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一個不被控制的對手，其實還是挺好的。

如果我要去控制別人，那么必須小心謹慎，一定要保證每一步都不會出錯，這樣才不會引起別人的反撲。

可一個不受到控制的對手，如果她因為利益關系跟我結成同盟的話，那么是存在容錯率的，甚至我可以一直都錯下去，只要她不錯就行。

尤其是這個人是一個女人的話，簡直對我來說是一個天大的喜訊。

我一直都覺得女人比男人更讓我有安全感，這可能是童年的心理陰影，也可能是女人給別人的固有形象。

我在男人的身上吃虧不少，女人卻總是對我很好。

我還是很希望芳芳能夠當上漢北的老大的，因為我不知道豺狼是不是另一個蝮蛇，他利用完我們之后會不會依然找個理由與我為敵。

但是女人的話，我相信總是心軟一下，就算是為敵了，也有緩和的可能。

我打算繼續說服芳芳，我說：“這件事兒既然大家要合作，有一個共同的敵人，那么大家都不要藏著掖著的了。彼此有什么自愿，都擺出來，可以吧。”

芳芳說：“好啊，不過從你開始啊，星姐。”

我點了點頭說：“可以，我有紅館跟天池，可是都是女人。女人呢不會去跟男人打架，對吧。但是我有一個小弟叫小飛，身邊有五六十個孩子。這是可以給你們用的。其他的人跟我的關系不太好，想讓他們出頭，那就真的有點困難了。”

芳芳笑了，她說，星姐啊，你這么談，那還是沒有誠意啊。第一呢，東城的女人一直都很強悍，我知道當年我干爹就在女人的身上吃虧，打架被女人打得抱頭鼠竄，弄得一輩子都不光彩。第二呢，你們去掃漢北的時候，那個陣勢可不是你一個小弟五十人能夠弄出來的啊。

我也笑了，我說，女人可以為我打架，但是不可能為了別人打架。對吧。那一天去掃漢北，有很多原因，

四叔找人燒了天池，當時虎哥震怒了。虎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在東城說自己是第二，沒有人敢站出來說第一。虎哥過去掃了漢北，我呢，也就是讓小弟收收尾。所以，我已經把我的力量放在桌面上了，我能幫你的就這么多。到你了，你能做什么？我要知道你的全部計劃，如果我覺得不靠譜或者你不可能成功，我是不會讓我小弟幫你的。

芳芳哦了一聲，她說，我的計劃也挺簡單的，道上的事情嗎，現在說來說去都說靠智商啊，靠財力啊，其實到了最后真的是靠武力解決得。你再有錢，可能你連一個亡命之徒都嚇唬不住。對吧。所以我的計劃就是打回去。

我笑了笑，沒有吭聲。

打回去？

簡單粗暴，毫無美感。

如果這也叫計劃的話，那么這個世界上還真的沒有什么錦囊妙計了。

我臉上的笑容讓芳芳看到了，她也笑了，然后說：“上一次四叔說出來跟紅館打架，然后被抓，我其實就挺佩服星姐你的能力的。真的，那么多個男人讓你玩得團團轉。可是我還是跟星姐不一樣，我做什么事情都講究直接。如果能夠一刀解決得問題，我絕對不會下去三五刀，然后弄個漂亮的花型。簡單點說吧，豺狼回去必須要有一個華麗的出場，現在很多個小弟都在觀望狀態，不知道蝮蛇到底多狠。所以豺狼回去需要高調地端蝮蛇的一個場子，然后高調地宣布自己回來了。這樣其他的小弟才敢從新跟著我大哥。懂了么？”

我點了點頭說，你有多大的信心能夠打得過蝮蛇呢？

芳芳說，我大哥之前的小弟有要比蝮蛇多得多，可是現在不好說了，人心變化很快的，蝮蛇這幾天風頭這么強，小弟都愛跟著有名的老大。不過這件事兒也是此消彼長的事情，我們多一個小弟，蝮蛇就少一個小弟，我倒是很有信心。可是我把話說太滿了，你星姐反倒是不信了。對吧。你星姐現在不也是想要博一下么？否則哪里會

費這么大的力氣又把我騙來，又把我哥哥弄出來啊。不過星姐你放心，我說過的話，肯定算數。只要我們贏了，漢北不會再找你一丁點的麻煩。

我點了點頭，說了一句很好，我可以幫你，但是僅限于小飛跟他的小弟。

芳芳說，可是你這些個小弟聽話么？我可知道男人都是不太喜歡聽女人的話的。我之所以在漢北當不了老大，就是因為我知道男人在女人的身下不會安生，我不覺得我能夠震得住。所以回去之后，我把四叔的業務分成兩塊，我哥哥統領黑道，保證我們的生意安全。而生意這一塊呢，我自己維持。哥哥有點愣，做事情一根筋，生意這種東西太細膩，他坐不了的。

我說，你放心，我的小弟對我絕無二心。可是咱們也說好了，你說華麗開場，那沒有問題，我讓我小弟來個突擊。但等到你們身邊的人多了，可別指望著我小弟給你們打前鋒。我們可以收尾，卻不打前鋒。還有，我只給你半個月的時間，時間過了，他們就回來。你要是有能耐，這半個月也差不多了，你要是沒有能耐，那么也別讓我小弟跟著你無能，可以么。

芳芳嘻嘻一笑，她說，好的，星姐還真的是好算計啊。

我也笑了笑，站起來伸出手，芳芳也站起來，卻給了我一個擁抱。

芳芳說：“江湖有言，一天是紅館的女人，一生皆如此。星姐在江湖的姐妹中呼聲很高，我們女人立足很難，還希望星姐可以不忘初心。”

我一下子就感動了，說了一句你。

芳芳笑了笑，抬頭對我說，其實我也是做過的女孩兒，哥哥那個時候是最底層的馬仔，我們兩個當初要是碰到星姐你這樣的老大而不是四叔，可能走的就不是這條路了。不過人都是有命的。四叔這么多年對我們很好，這已經不僅僅是利益紛爭了，四叔死在蝮蛇的手中，我就會為四叔報仇。如果最后我們無法戰勝他，我也跟你保證，我會殺了他，祭奠四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