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意飯店,北京城數(shù)千家小飯店中的一家。隨意開著車四處晃蕩的曾凌風(fēng)感覺到有些餓了,就打算在這里對付一頓。
在國外呆了六年,再次回到北京,感覺變化實在是太大。要是他自己一個人,恐怕還真的會迷路。他不由得開始慶幸,自己沒有拒絕鄧?yán)吓山o他的警衛(wèi)。
要是有人知道曾凌風(fēng)就這么隨便的找了一家小飯店,恐怕得跌落一地眼鏡,要知道,他本人就擁有寒雨國際假日酒店這個飯店類的超級巨無霸,另外,這幾年在國內(nèi)風(fēng)頭正勁的馨怡飯店集團,他也是大股東,在這北京城,隨便在哪個位置,都不會沒有他的飯店類產(chǎn)業(yè)。就拿這綠意飯店來說吧,在其斜對面200米處,就有一家馨怡飯店。
不過,貌似曾凌風(fēng)的運氣不錯,這隨便找的一家小飯店,這食物做的真不錯,環(huán)境也很溫馨,倒真的沒有玷污它的名字。
大碗地牛肉面。面條粗細(xì)均勻,根根如絲。加之大塊的牛肉,香氣四溢,令人食指大動。
曾凌風(fēng)笑道:“馬老板就算去北京飯店,也做的大廚呢。”
老板娘笑得花枝亂顫,“就他?去北京飯店?洗菜人家都不要他!可別給他聽到,聽到的話又該在我面前抖威風(fēng)了!”
馬老板就是老板娘地丈夫,為人憨厚,聽說老板娘將他治得服服帖帖的,在老板娘面前,從來不敢說半個不字。
曾凌風(fēng)剛想說話,手機滴滴滴響起來,曾凌風(fēng)看看號,是大姐,自然是不敢怠慢,忙接通,笑道:“姐姐?”
“恩,是我。凌風(fēng),你在哪兒呢?不是說了中午請我和雪琳吃飯的嗎?現(xiàn)在都什么時間了?……”大姐一聽到曾凌風(fēng)接電話,那抱怨的話語是一股腦的都來了。
曾凌風(fēng)大汗,自己這一瞎晃悠,卻是將請老姐吃飯的大事都給忘記了。
曾凌風(fēng)連連道歉,費了老大勁才將大姐安撫下來。
最后,曾凌霜問道:“在哪兒呢?”
曾凌風(fēng)連忙說了自己的位置。
“我,我還有五分鐘吧,就能到那里。你可不要以為在外面就可以擺脫請我吃飯,要知道,這北京城算是我的地盤。”曾凌霜的語氣,讓曾凌風(fēng)有些哭笑不得。
“哈哈哈……”隔壁突然傳來一陣哄笑,小飯館的包廂只是用薄薄的三合板扎出的一個個空間,隔音效果很差。
老板娘皺了皺眉頭,隨即就嬌笑著喊:“小東,哥兒幾個小聲點,別影響嫂子別地客人啊!”
曾凌風(fēng)道:“沒關(guān)系的。”
老板娘低聲道:“你慢慢吃,我過那邊兒坐坐。”
話音未落,掛在門口的半截布簾一挑,一眉清目秀的小伙子站在門口,眼神有些陰,他就是老板娘嘴里的小東,為人陰狠,在這一片很有名,曾經(jīng)扮女孩子去酒吧泡吧,將上鉤的客人領(lǐng)到僻靜處搶劫,后來重傷了一名客人折了進去,剛剛放出來不久。
小東走進來,嬉皮笑臉在老板娘秀發(fā)上嗅了嗅,嘿嘿笑道:“嫂子,你還是那么香。”
“去你地!”老板娘就在小東腰上掐了一把。
小東嘿嘿笑著,說:“嫂子,我正找你呢,快過來,陪我大哥喝杯酒,他要照顧你生意,你下半輩子都不用愁了!可別說我不關(guān)照你,平常人想見他可見不到。”
老板娘心里雖然不情愿,但也不敢得罪小東,更別說還有他嘴里所謂的大哥了。笑吟吟站起來,說:“我正說過去呢,走,帶嫂子去見見世面。”
小東就一皺眉,“我說呢,叫小翠找你半天了,也不見你過去。媽的,是這小白臉不讓你走吧?”
旁邊的警衛(wèi)陳克帆一聽小東對曾凌風(fēng)出言不遜,心說這還得了,這個小祖宗可是鄧?yán)献钕矚g的孫子了,要是讓鄧?yán)现浪谧约貉燮ぷ拥紫卤蝗似圬?fù),自己也不用再干下去了。陳克帆正待發(fā)作,曾凌風(fēng)連忙示意,讓他安靜。這些小**,都那個德行,要是和他較真,倒是丟了自己的身份。
老板娘沒看見曾凌風(fēng)和陳克帆的小動作,連忙對小東解釋說:“不是,我這也剛剛過來。”
小東卻已經(jīng)對曾凌風(fēng)瞪起了眼睛,“你大爺?shù)兀“啄樜腋嬖V你,以后該吃飯吃飯,該喝尿喝尿,再敢纏著洪嫂子,我他媽剁了你丫的!”
老板娘姓洪,認(rèn)識的人都叫她洪姐,或者是洪嫂子。曾凌風(fēng)面相顯老,看起來一點不像十二三歲的小孩子,倒像是十六七歲的少年了,所以,那個小東才以為是曾凌風(fēng)在拉著老板娘說話呢。
老板娘忙拉著東子向外走,陪笑道:“弟弟別生氣,看嫂子面子,算了,走,咱去喝酒。”
小東還在罵罵咧咧,老板娘就挽起他手臂,嬌笑道:“走吧,小東哥,這總行了吧?”
