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廢棄玻璃廠全是一片殘敗的景象,水泥地面裂成了蛛網般,野草從水泥地板縫里鉆出來,長了齊膝高度。地面上還有散落許多玻璃渣子,紅鉆圍墻似經歷了些許歲月,長著綠油油的苔蘚,往圍墻里面看便是一幢挨一幢的破敗建筑。
幾年沒人涉足的廢棄廠房,終于破天荒的來了人,而且還不少。一大早玻璃廠便迎來七蛇盟百多號馬仔,把整座廢棄廠房給封鎖起來。廠房大門外立著八個身高馬大的馬仔,同樣的黑色服飾衣袖上繡著盤旋吐信的蛇形,個個面相兇悍,鷹視狼顧間掃視著周遭一切動靜。
“媽個巴子,等了這么久怎么沒來?那些森泰幫的馬仔不會全死在女人肚皮上了吧?”鄭爽伏在一個山包上,吐掉嘴里含著的一根草莖對旁邊的胡杰道。
“才等多大會就沉不住氣了,你也太沒耐性了吧?”胡杰扒開眼前的草叢瞅了瞅玻璃廠外面的情況,翻了個大白眼無奈道。在特種訓練基地專門會訓練耐性這一關,心浮氣臊的人永遠成不了優秀特種兵。
伏在山包后的有林天昊,張、鄭、胡、孫四人、青城五魅和七鼎這些洪武幫精英。除了鄭爽不時發出報怨聲,所有人都是一聲不吭靜靜趴在草叢后,注視著廢棄玻璃廠外的一舉一動。這群人里面除了鄭爽,不是特種部隊精英就是殺手精英,哪一個不是潛伏暗殺的佼佼者?
林天昊感受到地面輕微晃動,把耳朵貼到地面上聽了一會,把聲音控制到一行人能聽到的范圍道:“來了四輛車,三輛輕卡一輛小車,大家隱伏好?!?
不多時,一輛小車駛進野草叢生的荒壩,后面跟著三輛輕卡,與林天昊說出的信息相吻合,讓一眾人佩服不已。聽聲辯別出有多少輛車已是不易,而林天昊卻連什么車都辯識出來了,怎么不令人嘆服?
四輛車駛進荒草地徑直向玻璃廠大門馳去,前面的越野車上跳下一個圓頭馬仔,上前和七蛇盟守門的馬仔交接了幾句,那扇被風雨侵蝕變得銹跡斑斑的大門被推開。圓頭馬仔對四輛車招了招手,便魚貫駛進玻璃廠房。
“青城五魅和七鼎守在這里,一會見森泰幫馬仔出來就狠狠的打,但是不要殺光了,留下活口知道嗎?”林天昊吩咐道。
“是,主人!”
“大哥放心吧,一切按計劃進行?!?
林天昊點了點頭,對張、胡、孫、鄭四人招手道:“跟我來?!必堉斚认虿AS后門繞去。張子陽幾人緊隨其后,悄悄潛行向玻璃廠后門。
五人匍匐在一個凸起的土坳上扒開草叢向后門看去,只見后門的防守比較薄弱,只有兩個七蛇盟馬仔,一人背上都扛著
一把小口徑機槍。毫無疑問,只要有任何風吹草動,兩個馬仔便會扣響背上長槍,槍聲一響便會驚動廢棄玻璃廠房里兩三百個馬仔。
就在五人商量怎么解決掉后門兩個七蛇盟馬仔時,便見右邊一個馬仔和左邊的馬仔講了幾句什么,邁步徑直向五人藏身的方向走來。幾人心頭都是一驚,難道被發現了?不過見馬仔走路時大大方方,不像是發現了五人行蹤的樣子,便選擇了靜觀其便。
馬仔走到一棵大樹旁掃望了四周一眼,接著拉開褲頭拉鏈掏出小兄弟對準樹干,嘶嘶嘶的往樹干上淋起了內積水。馬仔仰著腦袋閉上眼,撅起嘴巴打著口哨,一臉猥瑣的表情。
內積水滴盡時馬仔猛得打了個激靈,拿著小兄弟抖了幾下,剛要放進拉鏈便見影子一晃,下一刻脖子就有力的手掌鎖住,咔嚓一聲,腦袋耷拉在一旁轟然倒地,只見馬仔身后站著一臉冷笑的林天昊。
林天昊飛快的脫下馬仔的衣裳套在身上,接著把他背后的槍卸下來扛到背上。但是就這樣走過去,肯定會被另一個馬仔看出破綻,便繞了半圈大大方方走到后門,沒等守在后面的馬仔問出口便搶先喝道:“怎么就你一個人守在后門,還有一個呢?”
