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碧游宮內(nèi)只是個記名弟子,可老大畢竟是盤古遺族,而且法力之高,那是沒的說。所以,雖然雖被李宅男當(dāng)作免費的長工來使喚,可幾個小巨人卻依舊毫無怨言。自己人嘛!更何況,老大可是救過自己等巨人性命的!
可新來的這倆妖怪——嗯,當(dāng)然是妖怪!在幾個小巨人眼中,除了自己巨人族和靈山上的巫族,洪荒界的生物,大都是妖怪——居然敢說自己是妖物,實在是,嬸可忍,叔不可忍!
這絕對是對我們幾個巨人的蔑視!也是對我整個巨人族蔑視!更是對我碧游宮和盤古大神的蔑視!
盡管如今法力被封,可幾個巨人火爆的脾氣卻沒有多少收斂,如今被敵妖欺負(fù)到了家門口,自然是要奮起反擊,嗯,是口頭上的!
妖孽?活得不耐煩了?
聞聽此言,兩個來人第一感覺是不可思議!自己堂堂盤古大神遺族,居然被人稱為妖孽?還是活得不耐煩了的妖孽!
旋即,便覺一股怒火油然而生,瞬間充塞心胸,直燒得二人似乎胸膛都要炸開一般。
胡子亂翹,一抖手,那花白胡子的老頭拿出了一根拐杖,就要教訓(xùn)一下這幾個小巨人,讓他們知道尊老愛幼是洪荒傳統(tǒng)美德。
而身后那中年男子則眼中兇光大盛、殺機隱現(xiàn)。
不好!眼見那倆妖怪法力狂飆氣息暴漲,四個小巨人方才想起,如今自己法力可是被封印了。
人不可無骨氣,可也不能渾身冒傻氣不是?
見勢不好,很是心有靈犀地,四個小巨人一齊轉(zhuǎn)身,撒開腳丫子就跑。雖然無法現(xiàn)出數(shù)千丈的巨人真身,可畢竟是擅長體力活的巨人族,就在兩個來人剛剛放出氣勢的瞬間,四個小巨人就跑出了上百里,已然堪堪跑到了昆侖山的山腰處。
被四個小巨人不按常理的舉動搞的一愣,等回過神來,人家已經(jīng)跑遠(yuǎn)了。
這幾個小家伙!白胡子老頭胡子微翹,淡淡一笑,卻是沒窮追不舍的意思,頗有點兒不屑與頑皮小輩兒計較的意味。
先被辱罵,然后被這幾個家伙戲弄,中年男子只覺得怒火上涌,一直燒到頭頂芯兒,并有直沖霄漢的跡象。
“爾等該死!”一聲悲憤的怒吼傳出,架起祥云,中年男子奮起直追。
空軍到底是比陸軍快上許多,不過眨眼之間,男子便已追至了四個小巨人的身后。
“爾是何人,敢在我昆侖山如此放肆?”就在此時,一聲斷喝自山腰傳出。隨即,一個黃色的身影化身流光飛來
“哼!”冷哼了一聲,中年男子沒理會來人,而是打定主意,先把這四個小巨人滅殺了再說。于是,抖手便打出了一柄玉如意,直奔領(lǐng)頭的小巨人犁的后心襲去。
“賊子爾敢!”眼見對方窮追不舍、下手狠辣,來人頗為憤怒。口中怒喝著,一道烏光激射而出,瞬間跨越數(shù)百丈的距離,終于在那玉如意堪堪抵達(dá)犁的后背之前,正撞在了那玉如意之上。
“啪!”的一聲悶響傳出,烏光與那玉如意各自倒飛而回。
受這碰撞的沖擊波的震蕩,犁被沖出了數(shù)百丈的距離,方才搖晃了三下穩(wěn)住身形。
