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成了?”一個聲音在太陽宮中響起,一道紅光從天而降,落在帝俊身前,正是一身紅袍的天庭東皇,金烏太一。
“嗯!~”帝俊聞言,微微點頭,眼角的余光看向自己懷中的那把血色“魔劍”,面上露出些許得色。
“拜見陛下!~”一個聲音傳來,十數道流光落在大殿之上,正是那妖族十大妖帥與白澤、涂山等人。
“起來吧!~”帝俊見此,微微點頭,一抬手,白澤諸人便不由自主的直起身來。
站在人群之中的窮奇見此,卻是瞳孔一縮,心中暗道,天帝的道行越來越深不可測,看來離成圣不遠了。
“謝過陛下!~”白澤等人見此,只得對著帝俊微微一禮,而后站到一旁。
“大哥,不知至寶可是煉成了?”太一見此,卻是再次開口問道。
“哈哈!~”帝俊聞言,卻是微微一笑,舉起手中寶劍,眾人只覺得,在一瞬間來到了無邊血海,有無量血煞之氣在自己眼前彌漫,似乎又聞到了那令人作嘔的腥甜氣味。無數血光在太陽宮中縈繞,有萬靈的虛影在血氣之間咆哮,奔馳。有一種無邊的銳氣,令的眾人遍體生寒,似乎單單是那血色“魔劍”所散發出的氣機便能夠屠神弒魔。
眾人不覺朝向那寶劍望去,只感覺自己在徒然之間被洪荒巨獸盯住一般,恍然間有無數光亮撲面而來,令的眾人眼前一黑,便只覺某種寒意直入神魂,而整個腦海只剩下劍身上以妖文所鐫刻的兩個大字,“屠巫”!~
屠巫劍,劍名屠巫,便是劍指巫族之意。以洪荒人族鮮血為主,萬靈真血為輔鑄就,不是為了克制巫族的法相真身,而是為了一劍屠滅巫族祖巫。
帝俊手中握著屠巫劍,傲然站立于太陽宮大殿之上,便仿佛立身于洪荒天地之間,身形偉岸,頂天立地。
“不過,還差了最后一步。”良久,帝俊看口,輕聲道。
“這!~”一旁的白澤等人見此,卻是微微一愣……
卻說那洪荒巫族,自從誕生以來,由于本源受到天地煞氣的浸染,卻是最喜歡爭強斗狠。雖則族中之人也是相親相愛,但卻仍然免不了發生爭執的時候。
巫族之人善斗,各個都是火爆脾氣,各個祖巫也是如此,尤其那祝融和共工二人由于屬性不同,尤其好斗。雖則二人本是無數年下來的親兄弟情誼,又是戰場上最親密無間的戰友,但總喜歡相互之間比較,大打出手的時候也是有的。
不過還好有帝江在,二人到也不敢明目張膽地打斗,只是平時吵吵鬧鬧罷了。且十二祖巫與昆侖三清一般,都曾經受到過林笑的教育,卻是最注重骨肉親情。奈何巫妖大劫一起,天道大變,那高高在上的圣人都看不清,又遑論不修元神的巫族祖巫?
祖巫祝融善于控火,煉制了一把吳刀,用來對付妖族之人。平日里,此刀都收藏在家中,這事卻被天帝帝俊知道了,如此一場針對巫族祖巫的算計便由此展開了。
東皇太一親自出手盜取了吳刀,而祖巫祝融平時少有用刀,所以一時半會也沒發現。
卻說那祝融之子與共工之女互相愛戀,二人時常幽會,只是雙方家長雖是親兄弟,卻是最愛相互攀比,皆不肯先行松口應允二人。二人無法,只得偷偷的跑到族外幽會。如此一來那帝俊和東皇太一的計策便輕松的展開。
一日,卻說祖巫共工正在族中視察,見得手下來報。
“祖巫大人,小人發現妖族探子。”一族中巫衛勇士從族外慌忙跑進部落。
祖巫共工聽罷,卻是立即抓住那人道:“在那,快帶我去。”
兩人來到一山谷前,那人對著共工一禮道:“共工大人,那探子就在里面。”
共工聽罷,也不仔細思量,便立即沖入山谷,卻只見祝融的兒子和自己的女兒倒在血泊中,旁邊還有一把帶血的刀。共工拿起刀仔細打量,與自家兄弟相處無數年,共工卻是認出,這刀便是祝融的吳刀。
共工見此,正準備前去找祝融說個明白,卻見祝融帶著一群人前來。
“共工,你好狠的心,為了偷取我的寶刀,你竟然狠心殺了他們。我今天非和你較個高下不可。”祝融本來聽到謠言說共工用計偷去了自家寶貝,發現自己的寶刀與寶貝兒子都不在族中,便跟了出來,此時見了這場面。立即就想到了共工偷取寶刀,被這兩人見到,殺人滅口,因此大聲問喝道。
祖巫共工本就是十二祖巫之中脾氣最火爆之人,最是容不得別人冤枉自己。此時見祝融冤枉自己,卻也不辯解,直接上前和祝融打成一團。
兩個祖巫戰斗立即被人知道只是其余祖巫卻被帝俊引開,等到發覺祝融和共工打斗已經來不及阻止,二人便從洪荒南域一路爭斗,朝向洪荒中心的不周山而來。
兩人打斗全部用的是自己善于操控的水火,只是那祝融之火卻比那共工強上一線。最后,共工卻是敗了。祖巫打斗是不能拼命的,所以兩人打斗都是點到為止。
