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上露臺上來的是皇甫玉,他等了半響,見蕭容容去了洗手間半天不回來,便去洗手間尋了一下,洗手間沒有蕭容容的人影,他四下尋找蕭容容,終是見著這露臺上的大門開著,便尋了上來。
看著被杜歆壓在墻上的蕭容容,皇甫玉的臉色,在霓虹燈的照映下,有些不明。
他的蕭容容,他守護了十幾年來的蕭容容,居然被別人拉上露臺上來。
這個少年,臉因著憤怒,有些猙獰,雙手的拳頭也是緊握著,大有上來跟杜歆拼個魚死網破的架式。
但他終是估量清了眼前的形勢,他不過十**歲的少年,又怎么是眼前這個身形高大的男子的對手,他深深的呼了一口聲,對杜歆道:“放開蕭容容,否則我報警了?!?
敢情他將杜歆當成不法份子了。
見著皇甫玉,蕭容容是徹底的清醒明白過來,隨即又羞又氣,剛才自己是怎么了,被這個許多不曾見過的舊時小友弄得個意亂情迷的,還居然生了些渴望,渴望他永遠別停止這種霸道的擷取。
她的臉頰飛的起了一絲紅暈,拼命的掙扎,想推開面前的杜歆,杜歆這次倒是順從了她,微微側了身,讓她從身邊跑了過去。
蕭容容一把拉了皇甫玉,便要拉著他走。皇甫玉穩了穩情緒,問蕭容容道:“蕭容容,要報警么?”
蕭容容的臉,越發的紅了,這個事,報什么警啊,杜歆的爹媽都還在下面的大廳,在給老爺子祝壽呢,報警告訴別人,自己是杜爸爸杜媽媽的兒子杜歆拉上露臺上來了?
“不了。”她慌亂的說,長長的黑發隨著她搖頭的姿勢,在后肩上輕輕晃動,令杜歆忍不住又想上前,撫摸她的長發。
“報吧?!倍澎щp手抱臂,看著兩人緊握的雙手,無邊的醋勁又是狂起,適才在樓下大廳里,看著蕭容容笑著滾倒在這個少年的懷中,他就怒火中燒。
可他又覺得,自己二十三四歲的人了,再跟這個十幾歲的少年較勁太過沒有風度,他只是抿了抿唇,道:“蕭容容是我的媳婦,我怎么對她,都是天經地義?!?
這話沒將手拉手的皇甫玉和蕭容容兩人震得人仰馬翻,頂翻天以為杜歆喝了點酒,仗著酒勁胡鬧了點,哪料得他竟說出蕭容容是他媳婦這事。
“胡說?!笔捜萑輾饧睌钠饋?,固然從父母和外公這些人嘴里,知道小時杜歆對自己是極好的,但也論不著說是他媳婦啊。
皇甫玉拍了拍蕭容容,示意她不要激動,他雖然也憤怒,但卻是極力的控制著自己,能在這個壽誕上出現的人,跟蕭容容家多少都有些淵源。
他穩住心神,極力用一種平穩的聲調問杜歆:“你說蕭容容是你的媳婦,這只是你酒后胡言亂語,她不過十八歲,才剛成年。”
“她從小就是我的媳婦,從來就是?!倍澎绱嘶卮稹K斎恢朗捜萑菽壳爸挥惺藲q,他是在等她長大,可也需要她等著他,等著他羽翼豐滿那天,將她從父母的庇護下,妥妥的轉移到他的庇護之下。
從小他就在長輩的談話中,知道蕭容容會是他的媳婦,他雖然小小年齡,卻也擅于掩飾心思。他不動聲色,只是看著蕭容容,當看著自家寶貝一樣的看護著。
蕭容容自幼便是萬千寵愛在身,他要穩穩的娶蕭容容,便得有足夠強大的能力。
他的家世,比蕭容容家更為顯赫,但他寧愿是自己的能力能庇護蕭容容,而不僅僅是家族的關系。
杜歆的話雖然簡短,但皇甫玉卻是受到了極大的威脅,眼前這個男子,敢如此篤定的說出蕭容容是他的媳婦,背后必定有淵緣,他強嘲道:“你說是就是,我還說蕭容容是我女朋友呢?!?
如此說著,他卻是將蕭容容的手攥得更緊了,他不確定,下一秒,這個男子是否就會將蕭容容從自己身邊搶走。
杜歆沒有說話,犀利的眼神在兩人緊握的手上掃過一眼,轉身大步的從樓梯上消失在拐角處。這次老爺子過生,他是抽空急著趕了過來,只來得急跟老爺子敬過酒后,便要急著回去,老爺子縱是萬分不舍,可看著他一身的訓練服,也不敢強留。
可他沒看著蕭容容,并不十分甘心,他都有多少年沒見過這小丫頭了,于是他隱身在陽臺后的紫色天鵝絨的帷幕后,想好好的看一眼自家的小丫頭再走。終于讓他尋著了他的小丫頭,可他看著他自小認定的小媳婦倒在別的少年的懷中笑得直不起腰,他是爐火中燒。
看著杜歆就如此離開,皇甫玉和蕭容容都有些意外,還以為會有一番糾纏,誰料竟是這么簡單。
“走吧?!被矢τ窭耸捜萑?,便下樓返回大廳,他一向驕傲的少年心,也有些失了自信。他一向認為自己是優秀的,在同班甚至同級的學生中,他就算是最優秀的,一向老師同學們都引以為傲,可他對上杜歆,卻分明自然而然的生了一絲挫折感,這是面對強者時,油然而生的一種情緒,沒有來頭。
他告訴自己,假以時日,他一定要比杜歆更出色。他不會讓那男子就以那么一種居高臨下的氣勢震攝他,他們之間,有個蕭容容。
蕭容容仍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剛才的事情太過意外 太過震驚,上個洗手間的功夫,被人挾持上了露臺,還以為碰上尋仇的。好不容易穩了心思,認出是舊人,卻被人連哄帶嚇的抱了。抱了便抱了吧,權當是他發酒瘋好了,可他偏偏還說她是他的媳婦,從小便是。
小丫頭再是有些迷糊,也有些不確定起來,她坐在老爺子的身邊,很想親口問問他,關于杜歆的說法,究竟有幾份可信,可看著滿堂不停穿梭的來賓,蕭容容終是忍著沒有問出聲,現在問,如若被老爺子套出她被人吻了這事,她的臉兒可沒地擱,她畢竟是個小姑娘,臉皮兒還是有些掛不住。
她決定自己尋找蛛絲馬跡,或者什么時候尋了杜歆,問個究竟。可杜歆,自從離了露臺后,就沒有再露過面,就象是從宴會上蒸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