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宇新和小陸說了句話以后,他的目光就越過小陸,看到了臺階下站著的林木森,正抓著一大把冰糖葫蘆向這里走過來,馮宇新心里暗笑,無論林木森多么少年老成,多么心狠手里,他終究還是一個青年罷了,竟然還有吃冰糖葫蘆的心思!“馮總,你要來一支么?”林木森比著手里的糖葫蘆笑著問,馮宇新就搖搖頭,說阿森,咱們快點(diǎn)進(jìn)去吧,里面來了很多客人,都在等你呢。這時候,門又被人推開了,一個中年男子從里面出來,恭敬的對馮宇新說:“馮總,您怎么出來了?”這個人正是進(jìn)去躲清閑的老徐,聽人說馮宇新出來了,趕緊追了出來。小陸從馮宇新對待林木森的態(tài)度上,已經(jīng)可以確定兩個人的確認(rèn)識,而且馮宇新還真是親自來接他進(jìn)去的,心里頓時充滿了驚、悔、怕等情緒,心虛的看著林木森,不知道林木森會怎么樣收拾自己。“馮總不吃,那就便宜你了!”林木森笑著說,將一把冰糖葫蘆全部塞給了小陸,然后跟著馮宇新向華天大堂走去,卻又突然轉(zhuǎn)回頭,惡作劇一般壞笑著說:“你最好都吃掉,不然你會有麻煩的。”小陸看著林木森遠(yuǎn)離的背影,心里暗罵,拿起一支糖葫蘆咬了一口,冰涼梆硬,酸酸甜甜的。老徐見小陸吃得過癮,伸手要了兩支過來,陪著他一同吃起來,老徐問:“剛才怎么回事,馮總怎么都出來了?”“剛剛那兩個人沒有請柬,我就沒讓他們進(jìn)去,那個男的打了一個電話,馮總就出來了!”小陸有點(diǎn)尷尬的說,林木森雖然沒怨怪自己,但是馮宇新進(jìn)去以前,還瞪了自己一眼。“阿森,”老徐自語,“難道他就是林木森?”“誰是林木森?”小陸問。“和咱們老總合作做生意的一個人。”老徐說。“剛剛是小陸不讓你進(jìn)來?”馮宇新問,林木森笑笑,說這也不能怪他,我的確沒有請柬,他認(rèn)真負(fù)責(zé)也是對的。“等騰出空了,我再收拾他!”馮宇新說。“不必了,像他這樣認(rèn)真負(fù)責(zé)的年輕人,現(xiàn)在可不多了,剛剛讓他吃那么多糖葫蘆,也算是懲罰他了,”林木森頗為得意的笑著說,“像他這樣辦事認(rèn)真的人,可以去質(zhì)量監(jiān)督部工作,人盡其用么。”“好的,正好質(zhì)監(jiān)部的主任老胡總和我抱怨,說質(zhì)監(jiān)部人手不足呢。”馮宇新說,此刻的小陸卻在一邊啃著冰糖葫蘆,一邊擔(dān)心,害怕林木森在馮宇新面前說自己壞話。“一會兒你也給大伙講兩句。”馮宇新說,林木森一聽趕緊擺手,說還是算了吧,我覺得自己還是低調(diào)一點(diǎn)好,見他拒絕,馮宇新也不強(qiáng)求,兩人很快來到了華天的大堂。早來了的賓客正三五成群的站著閑聊,冷如雪在一個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顧長鶴則站在她身邊,向她炫耀著什么。冷如雪的目光一直緊盯著門口方向,見馮宇新帶著林木森進(jìn)來,而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孩子正挽著林木森的胳膊的時候,冷如雪的臉上不由閃過哀怨、憤恨的神情,好你個林木森,一邊口口聲聲說要我原諒你,一邊又另結(jié)新歡,我真是恨死你了!