祝融見共工戰敗,道:“共工,今天對著這父神所化的不周山,以及這盤古殿,看你還有什么話好說。”
卻說共工原本也沒想撞山,只是聞得祝融得理不饒人,共工卻又不想辯解。憤懣之下便運起了全力往那天柱不周山撞去。
“轟!~”一聲巨響,那屹立洪荒之中無數年的天柱不周山,竟然在祖巫共工的一撞之下轟然倒塌。
不周山倒,天柱崩塌,天上出現一個巨大的窟窿九天渾水傾倒而下,一時之間,洪荒大地便化作一片汪洋。那九幽血海之中飛出一葫蘆,瞬間變大將那九天渾水全部接住。只是天柱倒,天地震動不穩,這就不是一只葫蘆能解決的。
昆侖三清、造人女媧以及西方的兩位出現在了不周山腳,天庭幾人,巫族祖巫全部齊聚。眾人看著這個窟窿,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是那葫蘆好生眼熟,卻不知道是誰的,竟然將九天渾水全部接住了。
老子望了望,那九天之上的窟窿道:“如今這天柱倒塌,天地不穩,還需先將這天補上才是。”
元始聞言,開口道:“善。卻是需得師妹出手。”
女媧聞言,也不推辭,道:“這補天須得煉五色石,我前些時日造人之時曾遺留有九天息壤,只是缺少那鼎爐煉制。”
老子聞言道:“這卻是得前去萬壽山,找師弟借取方可。”
眾人聞聲卻是齊聲道:“大善!~”
正說著卻見那一道五彩神光便從西方而來,直直的落在了眾人面前,現出身形卻是一粉妝玉砌的瓷娃娃,吹紅齒白,模樣甚是可愛。正是那五莊觀鎮元子座下弟子,鳳祖之子孔宣是也!~
但見孔宣一落地,便對著諸人行禮,開口道:“孔宣見過三清師伯,見過女媧師叔,見過西方教二位教祖!見過各位祖巫師叔,見過天帝、東皇,伏羲師叔!~”
樣子卻是循規蹈矩,禮數周全,看的老子等人不住點頭,暗道,鎮元子會調教弟子。倒是準提、接引與妖族帝俊等人卻是望著眼前的孔宣微微失神。曾幾何時,才看見那只從鳳卵中破殼而出的小孔雀,如今依然成就大羅金仙,且鎮元一脈所修大法精深,在洪荒年輕一輩中絕對是橫著走的主。不禁有些感嘆歲月無情,不知不覺,一代新人出世,舊人老去。
“孔宣何來?”老子見此,卻是微微點頭,開口詢問道。
“啟稟圣人師伯,弟子此來乃是奉了師尊鎮元大仙之命,為送乾坤鼎而來。”孔宣說著,卻是微微一笑,抬手對著身前一指,一只三足二耳混元青銅大鼎便出現在眾人身前。
“乾坤鼎!~”帝俊、準提等人見此,卻是眼中火熱,先天至寶啊,這洪荒之中也就只有那么數件,不想這鎮元子竟然如此放心讓自家弟子攜帶。都開始打算著,自己若想強行留下乾坤鼎,有幾分把握。
倒是老子等人見此,卻是眼中精光一閃,暗暗猜想,鎮元師弟道行日行漸深,難道……
倒是女媧不以為意,只是看著那乾坤鼎恍然有感,似乎隱約間看見了那人那張熟悉的面龐。想著卻是不禁嘆了口氣,伸手取出一塊褐色的泥塊,上有混沌之氣彌漫,正是那曾經造人之時所剩下的混沌靈材,混沌息壤。女媧輕輕一抬手,便將混沌息壤投入了乾坤鼎中,打出數道法訣,引動其中的造化神火,過了八十一年那鼎中飛出一團五彩光芒,那五彩石煉成后女媧將那窟窿補上,只是多了一塊,隨手一拋不知丟到何方去了。不想這石頭卻引來一段因果。
女媧見此,卻是收起乾坤鼎,將其交予了一旁的孔宣,令其將至寶歸還鎮元子。若是有心之人,卻是不難發現,在那乾坤鼎之中其實還有一塊五彩石正靜靜的躺在底部。
眾人見得天已補好,但如今少了不周天柱的支撐,恐怕天地不久就會重歸混沌。
“北海有一玄龜,其四肢可做撐天之物。”一個聲音從九天外傳來,卻是那端坐紫霄宮中的天道至圣,道祖鴻鈞。
眾人聞言,卻是前去斬殺玄龜,其四肢用以撐天。那玄龜尸體卻被丟在北方,日后尸體腐爛讓那一州之地盡數受到毒霧瘴氣污染。
天補好之后,天降大功德,女媧得到五層,半空中的青色葫蘆與孔宣懷里的乾坤鼎各得兩層,其余一層由眾人分得。
眾人見得此間事了,卻是紛紛告辭離去。
倒是那巫族眾祖巫與天庭帝俊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眼中卻是有些莫名的神色一閃而過。
天地間的氣息似乎在一瞬間改變,不周山倒,水之祖巫共工不知所蹤,其中因果一言難盡,但有心之人不難猜想與妖族的干系。
巫妖之間的最終一戰,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