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王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驚恐的眼睛,問道。
張繡垂頭喪氣地說道:“陛下駕崩了!”
王雙二話不說,立馬走到了偏廳裡,定睛看到劉辯躺在了血泊當(dāng)中,臉上佈滿了驚恐之色,可見死前他是多麼的難受,是多麼的不想死。
“陛下……陛下……陛下……”
司徒王允、太尉楊彪、太傅馬日磾聽聞刺客進入了行轅,急忙帶著各自的親隨手提利刃趕了過來,剛一進入行轅的院落中,便聽見了張繡的話語,對於他們而言,那話就像是一聲晴天霹靂。
三個人神色慌張,驚慌失措地跑到了偏廳,看到劉辯的死狀和屍體後,三個人登時癱軟在地。
“三位大人……”張繡見狀,急忙過來勸慰。
“該死的張繡!你是怎麼保護陛下的,你玩忽職守,罪大惡極,來人啊,將張繡推出去就地斬首!”王允一見劉辯死了,登時受了刺激,滿臉的怒色,已經(jīng)忘卻了他所在的環(huán)境,朗聲說道。
可是,話音雖然落下了,卻沒有一個人動彈,而張繡的臉上更是帶著一種輕蔑。
“你們都還愣在那裡幹什麼?爲(wèi)什麼還不動手?”王允指著這些士兵說道。
“王大人,我想你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吧?這些人,可不是你司徒府的,而是我的部下,是秦王的部下。你想,你能指揮的動他們嗎?”張繡冷笑了一聲,緩緩地說道,“還有,你心懷叵測,暗中造反,想借楊奉之兵來對付秦王,你的如意算盤打的很不錯嘛……”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王允驚詫萬分,急忙問道。
馬日磾、楊彪也是很詫異,他們的秘密,爲(wèi)何張繡會知道。
張繡嘿嘿笑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wèi)。陛下之死,想必也是你裡通外敵,勾結(jié)燕侯高飛所致……”
“你胡說,你血口噴人,本府怎麼會做出對陛下不利的事情?”
“事實上,你已經(jīng)做了,躺在血泊當(dāng)中的陛下就是最好的例證!來人啊,將王允拿下,推出去,就地正法!”張繡臉上突變,朗聲叫道。
“諾!”
一羣士兵立刻圍上了王允,還不等王允反應(yīng)過來,士兵們便抽走了王允的佩劍,直接將王允反剪著推了出去,任由王允怎麼叫喚,都不停留。
“啊……”
隨後,王允的一聲慘叫從行轅外面?zhèn)鱽?,一個士兵手提著王允的人頭走了進來,撂在了地上,對張繡說道:“將軍,王允已被就地正法?!?
“張繡,你不分青紅皁白,擅自殺害王公大臣,你眼裡還有王法嗎?”太傅馬日磾性格剛烈,之前因爲(wèi)劉辯的駕崩陷入悲傷之中無法自拔,當(dāng)王允的人頭被撂在地上後,他纔回過神來,當(dāng)即從地上站了起來,指著張繡的鼻子大聲地斥責(zé)道。
“王法?有秦王的地方就有王法,在這裡,秦王的就是王法,我就是王法!太傅大人,似乎參與同謀的還有你和楊太尉吧?”張繡道。
“是又如何?你們這些亂臣賊子,一定是你們殺了陛下,卻推說什麼刺客,我看是秦王想謀朝篡位,你們……你們……我要殺了你們……”
馬日磾聲音一落,從地上撿起自己的佩劍,剛站起身子,便舉劍砍向了張繡。
“放肆!”
王雙見狀,揮舞了一下大刀,大喝一聲,手起刀落,馬日磾?shù)娜祟^便脫離了身體,直接飛向了空中,最後落在地上滾出了很遠(yuǎn)。
“轟!”
一聲悶響,飆血不止的馬日磾?shù)能|體倒在了地上。
楊彪就在馬日磾?shù)纳磉叄砩蠟R滿了馬日磾?shù)孽r血,頭上、臉上、身上到處都是血污,他出身公卿世家,哪裡見過這種血腥場面,就算見過,也只是遠(yuǎn)遠(yuǎn)的觀望,何時有過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心中不禁產(chǎn)生了懼意,癱軟在地上全身發(fā)抖。
張繡見狀,便蹲下了身子,衝楊彪嘿嘿笑道:“太尉大人不要害怕,王允、馬日磾都是叛賊,欲謀害秦王。太尉大人雖然也有份,應(yīng)該是受到他們二人的蠱惑,我們不會隨意傷害太尉大人的,何況,陛下駕崩,太尉大人身亡三公之一,理當(dāng)代理太常主持儀式。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就先委屈太尉大人在牢房裡待上一段時間,並且希望太尉大人給楊奉寫一封信,提前召喚他到虎牢關(guān)裡面來,就說昨夜刺客刺殺了我和王雙,虎牢關(guān)內(nèi)羣龍無首,請他到關(guān)內(nèi)主持大局。不知道太尉大人可否願意書寫?”