顧長鶴看到冷如雪的臉上突然出現(xiàn)了震驚的神色,繼而變成了哀怨、憤怒,臉色灰敗,目光卻緊緊盯著門口方向,便順著冷如雪的目光看過去,恰好看見馮宇新引領(lǐng)著林木森和金燕子走進(jìn)來。顧長鶴心想那個不是林木森么,他怎么又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了?不過這樣更好,沒了這個競爭對手,阿雪就完全是自己的了。顧長鶴心儀冷如雪,以他的勢力派人打聽一下冷如雪的事情,當(dāng)然很簡單了,對林木森和冷如......雪之間的事情,他也調(diào)查清楚了,所以才認(rèn)出了這是林木森。心里雖然奇怪,昨天林木森還去找冷如雪要她原諒,今天卻和一個性保健品代言人攪在一起,不過少了林木森和自己競爭冷如雪,顧長鶴還是有點(diǎn)欣喜的。林木森不愿意引起別人的注意,拉著金燕子躲入一個人少的角落,馬天鳴見他來了,就也湊過來。馮宇新這時候已經(jīng)到了臺上,簡單的總結(jié)了去年的成績,展望了明年的未來之后,馮宇新宣布新年酒會開始。林木森雖然有意保持低調(diào),但馬天鳴因?yàn)槟I白金的熱賣,卻成了近期炙手可熱的人物,很多商人都有意接近他,加上金燕子是腎白金的代言人,電視、網(wǎng)絡(luò)都在熱播,也是近期風(fēng)頭正勁的人物,有這兩個陪伴,林木森想低調(diào),加上馮宇新講完話以后,也加入了他們這個小***,使得林木森越發(fā)引人注意。冷如雪看到金燕子一臉?gòu)尚Φ耐熘帜旧氖直郏麄€人都洋溢著幸福、甜蜜的味道,心里就覺得很不是滋味,很傷心。看著她和林木森被馬天鳴、馮宇新等一群老總圍著,冷如雪就覺得有點(diǎn)嫉妒金燕子了。顧長鶴看了一眼冷如雪,心里冷冷一笑,彬彬有禮的微笑著說:“阿雪,要不我們也過去看看怎么樣?”“好!”冷如雪,顧長鶴抓起冷如雪的手,輕輕搭在自己的臂彎里,冷如雪開始還要反抗,顧長鶴不肯放手,冷如雪掙扎了兩下,便默認(rèn)了,任由顧長鶴拉著自己走到林木森、金燕子等人跟前。“你好啊,馮叔叔!”顧長鶴禮貌的笑著對馮宇新說,林木森看到冷如雪挽著顧長鶴的手臂,心里非常生氣,臉上勃然變色,甩開金燕子過去質(zhì)問:“阿雪,你和他……”“我和他的事情,不用你管!”冷如雪冷冷的說,這樣說的時候,她還故意將身體完全貼在顧長鶴身上,顧長鶴感受到冷如雪胸前高聳處的溫度和熱情,頓時得意起來,忍不住越發(fā)貼近冷如雪的身體去占便宜。兩人貼在一起,冷如雪如何不知道顧長鶴在占自己的便宜,但是想到林木森和金燕子親密的樣子,她的心里就有氣,就忍不住想要故意做點(diǎn)什么事情來氣氣林木森,看著他生氣的樣子,冷如雪就覺得心里非常解氣。顧長鶴的小動作當(dāng)然逃不過林木森的眼睛,見自己的女人被別人占便宜,林木森頓時紅了眼睛,沖過去就要動手。金燕子趕緊拉住了林木森,馮宇新也怕鬧起來,影響氣氛,也趕緊攔在林木森和顧長鶴之間。“阿雪,跟我走。”林木森說著就伸手去拉冷如雪,打算拉著她離開。冷如雪卻扭身避開,嘲諷的說:“林木森,你以為你是誰,你要我跟你走,我就要跟你走。”聽了她的話,林木森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俗話說相戀中的男女都是傻瓜,這句話真是一點(diǎn)不假,林木森本來就很自尊,而因?yàn)樯倌陼r候的經(jīng)歷,林木森的性格里還有一點(diǎn)自卑,冷如雪當(dāng)著眾人如此嘲諷,林木森頓時生氣了,可是又無處發(fā)泄,難道上前打冷如雪和顧長鶴一頓么,那樣的話倒顯得自己小氣,更丟人。