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西部,橫斷山脈!
在這綿延無盡的龐大山脈中,六道身影猶如獵豹般在這濃密的山林中飛躍穿梭,不論是速度還是靈巧度都讓人難以相信這黑影竟然是人類。
這六道人影不是旁人,正是一路逃竄出來的邢鷹蕭歷隆他們。
從突破包圍圈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兩天三夜了,在這不短不長的六十個小時中,他們有將近五分之四的時間都在高速行動,可謂幾乎沒有停止過腳步。如此艱苦的長途跋涉後,他們竟然不知不覺中穿過了小半個四川西部,進入橫斷山脈這個華夏最長、最寬、最年輕的南北向山系,並深深的扎入密林深處。
雖然他們六人都比較擅長叢林生存,對於自己的行跡也隱藏的十分巧妙,但白冷雲(yún)他們可是從被捕到現(xiàn)在都生活在長白山脈,對於這種密林追蹤更是行家裡手。在這長時間的追蹤中也有多達四次與他們相遇,好在邢鷹他們速度迅疾,在他們形成包圍圈之前險之又險的逃竄了出來。
可在這接二連三的衝殺中,邢鷹他們身上的創(chuàng)傷也接連加重,再加上長時間的高度緊張和奔竄,體力消耗也十分巨大。雖然邢鷹和清月隱心都隨身帶著上官澤配製的小yào包,但也經(jīng)不住如此消耗。
他們……馬上就要到極限了。
砰!
高速奔跑中李小東身形一晃,頓時失去平衡重重撲倒在地,並難以控制的撞到前面大樹上,張口咳出濃濃的鮮血。
“停!”孫東旭一聲急喝,眨眼衝出去近十步的邢鷹等人迅速折返回來,略微懂些醫(yī)術的清月隱心趕緊給李小東檢查。
看著李小東慘白中泛點青sè的臉頰,邢鷹等人的眉頭緊緊皺起,就連蕭歷隆眼中也出現(xiàn)緊張和擔憂。
這三天的衝殺合作中,六人已經(jīng)不知不覺的建立起了點點友情,雖然不像老兄弟那般醇厚,但對於他們這種人來說已經(jīng)難能可貴了。
邢鷹從懷裡拿出yào包,將裡面僅存的止血yào遞給清月隱心。“不能再拖了,先止血。”
清月隱心也不遲疑,將這最後的止血yào輕輕撒在李小東的傷口上。“確實不能再拖了,必須好好休息,也必須好好處理下傷口。不僅是李小東,我們也都是。”
蕭歷隆道:“這羣人的追蹤能力確實讓人佩服,我們?nèi)绱嗽O置圈套,給他們造成的阻滯依舊有限。如果所料不差,最多四個小時,四個小時候他們就能擺脫之前設置的障礙並再次確定方位,我們只有五個小時的時間可以休息,甚至更短。”
孫東旭看了看虛弱的李小東,沉聲道:“不能再在這橫斷山脈待著了,我們必須衝出去,找些yào,好好治療下。否則不用他們追殺,我們可能自己就撐不下去了。”
邢鷹幾人都是點點頭,他們的情況確實不太樂觀,這段時間的衝殺雖然刺jī無比,但凡事都有個極限,如果沒有好的身體,這種刺jī就可能成爲索命鏈條,將他們送入地獄。
“你們先休息,我去nòng點吃的。”張家俊將火柴扔給孫東旭,扭頭進入密林深處。現(xiàn)在的六人裡面數(shù)他體力保存的最多,對於野外生存能力也最爲jīng擅,兩天多的時間裡也都是他在爲衆(zhòng)人準備吃食。別看他外表粗狂,在準備的飯食上卻十分用心,雖不說多麼的豐盛,但在這等初chūn密林中能吃飽東西就算很不錯了。
邢鷹隨意看了看這四周,和蕭歷隆一道收集了些乾柴。片刻後,溫暖的火苗從枯葉中升起,漸漸生成了堆熊熊篝火。
重重吐出口氣,邢鷹靠著樹幹坐了下來,蕭歷隆他們也相繼坐下,渾身痠疼的他們也不願多說話,靠著樹幹閉目養(yǎng)神,只有李小東偶爾傳出幾聲壓抑的咳嗽。
邢鷹摘下金爪,將依舊無jī採的小狐貍從懷中抱出來,雖然前段時間已經(jīng)給它包紮了傷口,但可能是當晚的戰(zhàn)鬥中傷到了骨頭,小狐貍一直站不起來,而且時不時顫抖下,這讓邢鷹又是心疼又是著急。
