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少的心忽然就疙瘩了一下,回過頭,對上的竟是萌萌那冷漠如陌生人一般的笑意。
大抵……他們是真的完了。
圣慕容也沒有想到,萌萌竟然這樣回他一句。
她……是變心了?不再喜歡阿絕了?
雖然圣慕容的心里有些驚奇,但臉上的表情還是沒有變,拄著拐杖走到絕少的身邊,完好的右腳踩上他的右手,下全力,狠狠地碾著:“哦?妃小姐變心了么?那我倒要看看,是否是真的不再心疼他了?即使是這樣也沒有關(guān)系?”
絕少只是在他忽然使力的那一刻輕輕地哼出聲,隨即又馬上閉口,緊皺著不能再皺的眉頭,怔怔地看著望著地板,不去看任何人。
或許,他是不敢看任何人。
他不怕疼,再疼也只是身上的疼,忍忍就過去了,可是他怕抬頭看到小白臉上依如萌萌一樣冷漠的表情,那樣——
疼的只會是心,無法治愈。
“是嗎?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果然,還是那樣冰冷的聲音……
是真的如老頭子所說,因為不喜歡了,所以不在乎了,也就不會疼了嗎。
萌萌的笑容無懈可擊,望向絕少,也是沒有任何變化。
或許只有小白和暮之森才會真正明白,她的心里其實并不好過。
她靠的是那天生的天后級演技來騙過絕少,騙過圣老,騙過自己,實則卻騙不過自己的心。
她依然會疼痛的心在哭喊,笨蛋,為什么不起來反抗?為什么要讓她看到他這么脆弱的一面?他應(yīng)該是那個自己心目中強大的總裁大人才是,他不該有這讓人心疼的一面啊……
“或者這樣也沒有任何關(guān)系?”
誰沒想到的是,圣老頭的拐杖竟然還有機(jī)關(guān),他稍稍一動,看起來很普通的拐杖竟就變成了一把細(xì)長的西洋劍。
絕少驀然抬頭,就見圣老頭拿開自己的右腳,將手中的西洋劍忽然揮動了一下,倏地朝絕少還放在地上的手背刺下去。
“唔……”絕少的額頭瞬間冒出冷汗,嚶嚀出聲,隱忍的喘氣聲在整個房間里透露出幾絲詭異的感覺。
圣老的西洋劍很鋒利,不消說這一劍下去是肯定刺穿了他的手掌的,沒入底下的地毯里。
紅色的地毯被鮮血染得越發(fā)的鮮艷起來。
萌萌本能地身體前傾想要踏步向前,卻遭到圣老頭的冷聲阻止:“妃小姐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我轉(zhuǎn)動劍柄之后,他會有什么樣的痛楚,我想你應(yīng)該會清楚。”
“師父……”小白的臉色忽而蒼白了一些,緊緊地握住了暮之森的手,整個人兒有往他身后躲的趨勢。
小白的顫抖暮之森自然是感覺到了,總算是有了一次長輩的樣子,蹲下去將小白轉(zhuǎn)了過來,擁入自己的懷抱,讓他靠在自己的胸前,不讓他看到那樣的場景。
空氣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烈,方才來不及遮掩就出現(xiàn)在小白眼前的場景深深地刻在他的腦海里,一次又一次地重復(fù),使他顫抖得更加厲害起來。
“師父……怕……對不起……師父我還是怕……”聲聲顫抖下,小白的額頭也落下冷汗,竟帶了些哭音之后就真的落下淚來,晶瑩的淚水順著他的臉頰低落在暮之森的西裝上。
暮之森抱著小白,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背,聲音溫柔得可以出水:“不怕不怕,師父在……”
親眼看著那尖細(xì)的西洋劍刺入絕少手背的那一刻,頭皮隨之發(fā)麻,小白的尖銳恐懼癥又發(fā)作了。
也只有在這個時候,一直那么強勢的小白才會化作一個普通的小孩子,投入大人的懷抱尋求安全感。
該死的,欺負(fù)絕少他不管,可現(xiàn)在居然殃及他可愛的小徒兒,圣慕容你果然是找死!
