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笑長嘆之間,紫衫中年人放下了鐵鍬,衣袖飄揚,紫袍隨風舞動,踏著清風云曦,氣息神圣祥彩,氣質瞬間由一個園野耕地的平凡老農,變成了一位神意飄渺的圣尊,踏云而去。
“無天麼?開啟了世界背影,遇到了影皇神都,想必……自有一番造化,既如此,老道也點你一線,錦上添花,表示感謝……”
悠揚飄渺的祥和聲中,紫袍圣尊身姿未變,只有一點飄渺氤氳的紫氣從圣尊那里出現,然后遁入虛空,消失不見……
…………
無邊混沌之中,灰色氣流永久的流動變幻,時而平靜,時而激蕩。
平靜處,亙古長寂,若隱若現,仿似時空靜止;激蕩處,氣流風卷涌動,旋渦四處輪轉,似有猛獸猙獰,咆哮天地。
在一處平靜如灰色虛空的混沌之地,灰色的混沌氣流似云霧籠罩,靜靜幽幽,虛虛渺渺,好似一方灰色的云霧世界。
驀然,一股無邊浩瀚的氣勢憑空而現,剎那間降臨在此地,頓時,轟隆一聲,猶如萬雷在爆炸轟鳴,平靜地灰色云霧頓時激蕩翻滾,涌動咆哮,好似沉睡的雄獅蘇醒,雄霸整個天地。
“哼!”
一聲冥冥悠久的天音降臨,至尊至大,無邊無際,頓時,整個翻涌的灰色氣流頓時止息,似乎陷入了時空靜止狀態。
一道無上的意志,降臨!
霎時,在這灰色的氣流之中,憑空出現一個光點,光點綻放著悠久、古老、尊貴、奇妙的氣息,隨后,無數灰色氣流涌向那一個光點,吸收了無數的混沌氣流,頓時——
轟隆!
伴隨著一道轟隆巨響,光點驀然顯化出來,成為一道意志化身,但卻籠罩在無數的灰色氣流形成的云霧之中,難以看清真面目,只能透過虛渺玄測的混沌云霧,偶爾看見,在霧籠之中,有一個祭壇的模樣形似蜃影,若隱若現。
“祭祖,好久……不見!”
祭祖意志顯化不久,又一道意志降臨而來,一道如骨質摩擦,磕磣冷沉的天音回蕩而來。
同樣地,一股鋒銳崢嶸,沖天裂地的氣勢鋪天蓋地侵襲而來,至尊至大,浩瀚無邊,灰色氣流頓時猛烈激蕩起來,隨后一點光出現,瞬間聚齊了無數的混沌氣流,意志化身,顯化而出。
藹藹籠罩的混沌霧籠之中,一根鋒芒似劍,道圓如龍的灰質山峰頂天而立,隱隱約約,充斥著無邊的沖天氣勢,無數的混沌氣流隨之掙扎涌動。
“骨祖!”
先前的天音這個時候響起,卻是呼喚一個名諱,毫無疑問,這骨祖的名諱正是第二個來此的意志。
而隨著祭祖天音的落下,激蕩翻涌的混沌氣流又漸漸平復下來。
霧籠翻涌之間,骨祖聲如骨質摩擦的低沉天音,再次響起:“祭祖,其他祖神呢?”
“你是第二個,他們等下就到。”祭祖隱于混沌霧籠之間,難以望見真實模樣,只有一個祭壇的蜃影淡淡渺渺。
“誰是第一?”骨祖突然一笑,但因為那磕磣的聲音,讓那笑意顯得十分低沉寒磣,猶似一陣桀桀的冷笑。
骨祖隨后將目光看向一個方向,只見那平靜無息的灰色氣流之中,一塊普通的灰白頑石靜靜漂浮,沒有一絲一毫的氣息。
看到此塊頑石,骨祖籠罩的混沌云霧頓時翻滾起來,他仔細盯了許久,才發出一聲情緒有些許變化,骨質磕磣的摩擦聲,深含一絲凝重。
“你是磐祖!”
骨祖聲音落下,灰白頑石沒有絲毫的異狀,似乎真的就是一塊普通無常的混沌頑石。
這種混沌頑石乃是由混沌氣流中的雜質經由無數漫長時光的凝聚固化,誕生而來,質地極其堅硬,雖然不是隨地可見,但在整個混沌,數量也有不少。
許久沒有異狀發生,但骨祖卻沒有絲毫的忽視,只是緊緊盯著那一塊看上去極其普通的混沌頑石。
“唉……骨祖果然非凡……”一道悠久、古老、滄桑的聲音渺渺而起,只是聽著這道聲音,就能撲面而來的感受到那一股無窮悠久的歲月氣息。
歲月的厚重,歷史的遙遠,紀元的滄桑,在這一聲里,表現得淋漓盡致。
灰色的氣流還是那么平靜,沒有絲毫因為這道滄桑的聲音有著絲毫的翻滾異動。而那顆灰白的混沌頑石,這個時候,卻是終于有了一絲變化。
一點無華的光點從灰白頑石上一閃而爍,隨后頑石輕微跳起,那混沌頑石的表面,竟然猶似筆墨畫卷一般,神奇地出現了一個若隱若現的蒼老面容。
他看著前方的兩個混沌霧籠之處,皺紋斑駁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滄桑歲月的語調響起。
“祭祖,骨祖,老朽有禮了。”
“見過磐祖!”
“見過磐祖!”
瞬間,兩個混沌氣流聚攏的霧籠之處,兩個意志化身頓時說道。
對于這悠久而又古老的磐祖,他們都心生敬意,而且,心神還有一絲……凝重!
他們深知磐祖的來歷,可越是知曉了解,就越會對磐祖產生敬意,還有凝重的壓力。
他,是前輩!
混沌頑石浮現的蒼老面容露出一絲樸實的笑容,呵呵笑道:“都是祖,二祖客氣了!”
呼呼!呼呼!
突然,好似一陣狂風呼嘯而過的聲音,無數的混沌氣流被攪蕩而起,一根黑色的長柱風行而來,一瞬間就突破了無數的距離,帶起了無數的混沌氣流,這一片無邊的混沌區域,此刻都變得洶涌激蕩起來,氣浪滔天,風卷殘云,無數旋渦轉個不停。
“是她來了,每一次出現,都是聲勢最大啊!”祭祖的聲音悠悠響起。
骨祖的摩擦聲同樣磕磣低沉:“藤祖!”
呼呼!咻咻!
隨著一聲聲狂風呼嘯,咻動混沌的聲音,一根又一根的長柱從不知何處風行而來,轉眼間,這空曠虛無的混沌區域,就被無數根巨型碩大,仿似天地神柱的黑色長柱在這片區域內飄蕩起舞,一根根長柱如發彎轉旋繞,帶起無數的混沌氣流,攪動著這一方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