就在這一眨眼的功夫,黃色人影已然接住了被撞回烏光,自空中現(xiàn)出了身形。原來,來人不是別個,正是昆侖山的頭號大管家奎牛。
手擎混鐵棍,遙立虛空,奎牛神情冷冽,棍稍斜引,一副隨時準(zhǔn)備出擊的樣子。
自己現(xiàn)身開口后,這男子招呼都不打,仍舊對幾個小巨人痛下殺手,顯然,這讓一向老實的奎牛管家認(rèn)為,來敵不是什么厚道良善之輩。
另一廂,中年男子收回玉如意,卻滿臉的肉痛之色。
原來,玉質(zhì)極堅,但也極脆。加上男子的玉如意,品質(zhì)雖然不差,可也非是什么極品玉所制,更兼煉器手法也比較粗糙,因而,只能算得上靈寶之流。
而奎牛的混鐵棍,雖然只加入了很少的一點兒先天材料,可其它的也都是各種稀有的洪荒精金合成材料。各式礦石共耗費了數(shù)百萬噸的,經(jīng)千錘百煉后,奎牛又以本命三昧真火祭煉了數(shù)百萬年,方才煉成了這根重達(dá)三十六萬斤的混鐵棍。
后來,李宅男見這奎牛忠心不二,本份老實,便自離凰那里借來了乾坤鼎,又添加了不少的先天礦石后,以炫疾天火硬生生的將這鐵棍給逆反至先天了。雖然這棍子沒什么異能附加其上,但勝在堅韌沉重,卻很適合奎牛老實的秉性。
于是,此番玉如意撞上了奎牛混鐵棍后,雖將混鐵棍撞了回去,可玉如意也已然龜裂,顯是不能再用了。
“奎牛管家,這妖怪想要搶占我們昆侖山,被我們撞見,于是想要殺人滅口!”看清了來人,四個小巨人連忙開口,用最簡單的話為自己撇清責(zé)任。
“嗯?是嗎?”,對著中年男子問道。
本來就打算暴力搶占洞府的,中年男子倒是很光棍地沒打算否認(rèn),反而很是理直氣壯、怒氣沖沖地對奎牛說道,“少廢話,爾等妖孽,速速滾出昆侖山,否則,某家讓爾等盡數(shù)灰飛煙滅!”
后方,花白胡子的老頭,此刻剛剛駕著祥云不緊不慢地趕來。聞聽中年男子所言,皺了皺眉頭,猶豫了一下,卻最終選擇了沉默。
對身后的幾個小巨人擺了擺手,奎牛轉(zhuǎn)頭面向中年男子,神情愈發(fā)的冷冽,自牙縫里擠出了兩個字道,“很好!”
說完,奎牛便不再答話,腳踏九宮、移形閃身,一步邁出便以來到中年男子的身側(cè),手中混鐵棍掄圓,一式橫推八百里,推著中年男子的頭頂砸去。
原以為這的牛妖怎么也要分辯幾句,爭取個大義名頭,然后方才會開展,沒想到,這妖怪說打就打,一點兒都不講江湖規(guī)矩。
匆忙之間,中年男子忙抖手拿出了一柄寶劍,揮劍格向了混鐵棍。
男子的這柄寶劍,說實話,品質(zhì)委實不怎么樣,至少在奎牛眼中卻是如此。質(zhì)材還算上等,可煉器手法,即便是比起自己,也算不得高明。
在金鰲島上,奎牛可是見慣了先天法寶的,就連至寶,也是經(jīng)常能夠見到滴。因而,中年男子的靈寶級寶劍拿出來后,奎牛便撇了撇嘴,暗道,“果然是窮瘋了的家伙,居然敢來打昆侖山的主意!”
心中想著,奎牛臉上不動神色,但只打定主意,給這妖怪一點兒深刻側(cè)教訓(xùn),讓他知道,昆侖山為什么這么高!
