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2、疾風(fēng)知勁草？

因為柳湘蓮不說明白，晴雯現(xiàn)在也沒心思想，等煙柳陪著蔣玉菡母子回來之后，晴雯暗自觀察了一下，好像煙柳的眼神跟蔣玉菡跟的緊了些，是對蔣玉菡有意思，還是當(dāng)初是蔣玉菡的粉絲？

等柳湘蓮和蔣玉菡母子走后。晴雯就開始收拾出門的東西，煙柳忍不住問：“小姐真的要去啊？”

晴雯一邊收拾一邊說：“當(dāng)然了，我都把人找好了，蕭大夫要去給叔叔看診呢。柳公子愿意護送我們過去。”

煙柳急道：“小姐，您一個姑娘家怎么去啊？就是有人護送，有人看診，您也不好出門啊。要不讓管家陪著大夫他們?nèi)グ伞Ｒ恍〗隳?

晴雯橫掃她，把煙柳后頭的話逼回去了，晴雯說：“人家和咱們非親非故的都去，我這個做侄女的有什麼好怕的？什么不好出門啊，難道親人有了事，自己在家坐著的女人就是好女人了？”

花枝也說了句：“可是……”

晴雯打斷說：“沒有什么可是，我一定要去。你們可以不跟著去，我自己也要去的。”

“小姐說的，小姐去，花枝也會去。小姐都不怕，花枝也不怕的。”花枝馬上說。

這樣一來，煙柳也只好說：“煙柳也愿意跟著小姐去的。”

晴雯沒說什么，只是一會兒把花枝和芽兒都支出去，才問煙柳：“你果然是蔣玉菡的戲迷？蔣玉菡就是棋官。”

煙柳搖頭：“陳家老太太不喜歡看戲，看戲不過應(yīng)景，所以之前我沒怎么正經(jīng)看過戲的。不認識小姐說的。”

不是戲迷，那么……晴雯就問：“那你是不是——對蔣玉菡關(guān)注多了些？”晴雯想想還是說的委婉些，和古代的姑娘說話可不是前世大學(xué)里的宿舍臥談會那么隨便。

就是這樣煙柳還是低頭，晴雯這個角度看，脖子都紅了，晴雯見她估計不會說什么了，就自己繼續(xù)：“你要是真的對他……，總之也不是不行。我給你身契，你可以明天跟她們走。玉菡是個不錯的孩子，不過很多事不是人好就行的。離開京城可能就和過去真的無關(guān)了，但是也不一定。所以你要想好，而且于大嬸對你不錯，但是玉菡未必……”晴雯發(fā)現(xiàn)她討論這些問題完全不在行。也不知道煙柳聽懂沒有。

煙柳低頭，終于說：“小姐的意思，煙柳懂的。煙柳想跟著小姐。不是煙柳會……在意什么事，但是蔣老板——于嬸的兒子，離開京城就是于家的兒子了。過去的事都過去了，回到家鄉(xiāng)就從頭開始了。煙柳是留在原地的。”

晴雯也聽懂了些煙柳的意思，就是說蔣玉菡母子離開京城要開始新生活，不愿意和過去有聯(lián)系，自己和自己的丫鬟都是過去的事，所以還是不要參合人家的新生活為好。應(yīng)該是這個意思吧。晴雯想想也是，就點點頭。煙柳這姑娘是個聰明人，怎么讓陳家趕出來了，難道真是只是因為她姐妹是夔貴妃的侍女？

所以晴雯問：“你家鄉(xiāng)是哪里啊？”

煙柳說：“我家祖籍是蘇州。”

晴雯還想問下去，但是芽兒回來了，晴雯就不說什么了，主要現(xiàn)在她也沒心思。想想也沒必要非這心機了，還是怎么安排去榭州才好。

晴雯去林府和楚盈告辭，楚盈對她去榭州的事也不贊成，不過最后還是說：“你要在家不安心就去吧。但是我還是認為不是太妥當(dāng)?shù)摹！?

黛玉那邊也沒勸晴雯，都是看著溫和，其實大事上定了主意就不回頭的人，互相也明白。不過黛玉給了晴雯一把匕首，說是何澈初送她的，讓晴雯帶著防身。晴雯推辭，人家的愛情信物呢，自己借走算什么啊——雖然匕首這東西和林黛玉的氣質(zhì)差的實在遠了一點。但是所謂愛情要相互適應(yīng)，相互了解對方的世界么，可能連黛玉就從匕首來感觸丈夫的武將生涯。

黛玉堅持讓晴雯貼身帶上，萬一有事可以防身，她說：“雖然柳公子護送你們，但是你也要自己有些自保之力，這樣前頭的——人才能放心的去面對敵人。”這話，有些鐵老太太的風(fēng)范了，做了一個軍人的妻子，是不是纖柔的林黛玉的意志也能百煉成鋼。其實從林黛玉對何澈初的愛情上看，得以在相對正常的環(huán)境下成長的林黛玉本來就是個外柔如水，內(nèi)堅如玉的女子。其實按紅樓原著上的說法，林黛玉的本體是絳珠草，“疾風(fēng)知勁草”，其實草本的生物看起來最纖柔，其實最是堅韌。

晴雯就接受了黛玉的好意，借了那把匕首防身。

不過不是沒人反對，比如林家的管家就堅決反對小姐出門去榭州那么遠的地方。晴雯主意已定，誰反對也無效。所以管家就堅持要跟著去，晴雯同意了，雖然家里沒人了，但是反正自己家家小業(yè)小，也沒什么非要人支撐的，有管家跟著，晴雯路上也方便些。

這樣就安排好了出門。

晴雯帶了煙柳和花枝，管家，還有車夫男仆，在城門外和柳湘蓮、蕭大夫匯合了，前往榭州。晴雯本人有過在這個時代出遠門的經(jīng)驗，就是跟著黛玉去揚州那次。所以還是有一定經(jīng)驗的。柳湘蓮和蕭大夫也是出過遠門的人，所以都準備周全，開始路上也順利的很。

倒是花枝沒出過門，出了京城就緊張，住了客店，一晚上檢查好幾次門窗，對看她們的陌生人都很戒備。晴雯想這花枝倒是不用擔(dān)心被人拐走，警惕性也太高了，連客棧的伙計說話，花枝都要在門后觀察半天才開門出去。

煙柳卻不同，對路途風(fēng)格十分感興趣，從車里偷看外頭，雖然晴雯看著有些地方是千篇一律的莊稼地，也看不見什么人，煙柳都能看的入神。不過煙柳絕對不是花枝那樣沒出過門的，她知道提醒管家，早上要檢查好車輛馬匹，這方面比管家了解的要多，這讓柳湘蓮都好奇的看了她一眼。還有準備干糧飲水什么的，晴雯認為她也很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