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不斷吹來的獵獵的山風,老子端坐再終南山的山巔。狂風吹亂了他的發髻,仿佛在下一刻就要飄飄欲仙,飛升而去。旁邊的青牛在默默的吃著青草,不時地甩著牛尾。旁邊飛禽走獸,蛇蟲鼠蟻全部老老實實的跪伏在老子的身前聽候著著難得一見的圣人講道。
而尹喜則是目光如炬炯炯有神的盯著老子,伴隨著聲音的不斷傳出,他的眼睛也就越發的明亮。身上不斷騰起的氣勢證明了這樣一個剛剛還是凡俗之人的尹喜,如今已經走上了修行的道路,而且境界不斷地精進。
長生子端坐在老子的身旁,聽著老子的講道,但是卻在不斷地構思著自己醫家的典籍。如今的他,已經不需要這種程度的講道了。老子真正輔導他修行之路的也不過就是剛剛開始的那一段時間而已。
端木瑜和女娃兒則是穩穩地坐在尹喜的身后,這是他們第一次聽圣人講道,恐怕也是難得的一次。即使是他們,也不是能夠聽到圣人講道的。畢竟這已經不是眾圣的時代了。所以兩人也就無比的珍惜。然而事與愿違,隨著老子的聲音,他們的眼皮越來越沉,越來越不清醒。這不是他們應該聽得的大道。但是因為長生子,他們的命運得到了改變,但是這并非是天道所愿。也不是他們能夠承受的了得。
長生子并沒有出手相幫,這是他們的命數。能夠撐到什么時候,就看他們自己了。
當天地之間的時間仿佛都為了老子的講道而停滯的時候,老子的聲音突然之間戛然而止,天地一下子陷入了無窮無盡的寂靜之中。
伴隨著寂靜之聲所傳來的,是一片的哭號。這是眾生從內心深處,最心底的哭喊。他們只是希望老子多說一些,希望他多講一些。不要阻斷了眾生前行的道路,不要阻斷了眾生求道的愿望。
整個終南山中。整個世界陷入了如同死寂一般的哭泣,這是無聲的哭泣,這是心底的哀嚎。
“貧道這道德之經,共有五千言。今傳于世間,吾立下一教,名曰道。”
一個巨大的金色的人族文字,從老子的口中吐出。在天空之中被陽光照射,熠熠生輝。不斷地旋轉著在天空之中漂移,來到了老子的身后。此時的他頭上出現了一道道的祥光,籠罩著老子的身體仿佛已經超凡入圣。
從天而降的海量的功德并沒有任何人能夠得到。直接就涌入了老子的身上。甚至連在一邊的長生子和尹喜都沒能夠得到分毫。這是老子傳道于人族的立下大教的功德獎勵。是任何人都不能夠分的一絲的。
手中向著天空一招,一把拂塵從天空之中出現在老子的手中。輕輕地一揮,功德之氣就緩緩地退散在人間之中。看著尹喜一句話沒說,直接跨上了青牛,朝著西方走了過去。
“長生,入混沌之前到首陽山中見你師尊一面。”
“是,師叔!”
老子就這樣沒有絲毫的回頭,就這樣雖然緩慢但是一往無前的朝著西方走去。在那遙遠的西方之中,在那夕陽的盡頭。有一個穿著金黃色道袍的道人出現了,遙遙的朝著老子躬身施禮。既是告別老子,又是告別了之前的自己,告別了東方的一切。
自此之后。他再也不是東方截教的掌門大弟子,而是西方佛教的現在如來佛。
長生子緩緩的拍了拍身上的土,向著端木瑜和女娃兒招了招手,三人告別尹喜。同樣是沒有任何過多的話語,朝著東方世界從新走了過去。醫家沒有任何的一個固定地點,因為這世界的每一處都需要醫家的弟子。需要醫者的力量。
地藏王菩薩曾經說過,地獄不空誓不成佛。
醫家長生子也要這樣說,只要世界上還有一個病人,那醫家弟子就會從始至終行走在這太陽的光輝下,拯救他們。
時間不斷地流逝了,距離老子的離開和道教的建立已經過去了一年之久了。尹喜得到了老子的真傳,在世界各處宣講道家術法和思想。有個叫做莊周的年輕人,正是拜入了道家的門墻。
而此時長生子同樣的還是帶著端木瑜和女媧兒。一行三人來到了東岳泰山。這里是世界的制高點,這里也將會使醫家建立的地方。從這里,世間將會遠離病痛,將會享受健康。
三人緩緩地走上了泰山之巔,但是明明早就準備好了的長生子卻并沒有絲毫的動作。而是來到了懸崖之巔,看著山下的一切,看著蕓蕓眾生。緩緩地閉上了自己的雙眼,任由著微風吹拂著他的發髻。
“道友,你放棄了嗎?”聲音傳的很遠很遠。
一個身著黑白色道袍的中年男子,背著一個藥箱從山下緩緩地走了上來。在這步伐之中,滿是堅定。但是臉上卻已經消失了想要挑戰的勇氣。
“有你長生子,我不爭了。”
“自此之后,元乾道人為我醫家護法,從始至終永不更改。”
端木瑜和女娃兒拱手稱是。
而這中年男子也搖身一變,恢復了以往的狀態。一身華貴的道袍,面容極其俊美。眼底卻滿是一種滄桑,和溫和的笑意。
長生子一抬手,端木瑜站了起來。手中持著《神農本草經》《傷寒雜病論》《千金方》《黃帝內經》四本書走上了前來。當然這并不是全部的典籍,只是其中的第一卷。印刻著名字的第一卷。此時的他們還不是靈寶,當功德浸潤其中之后他們就會成為了功德靈寶。能夠收錄所有的典籍文字。
大袖一揮,將這四本書漂浮在空中,長生子又從袖中取出一卷竹簡,同樣是開頭而已。相較于這其中任何一本,他手中的就更是中醫藥草學的經典之作。
這本書叫做《本草綱目》。
緩緩的將這本書也放在漂浮之中,五本書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長生子溫柔的撫摸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