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聲悶響,那道石門顫動幾下之后,終是緩緩打開了一條縫!雖然只是一條縫,但也無比清楚地喻示著,禁制已經被完全破解了!
雖然每一個人都露出蠢蠢欲動的表情,卻一個個都硬生生克制了下來,將目光放到了左若兮的身上。
他們都同意由左若兮獨占三成的好處,而且還是由她先選,這時候誰敢出爾反爾?別說外面還有一個左文澤,單單只說她現在的號召力,想要討好她的人就足以將任何一個人、或是一伙人瞬間撕成粉碎!
左若兮還在那打坐調息,以恢復精氣神,道:“還請諸位將丹室中的寶物取出清點一番!”
但外面一大堆人,要是一起擠進去的話,那能不能裝得下還是個問題,左若兮便親自點名,選了十個人出來進入丹室,這些人都是來自不同的勢力,彼此互做監視,誰也休想將好處私藏了起來。
十個人同時進入丹室,又同時出來,在地上放上一件物品,再一起進入其中、再一起出來,真是想要做些手腳都是不可能。
如此來回四次,最后一趟也只有六人手里頭有收獲,其他四人則是兩手空空,表明丹室中的寶物已經被一掃而空,至少明面上是如此了。
三十六只丹瓶,左若兮可以獨占三成好處,也就是可以拿至少十瓶丹藥,如果全部是中元神級別的,那這價值可說是絕對的不可估量!
面對一個中元神的煉丹室。哪怕是左若兮身為中元神的女兒也不敢疏忽大意,認定這十人搜過之后就不會有遺落之處。
雖然表面人人都在討好她,但誰心里頭沒有些小算盤,明明發現了丹室中有什么異樣之處卻故意不提,等人都離去后再仔細搜索?
要不然,那些早就解開禁制的丹室為什么能夠屢屢發現遺落的丹藥?
左若兮調息完畢后,走進丹室細細搜索起來。她本身擅長禁制之術,探找暗格、尋覓機關的能力要遠遠強于其他人,沒多少時間就讓她找到了一個暗格。又取出了四瓶丹藥。
她又轉了一下,終確定找不到新的東西后,便退到了丹室之外。取過十二瓶丹藥,收進了丹田空間,飄然而去,而眾人互看一眼后,卻沒有一個人追上去,而是將火熱的目光集中在剩下的二十八瓶丹藥上。
哪怕是揀剩下來的,這也是中元神珍藏起來的丹藥,不說中元神級別會瘋狂,至少初位神絕對會心動,更何況他們這些虛神境的了!
左若兮的主意無人敢打。畢竟就算可以殺人滅口,左文澤一怒之下便將所有人都送去陪葬又有何人敢向他斥問?
相比于贏得美人芳心那飄渺的可能,顯然地上這二十八瓶丹藥更加地實在,畢竟只要實力足夠就能夠獲得,完全可以由本身的實力、小集團的人數來決定!
一時之間。場中十六個勢力共一百零七人涇渭分明地各成一團,已是紛紛拿出了武器,大戰掀起近在咫尺。
“林兄弟,等下跟在我后面!你不用出手,只要幫我抵擋一下從背后打來的攻擊!”周環青顯然并不看好林洛,不然會稱“林兄”而不是“林兄弟”。這是已經將自己的位置擺在了林洛上面。
不過,他還算有幾分人情味,畢竟大家也只是萍水相逢,他完全沒必要特意關照林洛。
林洛微微一笑,點了下頭,這里可是有百多個虛神三重天的存在,他除非將紫鼎和黑洞法則全部祭出來,否則也不敢以一己之力對抗這么多神靈!
而真要爆發如此大屠殺,那外面的初位神豈肯罷休,定會在活著的人中間展開調查,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林洛偷偷宰幾個人沒事,畢竟每次遺府之行都會死上幾十甚至上百人,可太多的話,若是沒有一個很好的理由真是不好糊弄過去。
而他也沒有將注意力放在剩下的這二十八瓶丹藥上,以左若兮的眼力她肯定已經挑走了價值最高的丹藥,剩下的……確實有價值,但絕不會太高。
想要好東西,還得著落在左若兮身上!
