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俱蘆洲,有一棵奇樹,稱為豫章樹。這棵樹主一I福。樹高一千多丈,樹圍一百多丈。樹干往上三百多丈的地方才開始有枝條。枝條四下敷張像幔帳一樣。樹上有黑色的狐貍和猿猴。
樹主一州的吉兇禍福,南北并列,面向西南。曾有九個大力士,拿著斧子來砍伐它,用這種辦法來占卜九個州的吉兇。砍完又平復的,這個州就有福;使樹受到創傷的,這個州的首領就會生病;砍完之后好長時間也不平復的,這個州的首領就會死亡。
只有卜吉兇之時,人才敢挨近這樹,而平素未卜吉兇,是絕對不敢挨近這樹的,不然只怕馬上要氣絕而亡。只是今時今日,卻有一個黑衣如墨,臉上十字刀疤的男子,孤身行來。
沒有去別處,便孤零零的坐在這千丈豫章樹之下。十字刀疤、黑衣如墨的男子,唇角緩緩的綻開,現出笑容來,而這時,本來漆黑的天空,突然的現出一絲光亮來。
非是一般的光亮,而是那種琉璃色的光亮。
十字刀疤的男子,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東方琉璃世界教主藥師佛大人,你終于要來了嗎?在漆黑的夜中,十字刀疤男子身側,驀然出現一柄狹長、纖細無比的長劍——黑光。
比黑暗更黑的黑光劍,比黑暗更沉的十字刀疤男子。與逐漸出現地琉璃色光明,形成了截然的對比,殺機,在一瞬間,便凝結到如實一般,附近在塵埃,在一瞬間粉碎。
強者之間的大戰,一觸即發。
把目光回轉大天竺國。此時的大天竺國,已經完全不成樣子,城池被毀,生靈被誅。而此時,西方教也無力來救援大天竺國,上古妖族對西方教的攻勢。源源不斷,哪容得西方教派人下來救援。
低級的妖物們,在大天竺國的地面肆虐著,當然,這些妖物,都必須避開樂法城的那條大河,哪個靠近大河地,均被一個使著柴刀,殺氣恐怖之極的黑發殺神給斬殺掉。
使柴刀的,三界只有一個。便是陳鸞鳳。莊萬古坐在畫舫之上,抬頭看天。此時那灰色的天空,已經下起了雨。雖然被畫舫擋掉了雨點,但仍然可以感受到其中微微的涼意。
風起了,北俱蘆洲上,禍及整個部洲的戰亂,終于開始了。便如當年西牛賀洲地戰亂,是整個部洲性的,只是這一次,北俱蘆洲的戰亂。參戰者更加的強大。
而此時,張紫鶴突然發現。除了所在的畫舫不在搖動,眼睛所看得到的,均在不停的搖動著,河水、地面、遠處的高山、破損的城池,整個大天竺國,均在不停的搖動著。
地震,又不似地震,這種劇烈地搖動,又給大天竺國剩下來未死在洛書絲線下的人,又來了一大劫,無論是剛才躲在何處地,都無法逃過這一劫,地面在震動,人在不停的搖晃,甚至摔倒去。
張紫鶴看向身旁閉目沉思地師尊大人,只見師尊大人雙眼微闔微張,爾后才緩緩的言道:“太歲。”
簡單明了的太歲兩個字,不過張紫鶴也馬上懂了,師尊大人說的太歲乃是指上古妖族太歲,太歲的本體是巨大的肉團,無眼無鼻無口無手無腳,其身軀本來就奇大無比,而且可以隱于地下,如果太歲隱在地面之下,以法力神通搖動地面,確實會造成這樣的效果。
如同雷鳴的聲音由地底之下傳來:“河圖、洛書,你們都出了風頭,我太歲也要出一把風頭,我太歲這幾百萬年來,做過各種囂張地事情,只是這種襲擊西方教的事情,還是第一趟做。”
