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是光么?”在如漆的黑暗里不能動彈的林立隱隱約約感應到了光的存在,但是他努力地想要掙開眼睛卻不得其法,眼皮如鐵,睜開不得。
正在林立無計可施之際,突然鼻息間傳來一陣熟悉的香風,接著兩片潤軟微涼的東西貼上了他的嘴巴,似乎在喂著他什么東西似的,不過對方似乎太心急,一下子塞入的東西太多,咔在了喉頭。
被硬物咔在喉頭,林立很想咳將其咳出來,但是奈何他連咳嗽的力氣都沒有了,正在他被那硬物憋得難受之時,驀得一條滑膩的小物突入了他的口中,當那條小物碰到他的舌頭之時,他感覺到對方全身發(fā)抖,他自己也受不住全身一陣酥-爽,終于在小物的幫助之下,那咔在喉頭的硬物終于被頂下去。
那幾顆硬物入口,林立立刻感覺到凈土之中停止了許久沒有旋轉(zhuǎn)的氣旋再一次緩緩的旋轉(zhuǎn)起來,硬物化成淡淡苦澀溶入血液經(jīng)脈之中,他感覺自己似科可以動了,至少眼皮可以睜開。
開眼,見光,映入臉簾的是一個欣喜的漂亮的臉蛋,林立心中微微一震,這個漂亮臉蛋之上關(guān)心的神色拔動了他十幾年來沒有讓任何人拔動過的情弦,一瞬間林立眼睛有些濕潤,“我好像有朋友了,這種感覺是朋友么?”
看著林立灼灼的眼睛,剛剛松口的陸米俏臉罕見地飛起一抹紅霞,不過旋即就冷淡下來,道:“你醒啦,沒死就好。”
“陸米,謝謝你。”林立隨手抓住陸米滑膩的小手,聲音特別嘶啞地道,可能是嘶啞的緣故,他說出這句話時就特別有味道,聽上去十分真誠。
剛剛與林立有肌膚之親的陸米,實在受不了林立這么誠懇的模樣,掙開小手,瞪了林立一眼,道:“謝什么謝,好像養(yǎng)好身子,過幾天我們一起去洛神市,都怪你,不然妾身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洛神市和與瀟瀟老婆卿卿我我了。”
如果是平時陸米說出這驚世駭俗的話時,林立一定嘴角抽搐無語之極,但是現(xiàn)在看著這樣的陸米卻不知何故的覺得有些可愛,臉上努力露出一個虛弱的笑道:“好啦,我知道了。”
“知道了,就快休息,對了真的只給你吃了這種藥就行了么?”陸米像個小媳婦似地幫林立拉了下被子說道。
林立一陣迷惑道:“什么藥?”
陸米輕瞪了林立一眼,將床頭上還剩下的一些裝在紙帶中的藥物拿到林立眼前一晃,道:“這些藥不是你暈迷前叫我一定要給你服下去的么?”
林立剛剛要否認之時,凈土之中小羽的聲音響起:“這是我用你的身體告訴他們的,是你們林家的獨門配方,只要你吃下去就快就會復原的,不過你這次還真是因禍得神福,撿了個大便宜,嘿嘿……”小羽罕見地發(fā)出淫-蕩的聲音。
“什么大便宜?”林立不解。
“嘿嘿……就是……”
“喂,你沒事吧,怎么發(fā)這么久的呆,有什么不舒服告訴我,妾身可不想到了洛神市瀟瀟老婆找我的麻煩,真想不明白我怎么這么偉大,你搶走妾身的老婆,妾身還……”陸米看著她一個問題居然讓林立發(fā)了許久呆,以為林立有什么比如想上廁所之類的難言之隱,但是說到最后一句話時卻是語塞了,因為她要說得是“妾身還嘴對嘴幫你喂藥”,但后還沒有說出口就發(fā)覺得貌似說出來會帶給她無盡的麻煩,于是語塞了。
見陸米說話居然嘎然而止,林立不由問道:“你還怎么了?”
“哼,不管你的事,你個臭流氓。”陸米被林立一問有些惱羞成怒。
“……”林立無語,心中想道:“我到底怎么流氓了,居然被一個資深流氓稱為臭流氓,這不太靠譜吧?”