“森哥,她是故意氣你呢,冷靜一點(diǎn)。”金燕子小聲在林木森耳邊勸慰說,林木森心知此時、此地都不適合動手,惡狠狠瞪了顧長鶴一眼,心想你個小白臉,你給我走著瞧。冷如雪見自己的行為果然刺激到了林木森,有點(diǎn)得意也有點(diǎn)傷感,看到林木森森冷的眼神,心里不由一凜,自己是不是有點(diǎn)玩大了,要是林木森真的對顧長鶴下黑手,自己可真有點(diǎn)對不起顧長鶴了,想到這里,冷如雪就想掙脫顧長鶴,哪知顧長鶴......卻借機(jī)攬住了自己的肩膀,不容自己掙開。“別人怕你林木森,我顧長鶴可不怕你!”顧長鶴見林木森死死盯著自己,便瞪了回去,林木森看了顧長鶴冷如雪兩眼,冷如雪有心解釋,說自己只是因?yàn)榭吹搅帜旧徒鹧嘧佑H密無間,所以才故意挽著顧長鶴的手臂來氣林木森,可是又有點(diǎn)放不下面子,你林木森自己和別的女人狀態(tài)親密,我挽一下別人的手臂,你就生氣,難道只許你州官放火,就不許我百姓點(diǎn)燈啊!當(dāng)冷如雪想明白了,最終決定向林木森坦白的時候,林木森已經(jīng)默然轉(zhuǎn)身拉著金燕子離開了。“林木森,你以為最好不要糾纏阿雪了!”顧長鶴對著林木森遠(yuǎn)去的背影說,“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林木森聽了,稍頓了一下腳步,也不轉(zhuǎn)身,也沒說話便繼續(xù)向外走去。林木森和顧長鶴的爭端,自然被參加酒會的眾人看在眼里,酒會的氣氛頓時低迷了很多,人們也沒大心情繼續(xù)繼續(xù)唱歌跳舞了,馮宇新暗暗搖頭,好好的一場酒會,卻被林木森和顧長鶴因?yàn)槔淙缪┒[得不歡而散。出了華天酒店,那個小陸還在啃糖葫蘆呢,他手里的糖葫蘆就剩下兩串了,不過最后這兩串也讓他吃得非常艱難。吃過北方冰糖葫蘆的人都知道,開始吃的時候酸酸甜甜的確很好吃,但是那東西涼啊,山楂吃多了對胃也不好,所以小陸覺得自己都要吃吐了,啃一口要嚼半天才能咽下去。看見林木森出來了,小陸趕緊過來打招呼,說林先生,您要走啊。林木森看到小陸吃得可憐兮兮的樣子,也覺得有點(diǎn)好笑,哼了一聲,帶著金燕子離開了。林木森離開,馮宇新就勸說顧長鶴,說大侄子,你怎么誰都敢惹呢,你知道不知道林木森是干什么的啊,他是黑道上的人啊,顧長鶴聽了冷冷一笑,說黑道又怎么樣,哪天我不高興了,就讓我姑父把他抓起來,整死他!馮宇新見顧長鶴不聽自己勸說,忍不住暗暗搖頭,顧長鶴這樣的二世祖,以為家里有錢有勢,根本不把別人放在眼里,自己和長電公司和他家的公司常有往來,不便開罪這個二世祖,沒想到他今天會和林木森鬧僵。“阿雪,酒會也沒有什么意思,咱們也走吧,我們?nèi)コ晕鞑驮趺礃樱俊鳖欓L鶴禮貌的微笑對冷如雪,冷如雪看看顧長鶴,猛的掙開他攬住自己肩膀的手,說你自己去吃,我頭疼,先回去休息了。顧長鶴沒想到剛剛還對自己和顏悅色的冷如雪,對待自己的態(tài)度突然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彎,不由有點(diǎn)愣神,見冷如雪快步離開,顧長鶴向馮宇新打聲招呼,便追了出去。“媽的,你這個臭婊子和我裝什么,等我玩膩了你,再一腳把你踢開!”顧長鶴心里暗想。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