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破壞的城墻缺口不斷擴大,光明系的玩家蜂擁而入。他們臉上帶著興奮地神色,嘴里如野人般發出“嗬嗬”的叫聲,魔法師也忘記了施法,似乎以為光用手中的棍子就能將我們一網打盡。
對所有黑暗王國的玩家來說,中央大陸早沒有了他們的容身之地。絕殺島成了他們真正意義上的家園。如今家園被外族踐踏,我們又怎么無動于衷,即使對方人數遠遠超過我們,也沒有人退卻。
激烈的戰斗讓可以無限復活的海盜們衣衫襤褸,但他們也成為了我們最大的一支生力軍。中央大陸的NPC被殺死后,只能在中央大陸的城市復活,要再次來到絕殺島又會浪費不少的時間,在這點上我們多少還是zhan有優勢。如今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充分利用海盜這隊有生力量,盡可能多得消滅敵人。
戰斗持續了一個多小時,我早已經從青龍形態回到貓形態。沒有時間喘氣,我再次撲進了人群中。任逍遙似乎把虛無之鬼的秘密公之于眾了,出于對那些家伙超人實力和血腥手段的恐懼,所有對手都自動和我保持距離,生怕誤傷了我。
于是我越發肆無忌憚起來,飛到空中見到魔法系的人就伸出利爪抓去。不少魔法師、牧師的施法都被我如此打斷。至于戰士一類的人物,不是我不想抓,而是他們防御太高,我的小爪子根本就不起作用。
僅僅是這樣的動作也讓我的疲勞度也飛速上升,看看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這場大戰持續得太久了(讀者:就是,都碼了5章了還不完),體力完全不夠用。面前的光明系玩家卻是一批退下去,新的跟上來。
黑暗王國以及兩大聯盟公會的人越來越少,并漸漸被敵人包圍在絕殺城堡前的空地上。我在體力完全透支前沖出了包圍圈,沒有人追擊我,任逍遙更是大聲地炫耀:“可悲啊非天,連你的寵物都拋棄你了!”方天對此什么都沒有說,他不會真認為我一個人臨陣逃脫了吧?
沖到雨林的最深處,我做了個深呼吸,使出了最后的絕招——魅惑之音。靠這個技能就算不能獲勝,也要踩死幾個敵人。呼——即使我要死,你們也不會好過……
之前我沒有用這個技能,完全是因為當時雙方的人混戰一片,如果召集怪物,肯定會有誤傷。如今外圍都是光明系的人,不踩白不踩。只是希望老天保佑,島上的怪物可別都被殺光不刷新了。
當聽到怪物們沉重雜亂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響起,我立馬轉身返回城堡。此時自己的疲勞度已經變紅,身體也開始不聽使喚。咬著牙最后一個振翅,我直接從半空向方天斜墜過去。
可最后接住我的不是方天,而是張耀杰,他不知道從哪里突然出現把我摟在懷里。看樣子他的身體應該已經完全恢復了,只是白袍依然缺了部分衣角。他溫柔地揉揉我的頭,輕聲說了句:“辛苦了!”
喂,眼前大家正在熱血奮戰,你不要突然這么溫柔好不好?我紅著臉別開視線,眼睛又對上了方天嫉妒的目光。呃,這家伙吃醋了?
無數的飛禽走獸向我們奔了過來,光明系的玩家頓時臉色大變,一想到自己可能為淪為野獸腳下的亡魂,他們就開始四散逃跑。而黑暗王國的人乘機突襲,眨眼間便解決了好幾個敵人。
正當我們以為有機可趁的時候,這些野獸們出現了奇怪的反應。它們或飛或跑地沖了過來,卻在距離我們不遠處直接倒下,一動不動。某些大膽的光明系玩家好奇地湊過去一看,馬上爆笑道:“這些家伙竟然睡著了?!”