楊彪坐在那裡,並不回答,可是卻思緒如飛,他爲(wèi)人低調(diào),做事冷靜,不像王允、馬日磾如此衝動,加上在官場上混了很久,自然明白此時自己正處於危險當(dāng)中。他見劉辯駕崩,王允、馬日磾都已經(jīng)死了,而且張繡、王雙又已經(jīng)掌握住了和楊奉勾結(jié)的事情,知道大勢已去,在想了很久之後,才點頭同意書寫一封信給楊奉。
張繡見後,笑道:“太尉大人可真是個識時務(wù)的人,既然如此,那就請?zhí)敬笕私o楊奉寫一封信吧,筆墨伺候。”
話音一落,便有人送上筆墨紙硯,楊彪揮筆疾書,洋洋灑灑的寫下了一封信後,便被張繡拿走,派人火速出虎牢關(guān),送達楊奉。
之後,張繡說道:“太尉大人,你也參與了王允、馬日磾?shù)闹\劃,只是如何定罪,還要請秦王發(fā)落,我沒有那個權(quán)力。所以,現(xiàn)在就請你委屈幾天,要在牢房中待一段時間了。”
楊彪早就預(yù)料到會有這個結(jié)果,所以面無表情的,什麼話都沒說。
“來人,帶太尉大人進牢房,好生伺候著,不許有任何怠慢。”張繡吩咐道。
楊彪被帶走之後,王雙便主動湊了上來,問道:“兄處理事情行雲(yún)流水,有大將之風(fēng),實在令小弟佩服。不過,陛下駕崩的事情,我們要如何向大王交待?”
“自然是如實交待,就說王允、馬日磾勾結(jié)燕侯高飛,以及楊奉,欲謀朝篡位。大王也早有殺陛下立涼王爲(wèi)帝之心,奈何怕引起天下不滿,一直未曾動手。既然陛下已經(jīng)死了,那就省去了大王的一些事情了,直接將這件事推給高飛,讓高飛受千夫所指,然後大王就名正言順的有了出師之名,可以討伐高飛,盡奪河北之地了。”張繡道。
“楊彪也是同謀,爲(wèi)何兄長不殺了楊彪?”
“楊彪和王允、馬日磾不一樣,楊彪祖上累世公卿,自祖父楊震以下,他父親楊賜,連同他在內(nèi),都是做過三公的人,門生故吏很多,而且楊彪的兒子楊修頗有才華,和軍師陳羣又是好朋友,和陳氏一族走的很近,所以不能殺。至於楊彪同謀之事,也不必上報了,就關(guān)楊彪幾天,以示懲戒即可?!?
“兄高見,小弟佩服萬分?!蓖蹼p此時才知道自己和張繡之間的差距,不僅僅是在武藝上,在頭腦上也存在著明顯的差距。如果不是剛纔張繡一直朝他使眼色,估計他早就一刀將楊彪劈死了。
“報
”一個士兵快速跑了進來,大聲叫道,“刺客奪門而出,我們無法阻擋,已經(jīng)出關(guān)了?!?
張繡、王雙面面相覷,同時皺起了眉頭,均擺擺手,示意不必理會,因爲(wèi)他們都知道對方的實力驚人,就算追上去了,也是吃虧。
但是,讓張繡最牽掛的還是那個和他對戰(zhàn)時戴著面具的趙雲(yún),他可以肯定,天底下能夠使得出百鳥朝鳳槍的人,就只有三個,一個是他的師父童淵,一個是他的師弟張任。師父早已經(jīng)仙去了,張任人在蜀國,不禁讓趙雲(yún)成了他心中未解的謎團,暗暗地想道:“那個人,究竟是誰?難道師父在臨死前,還曾收過一個關(guān)門弟子?”
百思不得其解後,也就不去想了,他堅信,下次還會碰到的,他和王雙一起收拾虎牢關(guān)的殘局。
到了中午時,得知虎牢關(guān)羣龍無首的楊奉帶著幾十名親隨先行脫離了大軍,馬不停蹄的趕到了虎牢關(guān),可是一進入虎牢關(guān),便立刻被人堵著了,張繡從城內(nèi)殺出,王雙從城外殺出,不由分說的一通亂殺,便將楊奉等人盡皆砍在了馬下。
之後,張繡割下了楊奉的人頭,帶著一千騎兵親赴楊奉帶來的軍隊前面,召見了各部首領(lǐng),示以楊奉的人頭給他們看,然後以自己北地槍王的威信安撫了這支七萬以步兵爲(wèi)主的大軍,並且?guī)е麄冞M駐虎牢關(guān),準(zhǔn)備前去支援在官渡的馬超。
與此同時,趙雲(yún)、龐德、盧橫三個人,帶著從虎牢關(guān)激戰(zhàn)一夜所剩下的一百一十多人安全地抵達了一片可以藏身的小樹林,並且加以小憩。
樹林中,趙雲(yún)、龐德、盧橫等人都垂頭喪氣的,所有的人都帶著一種傷感,管亥、李鐵和其他八十多個兄弟都陣亡了,最讓人鬱悶的是典韋居然用裝瘋賣傻的方法瞞騙過了所有人,並且在最關(guān)鍵的時刻做了一個非常關(guān)鍵的事情。弒君的這個罪名,恐怕就要落在他們的頭上了,也肯定會給燕國帶來一個不小的災(zāi)難。這一切,衆(zhòng)人都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去面對最信任他們的主公。
“典韋……我趙子龍發(fā)誓,無論你今生躲在那裡,我都要找到你,親手殺了你!”鬱悶到極點的趙雲(yún)再也忍不住了,一反尋常帥哥、型男的酷酷的形象,打心眼裡發(fā)出了一聲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