“但是不得不說,這樣做真是有夠爽地。”太歲哈哈的大笑著:“當然,現在還有更爽的來了。”太歲在土地之下,以自身法力、神通,開始轟擊,先轟上去的是一座高山,這高山夾著太歲這個準圣的法力,直轟向西方極樂世界。那西方極樂世界,自然也有防御罩,這種準圣攻擊,并不是一下就能破得了其防御的。
但是太歲并不急,他處身在地面之下,有幾乎可以算無窮無盡的土壤、山脈往西方極樂世界扔,往上面砸,故而一塊不行,也馬上第二塊,又是一座山脈夾著驚人的氣勁直襲向西方極樂世界。
西方極樂世界,終于有了反應,三千佛終于出手,最先出手的是寶生佛,寶生佛有一真寶,這真寶可以不停的生出法寶來,雖然品質不行,但勝在法寶的數量多,蟻多可以咬死象,這回雖然是準圣級別的太歲出手,但是太歲只是擊出無經錘煉過的山脈,而寶生佛一下端出一千件法寶,一千件法寶直迎向那山峰去,兩者一拼只是個水平。
“到是有些本事。”太歲在地底陰惻惻的說道:“那么再接本座一擊。”太歲的攻擊又至,一座破損的城池直撞向西方極樂世界,這一記含著太歲十打十的法力。
寶生佛也不是弱者,把全部法寶,那四萬多件法寶一起直轟而上,當下又是兩相對擊,雖然寶生佛被擊得倒飛出去,而且四萬多件法寶,大多破碎了,但好歹也是擋了這一擊。
但是太歲的攻擊未止,又一座破損的城池,被太歲硬生生的由地面上拔地而起,攻向天上的西方極樂世界,便見得黑光一閃一逝,這座破損的城池便化為飛灰,不復存在。
定光歡喜佛的六魂幡,這件法寶本來是通天教主的法寶,被定光歡喜佛盜去,既然是通天教主的法寶,自然有其厲害之處,所以擋得了太歲的攻擊,攻擊再次被擋,太歲輕咦了一聲。
這時太歲也知道,西方極樂世界的三千佛,也不是弱者,看來西方教還是瞞有實力的,見得這般情況,太歲
身法力,又是數座城池直飛而起,只是又有三千佛中來,擋住了攻擊。
伯樂坐在中軍帳中,伯樂的中軍帳,便在灰色天空的深處,洛書會成功,因為攻擊的還是大天竺國,不是西方教本部,而太歲之所以失敗,是因為攻擊的是其本部。
三千佛這三千數字,并不僅僅是好看,而確實還有些實力的。伯樂皺起了眉,不過還是揮手,示意手下的妖物,還是不停的攻擊,大天竺國,便要徹底的毀掉,西方極樂世界,也不能讓其休歇。
妖物侵襲,太歲轟炸,絕對的末日景象,大天竺國,已經徹底的完了,當到看地面上已經滿是妖物的時候,莊萬古發出這樣的感嘆。便在此時,突然見到灰白的天空,突然的變得更加的、雪一樣的白。
朵朵梅花開,孤寒而傲絕。墨非孤身在虛空之中,處于西方極樂世界與灰白的天空之間,一甩手,便灑出一片血色來,黑白分明的墨非使出血色,應當就是血梅了。
其實,血色對于墨非來說,有特殊的意義,昔年,墨非曾敗于玉鼎真人之手,被斬成精神分裂,一個是白衣墨非,一個是血衣墨非,而到很久之后,才化掉血衣墨非那個精神體。
而此時,會用血色為主,便表示,墨非已經有了挑戰玉鼎真人的勇氣。血焰橫空。潔白地梅花,在血焰當中,沒有染到一絲艷色,反而更清更冷,同時,大天竺國地面上,無邊的血液,直向墨非所在的地方卷去。
同樣的。西方極樂世界,也有無邊的金色佛光,朝著墨非而去,血光與佛光,在空中匯在一者,兩者也不對抗。反而如同陰陽魚一般的,纏繞在一起,糾纏不清。
