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睡我倒是想明白一件事兒。
那就是定時炸彈在倒計時,我們雖然不知道它什么時候爆炸,不知道它在什么地方爆炸,我們卻可以提前讓它爆炸。
現(xiàn)在天池的狀態(tài)其實比紅館危險,所有人都知道天池要分家,朱家老二上躥下跳極力挽留,卻似乎并沒有辦法改變這個事實。這中間有兩個原因,第一就是朱老二娶了個夜場女,第二是因為紅館的崛起讓天池生意在下降。
親兄弟明算賬,我想肯定是因為錢的問題幾家早就有芥蒂,現(xiàn)在朱老二的結(jié)婚不過是給了一個由頭。
天池現(xiàn)在咬著紅館不放,恐怕是朱老二把所有的事情都怪罪到了我的頭上,他或許想著只要打敗了紅館,天池的生意好起來,每天大把錢進(jìn)來而且趨勢很好,那么誰也不會舍得把天池給分了。
可真的是這樣么?
我還真的有點好奇,所以我天剛剛亮就給凌風(fēng)打電話,讓他幫我查一查朱家三兄弟,尤其是那個在其中最關(guān)鍵的那個女人。
凌風(fēng)的辦事兒效率極高,朱家三兄弟在東城又太出名,他初步返回來的信息倒是沒有多少,跟道上所有人知道的差不多,不過隨后回來的信息就很有價值了。
朱家三兄弟一起開了一個大買賣,看買賣的是朱老二,但真正的老板其實是朱老大。當(dāng)年哥三個走的路并不相同,朱老大上了警校,朱老三不爭氣從小混了黑社會,而朱老二當(dāng)年是最輝煌的,直接考上了一個重點大學(xué)。可等到之后,反倒是朱老二混得最不好了。
朱老二一直都不如意,一直到老大跟老三想要在黑色地帶里面做點生意,朱老大當(dāng)時在這一片已經(jīng)成了不小的官,他出面把當(dāng)時的天池給兌了下來,最開始是由朱老三看場子。可朱老三沒有經(jīng)濟(jì)頭腦,那些個兄弟過來又講江湖義氣老讓人白吃白玩,朱家的大嫂可不是省油的燈,天天把老三罵的狗血噴頭。這老三雖然混,卻孝心,朱家三兄弟父母都沒了,老嫂比母,他又做錯了,所以天天悶頭聽著。
但天天吵架也不是做
生意的態(tài)度,最終大家一合計,把混得不怎么樣的朱老二叫了回來,讓他發(fā)揮特長,開始管理天池。
而其中最重要的女人,就是這個大嫂。
梁子告訴我說朱家的大嫂很不滿意朱老二娶夜場女,覺得辱沒了門風(fēng),所以鬧著要分家。而我看朱老二上躥下跳弄紅館,從那股勁頭來看他是真的不敢讓天池分家。這件事兒我很好奇,又讓凌風(fēng)調(diào)查了一下,之后馬上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問題所在。
收購天池的時候本來沒有想著朱老二,老大老三一個白道一個黑道,出了錢把天池兌下來,所有的股份坐了平分。當(dāng)然這其中跟紅館一樣,不清不楚的股份有很多,單說朱家手中這些股份,到現(xiàn)在在朱老二身上的也只有十分之一。
其余的十分之九都在另外兩個兄弟的手上,不過他們場子每個月都給朱老二開一萬塊錢的工資,這是固定成本,不算在收益中。
而且當(dāng)經(jīng)理還有其他的回扣,這些錢明里暗里都是朱老二自己拿了,所以他現(xiàn)在活得很滋潤。
可要真的是分家了,那么朱老二什么都沒有了。天池說分家,生意做著怎么分?肯定是要關(guān)門出兌,然后把錢算得清清楚楚。到時候朱老二沒有了工資,沒有了回扣,到手只能有百分之十的股份分成,這筆錢說少不少,要是說多可真的不能算多。
看到凌風(fēng)最后這個報告我才明白朱老二為什么這么積極,這天池的生意跟他的關(guān)系最深,可他的股份最小,其他兩兄弟離開天池老大還是老大,老三還是老三,只有朱老二離開天池就是一個下崗的中年男人。
我把錢給凌風(fēng)轉(zhuǎn)了過去,告訴他這幾天我想要跟朱家大嫂偶遇一下,讓他找人幫我盯著點,碰到合適的地點隨時通知我。
結(jié)果當(dāng)天下午就打過電話來了,告訴我朱家大嫂似乎心情不好,正在一個人逛東城最有名的商業(yè)街。
我連忙打車過去,跟凌風(fēng)的員工接頭,在他的指引下我跟著朱家大嫂進(jìn)了一個西餐廳,她顯然是累了,點了一杯冷飲坐下,我也點了一杯咖啡,端
著咖啡杯走到她的面前,開口說:“請問這里有人么?”
朱家大嫂抬頭看了我一眼,小聲地說了一句:“滾。”
我嚇了一跳,她難道認(rèn)出我來了?
不過認(rèn)識我也好,省得繞圈子跟她自我介紹了,我忽視了那個滾字,坐下去,朱家大嫂端起了自己那杯果汁,對我說:“你回去告訴那個女人,我是不會接納她的,找多少個人勸我也沒有用。”
我愣了一下,立刻明白她誤會了,我笑著說:“我想你認(rèn)錯人了。”
朱家大嫂笑了,她說:“你這樣的女人我一眼就能夠看出來,別在這里跟我裝什么淑女。”
我問道:“我這樣的女人?”
朱家大嫂說:“對,你這樣的女人,你們身上那股子討好男人的媚勁兒,那股子騷氣,我老遠(yuǎn)就能夠聞得到。你趕快給我滾,否則我對你不客氣了。我告訴你,我天生就討厭你們這種女人,懂了么?你離我遠(yuǎn)點,別把你身上的臟東西蹭到我的身上來。”
我笑了,這個朱家大嫂果然是這種脾氣的女人,這些話雖然難聽,可我遇到過比這難聽百倍的謾罵,我還真的不在乎。
我對朱家大嫂說:“你沒說錯,我的確是你說的那種女人。可是你也誤會了,我不是天池的。”
朱家大嫂愣了一下說:“你不是場子里的?”
我嗯了一聲,點了點頭說:“我是紅館的,我叫王星軒。”
朱家大嫂聽到我的名字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她說:“紅館我知道,王什么我就不知道了。那你過來找我干什么?”
我說:“我過來其實不是找你的,我想通過你找到大哥。我想讓大哥勸一下二哥,他現(xiàn)在纏著我們紅館的一個女孩兒不放,之前還被人當(dāng)成搶劫的打了一頓。那個女孩兒很害怕,可二哥糾纏不清,她求我勸一下。我哪里有這個面子啊,我想著大哥是官方人士,肯定是深明大義,可警察局我不敢去啊。只能找到了您,想讓您轉(zhuǎn)達(dá)一下,只要讓二哥不要糾纏我們那個小妹就可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