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梗說,你們是假訂婚……”電話另一端的姚正錫倒是一點兒也不慌張,他悠閒的抽出一支菸來,爲自己點燃它。
“是……我們是假訂婚沒錯,可是,現在卻是要真結婚了……”郝兢宇顯得有些不自然,停頓了一下才接著說道,他心底暗暗有些不爽,沒有想到桔梗會將他們假訂婚的事情透露給外人,看來他們的關係確實非同一般。
“……”電話另一端頓時沒了聲響,姚正錫深深的吸了一口煙,飄渺的煙霧從鼻尖徐徐逸出,看不出來他此刻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心情,在乎的女人即將爲他人披上嫁衣。
“我也沒什麼其它的事情了,姚總,希望您能儘快找到一位更好的秘書。”郝兢宇意味深長的說道,可這話聽在姚正錫的耳朵裡卻是格外的刺耳。
電話掛斷了,姚正錫黑沉著臉,忍住了想摔電話的衝動,緩緩的將電話放在了桌子上,可是下一刻,他還是忍不住猛的站了起來,將整張桌子掀倒在地……
轟隆隆的聲音似乎驚嚇到了外面秘書室的人,張秘書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總裁,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做嗎?”,她當然也是不敢擅自闖進總裁辦公室的,只能在外面詢問一番。
“不用,你去忙你的吧……”姚正錫長吐了一口氣,心情似乎也平靜了許多,揀起地上的電話,他撥了出去:“莫西……”
……
郝兢宇從醫院回家已經有些晚了,桔梗堅持說不用人陪,郝兢宇也知道她早已無大礙,再說,桔梗生病的這幾天,他一直都在醫院,現在這副模樣已經影響市容了,他得回去好生的洗漱一番纔是,要追女人,怎麼說也得打扮得帥氣些不是?
郝兢宇突然想老爸老媽那裡去,他現在必須贏得主動權,讓桔梗乖乖的嫁給他。
車快開到大門口時,一道身影閃了出來,郝兢宇剎車停了下來,前面的這個男人看著眼熟,不是姚正錫身邊的莫西嗎?
郝兢宇倒也不慌,他鎮定的從車內走了下來,兩眼直直的緊盯著莫西,問道:“是姚正錫讓你來的?他到底想做什麼?”
“郝少,白小姐是我家老闆看上的女人,希望你能識趣點,別把事情鬧大了……”莫西冷冷的聲音從喉嚨裡逸出:“今天我來,只是給你一個警告。”
“姚正錫想說什麼?白桔梗是我的未婚妻,我娶她……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回去告訴你們老闆,我郝兢宇可不怕他的……”郝兢宇瞇著眼睛,揚起下巴,帶著幾許挑釁的說道。
“你……”莫西捏緊了拳頭,看來是動怒了,他一個箭步衝上前,動作迅速,出拳有力,郝兢宇倒也不是省油的燈,閃躲的速度也是奇快的,而且,他的腿上功夫也不賴,莫西一時間竟也不佔上風……
莫西忍不住的摸向懷裡,正在這時,一道刺眼的燈光照在倆人身上,莫西一個縱身便離開了,原本他今天來這裡的目的,也只是爲了警告郝兢宇,老闆並未讓他傷人。
郝兢宇好奇的回過頭來,後面那兩道刺眼的燈光讓他睜不開眼睛,看不清是誰的車,只見車駕駛座的車門打開,下來一個人,郝兢宇揉揉眼睛,這纔看清楚正是虎六,虎六也看了郝兢宇一眼,轉身向後,打開了後座的車門。
郝震庭從車內緩緩地走了出來,郝兢宇忙迎上前:“爸,你怎麼纔回來?……”,他沒想到老爸下午從醫院離開後,又出去應酬了。
“嗯,有個應酬……你怎麼回來了?把桔梗一個人留在醫院了?”郝震庭的眉頭微微皺了皺,似乎在想著什麼。
“她讓我回來的,我也有點事兒,想跟你和媽商量商量……”郝兢宇吞吞吐吐的說道。
“你還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平時想見你一面都難,我說今天怎麼突然想著回來看我和你媽呢?原來還真有事兒……”郝震庭面無表情的道,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生氣。
“爸……我今天回來,說得可是好事兒,信不信由您……”郝兢宇聳了聳肩膀,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說道,他好不容易纔下定決心想結婚了,老爸老媽若是知道了,高興還來不及呢……
