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帶雪球出來,它最喜歡的,就是往草坪上跑。
今天不知怎么了,居然跑到以前從沒去過的后花園。
就在城堡后面。
池星夜也是第一次來。
以往只站在臥室窗邊,看過這片花海。今天真正踏入花園時,才領略到這有多漂亮。
雪球把她領來,雪白的身影,一溜煙就不見了。
池星夜四下尋找它時,聽到花壇中,傳來“汪汪汪”的急叫聲。
以為雪球出什么事了,過去一看,發現它正咬著一大束玫瑰花,試圖把它從花壇里拖出來。
那花束,有雪球身子兩倍大,它自然拖不動。
看到池星夜過來了,雪球立馬松開嘴,用嘴把花拱到她腳邊。搖著尾巴,那圓黑的眼睛,獻寶一樣望著她,又是一臉的求表揚,求夸贊的摸樣。
它是為了這束花,才特意把她領到這的?
池星夜捧起,嗅了嗅。
花香頓時撲面襲來,濃郁芬芳。
玫瑰花的品種,很名貴,而且非常新鮮。
如此好看的花,卻被人無情丟棄了。
不用多想,也能猜出,敢在城堡肆意亂扔的人,是誰!
池星夜仰著臉,向上望。
每個房間的窗戶,都緊緊閉著,唯獨她的臥室,窗戶大大的敞開……
池星夜忽然低頭,不可思議,盯著懷里的玫瑰,若有所思。
昨天,赫連承閻特意打電話給她,讓她下午早點回去,等他。
難道,這花是他準備送給她的嗎?
她昨晚沒回來,所以,被他憤怒的丟了?
還有,她房間的項鏈,是不是也是他準備送給她的禮物?
發現這些秘密,池星夜心情頓時復雜極了。
心口有甜蜜,更多的卻是苦澀,痛楚……
……
池星夜坐在臥室的地毯上,把捧回來的花,小心翼翼,花瓣一片一片摘下,裝進密封袋。
沒一會。
一大束花,就只剩下光禿禿的葉子和包裝了。
這束“花”,自然不能留在她房間。她可不想被人知道,她做了多么可笑又幼稚的事情。走到窗邊,把它重新扔到窗外的花壇里。
來個“毀尸滅跡”!
雪球一直趴在地上,不解的看著她這一系列的舉動。
池星夜拿起桌上粉色的盒子,猶豫一瞬。
最后,直接利索的,和裝著花瓣的密封袋,一起塞進了她的箱子。
……
“池小姐,您這是要去旅游嗎?”
管家看到池星夜拎著箱子下樓,忙迎上,詫異的問。
“不是。”
“王伯,從今天起,我就不住在這了?!?
“池小姐,您不會是因為和殿下鬧了些矛盾,所以……殿下有時雖然冷了點,可他對您……”管家極力勸和著,試圖不讓她離開。
“王伯,你誤會了。是我在這借住太久了。我……早該走了?!背匦且勾驍嗨脑?。
又說了些“承蒙照顧”之類,真心實意感謝的話。
“池小姐,老陛下早說過,您愛住多久,就住多久,只要您開心就好,您不用介意的……”
管家挽留著。
可是,池星夜是鐵了心,要離開了。再住下去,她怕自己,會對他越陷越深。
管家皺眉嘆息。
想到剛才老陛下給他的指示,“對了池小姐,老陛下剛才來電,邀請您今天陪他出席一個活動。他說好久沒見您了,正好看看您?!?
池星夜沉吟一瞬。
老爺爺收留她在這住了這么久,現在要離開了,怎么說,都該當面向他感謝一番。
便點頭答應了。
“活動是下午三點,這之前會有車來接您。”管家叮囑著,又讓傭人端了一個盒子上來,“活動比較正式,池小姐到時候就穿盒子里,為您準備的衣服出席吧?!?
“好。”池星夜接過。
管家沒說是什么活動,她自然也沒多問。
……
車,緩緩駛出城堡。
雪球一直在后面追著。似乎是知道,她再也不想回來一樣。
池星夜看著車后的身影,眼眶泛紅。
讓車停下。
下車,最后一次抱了抱雪球。
好一會。
才依依不舍,把它交給城堡的衛兵,讓他把雪球送到城堡里,交給管家。
這才離開。
……
池星夜并沒找到住的地方。
工作室能住,她就把行李搬到那,打算先占住幾天。
一番折騰后,到醫院已是中午。
白斯堯病房里有好些人。
似乎是他的下屬,他正向他們交代著什么。而站在一旁的墨冰,一直眉頭緊鎖,愁眉不展。
池星夜和白斯堯接觸這么久,印象中,他一直獨來獨往。
對他的了解,也僅是他有一只巨型犬,叫小不點,和墨冰是兄妹。其他一概不知。
池星夜不是好奇之人,所以,從不多問。
而屋里的這些人,對他的恭敬程度來看,顯然,白斯堯的身份并不簡單。
坐在走廊長椅上,等里面談完,那些人都走了,池星夜這才進病房。
“哥,你現在的身子,怎么能參加宴會!我不許你去!”墨冰擔憂的聲音,在病房里響起。
“都說了沒事,我還沒到不能下床行走的地步呢?!?
白斯堯笑著,不以為意的說。
墨冰看到池星夜,立馬向她投去求助的目光,簡單的和她說了一下,她哥這副身子,今天居然還想去參加晚宴,讓她幫忙勸勸。
還沒等池星夜說話,靠在病床上,穿著病房,依然難掩帥氣的白斯堯,反倒是先開口了,“冰冰,你知道的,這個晚宴很重要,我必須出席。既然你這么不放心我,正好我缺一個女伴,就讓星夜陪我去吧,還能當我的移動拐杖。這下你總能寬心了吧!”
說完,白斯堯又笑著轉頭,溫和的咨詢池星夜的意見:“星夜,今天陪我出席一個晚宴,可以嗎?”
池星夜下意識看向墨冰,推薦她。
她并沒想推脫,白斯堯的之所以受傷,還是因為救她,只是她覺得墨冰更合適。
墨冰道:“我的身份,不適合去。”
她和白斯堯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她不過是個沒有身份的私生女而已,那種場合,哪是她能去的!
墨冰眼底閃過一抹黯然。
她勸服不了白斯堯,嘆息:“既然我哥非去不可。那星夜,要不然你就陪他去吧,還能幫我照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