血液越來越濃,佛光越來越盛,終于匯成一道,被墨非收入袖中去了,墨非已經在祭煉著血梅之式,一時之間,交戰的兩方目光,都被吸引過去了。碰到墨非這等強橫之人突爾殺出,三千佛還有什么說法。只有念道:“阿彌陀佛。”
而開始時,還有些狂妄或者靈智未太開的妖物。攻向墨非,只是墨非根本沒有應敵地打算,仍然是把玩著手中的梅花,所有靠近百里的,俱被周身護身氣勁,化成粉碎。
這時,眾妖物才知道,原來墨非是如此的強橫。再也無一人敢動手。
便在這無邊血焰當中,極亂的情勢下。墨非一直握著梅枝的手,終于一動,正好一掐,掐住一根銀絲,墨非地雙目轉向銳利:“洛書,不想死的話,就最好不要亂動。”
墨非當然有資格這樣說,昔時在北岳山時,墨非一人對河圖、洛書二人,不勝而不敗,單獨對洛書一人,可以穩勝之。銀絲被墨非拍得兩斷,伯樂中軍大帳當中,本來一臉狂妄的洛書,臉色突然轉為蒼白,不過一瞬后即恢復過來。
“該死的墨非。”洛書狠狠的言道。因為墨非要祭煉血梅之式,故而西方教與上古妖族,都暫時止住了攻擊,兩方都不懼墨非,彌勒佛與伯樂不是玩笑的,只是兩方,在這種相爭的關鍵時刻,沒有哪個愿意得罪墨非這種強橫之人。
暫時的平靜。
莊萬古在看,看著血梅的祭煉過程,想由此看出血梅的一些端倪來,那血梅一舞,便看出了許多,土為中為陰,四象在外為陽,此內外陰陽之理;木火相生為陽,金水相生為陰,乃陰陽水火既濟之理;五行中各有陰陽相交,生生不息,乃陰陽互根同源之理;中土為靜,外四象為動,乃陰陽動靜之理。
有趣,居然如此復雜,時至此,莊萬古不得不嘆有趣,而此時,莊萬古仔細去看,到是發現遠處,有更有趣地事情,莊萬古凝法力于雙目,可以直看萬里之遠。
在六千里之外,本拉登正在裝死,躲在沼澤之下,臉口鼻均在沼澤的泥土、淤水之中,正在陰險地等待著,等待著伯樂的追殺之人,顯然,這個天生駕御兇氣地狠小童,想反殺追殺之人。
凄厲的刀光滑過,這一刀出刀時間把握得好,也夠狠,追殺之人一個倒下,而本拉登立即再度潛入沼澤之中,利用地勢,而且抓捏時間抓捏得如此之好,果然不愧是暗星云的弟子。
這時,可以看出,本拉登已經相當疲憊,畢竟他是個未滿十歲的小童,在這樣激烈的搏殺當中,精神耗得快也極是正常,只是好個本拉登,在沼澤之下時,便自刺了大腿一刀。
而為了防止血水露出,引來追殺,居然捉了一只大鱷魚來,把大鱷魚對準自己的傷口,讓其吸血,又不讓這只大鱷魚吃到自己的肉,十歲的小童與兇殘地鱷魚,形成了宣明的對比。
這個絕世魔星,而過不了多久,無意間有一妖怪追進,這是一只極惡水馬,其狀如馬,文臂牛尾,其音如呼,動則腐蝕之水,算是上古妖族當中一厲害怪物。
哪料到,本拉登赫然一張嘴,狠狠地啃在極惡水馬的脖子上,并非蚊道人一般有吸食血肉的吸管,本拉登便是直接用嘴,啃在極惡水馬的脖子上,一邊吸血,一邊食肉,窮兇極惡之極。
在沼澤之中連干部數妖,只是顯然,對于追擊本拉登,伯樂很派出一些妖怪來,本拉登吃完極惡水馬,立即轉身,再度轉移地方,同時,大口的喘氣,剛才刺自己大腿一刀提起的精神,又快用完了,既然如此,便再刺一刀吧。
鋒利的刀再度狠狠的刺下,孩童的臉上,滿是猙獰,便如惡鬼一般,或者說,惡鬼見了這個孩童,也要倒退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