輕輕給小狐貍梳理皮máo,邢鷹道:“蕭歷隆,如果我們從這裡一路往東走出橫斷山脈,是到了哪個縣市。”
“嗯……我先算算這是大致到了哪個方位。”蕭歷隆閉眼良久,大約想了有將近十分鐘後,這纔開口道:“我們現(xiàn)在的大致方位應該是四川的西部正中,如果從這裡一路往東,進入的將會是珇縣或者是田樅縣,也可能是馬家縣,大致是這三個方位。”
“你們獨龍mén經(jīng)營四川黑道的時間已經(jīng)不短了,與地方政fǔ的關係應該不錯吧,你覺著這三個縣區(qū)中有沒有值得信賴的人?除了你的堂口部衆(zhòng)。”
不是邢鷹他們不想和那些堂口聯(lián)繫,而是現(xiàn)在不能聯(lián)繫。爲了避免被察覺,被追蹤,邢鷹可是連手機都扔掉了,這些堂口更是不能隨便聯(lián)繫。
心中明白的蕭歷隆略微沉yín後道:“我們對於這些邊區(qū)小縣城關注的不算太多,畢竟這裡既不是發(fā)達地區(qū)也不是什麼戰(zhàn)略地帶,就連堂口部衆(zhòng)都安排的tǐng少。說句汗顏的話,對於這些小縣區(qū)堂口,我也不敢抱有百分百的信賴度。如果想找可信賴的人幫助我們的話,可能不太好辦。”
孫東旭道:“不用找熟人了,什麼人也不如我們自己可信賴。有時候如果熟人有異心,我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這個險不能冒。我看不如趁著天黑進入縣城,然後選擇個較爲富裕的人家,來個暴力震懾,要他找來醫(yī)生給我們治療,然後再逃出去。即便是那樣可能暴lù身份,但主動權畢竟掌握在我們手中。”
邢鷹微微蹙眉,沉yín片刻後緩緩點頭,其他三人也相繼點頭。孫東旭的方法雖然粗暴點,但對於險境重重的他們來說確實是最恰當?shù)姆椒ā2还茉觞N樣,先把傷養(yǎng)好,即便那樣暴lù了也能有一戰(zhàn)之力。至於那些熟人……就向?qū)O東旭說的那樣,要是他們給自己下yào呢??
清月隱心問道:“那我們修養(yǎng)之後去哪?”
孫東旭道:“帶上點療傷yào和乾糧再次回到這橫斷山脈,順著山脈一路往南,你們血鷹會不是和金三角關係緊密嘛,我們可以向他尋求幫助。”
邢鷹搖搖頭:“不行,這密林雖然相對隱秘點,但面對那些角鬥士的追蹤,我們很可能會再次落入圈套。而且從這裡橫穿大半個中國的話,至少也得一個月的時間,甚至更久。我們之所以逃跑,是先避避風頭,不是說永久逃竄下去。我估計血鷹會的局勢要想穩(wěn)定下來,雖然不會太短,也不至於那麼長。如果等血鷹會局勢穩(wěn)定後衆(zhòng)兄弟都找不到我們,我們又不知情,很可能會被唐旭堯那老狐貍利用,胡luàn造謠。”
“那該怎麼辦?去哪?”
“上海!”
“上海?”蕭歷隆睜開眼看向邢鷹:“你和上海政fǔ以及警察廳的關係可是夠僵的,你不怕自投羅?”
邢鷹淡淡一笑:“有句話不是叫最危險的地方纔是最安全的地方嘛,正因爲上海政fǔ恨我入骨,所以他們纔不會想到我敢出現(xiàn)在上海,那裡的監(jiān)控力度也會小很多,只要我們小心應對,不會輕易被發(fā)現(xiàn)的。”
“可我們?nèi)ド虾G颤N?”
“出國。我在東南亞有個秘密的島嶼基地,只要我們到了那裡,不論是這些角鬥士還是那些特工部隊都不能把我怎樣,難不成他們還能動用軍隊強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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