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瑞家的很快就找了個相熟的接生婆子,悄悄領(lǐng)進(jìn)賈寶‘玉’的院子。那婆子嘴嚴(yán)得很,眼力也好,進(jìn)屋后繞著幾個丫鬟各轉(zhuǎn)了一圈,便回到王夫人身后,彎下腰指了指碧痕,又指了指麝月。
王夫人睜大了眼震怒的盯著她們,在碧痕、麝月看來如索命的厲鬼一般!兩人哀哀的叫了一聲,“二爺!二爺救命!太太饒命啊!”
賈寶‘玉’聽著了,咬咬牙猛地起身摔了‘玉’,發(fā)狠的鬧了一回。可又頂什么用?他越如此,王夫人越恨那些丫頭,一使眼‘色’,幾個婆子就手腳麻利的堵了碧痕、麝月的嘴拖到了外間。待扒了衣裳給接生婆子檢查完畢,接生婆子確定的點了點頭,拿了賞銀沉默的退了出去,從頭到尾半句話沒說。
王夫人拿賈政嚇唬賈寶‘玉’,等他消停下來,也明白自己是中了老太太的計了,!這般吃力不討好的活兒推給她干,分明是老太太想事后當(dāng)好人呢!只是到了這份兒上,她也沒法了,心里罵了幾句,便讓身邊的彩云和彩霞先留下伺候,押著碧痕、麝月走了。
賈寶‘玉’房里余下的秋紋等丫鬟都被嚇得渾身顫抖,站也站不起來,最后還是彩云、彩霞看不下去,叫灑掃的小丫頭把她們扶了回去。幾個丫鬟緩過神來驚異不已,要說碧痕還偶爾‘露’出點跡象讓她們猜測,那麝月當(dāng)真是瞞得緊,竟沒一人發(fā)現(xiàn)她親近了寶二爺!再一想到寶二爺在府中半點話語權(quán)沒有,遇事不是哭就是摔‘玉’,幾人又面如死灰,當(dāng)初有多欣喜得了這差事,如今就有多后悔!
王夫人回了榮禧堂也沒再問碧痕、麝月什么,直接讓周瑞家的把她們兩家人全都發(fā)賣了,以此警告賈寶‘玉’房里那些人,誰再敢‘亂’動心思誰一家子都別想好過!要是早前她也不會這般生氣,實在是賈珠當(dāng)年虧了身子有一半是因為通房姨娘,這事兒她下死力氣瞞了下來不敢讓別人知道,心里卻是扎了根刺。若不是李紈與她不貼心,她會給珠兒安排通房嗎?也是那些賤蹄子太下作,只知道勾著爺們,半點不為爺們身子著想。賈寶‘玉’如今也比當(dāng)年的賈珠小了好幾歲,房里竟已有三個破了身!這叫她如何不怒?!
想到已逝的大兒子,王夫人難得‘露’出幾分傷心來,拿帕子捂著眼哭了半晌。周瑞家的在旁邊小心勸慰著,只聽王夫人直起身子恨恨的說:“去上大‘奶’‘奶’那說一聲,天涼了,我這兒還缺衣服,讓她看著做一身。”
“是,奴婢這就去。”周瑞家的心里嘆了一聲,李紈也算可憐了,王夫人這一聲吩咐,她就得日夜不停的縫制出一身衣服來,還得‘精’心繡制,不得敷衍,最后卻只會壓在王夫人的箱籠底,再不會被翻出來。不過,誰叫她當(dāng)初和自家主子做對呢?可惜命不好,才兩年就沒了依靠,斗不過也就只能受著了。
王夫人這邊還沒順過氣,又被一個消息給驚得懵了半晌,林如海竟升了官,要調(diào)進(jìn)京城了!
梨香院這邊已經(jīng)得了消息,四姐弟高興的開了一桌席面為父親慶祝,飯菜都是林管家從京里最好的酒樓買的,畢竟賈府正鬧騰,他們也不便打擾不是?林黛‘玉’最是興奮,父母來了,她就不必面對賈母了,一整晚臉上都帶著笑。
林緋‘玉’看著完完整整的三個弟、妹,也‘露’出個笑來,祖母和爹爹當(dāng)初的托付她都做到了,在賈府這個泥潭里,她一直擋在前面沒讓那些污濁沾到林家人身上,想必賈敏也會滿意的。
叮!支線任務(wù):幫林黛‘玉’化解賈老太太的為難已完成,獎勵宿主20積分。
賈府的骯臟事和梨香院的喜事都被鶯兒打聽的清清楚楚,回稟了薛姨媽和薛寶釵,薛寶釵沉默的盯著眼前的茶碗不出聲。薛姨媽嘆了口氣,都是客居在賈府,兩院相隔,姑娘的命運卻差的越來越遠(yuǎn),先前林大人一直沒消息,她們也打算觀望一二,沒想到消息一傳來就是升遷進(jìn)京!而他們薛家,薛蟠不學(xué)無術(shù),家里的生意每況愈下,薛寶釵未來的夫君人選賈寶‘玉’又鬧出這么一樁事,真是天與地、云與泥了。
薛姨媽又嘆了口氣,薛寶釵卻已經(jīng)回過了神來,拉過母親的手安慰她,“娘,您也看到了,賈寶‘玉’絕不是良配!即使他好拿捏又有什么用?他根本立不起來,自己沒能耐就算了,將來也掙不回什么東西來。難道他這輩子就靠老太太、姨母和我來養(yǎng)著?您看老太太和姨母為著他‘操’了多少心?我若是嫁給他,日后不僅要討好老太太和姨母,還要捧著他為他謀劃為他打算。娘,那般卻還不如當(dāng)個姑子去!”