嗯?不是吧?怎么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我打開技能欄一看:“魅惑之音:魅惑的歌聲,配合勇士戒指獲得天籟之音效果,使敵人聚集到自己50米范圍內并陷入沉睡狀態……”
啊——都怪那個可惡的色老頭賢者,搞什么技能進化,這些家伙竟然不負責任地睡著了,什么都干不了。雖然也有兩只大象倒下時壓死了兩、三個人,但這還是遠遠不夠的。偏偏我又沒有體力再飛上天,帶這些怪物做減肥運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敵人大笑著將怪物們一只只殺死,有的甚至干脆繞開不理。
眼看我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垂死前的掙扎,敵人的隊伍中走了一個身穿紅袍的中年男子。看來他是中央大陸NPC的代表,因為很少有玩家把自己設計成中年人的模樣,而且他一張嘴就是:“黑暗的子民們,你們難道不知道自己在光明面前是多么不堪一擊嗎?放棄無謂的掙扎吧,你們已經造成了太多的犧牲,世界已經經歷了太多的血腥。現在是該讓一切結束了。”
殺對NPC的話倒吸了口冷氣,摸著身上的雞皮疙瘩問道:“這家伙在說什么?”
絕命簡潔明了的概括:“他讓我們投降!”
殺還沒來得及發話,黑暗之子維里斯就跳到了最前面,傲慢且不屑地說道:“要我們向你們投降?簡直就是做夢!我的這些子民不是懦夫,即使是死也要保衛自己的家園。”
眼看維里斯搶了自己的臺詞,殺非常不滿,于是向旁邊的彌月抱怨道:“有沒有搞錯,我們怎么成了他的子民了?”
彌月白了殺 一眼,“笨蛋,你只不過是黑暗王國的國王,而他是黑暗世界的神,我們當然就成了他的子民了。”
末了,她不懷好意地看看小羊羔,偷笑道:“我們家小羊看來釣到只大魚,不錯嘛。”
維里斯的話雖然并不是大家都心服口服,但堅決不投降這一點總算是和大家達成共識了。死亡并不是真正的死亡,但此刻低下了頭,也許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
面對我們的堅決態度,任逍遙有些氣惱。他的怪鳥大軍現在就停在我們頭頂,強弩不約而同地瞄準了方天。看來他已經沒有興趣看戲了,也沒有心情再讓方天看戲了。只是微微地一點頭,數十只弩箭就筆直地向方天飛了過去。
那瞬間,我企圖變成龍幫方天擋住攻擊,身體卻如收不到命令般沒有變化。還好一枝花和烈火夠義氣,二人在最后關頭表明了立場,站在方天的面前。
可惜這數十只弩箭沒有最后到達目標,它們在半路中被一道白光削成了兩截,無力地掉到地上。白光過處,一把一米多長的斧頭落在兩方玩家的中間,將地面劈開了一道長達數米的口子。
緊跟著,城墻被撞開了一個大洞,從洞外走進一個三米高的大漢。他長著濃密的絡腮胡,上身赤裸著,可見看到胸前結實的肌肉塊在不斷抖動。在他的左肩上,還坐了一個身形嬌小的女孩子,黑色的緊身衣勾勒出優美的線條,在如野獸般的大漢襯托下,更顯得嫵媚動人。
眼看大漢接近過來,吃驚的人們不約而同讓到了兩邊。這家伙決不簡單,因為他每邁開一步,我們都能感覺到地面在輕微地顫動。
大漢徑直走到斧頭前,輕松地將那把看起來重達幾百斤的斧頭撩起扛在右肩上,然后張嘴對著天上狼嚎一聲,震得我們耳朵隱隱作痛。而那天上的怪鳥聽到這聲音馬上不聽指揮亂作一團,它們恐懼地想要離開此處,卻因為彼此過于接近而撞到了一起。以任逍遙為首,騎在怪鳥上的玩家一個接一個掉了下來,著陸的姿勢千奇百怪。
金色鸚鵡興奮地叫道:“黑暗將軍們終于趕到了,殿下,我們不用擔心了!”
眼前這對美女與野獸就是所謂的黑暗將軍?之前解除他們的封印的時候,我們并沒有留意到石像的具體模樣,沒想到竟然有如此大的差距。不管怎么說,現在該是我們得意的時候了。幸災樂禍地看著不停從鳥背上摔下來的光明系玩家,黑暗世界的殘存者們發出壓抑已久的嘲笑。
大家正在高興,天上卻下起了細雨,雨中還帶著絲絲怪味。不知誰喊了句:“挖靠,這些鳥也會嚇得撒尿?”所有人頓時失色,我更是直接把頭埋進張耀杰的臂彎里。
大漢肩上的女孩也皺起眉頭,她一手捏住自己的鼻子,一只手食指朝上轉了個圈,一道散發著黑色光芒的屏障在我們的頭頂漫延開來,將這些讓人厭惡的液體擋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