暮之森的眼底少有地發(fā)狠起來。
暮之森正準(zhǔn)備出手的時候,忽然又有人闖進(jìn)來。
“老大!”一直呆在絕少身邊的楊浩此時不知道從哪里回來,手上還拿著一個文件夾。
驚聞楊浩的聲音,絕少回頭,滿臉的虛汗,呼吸也變得非常的急促,眼中不知道透露著什么,或許是只有他們才能明白的暗語。
他們能看明白大意是不要輕舉妄動吧,因為本欲沖過去的楊浩忽而停住了腳步。
“老大!不要再忍了!”楊浩看起來很激動,卻又強忍著不違抗他的命令。
“滾……”絕少卻像是還在堅持著什么,任額上冷汗如水一般流下來,手背上的鮮血也止不住地往外流,失血的嘴唇蒼白干燥。
原來那天小白也是這么痛嗎?
一想到當(dāng)初小白的手掌被子彈穿透,也是承受著這樣的疼痛時,他就自責(zé)得不得了。如果他好好保護(hù)小白就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了,他不該有這樣的疼痛……
萌萌回頭看楊浩,這時才發(fā)現(xiàn)小白竟然渾身顫抖著,頓了頓,剛才的場景在腦中一閃而過,這才明白小白是尖銳恐懼癥發(fā)作了!
該死的,死老頭,讓小白受到傷害你就不可原諒!
不忍了!
萌萌掀起晚禮服,從大腿上取下了一個狠家伙,開保險上膛等等,整個動作熟練至極,倏地就對準(zhǔn)了圣老的腦袋,發(fā)狠道:“老頭子,你可以試一試,是你轉(zhuǎn)劍柄的速度快,還是我的子彈快!你要跟子彈比一比速度么?我不覺得我是什么善男信女,你可以沒人性到將自己的親生兒子虐打到這種地步,我卻沒辦法看著小白怕成這樣而不做點什么!老頭子,你信不信我在打穿了你的腦袋之后,依然能安然無恙地走出這里?這里是誰的地盤,你好像一直都忘了?”
“媽咪!”小白驚聞萌萌的聲音,倏地從暮之森的懷里掙脫出,轉(zhuǎn)身看著她。
其余幾人也均是一驚。
萌萌是什么時候在身上藏了一把槍的?!
而且看她這么熟練的動作,難道這三個月來,她一直都有在偷偷地練槍?!
該死的,她哪來的槍?!
小白想要阻止她。
當(dāng)初外公就說過,不能讓萌萌也接觸到這些。
然而小白此時的狀況連站都站不穩(wěn)還是暮之森給扶著的,根本做不了什么。
“師父——”小白推搡著暮之森,意思是讓他快點去阻止萌萌。
“徒兒乖,沒事的,關(guān)心則亂,”暮之森揉了揉他的小腦袋,笑得陽光,“萌萌不會開槍的,我跟你打包票。”
小白怔了怔,隨即眼皮捶了下來,身子一軟,癱進(jìn)了暮之森的懷里。
好累……
暮之森拍拍他的身體,輕柔地說道:“沒事,師父會幫你看著萌萌的,你累就休息會兒。”
疲憊感席卷而來,閉上眼保持半醒半睡的狀態(tài)。
“妃小姐,我勸你放下槍才是!”圣老很是自信,“我的人——”
“你的人?”萌萌嘴角彎了彎,“該不會指的是這些?”
萌萌環(huán)顧四周一下,笑得更開心。
一直專注于不讓萌萌接近自己和絕少的圣慕容這才發(fā)現(xiàn),那些所謂的他的人竟然都被他們的人制服了!
可惡!
圣慕容的眉頭緊緊地皺起。
“怎么樣?圣老先生,考慮好了沒有?是逞一時的快樂呢,還是在快樂之后被我一槍爆了腦袋?”
“哼!”圣慕容冷哼了一聲,猛地將西洋劍從他手掌中拔出。
手背再次忍受利器的劃過,使得他的臉色更加的蒼白。
圣慕容將西洋劍收了回來,按了開關(guān)之后又變回普通的拐杖,連一點血跡都沒有留下。
真是方便的武器!
要不是今天見識過了,哪天和他打交道時敗在了他的“拐杖”下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走!”圣老一聲令下,卻是對除了絕少之外的“自己人”道。
一行人匆匆離開這里,萌萌看了一眼絕少,最終還是擔(dān)憂地回頭朝小白跑去。
絕少努力抬頭看到的卻是萌萌急急離去的背影,再也受不住一身的傷,帶著絕望與疼痛的心倒下,陷入了昏迷。
他心痛的,是直至昏死過去,也未能聽見一聲因緊張而提高音調(diào)的“阿絕”。
———————————————————呢喃小丫——————————————————
我只是……一個不小心小小地抽了一下我們可愛的小白……
絕少神馬的那都是浮云,順應(yīng)民心抽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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