“兢宇,剛纔那人是誰?……”郝震庭突然正色的問道。
“什麼人……您說誰呢?”郝兢宇故意裝麻,有些事情還是瞞著點比較好。
“剛纔和你交手的那個人,我看見了……”郝震庭看上去有些不太高興的樣子:“你不會是在外面惹上什麼人了吧?”。
“沒……沒有什麼人,只是小角色而已,爸,您就別問了,我自己能應付的。”郝兢宇擺了擺手,蠻不在乎的說道。
郝震庭沒有再多說什麼,返回了車內,虎六關上後座的門,對著郝兢宇恭敬的道說:“少爺,您的車先進吧。”,郝兢宇這纔想起來,自己的車還擋在前面呢,若是不先開走,他們是沒法進去。
“這就進去了……”郝兢宇趕緊的上朝車走去。
……
醫院的病房裡,桔梗喝了點粥感覺好多了,她讓張嬸也回去了,其實,她感覺一點事兒都沒有了,挺好的,可是家人和醫生都讓她再多觀察兩天,她也只能作罷。
望著電量已經乾的手機,她無奈的嘆了口氣,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在想她呢?不由的想起清江之遊,甜蜜的笑容洋溢在脣嘴之間……
站在窗口眺望著遠方,都市的夜幕裡,霓虹閃爍,既耀眼又美麗,可是桔梗還是懷念那清新的大山,那雲霧迷漫的山頂,猶如仙境……
病房的門敲響的聲音,桔梗沒有回頭,她知道是護士來量體溫了,白天的時候就說過,每天早中晚都得做個例行檢查。
“請進……”桔梗望著窗外,輕聲的應道。
門開了,沒有預期的聲音,桔梗轉過頭來一看,嘴巴張得大大的,可以塞的進一個雞蛋了,竟然是他,白天不是奇蹟般的出現過嗎?怎麼晚上又來了……
“你怎麼來了?”桔梗輕笑著問道,可是想起白天的事兒,心裡仍然有些耿耿於懷,很不是個滋味,不知怎麼的,她竟然對自己沒有了信心……
“你就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姚正錫沉著一張臉,走到她的面前,直直的盯著她看著,桔梗覺得莫名其妙,他這話說得是什麼意思?
“我……我應該有什麼話要對你說嗎?”桔梗丈二摸不著頭腦的樣子答道,滿眼疑惑的望著姚正錫,希望可以從他嘴裡聽見答案……
“爲什麼要答應和他結婚?……”姚正錫黑著臉質問道。
他的態度讓桔梗有些不爽了,她不高興的道:“和誰結婚?你真是莫名其妙……”,說罷,帶著情緒的轉過身去,看來是生氣了。
“郝兢宇,你不是他的未婚妻嗎?”姚正錫諷刺的語氣問道。
“姚正錫,你今天是故意來找茬的嗎?郝兢宇是我的未婚夫,沒錯!你是今天才知道這個消息的嗎?爲什麼一副興師問罪的口吻?你又是我什麼人?你會娶我嗎?如果不能,爲什麼又要干涉我的生活?我嫁給誰都不關你的事兒……”桔梗被他的態度激怒了,原本隱藏在心底的委屈一瞬間都爆發出來,提高音量的大聲怒吼道。
“哦……我說呢,狐貍的尾巴終於露出來了,我就知道女人沒好貨色,你是眼看著在我這裡是沒戲了,趕緊的換了碼頭,重新投回郝兢宇的懷抱,現在他就是你的金飯碗了…。只要他不介意,我穿過的破鞋,我無所謂。”姚正錫冷冷的笑道。
“你……”桔梗氣得說不出話來,憋了一口氣,漲紅著臉道:“你滾!”。
“用不著你趕,我現在就走。”姚正錫冷冷笑笑,一副不屑的表情。
看著那高大的身影走出病房,桔梗捂住胸口,真難受,他的話深深的傷害了她,原本以爲他的再次到來,會是一次洗具性的,可是卻沒有想到,是如此的杯具……
……
同時,在郝家大宅裡,陳鳳棲喜笑顏開的緊緊摟住兒子:“兢宇,你真的決定了?媽開心死了,總算是等到了這一天,你們一定要早點生個大胖小子,媽盼著呢!”,說完,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老公,她接著道:“還有你爸,也盼著抱孫子呢!”。
郝震庭不太自然的輕咳了兩聲,在兒子面前他一直都是嚴肅的形象,老婆這樣說,他感覺渾身都不太對勁,表情極其的不自然。
“那媽……這事兒我就不管了,就由您和桔梗家裡人去商量吧,我和她都不懂這些,你們看著辦就好了……”郝兢宇順水推舟,這事兒看來就要成了,一切的形勢對他而言都是有利的。
“好,好,一會兒我就給親家打個電話。”陳鳳棲高興的道。
“太晚了,還是明天再打吧,你這個人呀,就是性子太急!”郝震庭低聲的訓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