陸米惱羞成怒之后,立刻起身將床頭的一堆瓶瓶罐罐放進一個不銹鋼底盤之中,端走就要出臥室。
林立躺在床上看著陸米漸漸離去的背景,身體是虛弱得很想睡覺,但是心中一個一直想問的問題,雖然他已經(jīng)猜到了結(jié)果,但是也是他暈迷之后有了什么變數(shù)也說不定,他不知道該不該問。
“陳嘉瑤被那個人帶走了么?”終于林立咬著牙問出了這個問題。
端著一堆瓶瓶罐罐剛剛走到臥室門口的陸米停住一腳步,并沒有轉(zhuǎn)過身子過來,嘴上淡淡地道:“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極為刺耳的傳進林立的耳朵里,擊破了林立心底所有的可能性,眼圈忍不住紅了起來,道:“她還有機會活下來么?”
“有。”陸米撒了個謊,這陰鳳凰存活率只有千萬分之一,這個“有”字與撒謊的確沒有什么區(qū)別,但是她實在說不出“沒有”這兩個殘忍的字眼來。
“有……”林立用只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復述了一遍,已經(jīng)紅透眼角終于滑出淚來,淚水自兩邊淺淺的鬢角流過,滑入耳朵之中,引來一陣嗡嗡之聲。
“真的有么?”虛弱的林立終于再一次睡著的,帶著悲傷,疑問或者絕望各種負面情緒緩緩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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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林立并沒有再一次回到那漆黑的空間,而是做了一個不知道能不能用“美麗”來形容的夢。
夢境之中,他回到了河山高中,那一天艷陽高照,蟬鳴鳥飛,夏天的氣息還很足,高高的主席臺上掛“2007級河山高中新生開學典禮”,原來林立夢到了一年前的事情。
夢里他與陳嘉瑤并排站在大太陽下的講臺之上做為學生代表相繼發(fā)言,他們一個是全校男生第一,一個是全校女生第一,他們上升高中的居然是分數(shù)一模一樣,這就是兩人生澀的相遇。
后來兩人在老師有意而為之的情況之下成為了同桌,起初兩人相處的并不是很愉快,因為林立這家伙除了分數(shù)像一個好學生之外,沒有一點兒像一個好學生的模樣,上課遲到早退睡覺,沒有做筆記的習慣還寫了一手奇丑無比的字,這讓陳嘉瑤對林立的第一印象很不好,于是林立的所做所為屢次被陳嘉瑤記錄到小本子之上交到班主任的手中,為這事林立沒少挨批評。
陳嘉瑤的所做所為也同樣讓林立很不爽,他初中也是這樣過來的,可初中的那些所謂的班干部好學生對于他這個窮學生,壞學生的惡行完全無視卻不像陳嘉瑤一般愛多管閑事,于是在林立被班主任叫到辦公室教育過幾次之后,忍無可忍的給陳嘉瑤寫了一封挑戰(zhàn)信,信的內(nèi)容是第一次月考我林某人科科虐殺你。
不過這封信只引來陳嘉瑤不屑的眼神,第一他平時的表現(xiàn)被陳嘉瑤認定為其因為初中升高中考了全市第一就驕傲自大,這樣的學生成績肯定會一落千丈;第二就是他信上的字其實是奇丑無比,她發(fā)誓那是她見過人寫得最丑的字,這樣的人居然不自量力的向她挑戰(zhàn)實在可笑。
于是他開始努力用功,終于在第一次月考之時以科科大滿貫的成績遠遠超過將陳嘉瑤這個第二名總分四五十分,接下來第二次,第三次,他幾乎次次都超過她一大段。
于是陳嘉瑤屈服了,兩人的關(guān)系因為他那變態(tài)的成績而融洽了許多,陳嘉瑤再也不好意思打他的小報告,反而時不時還要請教他一些連老師都解不出來的高深奧數(shù)等等問題,這時他總會以午飯為代價才為陳嘉瑤解惑,于是陳嘉瑤不知從請他吃的第幾頓飯開始叫他“小騙子”。
兩人的關(guān)系也越來越好,甚至學校里傳出兩人在談戀愛的消息,為此兩人還被班主任請到辦公室里長聊了一翻,不過兩人心中無鬼倒是沒有受到什么處罰,但是也正因為那次在辦公室里與班主任的詳細,一股淡淡的甜味在只有兩人之時就會從空氣中冒出來,于是空氣變得很香甜,身為吃貨的兩人也越來越喜歡兩人獨處的美妙感,這種淡淡的情愫超過了友情還不到愛情,而這對智商超高,情商貌似不高的少男少女也都一直將這份帶著淡淡甜味的懵懂劃分為友情。
林立做著關(guān)于陳嘉瑤的一切,眼角流著淚,嘴角帶著笑,一臉苦澀的幸福。
南瓜語:陳嘉瑤這樣的角色,在每個人讀書時都會遇到,那懵懂的青春里開著的芬芳的七彩花,你可曾折枝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