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
小杰瑞走在磚石路上,將自己家的雞舍清理了一遍。
在雞槽中加了清水,清理了一下雞舍中糞便。
做完清晨的工作,小杰瑞回到家中,望著這所屬於他沒多少天的漂亮木屋,小杰瑞心裡沒有多少興奮。
走進臥室中,將掛在牆壁上的火鋼鎧甲和皮革靴子穿上,手腕上同樣套上兔皮製作的手腕。
最後一把鋒銳的制式鋼劍套進背劍帶中,然後將背劍帶斜著插在身後,將釦子在胸口上扣好。
小杰瑞輕吐一口氣,他看著牀上的錢袋子,想了想還是將它帶上。
出門的小杰瑞一眼便看到幾個熟人,鋼盾酒館的紅須威克遜以及疤眼蘭薩,他們正朝著傑瑞走過來。
“小杰瑞,聽說你這個月的騎士薪水已經發放,那是不是該把這個月的保護費交了。”紅須威克遜醉醺醺的走了過來,棕熊般的體魄極具威懾力。
“對啊!對啊!小杰瑞,反正你也沒有時間去花這筆錢,不如就交給我們!”疤眼蘭薩在一旁附和道。
邁克林街道的清晨,已經有幾位僱傭騎士出來活動。
疤眼蘭薩瞟了瞟周圍的僱傭騎士,幾步上前摟住傑瑞的肩膀,“我們去其他地方聊一聊。”
紅須威克遜得到疤眼蘭薩的示意,醒悟道:“對!對!我們去其他地方聊一聊,可不要打擾騎士大人們。”
傑瑞此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原本只是一個酒館裡看管馬廄的自由民。
由於廢爐鎮僱傭騎士隊伍人手緊缺,丹頓男爵曾在酒館布告欄上懸賞。
無論是自薦還是舉薦都有一筆豐厚的銀月幣,前提是成功擔任僱傭騎士。
於是無人關注的小杰瑞在紅須威克遜和疤眼蘭薩的逼迫下成功擔任僱傭騎士,現在就連每個月的薪水被都這兩個人盯上。
小杰瑞一直逆來順受,他只是一個普通農夫的孩子,家裡還有哥哥姐姐。
父親在他十三歲的時候被送到廢爐鎮酒館謀生,在生活這雙大手前,他毫無反抗的能力。
不過經歷了昨夜的事情,他覺得自己不一樣了。
雖然具體那裡不一樣他也說不清楚,但是他覺得自己不能再逆來順受。
尤其是在其他僱傭騎士面前,小杰瑞更願意用他們昨夜私底下的稱呼,伊夫兄弟、亞瑟夫兄弟以及亞當兄弟。
“走吧!”紅須威克遜有些不耐煩,他推了小杰瑞一把。
小杰瑞的腳好像生了根,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你...”紅須威克遜的火氣蹭蹭的上竄。
疤眼蘭薩拉住紅須威克遜,他看了看周圍越來越多的僱傭騎士,“事情好像不對!”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所有僱傭騎士慢慢走了過來,將二人圍成一圈。
疤眼蘭薩艱難的嚥了咽口中唾液,“我...我們和小杰瑞是好朋友,以前在酒館就認識,你說是不是小杰瑞!”
小杰瑞站在原地,既不搖頭也不點頭。
紅須威克遜惡狠狠的看著小杰瑞,雖然不知道這羣僱傭騎士爲什麼給傑瑞出頭,但是他自信自己吃定小杰瑞了。
這個來自一個小村莊的少年,在酒館裡一直處於無人搭理的狀態,性格也非常懦弱,因此他們二人才敢逼迫他去當這個送死的僱傭騎士。
突然一隻手搭在傑瑞肩膀上,“你們是傑瑞兄弟的朋友,那也就是我們十三位僱傭騎士的朋友。”
小杰瑞望著站在自己身旁的亞當,激動的道:“他們不是朋友,是敵人!”
