銀幕出現在他的面前,而銀幕上的人不是devil,而是舒亞斯和澤爾。
“諾爾的成績最好也只能排在第八,怎么辦呢?澤爾,如果這樣下去,諾爾會死掉的。”只有11歲的舒亞斯還未有現在殺伐果斷的氣勢,那時的他只是個溺愛弟弟的哥哥,為了弟弟,他可以去扭曲這世間一切法則。
“只有殺掉在諾爾前面的人。”12歲的澤爾在這一瞬間顯得十分可怖。
“殺掉誰呢?”“不知道,看情況吧,只有有機會就下手。”
銀幕消失,devil反應過來,這個是他的記憶,11歲的他看到且聽到了舒亞斯與澤爾的密談,不過他誰也沒告訴,那時的他太過于天真,認為他們是不會做出這種事來的,是啊,只有他將那時所有的孩子當成親人,掏心掏肺的與他們相處。也正因為過于信任,他才保持沉默,他才沒有察覺到舒亞斯為他弟弟而展開的血腥殺戮,也這是這沉默導致他自己的覆滅。
銀幕在他的身后再次出現,這次是他被下毒時的場景。
“他死了嗎?”一個孩子問道,這樣的廝殺在他們當中并不少見,詭計,陰謀。善良,怯懦,純潔的孩子死去,絕對的力量,唯有掌握絕對的力量的孩子才可以存活。
舒亞斯走上前去,探了探,轉身告訴那孩子,“嗯,他死了。”沒有人看見舒亞斯詭異的笑容,他眼中所流露出的傷感欺騙了所有人,只有他看見了,垂死的他看得清清楚楚,那如同死神一般的笑容,而那曾親切撫摸他頭發,給予他名字的男子站在人群中央,輕聲地說道:“把他扔出去吧。”
在銀幕下,devil看清了他的臉,一點也沒改變,跟現在一模一樣。
舒亞斯將他拖了出來,“你命還真大,居然沒死,不過快了哦。最后的薔薇騎士只能是我,諾爾,澤爾那七個人。所以”舒亞斯笑了起來,拿出小刀,刺進了他的腹部,血洶涌而出,“永別了,藍卡,”舒亞斯輕聲說道,低下頭,親吻他的額頭,然后轉身離去。
銀幕消失,這是在哪里,devil的周圍出現了兩條光帶,它們在飛快的流逝,上面全是devil的記憶,“這是什么,死前瀏覽自己的記憶,判斷自己是上天堂還是下地獄嗎?”
“那有什么榮譽光輝的天堂,哪有什么罪人備受煎熬的地獄,此時此地此刻不就是我們的受苦之地嗎?”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devil轉過身,白色的王袍,裝飾著燦爛如血的紅寶石,他從黑暗中走了出來,黑色的頭發,深藍的眼睛,“果然是你呢,藍卡。”
“愛德華三世,我是devil,藍卡早就已經死了!”
愛德華搖了搖頭,“在我眼里,你永遠都是藍卡呀。”
“那當初為什么將我拋棄。”devil質問道。
“只是為了確認一件事罷了。現在似乎可以肯定了。”愛德華伸出了手,纖細的骨骼,他微笑如暖陽。“要加入薔薇騎士嗎?藍卡,舒亞斯他一定會很吃驚。”
“第一個背棄耶和華的天使薩麥爾,他不肯跪于亞當面前,他說‘憑何要我這圣火所生的天使,跪拜一個塵沙造出的身軀。’”
“那在這個世界之中,誰是天使,誰是惡魔,誰又是亞當的子孫。”愛德華收回了手“藍卡,不管你愿不愿意成為薔薇騎士,星星都會沿著既定的軌道前行,命運都已注定。”愛德華轉身離去,黑暗隨著愛德華的步伐,一點點消失。世界被一片刺目的光芒所照耀。
驀然,devil睜開了眼睛,還是在他的房間里,蝶姬站在他的身邊。
“現在幾點了?”“7點48分。”“是嗎?睡了這么久啊。”
“devil,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是不能亂用魔法的。”
“要讓美利堅全力支持我們,那就必須讓他們知道他們所要面對的是一股多么可怕的力量。但是,還不夠,遠遠不夠,要你與中國聯系的事,辦得怎么樣?”
“中方將派邱澈一元帥前來。”
“那個年僅19歲的家伙。”devil陷入了沉思“他的身份絕對不可能同他的履歷上一樣簡單,雖未能取勝,能夠抵擋住三名薔薇騎士率領的軍團的猛攻,他又怎可能不了解魔法。”
devil望向窗外,外面的世界依舊歌舞升平,繁華依舊。之前的幾場戰爭幾乎沒有影響到這,但是接下來的戰爭,沒有地方可以逃過,這場戰爭將會將全人類都卷進來,再高的樓也將變成廢墟,再清澈的河流也將被鮮血染紅。
“你是誰?”月色朦朧,犽月看不清那人的臉“用陛下的私印將我叫出來,究竟要干什么··· ···”話還未說完,劍便從他的身后刺入。
“真是出乎意料的簡單啊,犽月。”來者的笑如同冰霜一般,讓人覺得如墜冰雪寒窟,“你太大意了,你以為沒有能傷害到薔薇騎士的人了嗎?
“是你!”犽月跪在了地上,血從指縫中不斷流出“為什么會是你?!”
“御月也沒有帶在身邊,是舒亞斯的話完全沒放在心上,還是過于遷就諾爾了呢?”
犽月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已死去,從遠方傳來意大利歌劇的女高音,空靈而清透,仿佛上古的歌謠。
“你知道她們唱的這個歌劇嗎?”那人坐在了犽月的尸體旁,“是我們圣蒂尼亞的歌劇家亞德寫得《重生之時》呢,犽月,你知道嗎?傳聞在五大洲還向量的時候,十名魔法師用自己的鮮血來維持世界的穩定,可是他們知道當他們死去之時,世界末日也將來臨,于是他們便用自己的靈魂創造出永恒的結界來保護世人,是個很悲傷的故事對吧,再見了,犽月。”男子起身,在犽月胸前放上了一朵鮮紅的薔薇。“Good,night.”他低下頭親吻犽月的額頭“我并不想殺你,可前進的道路上不都染滿鮮血嗎?”
鳥兒開始悲鳴,動物們開始瘋狂,這是一場災難的前兆,歌劇院的女高音聲音空靈嘹亮,與動物們的悲鳴混在一起成為永恒的悲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