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怎么可以這樣做,程金玉是她最討厭的人,而原本屬于她的心臟,此刻卻在她的身上,這是多么可笑,多么諷刺的安排,怎么可以這樣做?
她伸手扶住琉璃臺,感覺自己全身的力氣都在瞬間被人抽光了。 新匕匕奇新地址:
“你為什么不說話了?心虛了?”程金玉見她突然不吭聲,覺得有點怪異了。
涼梓低著頭,狠狠地攥住拳頭,默了半響,才抬起頭來,臉上露出冷冽的神情:“我現在沒有心情跟你吵架,你最好讓開,不要逼我動手。”
“我偏不讓,你能對我怎么……”程金玉話還沒說完,突然啪的一聲,那清脆的巴掌聲,在洗手間里回蕩著,而她也被那一記巴掌的沖力,給甩到一邊去了。
涼梓甩了甩手掌,冷哼:“敬酒不吃吃罰酒,偏要我出手,你才知道本宮文武全才?賤貨。”
程金玉摔在地上,伸手摸著劇烈地抽痛的臉,滿臉不敢置信地瞪著她。
“犯賤。”涼梓忍住想一腳踹過去的沖動,拉開了洗手間的門出去,卻見到兩個女人正滿臉驚恐地盯著她,顯然她們已經聽到了里面的爭執,她掃了她們一眼,沉聲警告,“剛才的事情,誰敢亂講是非,讓我見到你們,見一次打一次。”
“我什么都沒見到。”那兩個女人,立即捂臉,縮到墻角落去了。
涼梓這才滿意地甩袖而去。
涼梓此刻的心情很混亂,她發了一條信息給涼秋意,說自己有事不能陪他吃飯,便徑自離開了第一樓。
涼秋意接到她的信息,也許是父女同心,也察覺出了她可能出事,趕緊打電話給她,卻晚了一步,她已經關機了。
“這丫頭,怎么回事?一聲不響就離開,就連手機也關機了,存心讓人焦急啊。”涼秋意心里擔心,趕緊打電話給司徒潛。
“女婿啊,丫頭是不是回去找你了?”涼秋意憂心地問。
司徒潛皺了皺眉頭,打開追蹤器,發現目標已經離開了第一樓,正向著偏東的方向移動,那地方既不是銀座,也不是回去潛龍宛的路線,他沉聲說:“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
“我也不知道啊,剛才還聊得好好的,她去了一趟洗手間,發了一條信息給我,就自己離開了,我打她手機,也打不通,她關機了。”涼秋意焦急地說。
“你不用擔心,我知道她想去那里,你先回家等我消息。”司徒潛掛了手機,立即從椅子站起來,伸手撈起放在一旁的外套,便快步往外面走去,心里猜測著,她是怎么回事。
這時,乘風打來電話:“少主,程金玉在第一樓,小姐跟她見過面,然后就匆匆離開了第一樓。”
司徒潛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不用多想了,能夠讓涼梓有如此大的反應,獨自離開,漫無目的地亂闖,一定是知道了那件事情,他驀地攥住拳頭,低咒一聲,該死的,程金玉的賤命,不應該留著的。
涼梓離開了第一樓,便漫無目的地見路就走,不知不覺,來到海邊。
她伸手捂住心口,站在海邊,目光呆滯地遙望著遠方的海面,她的心就跟那不斷拍岸而起的浪花一樣,濺起了千層浪。
她的心臟是程金玉的,為什么是她?
就算是阿貓阿狗的,也比不上是她的,來的打擊。
她的手掌緊緊地揪住心口處,她不懂,她那么痛恨程金玉,司徒潛也很痛恨她,為什么偏偏還要用她的心臟?
她想自己已經鉆進了牛角尖里了,她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啊……”她向著大海發出一聲充滿質疑的大吼,她的腦子好亂,她完全集中不了精神思考。
涼梓猛地咬牙,身影突然躍起,如一條美人魚般,騰空躍進了海水里,如果此刻不給她找點事情來發泄,她想自己一定會瘋的,她急需要發泄,而眼前的大海,正是她的好去處。
“小姐,不要想不開啊。”就在她跳進海里的時候,隨著她的身后,一道高大的人影,也迅速躍了進去,他游到她的身邊,一手拉住她的手腕,俊冷的臉上露出一抹責怪的神情,“小姐,萬事總有解決的辦法,用死來逃避,是懦夫的行為。”
涼梓望著眼前那突然冒出來的男人,愕然了一下,抽了抽手,想把手抽回來,但是隨即發現,他握得很用力,她居然抽不開,她沒好氣地睨了他一眼:“你以為我要自殺嗎?”
“難道你不是嗎?”男人拉住她的手,往岸邊游去。
“喂,你哪只眼睛看見我要跳海自殺了?我只是想下來冷靜一下,想想事情,我沒有要自殺,喂,你放開我,我不要上去,你放手啦……放開我……”涼梓掙扎著,有點哭笑不得,她會游泳的好吧,就算想死也死不去啊。
“這里的浪很高的,有游輪經過,你就會被卷到海中心去,如果你想死,最好離我遠點去死,我看不見就不管你,被我看見了,我就要管到底。”男人臉上并沒有多余的表情,就如冷冰冰的棺材板一樣。
“靠,你這個多管閑事的破人,我都說了,我不是自殺,而且我會游泳,我警告你,你最好馬上放開我,否則我要對你不客氣了。”涼梓鼓起腮邊,怒氣騰騰地瞪著他。
男人默了,但是手掌卻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手腕,眼底閃過一抹冷笑,似乎在嘲弄她,看她怎么對他不客氣。
“靠,你丫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涼梓氣急了,驀地張口,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下去。
涼梓此刻正在氣頭上,她可是使勁了力氣咬的,不到片刻功夫,她的嘴巴里就已經嘗到了血腥味兒。
她以為自己咬的那么狠,他肯定會放開自己,誰知道,那男人連吭都沒吭一聲,依然拉住她,往岸邊上游去。
可惡,看他能忍耐多久,涼梓氣呼呼地瞪著他,再度使勁地咬,突然,她發現這男人看起來居然有幾分臉熟,好像在哪里見過,她慢慢松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