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索間,一陣悅耳的女音順著耳際透入心扉。
“傅大哥,你累了吧,我給你泡了杯牛奶,趁熱快喝了吧!”顏曉雪溫柔蔓妙的聲音,此時聽著特別溫馨。
…牛奶??
傅磊側過臉來,略有惑色,藐著她,手卻不離鍵盤。
“怎麼是牛奶,不是咖啡?”悠揚疑惑的聲音,傅磊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孩子,我是從來不喝牛奶的!這個…不是我喜愛的吊吊,她也跟隨這麼久了,怎麼……
“傅大哥,你都工作了幾個小時,這麼晚了,再喝咖啡,還怎麼睡?難不成你還要熬通宵不成?”特別體貼入微的話,聲聲的反問隱約透出嬌責。
經她一提醒,傅磊清幽澈亮的眼不自覺地看向電腦右下角,十點半!咦?!怎麼這麼快,我怎麼絲毫沒有感覺到,不自不覺間,時間已埋單。
哦,她說得對,我再喝咖啡,這覺也不用睡了…不對,這麼晚了,她怎麼還會在這?
“曉雪,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休息?”傅磊隨口問道。眼神再次藐向她。
…我…我,擔心你啊!傅磊,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
“…我還不困!”弱弱的嬌語顯然是隱匿了小心意,秀美的臉龐影著絲絲潤紅,一身寬鬆的休閒睡裙把嬌小的身體包裹得很好。漆黑的長髮搭肩,飄逸紛紜,那明麗水色的大眼,嫵媚動人!
…嗯…
我接著下來會有所行動,你…你最好不要跟在身邊!以免遭池魚之殃…
“曉雪,你還不想睡的話…那我們來談談吧!”傅磊忽地鄭重其實地話語,目不轉睛地看著她。順著接過她手中的牛奶杯,“咕嘟咕嘟…”緩緩喝著。
…你…傅磊,你是想對我說什麼?還是……噢,我真傻瓜!他怎麼會呢?
“嗯,這個…我之前跟你說過的,送你去臺灣小憩居……”傅磊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她厲聲打斷。
“不,我不走!!”一句非常堅持的女聲透出顏曉雪的決心。
自早上,他看了那份報刊,也就是自己帶回來的那份娛樂週刊,現在想想,真是後悔,自己真不該買那些八卦雜誌。
記憶到現在還定格在那剎那間,非常的清楚看到,他的眼在觸礁到那雜誌封面的瞬間,清風和月、溫潤如玉的臉膛陡變,只半分鐘,不,應該是三秒鐘,他的臉剎白一片,清溪的眼糾痛陣陣,手開始發抖…之後,我說的什麼話他都沒聽見,只是顫抖地快速翻看了一遍那封面的頭條報告,然後,將雜誌丟在茶幾上,頭也不回地狠命跑出門去……
一整天,都沒有回來。直到傍晚,才秧秧遲歸,失魂落魄,臉膛陰鬱沉沉,更是一聲不吭地回到房間,就這樣坐在電腦前一呆就是幾個小時直到現在……
這麼久了,從來就沒有看到他如此失常的樣子……爲什麼,爲什麼……
自己把那份雜誌左右翻看了個遍,那個封面,一對情侶的親吻照,標題是豪門王公貴族的桃花史,故事情節那更不談了,寫得天花亂墜,小三啊,情殺啊,什麼的都來了…但,這跟他有什麼關係?!爲何,傅磊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我是該問,還是不問?
算了,我還是不問吧!這是他個人的**,他不會想說的……顏曉雪,你不會是他想傾吐心事的那個人?不會是,他只把你當妹妹看,你只是自作多情!!
……
“曉雪,怎麼你又不聽傅大哥的話了?”傅磊厲聲問道。雅若清蘭的臉龐略過一絲惱火。這個嚴曉雪,怎麼能出爾反爾!我現在最討厭別人這樣了,就像黑田俊雄那廝,我恨不得打他兩拳,揍他一頓!