“哎呦我的兒!你可別生出這種心思來!”薛姨媽嚇了一跳,忙攬住她哭道,“娘知道了,娘不聽你姨母的,你不喜歡賈寶‘玉’就不嫁他,咱家雖然敗了,可銀錢還是不缺的,你只管找個合心意的,就算入贅也無所謂。你哥哥已經(jīng)如此不成器了,難道我還要讓‘女’兒受委屈不成?”
薛寶釵聽了薛姨媽的話,感動的偎在她懷里哭起來,雖說薛姨媽的話也是一條路,但她自己到底是不甘心的。從小生在四大家族的薛家,千嬌萬寵著長大,她怎么能容忍自己的丈夫是個凡夫俗子?就算王夫人斷了她進(jìn)宮的路,她也要在京城里搏一搏,不管如何,搏過了,就算仍舊這般她也認(rèn)了,其他書友正在看:。
薛寶釵理了理思緒,認(rèn)真的同薛姨媽說:“娘,您聽我說,舅舅上次回信提的那幾個人家,明顯是對舅舅有助益的,說白了就是拿‘女’兒去籠絡(luò)人,萬一朝中勢力有什么變動,定是不會管‘女’兒死活的!而在京里咱們就只認(rèn)得姨母一家和林家了,姨母這里只想著讓我?guī)Ъ迠y給她當(dāng)幫手對付老太太,為這還坑了咱們一回,哪里靠得住?反而是林家,上次肯帶‘女’兒去王府參宴還將‘女’兒介紹給眾人,竟是唯一幫過咱們的。”
見薛姨媽也認(rèn)真的沉思起來,薛寶釵繼續(xù)勸她,“娘,再說哥哥,他雖為人張揚些,但也是沒人管束得了。咱們在賈家住了這么久,姨丈只是訓(xùn)了哥哥兩次,平日根本不管,何況姨丈連自己的兒子都管不好,還能指望他什么?但是林大人步步青云,瑞兄弟也是個聰慧的,咱們同林家關(guān)系若緊密些,說不定能得些指點,為哥哥尋個‘門’路呢?”
薛姨媽年紀(jì)輕輕就失了夫君,這一子一‘女’就是她的命,若能讓子‘女’過得好,她有什么不依的?只是她本身是個沒什么主意的,管教兒子也狠不下心,這才‘弄’成了這樣,如今聽薛寶釵一說,竟是句句在理。王子騰和王夫人都靠不住,林家卻真的幫過他們,薛家的錢林家大概看不上,但從上次林緋‘玉’的態(tài)度來看,林家姐妹對寶釵觀感還不錯,倒是可以試試。
薛姨媽想來想去,閉上眼點了下頭,“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娘聽你的!”
薛寶釵挽住她的胳膊破涕而笑,“謝謝娘,我就知道娘最疼‘女’兒了!”
從那之后,林緋‘玉’就發(fā)現(xiàn)薛寶釵時常會到梨香院坐坐,同她們一起繡個‘花’、作個詩,她一想就知道這是林如海升遷的緣故。不過她的任務(wù)之一就是要讓薛寶釵脫離賈府,砍掉王夫人的錢袋子,而且林黛‘玉’難得遇到個才華差不多的同伴能在一起斗斗詩詞,連對賈母那份糾結(jié)都忘了,她也就順了薛寶釵的意,接受了她的示好。
王夫人這陣子卻是‘胸’悶氣短,病了兩回,只因賈寶‘玉’對她再無親近之意,每日請安全是面子情,連個笑臉都吝嗇。而賈母卻好生安慰了賈寶‘玉’一番,還將身邊的琥珀、玻璃賜給賈寶‘玉’當(dāng)貼身大丫鬟,琥珀、玻璃都是跟了賈母很長時間的丫鬟,言行舉止絲毫不比襲人差,沒兩天就哄得賈寶‘玉’對賈母更濡慕了幾分。她們可是知道在府里最可靠的就是老太太,只要哄得賈寶‘玉’親近老太太,將來當(dāng)姨娘還不是老太太一句話的事?何必自己冒險!
賈政后知后覺的從趙姨娘處知道了這件事,怒不可遏的訓(xùn)了賈寶‘玉’一頓,被王夫人攔著沒動板子,卻遷怒到王夫人身上。罵她溺愛孩子,慈母多敗兒,又提起金釧兒,斥她心腸狠毒前后‘逼’死四個丫頭。王夫人有心辯駁卻著實說不出話來,金釧兒跳了井;襲人被打了三十大板,落胎也沒用‘藥’,直接賣掉;麝月、碧痕一家子都是獲罪被賣的,全家都恨死她們了!這三個丫頭被賣出去哪還有活路?活著大概也是受罪。
只是王夫人自認(rèn)沒有做錯,誰家太太不是這樣管家的?她只恨趙姨娘越來越不把她放在眼里,母子倆都愛在賈政面前挑事兒,盤算著要讓那母子倆做繡活兒、抄經(jīng)書,最好熬壞了眼睛再也不能作‘亂’!
夜里王夫人披著衣裳聽丫鬟說賈政又去了趙姨娘處,狠狠的拍了下桌子,覺得心口又隱隱作痛。想著最近的各種不順,她眼一轉(zhuǎn),瞥向周瑞家的,“明兒去把寶‘玉’他干娘找來,我這有樁事要請她幫忙。姑太太一家子要進(jìn)京總要順順當(dāng)當(dāng)才好,我這個當(dāng)嫂子的可得幫他們想周全些,記得打聽些林三姑娘的喜好。”
“是,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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