法力狂涌,疾速灌入了混鐵棍內(nèi),得奎牛法力支撐,棍身愈發(fā)的黝黑閃亮,更有無數(shù)的神紋,仿佛活了一般在棍身表面閃動、流轉(zhuǎn)。
“砰砰”幾乎連在一起的兩聲悶響傳出,隨后,中年男子倒飛而出,直飛出了百余丈遠(yuǎn),方才穩(wěn)住身形。
原來,棍劍交接,毫無懸念地,男子的寶劍被砸了個粉碎。余勢不減,奎牛的混鐵棍正砸在了中年男子的胸口。
雖然關(guān)鍵時刻,男子反應(yīng)也算極快,頃刻之間便以法力在身前布下十?dāng)?shù)重護盾,護住了男子不至于身受重傷。可奎牛委實力大無窮,更兼所修的魔牛扛山功法經(jīng)過李宅男親自改進,在煉體方面有著奇效,于是,憑著這勢大力沉的一棍,硬是將中年男子打飛了出去。
法力急轉(zhuǎn),終于穩(wěn)住了身形,中年男子只覺得心口煩惡。
自己堂堂盤古后裔、圣人門徒,修煉的時間也足足有三百余萬年,竟然被一個小妖怪一棍打敗!
一向自詡天賦卓絕的男子,只覺得,這臉面已然丟到了三十三天之外去了。無名怒火自心頭燃起,頃刻燒遍周身每一個毛孔,卻依舊無法散發(fā)出去,在胸口積郁翻滾了許久,中年男子一陣頭暈眼花、心口煩惡,一股血腥之氣涌上喉頭。
恥辱啊!急怒攻心之下,男子一口鮮血險些噴了出來,心中自是大恨。
好在根基沉穩(wěn),法力雄渾,迅速搬運了幾個周天,中年男子便已逐漸壓下胸口的不適。
一擊得手,奎牛得勢不饒妖,九宮步伐虛空展開,瞬間便來到了中年男子的身前,不等那男子恢復(fù)過來,奎牛便再次揮棍直奔其頭頂砸下。
驀地,一根拐扁從旁伸出,在奎牛的混鐵棍抵達(dá)中年男子的頭頂前將其攔住。這卻是那老者見中年男子大意失手下,忙出手相救。
扁棍交接,二人皆是身體一震。老者勝在法力雄渾,奎牛強在力大無比,這次硬碰硬的交鋒,二人竟是不相上下。
“以多欺少、恃強凌弱!哼!”一面運轉(zhuǎn)法力,驅(qū)除手臂上傳來的酥麻感,奎牛一面重重地冷哼道。
資質(zhì)所限,雖有金鰲島大量的丹藥相輔,奎牛如今也不過勉強修至三十三重天的高階罷了,距離三十三重天圓滿之境還有著不少的距離。但是,這并不妨礙奎牛的眼力,畢竟,在金鰲島生活了數(shù)百萬年,見識過太多的高手,奎牛這點識人的本領(lǐng)還是有的,至少,能夠看出那個修比自己高。
蒲一搭眼,奎牛便知道,這兩個敵妖修為應(yīng)該高于自己。
事實上也卻是如此。老者的法力已然達(dá)到了三十四重天的高階、幾近圓滿,中年男子則剛剛突破至三十四重天不久。雖只是一步之差,可與奎牛相較,依舊不啻于天淵之別。
憑著強橫的法力欺凌弱小,還被敵人給打敗了,這會兒更是兄弟齊上陣。兼且,受收奎牛巨力一擊,老者也有點而手臂發(fā)麻,于是便凝立虛空,緩緩運法力化解酥麻感。此刻聞聽奎牛此言,老者也不僅面色微紅。
便在此時,中年男子已然壓下了胸中的煩惡,看到攔在自己身前的老者,瞬間便明白了事情的經(jīng)過。臉色由紅轉(zhuǎn)白,進而變青,抖手又拿出了一柄寶劍,揮劍便向奎牛沖來,中年男子口中怒喝道,“妖孽!納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