“哼,先說好了,到時候他要是拖后腿的話,我可不會管他!”李文錦飛過一道蔑視的眼神,嘴角更是帶著一絲不屑,自然很不爽林洛這種“吃軟飯”的模樣。
倒是諸一舉沒有說什么,但面對隨時可能暴發的混戰,他再也裝不了高手的架勢,露出了緊張的表情。 wWW_тt kan_co
因為誰都不想成為眾矢之地,場面上暫時相當地安靜,沒有誰貿然出手。不過二十八只丹瓶就在眼前,雪白的瓶身散發著誘人的柔和光暈,這樣的僵局不可能持續太久。
咻!
只是短短的一陣對峙后,就有人按捺不住率先出手,那是一個領悟了空間法則的青年,身形沖出后,突然以空間瞬移加速,雙手一招,就要將所有的丹瓶一網打盡。
要說他只拿一瓶,那打破了平衡,大部份人還是會將注意力放在剩下的二十七瓶丹藥之上,畢竟那才是重點。可他太過貪心,胃口大到想要將所有的丹藥全部撈走,這就犯了眾怒,一時之間,除了他那原本小團隊的人之外,所有人都向他發起了攻擊。
那人雖然可以空間瞬移,但這么多攻擊同時打開,把附近的空間規則完全攪亂,讓他根本不可能撕破空間,頓時慘遭圍毆,二十八瓶丹藥如同天女散花似的蕩開,向著四面八方灑落。
嘭!嘭!嘭!
一場混戰頓時掀起,所有人都是大打出手,一邊爭奪著散落拋飛的丹瓶,一邊向不是自己小團隊的人展開攻擊。力量激激、法則交織,混亂不堪。
林洛也跟著周環青而動,不時地轟出幾拳,給周環青解決后顧之憂。而周環青的實力還是相當可以的,他修的是金系法則,憑著一股銳意直取的沖勁,居然讓他搶到了一只丹瓶。
不過。這也讓他成為了被集火攻擊的目標,那些沒能搶奪到手的人都是紛紛向他展開了攻擊。
“文錦兄、一舉兄,助我一臂之力!”周環青大吼道。
之前沒搶到丹瓶。他只需要對付一個人,轟開對方即可,雙方都不會往死里打。但現在就不一樣了。他手握丹瓶,附近那些人一個個都是眼睛都紅了,殺招迭出,讓他壓力倍增。
李文錦和諸一舉本就在附近,這時候紛紛殺了過來,與他形成了犄角之勢,三人呈箭頭之勢突進,而林洛則依然斷后。
如果林洛真只有虛神二重天的實力,那絕對是被坑慘了,因為在追擊的過程中。肯定是來自后方的壓力更大。但林洛只是展開金系法則,一拳拳轟出,化成一只只金色的鐵拳,將所有的攻擊莫不輕松化解,反而震得攻擊者雙臂發麻。神骨都要斷裂似的。
四人終于殺出一條血路,沖出了人群。雖然他們得了一只丹瓶,但畢竟還有其他二十七瓶,因此仍有一些人緊追不舍,但更多人的注意力還是放在了其他的丹瓶上。
他們一退再退,解決最后一波追兵后。他們終于松了口氣。
但共同的敵人一去,他們這小團隊也立刻在利益面前分崩離析。
“環青兄,共有幾顆丹藥?”李文錦立刻問道。
周環青沒有揭開丹瓶的封蠟,這會讓藥力流失,只是搖了搖瓶子,發出一聲悶響,讓三人都能聽到:“僅有一顆!三位,粥少僧多,不如在下出神晶購買如何?”
“笑話,這可是中元神珍藏的丹藥,你能出多少神晶?就算把你賣了都不值這顆丹藥的萬分之一!”諸一舉冷冷說道,嘴里不知什么時候叼著青草,更顯裝腔。
周環青的臉色也冷了下來,道:“那依你們說,這顆丹藥該如何分配?”
“哼,自然是憑實力了!”李文錦說道,他們本就是臨時結盟,而現在也沒有再持續下去的必要了。
三人的視線如同刀劍般地交鋒著,都是透著志在必得的野心,至于林洛則被他們華麗地無視了,畢竟差了一個小境界,誰又會將他當回事?