看到傅磊真的動怒了,顏曉雪臉上略過絲絲不忍。沉吟了一會。
“…嗯,傅大哥,你別生氣好嗎?曉雪最愛傅大哥了。”顏曉雪特別羞澀撒嬌般的女音,最後那句的語調充滿了調皮味。隨即,玉麗潤水的眼眸瞧著他,默默言語,“我會按你的意思做!”
…曉雪…
你不要怨我,我心理其實都明白,你是不想離開!可,我這都是全心全意地爲你打算!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不能讓你涉險。
“好,明天我就送你離開。”傅磊隨即應聲,掠過她漂亮盈動的眼眸,扭過頭,迅捷地拉開電腦桌的抽屜,取出紙和筆,右手揮灑靈動,“刷刷刷…”寫下一串電話號碼和地址,不用說,那就是臺灣傅海的住址和聯絡方式。
“這是我乾爹的聯繫方式,你保管好,去了後,他會安排一切!”傅磊邊說邊順手牽起一角,“吱——”一陣紙撕聲,接著遞到顏曉雪的面前。她纖指汕汕地接了過來,輕輕摺疊揣入手心。低下頭,美顏上有絲不易察覺的鬱色,什麼話也沒說。只是靜靜地站在他身邊。
看到她不說話,似乎不太滿意自己的安排,隨即起身走到她面前,輕輕撫了撫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你放心,我會給他去電話,告訴他,我們的兄妹關係!”傅磊輕輕地說著,怕她有什麼別的惑多想法。也許,自己也說不清,是不是有意無意間在警示著什麼……
或許吧,我們同住一屋多日,又沒有血緣關係,非親兄妹,自己倒不會多想,但,就怕曉雪,她會有顧慮重重,有時候都感覺得她關心過度了!這個不正常,所以必要的提醒還是應該的。
…兄妹…不知爲什麼,對這個關係總是糾結著痛心…爲什麼,爲什麼,我們要做兄妹?我和你難道就不能再進一步嗎?
“嗯。”顏曉雪低頭應了聲,語氣中充滿了無限無奈。
“好吧!那就這樣,我還要查點資料,你先去睡吧!”傅磊藐了她一眼後,就瞥過臉,直盯電腦屏幕,雙手“噼哩啪啪!”一陣一陣,不離鍵盤,靈活地跳躍彈起,完全進入工作狀態。
顏曉雪看著他的背影,不知怎地,感慨良多,忽地心底長嘆一聲,端起他喝完的牛奶瓶,緩緩走出門去,隨即輕輕叩上門,消失在他的視野裡……
……
第二日,陽光明媚,公寓洋房外的綠樹盎然如蔥。
傅磊隨即起身,在房間清理了一番,還未走下二樓,就聞到一股酥香味,傅磊汲了下鼻翼,嘴角一抿,勾勒出一個淺笑。接著加快腳步,步下樓梯。
“哇,這麼豐盛的早餐啊!”傅磊伸伸脖子,故意誇張地瞧了瞧,一份西式牛排,兩份意大利麪,還有兩杯鮮奶,和一些乾果。
“嗯,傅大哥,快來嚐嚐,看合不合味口?”顏曉雪一身漂亮的白紗衣裙從廚房裡走了出來,如瀑的發一股腦兒束在頭頂,高高地紮了個馬尾,額下和鬢部垂下些許長短不一的髮絲,顯得俏麗活潑,青春無敵!
“你的手藝還用說,非常合胃口,我看是找不到第二個比你合適的……”傅磊一邊說著,突而沒有說下去,陡然感覺說錯話了,自己怎麼隨口打哇哇,後面那句調笑地話自己都感覺尷尬。只好窘著俊臉,埋頭吃麪。
顏曉雪聽他這樣一說,更是羞紅了小臉,心裡像揣著小白兔,怦怦直跳。
“噢,以後就只有你自己照顧自己了!傅大哥,我知道你有要事,我也幫不上什麼忙,留下也只有給你更添亂……”顏曉雪看著他,眼裡滿是依戀不捨的情愫。不自不覺間,眼眶裡憋紅了,亮濛濛地充滿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