馬仔被這一喝唬住了,還以為他是過來查崗的,把喉嚨里詢問的話咽了回去,朝樹林努了努嘴說:“去撒尿了,狗日的屬駱駝的,一泡尿都撒幾分鐘了。”
“哦,原來是這樣?!绷痔礻换腥淮笪虻狞c了點頭,摸出香煙抽出一支遞給馬仔說:“兄弟辛苦了,抽支煙吧。”
這位兄臺似乎是個煙鬼,高興的伸手來接煙,林天昊迅疾出手抓住馬仔喉嚨一擰,喉頭瞬間被擰斷,馬仔連媽都沒喊一聲便轟然倒地。張子陽飛快的跑上來,三下五除二便脫掉馬仔的衣裳套在身上,而后把馬仔尸體往樹林里拖去。
張子陽藏好馬仔尸體回到后門,兩個馬仔剛好出來換崗,這次出來換崗的有一個大塊頭黑人,估計是森泰幫的馬仔。
“草,老子運氣怎么這么衰,分到跟黑鬼一起值勤?!逼呱呙笋R仔一臉悶悶不樂,轉頭對大塊頭黑人罵道:“我日你祖宗,罵你狗日的你都聽不懂,你他媽活著還有什么用?”
大塊頭黑人馬仔皺著眉頭看向馬仔,攤開手聳了聳肩膀道:“Why?”
“我歪你媽。”七蛇盟馬仔怒不可遏道。大塊頭不懂他的語言,他又聽不懂大塊頭的語言,所以才感覺跟這大塊頭一直值勤很惱火。走到林天昊身旁說:“兄弟身上有沒有帶煙?我出門忘帶了?!?
“有啊?!绷痔礻荒贸鱿銦熒⒔o他一支,馬仔又問道:“帶火沒有?”
林天昊差點沒暈厥過去,心里罵道:“他娘的煙忘帶了火也忘帶,你他娘的怎么沒把人給忘帶了?”很不情愿的把火機丟給馬仔。
馬仔接過火機笑道:“兄弟謝了啊,再幫我站會崗,我到前面望望風,抽完煙就回來換你?!边~腿向樹林里走去。
林天昊把他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他大爺的,要了煙要了火還要老子幫你站崗,世上哪有這樣好的事?不過想到他活不過兩分鐘了,感覺這馬仔也夠悲劇的。根張子陽對視一眼,張子陽便獨自往玻璃廠里走去,留下換崗的大塊頭馬仔。
待張子陽一走,林天昊摸出煙盒上前一步遞向大塊頭馬仔說:“兄弟,來一支煙吧?”同時悄悄從兜里掏出兩張RMB,不著痕跡的扔到了大塊頭馬仔身后。
大塊頭馬仔見遞過來的煙盒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不開口,連連搖手表示不抽。
林天昊突然哇的一聲驚叫,指著大塊頭馬仔身后驚訝道:“Who's,this,money”
英語是通用語言,大塊頭馬仔這回也聽懂了,狐疑的轉過身,看到地上兩張折疊的RMB雙眼一亮,裝模作樣的在身上摸索了片刻,忙點頭道:“Oh,this,is,my,money”躬身便去撿鈔票。
林天昊眼里閃過譏諷的神色,在大塊頭馬仔剛撿到鈔票時一個箭步上前抱著他碩大的腦袋一擰,咔嚓一聲,大塊頭馬仔便因為貪圖二百塊錢丟掉了生命。
給林天昊要了煙又要火的七蛇盟馬仔裝著出去放風,其實是想輕松一把,讓林天昊先幫他站崗放哨。卻不料剛走進樹林就被人擰斷了脖子,死得無聲無息,嘴巴上還叼著煙睜大雙眼死不瞑目。
胡杰擰斷馬仔脖子便脫掉他的衣裳套在身上,和孫義去、鄭爽兩人飛快來到玻璃廠后門。鄭爽把大塊頭馬仔身上的衣掌拔下來套上,和胡杰一起把守在后門。
林天昊見孫義云還沒有換上馬仔服飾,說:“鐵皮,你先藏起來,我跟你搞一件衣裳。”
孫義云點了點頭,飛快隱進了樹林。
林天昊探頭鉆進玻璃廠,見廠區占地面積極廣,足有千余坪。兩座直線廠房中間隔著十來米距離,地面雜草叢地,玻璃碎渣隨處都是。而廠房外每隔十余米就有個端著小口徑機槍的馬仔,或是七蛇盟,或是森泰幫。
“喂,兄弟過來商量個事。”林天昊對就近一個七蛇盟馬仔招手喊道。
馬仔看了看林天昊,端著輕機槍上前問道:“什么事?要是讓烏梢哥看見咱們打屁聊天就沒的混了?!瘪R仔似乎有些顧忌,還是邁步走上前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