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黑子的說法之後,石海川第一反應是給齊藤打電話,只是石海川的手機非常的不給面子,在撥通了之後立刻就沒電了……
這比沒信號還讓人覺得悲劇。
“黑子,你的手機呢?”
“我的手機在包裡,好像是被麗子教練他們一起拿走了。”
之前怕誰會不小心把東西落在這裡,所以相田對所有隊員的揹包進行了統一管理,因爲全部都放在一起,所以走的時候,也全部拿走了,黑子現在除了抱著的二號,其他什麼都不剩下了。
“你的外套也在包裡麼?身上怎麼就穿著隊服?”石海川問道。
“嗯,全部都放在一起。”黑子點點頭,大約是被石海川提出來,才覺得自己身上有些涼了。
剛比賽完出了一聲的汗,如果不穿上外套的話,很容易著涼的,黑子抱著二號更緊了一些,還好二號身上毛茸茸的,抱起來也像是一個熱水袋一樣。
安靜的空間內突然傳來拉開拉鍊的聲音,隨後黑子又聽見了石海川說道:“你先穿我的,不要著涼。”
“那石先生你不會覺得冷麼?”黑子倒是沒有拒絕石海川披到自己身上的外套,只是看著某人身上的短袖,忍不住問了一下:“比賽之後石先生也沒有來得及換衣服吧,裁判服上面都是汗。”
“這裡也沒有風,我是大人,不會生病的啦。”石海川很順嘴的回答道,手搭在黑子的腦袋上,還有些汗溼的腦袋手感並不好,石海川皺了皺眉頭,從自己身邊的包裡面找了一條毛巾,遞給黑子,說道:“你拿去擦擦,怎麼頭髮到現在還溼著?”
“你不也是一樣溼著!不要欺負我摸不到!”黑子不滿的說道,石海川腦袋上的頭髮也是一縷一縷的,要說乾爽的話,還是黑子的頭髮更加的乾爽一點。
石海川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頭髮,嘿嘿嘿的笑了幾聲,說道:“我沒有關係啦,主要是你不要著涼了。”
“你著涼不一樣會生病?上一次你生病的時候,我也很困擾的好不好。”黑子嘟著嘴,有些不開心的說道,就想要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來重新還給石海川,不過石海川兩隻手都壓著黑子的肩膀呢,怎麼會讓他那麼輕易的把衣服脫下來。
“現在先不要討論這個了,現在我們兩個到底怎麼出去啊,難道要在這裡等到明天有人過來開門麼?”
“麗子教練他們如果發現我沒有一起回去的話,應該會來找我的。”
“你確定?”
“……當我沒說。”
與其等著自己被麗子教練他們發現自己走丟了,還不如寄希望自己身邊的石先生呢。
不過被黑子寄希望的石先生現在看著自己已經沒電的手機也是非常的鬱悶,整個籃球館只有那一個出去的門,至於說員工通道的,比賽前石海川他們開會的時候就已經說了,因爲門鎖壞掉了,所以那地方暫時不能使用。
“啊切。”黑子悶聲打了一個噴嚏。因爲這裡環境太過安靜,所以這噴嚏聽起來極其刺耳。石海川見到黑子如此,也覺得自己鼻子癢癢,現在他穿的比黑子少,而且就和黑子說的那樣,他的頭髮還是溼的,如果不能暖和起來的話,一樣會著涼的。
“石先生,你冷不冷?”黑子注意到了石海川摸鼻子的動作。
石海川搖搖頭,說道:“我不冷,不過現在天還是亮的,等一下天黑了,怎麼辦啊。”
上方的窗戶還帶了一些偏紅的陽光進來,顯然太陽已經準備回去歇息,而石海川和黑子暫時還沒有找到可以出去的辦法。
二號不知道什麼時候窩在黑子的懷裡睡著了,現在二號也長得壯實,黑子一直抱著也覺得有些累,乾脆就帶著石海川回到剛剛誠凜的休息區,坐在長凳上,讓二號呆在自己的大腿上,又擡頭看著站在自己跟前的石海川,說道:“反正最壞的情況就是在這裡帶到明天早上吧。如果出不去的話,就想想我們兩個今天呆在這裡幹什麼吧。”
“還能幹什麼?如果要在這裡過夜的話,只能在這裡睡覺了啊。”石海川撇撇嘴。難不成還能在這裡打遊戲不成,現在就是手機都沒電了呢。說著又看了看黑子屁股下面的長凳,說道:“這凳子太細,躺一個人還有點擠,黑子你等一下,我把對面休息區的長凳給搬過來並一下,你晚上就睡凳子上。”
黑子看著石海川把那張不算輕的凳子給搬過來,又量了一下寬度,對著石海川說道:“那晚上你睡在什麼地方?地板上太涼了吧。”
“你不用管我啦。”石海川到不在意自己晚上睡在什麼地方,只不過摸著涼涼的凳子,石海川還是覺得有些不夠,乾脆又站起來對著黑子說道:“要不我們去看一下器材室?說不定會有墊子之類的東西,或者還能去撞撞運氣,看看醫務室的門有沒有開著。”
“那我們爲什麼不直接去醫務室。”黑子看著被石海川並起來的兩張長凳,如果說醫務室的門開著的話,那麼這搬凳子的工作可就是白做了。
石海川和黑子的運氣還算是不錯,醫務室很給面子的沒有鎖門,顯然看管這間醫務室的醫生並不是非常仔細的人,不過如果不是這樣的話,石海川和黑子今天可能就倒黴了。石海川還意外發現了在辦公桌上的電話,不過整個體育館都拉了電閘,電話也沒有辦法撥出去。石海川不熟悉這裡,也不知道哪裡電閘在什麼地方。
“雖然只有一張牀,不過我們兩個擠擠也沒有關係。”黑子說完又歪頭看著二號,對著石海川說道:“那今天晚上二號怎麼辦?”
