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燈光昏暗的石子路上——
沙煉和白茶一人抱著一個孩子飛奔,穿著粉色棉質(zhì)服的歐陽依夢身上一身灰不說,臉上還有擦痕,披頭散髮的在後面拼命的追,嘴裡哭喊道:“楊鐵,你不是人,我恨你!下輩子都恨。”
後面一個穿工裝的女人追著歐陽依夢喊道:“依夢——”
一個朱漆的雙開大門——
白茶和沙煉跑了進去回頭喊道:“快關(guān)門!”
看門的正要關(guān)時,後面追的的歐陽依夢恨聲喊道:“誰關(guān)門我一定殺了誰!”
兩位四十多歲的看門人猶豫不決,吩咐關(guān)門的雖然是壇主,可是後面這位是給幫主生了龍鳳胎的女人,是幫主唯一帶進幫的女人,誰都知道幫主把她含在跟裡怕化了,就算小倆口吵架了變成奴的身份之後也是過的自由自在;現(xiàn)在入住的也是沒有特許幫里人都不敢踏足的“蜜園”。壇主不能得罪,幫主的女人更不能得罪,還好猶豫時動作特別慢,在歐陽依夢跑到時門還沒關(guān)上!
歐陽依夢跑進去之後,他們把後面追來的女人關(guān)在了門外面。那個女人使勁推了半天,門紋絲不動,失望的回頭——那張臉分明就是“夜夜鶯”!
一百天前,歐陽依夢生下孩子之後,一直半夢半醒的不知睡了多久,醒來時看見的人竟然是石雲(yún),閉上眼又睜開,咬上嘴脣很痛之後驚喜道:“石雲(yún),真的是你!我們在哪?我做了個大惡夢,我們在灣鎮(zhèn)是不是?”
石雲(yún)眼淚一直在流,緊緊的抓住歐陽依夢的手一會搖頭一會點頭的,終於吵啞的說了一句:“依夢,你醒了就好,活著就好!”
“石雲(yún),我沒做夢是吧!我有兩個孩子,我的孩子呢?”歐陽依夢掙扎著想起來找孩子,可是感覺手腳都不是自己的一樣,連坐起來都沒有成功。
石雲(yún)連忙按住她說:“依夢,孩子很好,都能吃能喝的,現(xiàn)在睡著了,幫主吩咐專人看護著,一會我?guī)湍惚怼!?
“幫主!專人?”歐陽依夢緊張的抓著石雲(yún)說:“不,石雲(yún),幫主恨我的孩子,你幫我現(xiàn)在就抱過來。”
“幫主人那麼好怎麼會恨自己的孩子!”石雲(yún)安慰著神質(zhì)不清的歐陽依夢,心裡想幫主說的沒錯她還真有產(chǎn)後憂鬱癥。
歐陽依夢疑惑的看著石雲(yún):“幫主!人那麼好!石雲(yún),你也是藥幫的人,你也是楊鐵的眼線?”
石雲(yún)看著歐陽依夢眼神慢慢暗淡下去,黑幽的深不見底,慢慢的合上了雙眼。
歐陽依夢一睡就好幾天,全靠藥養(yǎng)著,好不容易醒了,連口水都沒喝,這一睡還不知何時再醒,或都不願醒就不醒了!越想越怕的石雲(yún)連忙叫道:“依夢,依夢,你說什麼眼線,不是你找了我很久嗎?不是你讓我來這的嗎?幫主說如果我入幫可以永遠(yuǎn)和你過無憂無慮的世外生活!我不會做任何對你不利的事,以前是以後更是,依夢!依夢!你不是要孩子嗎?我這就給你抱去,你睜開眼等著我。”
“孩子真在?”歐陽依夢緩緩睜開了眼。
“嗯!”石雲(yún)不住的邊擦淚邊點頭:“我這就去抱,你睜著眼等別睡。”看著歐陽依夢點頭石雲(yún)起身往外跑。
歐陽依夢看著石雲(yún)消失的門口,眼前晃過多年前高中時光,下課鈴響聲中石雲(yún)衝出教室門的畫面,確信是石雲(yún)——她最信賴的朋友;那個生活上總是照顧她,在班裡幫她撐腰的閨蜜。
似乎等了一個世紀(jì),石雲(yún)真的抱著孩子出現(xiàn)在門口,後面的人竟然是阿螺;原來阿螺也在這,阿螺含淚看著她:“依夢,看看你女兒吧,當(dāng)媽媽了,有責(zé)任了,要快點好起來!”
歐陽依夢看到孩子睡著了,小嘴竟然動了一下。
石雲(yún)說道:“親一下你兒子吧,比妹妹能吃多了!”把孩子的小臉放在了歐陽依夢的嘴邊。
歐陽依夢嘴顫抖著貼上了嫩紅的小臉,幸福漫出嘴角。
阿螺說:“孩子還沒有名字,幫主臉色不好,誰也不敢問他!”
歐陽依夢喃喃的說道:“是呀,孩子的名字,女兒要無憂無慮的長大才好就叫無憂草吧!兒子,男孩子要能保護妹妹才行,經(jīng)摔打結(jié)實就好!”這時歐陽依夢想起那天晚上楊鐵的手都破了四塊皮,而楠木桌子竟然沒事:“兒子就叫青楠木吧!”
從這天起,歐陽依夢蒼白的臉逐漸有了血色,竟然在半個月之後有了奶水!
一個半月後——
歐陽依夢終於可以進出自入了,才發(fā)現(xiàn)她們住的地方像個大罈子,壇口不超過圓直徑五十米那麼大,正午纔有太陽射到壇底,壇底太陽能照到的地方剛好做成了個大院,四圍是一圈房子,有一個五米左右的缺口,走過去一看,竟是整齊的臺階往下竟然有一條暗河。河上有座人工橋,橋那邊在昏暗的燈光下隱隱看見一條兩米左右能過車的路。
中午,歐陽依夢都在院裡曬太陽,她發(fā)覺這裡住的人很少,除了她們仨個和孩子們之外,只有十個女人,兩個已經(jīng)猜不出年紀(jì)的老嫗,另兩個是四十歲左右的女人,身邊配著個十七、八歲的女孩,整天打掃和做飯。另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後面也跟著年青女孩,負(fù)責(zé)一個孩子的起居,那個孩子就是楊鐵的兒子——楊坤宇。
阿雄的名字原來姥爺給他取的叫楊雄,因爲(wèi)從記事想,阿雄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現(xiàn)在阿雄的兒子名字叫楊坤林,是楊鐵取的,岑螺很喜歡這個名字,說很大氣!
另外四個女人都是三十多歲的樣子,照顧著其它七個已經(jīng)會跑的孩子。那些孩子的來歷阿螺都不知道,卻都姓楊坤。
歐陽依夢扯著嘴角笑了,這種笑是跟尤寒學(xué)的,是她嘲弄尤寒時做的動作,現(xiàn)在竟然成了一種時不時流露的表情。看著身邊熟睡的一雙兒女:“青楠木,幸虧媽媽給你取好了名字沒姓楊坤,要不長大了準(zhǔn)會叫錯的!寶貝女兒,能不能每次都多吃點,吃的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