“東西是周兄搶到的,既然只有一顆,那么自然歸周兄所有,你們可以等下一個!”林洛突然插口道,周環青剛才多有照顧之意,林洛雖然不需要,但這份情卻是要還的。
“哈哈!”李文錦冷笑一聲,“你是什么東西,這里有你插嘴的份嗎?小小的虛神二重天,還指望等會人家施舍你一點好處?”
他只以為林洛是在拍周環青的馬屁,但如果林洛與周環青聯手的話,只會促使他與諸一舉一起將二人先干掉,然后再決一雌雄,決定神丹的歸屬!
諸一舉顯然也想到了這點,立刻以隱誨的方式向李文錦點了點頭,仿佛眉目傳情一般。三個人亂斗,誰都心有顧忌,可能打到明年都沒有結果,但兩強聯手先干掉一個,那么接下來只要再干掉一個就能獨吞寶物了。
林洛目光一寒,單手伸出,空間法則發動,瞬間凝固李文錦周圍的空間,在對方根本無法做出反抗之時,已是捏住了李文錦的脖子,金系法則發動,大手宛如死神之鐮。
這一下雖然有出奇不意之效,但大家都在全神戒備的狀態,還能一擊得手,頓時讓周環青、諸一舉大驚失色,意識到完全低估了林洛!
空間法則、金系法則,媽的這小子同修兩大法則,戰力可就不是簡單地一加一,而是至少可以提高一個小境界!
“有、有話、慢、慢說,別、別沖動!”李文錦被林洛捏著脖子提在半空中,絲毫不敢有任何的反抗動作,他可以分明地感覺到對方那金系法則的殺傷力,擁有瞬間摧毀他神軀的恐怖力量。
“諸兄,你有何意見?”林洛轉過臉看向諸一舉。
諸一舉身形一顫,連忙搖頭道:“沒、沒意見!”
“沒意見就好!”林洛看向周環青,道,“周兄,我看你還是先走吧!”
周環青知道林洛是什么意思,對方是要與他分道揚鏢,而林洛雖然暫時壓下了李文錦二人,可一旦林洛離去,他們還會抱著相同的想法嗎?
所以林洛才會叫他先行離開,因為人家不可能做他的保鏢!
“多謝林兄!”周環青也沒有矯情,他獲得了一顆中元神級別的丹藥,此行可說是收獲滿滿,再要貪心不足只會送掉自己的小命!
當然,從中元神的丹房中取出的丹藥未必就是中元神級別的,但哪怕是初位神可以用的,對于目前僅有虛神三重天的周環青來說也是大豐收!
他果斷轉身,沒有再去丹殿的三樓,而是向一樓跑去,顯然是要找個無人的角落安全度過這剩下的時間。
林洛隨手一拋,將李文錦扔了出去,沒有去管那剩下的二十七瓶丹藥,而是向著三樓的方向走。
——他要去找左若兮!
林洛雖然沒有強奪的打算,但對方擅長禁制之術,而他又恰好戰力遠超同儕,兩人合作的話,那無疑是強強合作,可以將雙方的利益最大化。
不過,如何說服對方與他合作就是個問題了,她可是中元神的女兒,即使手中沒有握有神器,可光是她的身份擺在那就沒有人敢對她怎么樣!
他邊想邊走,腳下如飛,很快就來到了丹殿的第三層。
因為絕大多數人都在二樓爭搶那剩下的丹藥,這三樓空空蕩蕩的,林洛快步急行,很快就看到前方一道白色的麗影正從一間丹室中出來,光看那修長筆直的雙腿就知道是誰了。
“左姑娘——”林洛迎了上去,露出一抹笑容,道,“我們合作如何?”
左若兮一怔,她見過無數主動搭訕的男人,可用這種借口的還真是沒有見過。而且看對方那一臉真誠的模樣,好像還真像那么回事似的!
她對于這種不自量力的男人真是連拒絕都是懶得理會,當只未聞繼續前進,但走了幾步卻是柳眉一皺,因為那個男人正老著臉皮跟在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