小東這才嘿嘿一笑,說:“那就看嫂子面子!今天饒了他小子。”
出門時老板娘回頭對曾凌風(fēng)和陳克帆抱以歉意的眼神,曾凌風(fēng)笑笑,擺了擺手。
見兩人離去,陳克帆問道:“小首長,他這么對你無禮,為什么不讓我教訓(xùn)一下他?”
曾凌風(fēng)笑道:“陳大哥,和那種小**計較,忒的掉身份,這就好比一條狗對著你汪汪狂吠,你難不成還和他叫回來不成?”
陳克帆一聽,笑了,心說這小首長還真不錯,要是換了其他人,這怕不得讓自己將人家往死里整呢。不過,也難怪,這小首長可是和老首長能說上話的,那層次就是不同。
曾凌風(fēng)和陳克帆正吃著飯,布簾一挑,曾凌霜和方雪琳翩然而入。
曾凌風(fēng)笑道:“姐姐,你們來的有些晚了,我們都吃的差不多了。你們自己想吃什么自己拿菜單點吧,不用客氣,你小弟混得雖然不好,但是在這小飯店請你們吃一頓的錢還是有的。”
曾凌霜看著在那里穩(wěn)坐釣魚臺的曾凌風(fēng),沒好氣的說道:“一點兒誠意沒有!不過,我是不會客氣的,還有,這一頓算是利息,居然敢把請我吃飯這樣的大事兒都忘掉,不好好敲你一頓你不會長記性。”
曾凌風(fēng)無所謂的道:“行,姐姐是老大,你怎么說就怎么著,行了吧?”
曾凌霜笑呵呵的道:“你小子,我們方雪琳大美女讓你請吃飯,那是給你面子!要知道,在北大,不知道多少青年才俊想請她吃飯都不行的。”卻是將戰(zhàn)火引向了在一邊看著姐弟倆斗嘴的溫婉大美女方雪琳。
方雪琳俏臉一紅,嬌嗔道:“凌霜,怎么就說到我的頭上了,我可沒惹你。”
曾凌風(fēng)笑道:“那行啊,難得美女姐姐讓我請吃飯,那我明天晚上就在寒雨國際請你們吃一頓好的,這樣總行了吧?”
曾凌霜一聽,笑道:“好啊,好啊,寒雨國際,真不錯,算你有良心。我很早就想去那里嘗一嘗最正宗的法國菜了,可是一直舍不得,要知道,雖然老媽一個月給的零花錢不少,但是還是不夠去那里吃一頓的。哎,外國佬真不是好東西,聽說在那里吃一頓得好幾千呢!”
曾凌風(fēng)一陣狂汗,被自己老姐鄙視了,還不能加以辯解,這世界上應(yīng)該沒有比這更郁悶的事情了。
曾凌霜突然道:“凌風(fēng),你怎么啦,這大冬天的流這么多汗?是不是病了?”
曾凌風(fēng)差一點崩潰,連連搖手道:“不是,不是,這不剛剛吃飯嘛,吃的快了一點,有點累了。”他卻是沒發(fā)覺,自己這解釋也太牽強了。
曾凌霜也沒發(fā)現(xiàn)這里面的不合理,語重心長的說道:“小弟,看來你身體不行啊,要多加強鍛煉了。現(xiàn)在正是你長身體的時候,多多鍛煉一下有好處。”
姐弟倆的對話,讓旁邊的方雪琳和陳克帆差一點就噴了,真是一對兒活寶姐弟啊!
曾凌霜點的菜也很快被送上卓來。
一邊吃著飯,曾凌霜說道:“小弟啊,你在國外混得應(yīng)該不錯嘛,你那天帶回來的那些外國佬,好像都是住在寒雨國際的,就那些家伙,一天的住宿費恐怕都得好幾萬了,再加上消費,恐怕得十多萬。這可是浪費啊,就算你賺了一點錢,也不能這么浪費的。你不是說過,外國佬,傻大粗,好騙嘛,那就給他們找一家小旅社,一天一千八百的就對付過去了。”
曾凌風(fēng)真的崩潰了,我的好大姐耶,那寒雨國際是我自己開的,住自己的店,自然是一分錢不用花的,而住別的店,再少也是要花錢的啊!蚊子再小也是肉,這能省的還是要省的。
不過,曾凌風(fēng)暫時還不想解釋,只是說道:“姐姐啊,這外國佬好騙是好騙,但是他們都好面子啊,而且,西方人做喜歡的就是享受,我只有在這方面給他們一個好印象,才在別的方面好騙他們嘛。我們不是有句老話,叫做要想馬兒跑就得給馬兒喂飽,就是這個道理,他們好面子,我就給他們足夠的面子,然后再狠狠地壓榨他們!”
這話聽得旁邊的方雪琳和陳克帆背后一陣?yán)浜怪泵埃@一對兒姐弟,真的是牛人啊!特別是這小家伙,那是最陰險了,這把人賣了人家還得替他數(shù)錢呢!
曾凌霜兀自沒有發(fā)覺,自己的好姐妹看向她的眼光已經(jīng)有些讓人害怕了,還在那里說著:“這個也行,你自己看著辦就行。不過有一句話你得記住,拿我們老媽的話來說,什么都能吃,但是虧是不能吃的。”
旁邊的兩人這才暗自點頭,原來這姐弟倆,都是有遺傳滴。
曾凌霜卻是不知道,自己一句不經(jīng)意的話,卻是將自己老媽也坑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