“敵人!”
周圍僱傭騎士臉色不善的望著兩個人,一些僱傭騎士已經將鋼劍拔出劍鞘。
“傑瑞兄弟的敵人!”亞當拉長聲調道。
亞瑟夫在一旁接著道:“傑瑞兄弟的敵人就是我們十三位血誓兄弟的敵人!”
“對待敵人,那就是...”伊夫低著頭,拔出匕首靠近二人,周圍人將二人緊緊包圍住。
亞當將一把匕首放到小杰瑞手裡,“血誓兄弟之敵,由你親手解決!放心,他們傷害不了你。”
小杰瑞喘著粗氣,面前的二個人早已經被其他十幾位血誓兄弟束縛住,只能不斷搖頭表達自己的哀求,連聲音都無法發出。
半晌後,看著地上兩具血泊中的屍體,亞當輕描淡寫的道:“收拾一下!”
屍體很快被處理趕緊,接著衆位血誓兄弟纔開始正視自己這個新團體,一種凝聚力開始出現。
亞當很清楚這種凝聚力不會持續太久,如果有外力壓迫甚至頃刻間散去。
昏暗的地窖是他們新的聚會地點,比原先的更加謹慎也更加團結。
“怎麼樣?”亞當問道。
“蠕蟲的血液已經試驗過來,的確帶著大量的蟲卵,這種蟲卵很細微而透明,放在水中更是無法察覺。
一旦有人不小心喝了帶著蟲卵的水,最多一週,蟲卵就能在人體中孵化。”
亞瑟夫將一個略顯渾濁的水瓶放在桌子中間。
“你怎麼知道在人體中一週孵化?”伊夫盯著亞瑟夫道。
亞瑟夫苦笑一聲,“你們忘了我曾經跟隨上一任僱傭騎士隊伍前往霜脊山脈嗎?
在山脈中由於腿腳不便,我一直是隨手取身邊的雪水解渴,而那些僱傭騎士都在溪流邊喝過水,不到一週就出現了病變。”
“按你在霜脊山脈的經歷和墓園的經歷,水源就是小心帶著蟲卵的水、傷口就是蠕蟲會攻擊有傷口的人、蠕蟲也就是這種扁長葉狀蠕蟲。”亞當分析道。
衆人眼睛一亮,霜脊山脈的死亡威脅原來就是這樣,心頭大石頓時放鬆下來。
“既然丹頓男爵他們已經知道霜脊山脈的怪物是這種蠕蟲,那爲什麼還讓人不斷去送死?”伊夫問道。
雖然知道怪物的真面目,但是衆人依舊覺得心頭沉甸甸的,好像只要有丹頓男爵存在,那麼他無論如何也逃不過死亡威脅。
“怎麼辦?”衆人眉頭緊鎖,滿是希冀的望著亞當。
“我們不想死,所以也不能去霜脊山脈。那麼如果我們不想去霜脊山脈,廢爐鎮中有什麼可以強制性讓我們去?”亞當問道。
“丹頓男爵、霍林長官、還有那些擁有采邑的封地騎士,好像都可以強制性命令我們。”亞瑟夫說道。
亞當笑了笑,“如果我們誓死不從,那誰來強制性命令我們。”
亞瑟夫回過神來,“短時間的話,那只有騎士要塞的八百精銳軍士。”
“那就讓這八百軍士無法行動!”亞當揮手道。
周圍的僱傭騎士大眼瞪小眼,都覺得亞當異想天開,但是由於亞當積累的威望,無人敢於提出質疑的聲音。
亞當將桌子上那瓶渾濁的污水捧起來,“就讓這場蠕蟲之災蔓延整個騎士要塞,到時候還不是依靠我們穩定廢爐鎮的人心。”
僱傭騎士發出歡呼聲,大聲歌頌著亞當的智慧。
沒有人看到亞當眼底的陰影,那是一種野心的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