“二號睡地板,給他一個枕頭墊著就可以了,在家也是睡墊子的。”石海川如此說道。
顯然,現在這樣的條件比起石海川一開始設想的要好了不少,有牀,還有被子,已經非常不錯了。讓黑子快點鑽到被子裡面去,石海川又在醫務室裡面翻箱倒櫃,看看有沒有什麼備用的被子毯子可以用的。
黑子趴在牀上看著石海川,忍不住開口說道:“石先生,今天木吉隊長和我們說,他要去配合治療,之後的比賽都不會參加了。”
石海川上一次也是注意到木吉的傷勢,對木吉這樣的決定也沒有覺得奇怪的,只是好奇爲什麼黑子會現在對自己說這個話題,就說道:“怎麼想到和我說這個?”
“沒,今天是全國大賽第一場比賽,木吉隊長說這話讓我覺得好奇怪。”黑子說道。
“難道你覺得木吉應該是在全國大賽結束才和你們說這個事情麼?現在誠凜的隊長不是日向麼?他之前前隊長啊,一直呆在隊伍裡的話,他纔會感到奇怪吧。”石海川說道,終於在櫃子裡面發現了一牀被子,雖然薄了一些,但是總比沒有好,鋪開蓋到黑子身上,又說道:“往裡面靠靠,我也擠上來,冷死了。”
“一個隊伍裡面有兩個隊長的確是有些奇怪啊,在帝光的時候,赤司一年級就當上隊長了,不過那個時候我還沒有加入一軍,都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黑子說道。
體育新聞的記者大概是很想要知道的內容,石海川卻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在石海川的概念裡面,帝光就是一羣非常能惹是生非的熊孩子。
還沒等石海川接話,黑子就接著說道:“今天聽木吉隊長說這個話覺得很觸動,大家都是非常喜歡籃球的,只是到底可以打多長時間籃球呢?”
“如果願意的話,一輩子都可以。”石海川說的一點底氣都沒有。
黑子是聽出來了石海川的底氣不足,說道:“我今天聽了木吉隊長的話,就在想,我是不是應該找一個新的夢想了。”
“什麼意思?”石海川沒有聽懂。
“之前和石先生說過吧,我現在的夢想是打敗了以前‘奇蹟的世代’的成員。只不過,在完成了這個夢想之後,我……”
石海川並沒有讓黑子把話說完,小小年紀,並沒有必要想那麼多。石海川說道:“總之,現在你還是把自己的目標放在打敗紫原和赤司身上吧。先不說紫原,赤司那邊還有王奇妙的幫忙,你想要贏,可能真的沒那麼簡單。你可能瞭解赤司,但是我更瞭解王奇妙,那小子在正式比賽上和練習賽上,可是完全不一樣的。”
黑子眨眨眼睛,翻身過來,面對著石海川,再伸出一隻手指著自己說道:“那石先生了不瞭解我呢?”
突然湊那麼近的黑子讓石海川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乾脆扯了扯嘴角,說道:“我當然也瞭解黑子啊,你不是我喜歡的人麼?”
“可是,石先生,我們現在一點都不像是在戀愛啊。”黑子兩隻手在兩人之間狹小的間隙中擺弄著,掰著手指頭,黑子數落著:“我們兩個見面的時候不是在說訓練就是在說比賽,石先生你以前和人家戀愛的時候也那麼無聊的麼?”
“……我很無聊麼?”石海川乾巴巴的反問著。
“是啊。”黑子一點都不覺得自己這個回答會打擊到石海川,並且接著說道:“我們現在開始也不要說和籃球相關的事情了,也不要說赤司君和王奇妙同學他們了,說說別的話題吧。”
“那說什麼?”石海川腦袋裡面轉了幾圈,一下子也找不到話題出來。
黑子眨眨眼睛,很利落的開口道:“那說說戀愛吧,說說石先生以前的戀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