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現(xiàn)在覺得已經(jīng)被這些大臣們逼到墻角了,他現(xiàn)在哪里不知道是忠順王一手導(dǎo)演的這出戲,結(jié)果戲沒演好,砸在了臺上。現(xiàn)在反而要讓他這個皇帝給他收場。
皇帝想了一想,覺得這件事絕不能讓三法司查下去。以忠順王那點計量,恐怕只要一查就破綻百出。
于是皇帝只好站起身來,對著賈珂的方向說道:“賈愛卿,朕知道這件事是你受委屈了,還請賈愛卿海涵,也體諒朕這當(dāng)兄長的難處。”皇帝說到這里已經(jīng)流下眼淚,他這是被賈珂給憋屈的,他現(xiàn)在想來王朝的末代皇帝,傀儡帝王恐怕也就是他這個樣子了。
賈珂看到皇帝滿臉淚水,于是拱手對皇帝說道:“皇上說的雖然好,但是忠順王這一次做的確實過了,皇帝還是略加薄懲,讓他記住這次教訓(xùn),以后也就不敢再肆意妄為了。”
皇帝聽完賈珂的話,便明白他的意思了。這是要讓皇帝多少要懲罰忠順王一下。
皇帝現(xiàn)在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只要是賈珂能開出條件,這就是好的,皇帝重新坐在寶座上想了一想,然后下旨:“忠順王行為乖張,深負朕望,從今天開始閉門思過三個月,將親王貶為郡王。望其從今以后改過自新。”
皇帝說到這兒,又向賈珂瞟了一眼。見賈珂沒有反對的意見,這才對旁邊的夏守忠說:“你一會兒就去忠順王府傳旨,讓他給朕好好的在家讀書,以后再敢胡鬧,別怪朕不客氣。”
張朝新在皇帝剛剛說完就又出班奏道:“啟稟陛下,御史王黎胡言亂語,誣陷大臣不能不懲處,請陛下下旨嚴懲。”
御史王黎聽到張朝新的話,已經(jīng)是渾身顫抖了,只見他顫顫巍巍的從班中出來。跪倒在大殿上,一言不發(fā),不停的抽泣。
皇帝看著他也有些可憐,這個人不過是忠順王派出來的棋子罷了。說起來也算是給他辦事,但是現(xiàn)在不能不犧牲他了。
“御史王黎誣陷大臣,不懲不足以平息眾怒。發(fā)配海南,永世不得回京,就這樣吧。”
皇帝說完這句話也不再管,大殿上的眾文武直接離了寶座,從后邊離開了乾清門回內(nèi)宮去了。
眾文武看到皇帝拂袖而去,也各自上了朝,向?qū)m門外走去。一邊走還一邊議論紛紛,他們現(xiàn)在對于忠順王和皇帝也開始不滿起來。
這一次忠順王做的有些過分了,竟然因為一點小事就處死了自己府內(nèi)的長史。這和古代的殘暴之王有什么區(qū)別?
而皇帝也失去了他原先的賢明,竟然包庇自己的兄弟,不顧大臣們的感受。
劉昱一邊往外走,一邊聽著大臣們的議論,心里也覺得涼了半截兒。
原先皇帝之所以能和賈珂對抗一二,靠的就是朝廷上所有文臣的支撐。而現(xiàn)在這些文臣已經(jīng)對皇帝不滿,以后還會支持皇帝嗎?這一次皇帝處理你長死的事情上讓文武都失望了。
劉昱一個人黯然失神地往外走,正好碰上了刑部尚書孫彥,于是緊趕幾步來到他身邊,抓住他的袍袖問道:“孫兄,你這是什么意思?剛才在大殿上為什么要幫賈珂?”
刑部尚書孫彥看著劉昱一字一句的說:“劉兄以為我是什么人?”
劉昱不明白他的意思,“孫兄說的是什么意思?你當(dāng)然是朝廷的大臣,刑部尚書。”
孫彥聽到他這么說,然后才繃著臉說:“既然劉兄知道我是刑部尚書,還這么問?難道不知道刑部尚書就是要為天下百姓申血冤枉。”
劉昱聽完他的話竟然愣住了,他想重新認識孫彥一樣,在他身上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然后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佩服之心。
劉昱在現(xiàn)在看來,孫彥剛才并不是站在賈珂那一邊,他完全是再進刑部尚書的職責(zé)。這樣的人才真正的算得上光明磊落,和他比起來,自己的人品要差了許多。不過這樣的人卻更容易讓人信任。
劉昱慚愧的拱手說道:“孫兄,是小弟我誤會你了,我在這里向您道歉了。”
劉昱說完之后就像孫彥深深的鞠了一躬。
孫彥趕緊上前把他扶起,然后說道:“我只要當(dāng)刑部尚書一天,就要對得起朝廷,對得起天下百姓。這一次雖然能夠?qū)Ω顿Z珂,但是卻我卻不能讓李長史含冤。”
“孫兄,你不要說了,小弟我明白了。”劉昱接著就拉著孫彥的手,重重的握了一下,然后才向殿外走去。
孫彥這時候看著他的背影,臉上卻露出了諷刺的微笑。這個人確實是個誠實君子,不過正因為是君子,所以才可以欺之以方。
而賈珂這個時候剛剛走出皇宮,現(xiàn)在他是越想越憋氣,剛才自己一時心軟,竟然同情起皇帝來了,這簡直就是鬼迷心竅。
現(xiàn)在可好本來大好的局面,想讓忠順王徹底完蛋,但現(xiàn)在只不過是在府中閉門讀書三個月,對忠順王來說簡直就是撓了撓癢癢。
賈珂是越想越窩火,越想越想要發(fā)脾氣,但是這是在宮門口,他又無處發(fā)泄,這股火憋在心中,讓他十分的難受。
而這時候劉雨牽著賈珂的火龍駒,已經(jīng)來到她的身旁。
“大爺,咱們現(xiàn)在是回府還是怎么樣?”
賈珂陰沉著臉,沒有說話。他站在火龍駒旁,一手摸著火龍駒的絨毛,一邊想著怎么給自己出氣。
“你去銳健營,給我調(diào)1000人馬來,把忠順王府給我圍個結(jié)實。”
賈珂說完之后從懷中取出一個腰牌,扔到劉雨的手上。
劉雨接過賈珂的令牌,心中就是有些擔(dān)心,莫不是在朝堂上皇上包庇忠順王,自己的主子這是要私自行動。
“主子,咱們這是私自調(diào)兵,皇上那會不會有什么動作。”
劉雨這是怕牽一發(fā)而動全身,賈珂這里調(diào)兵會不會讓皇上以為賈珂已經(jīng)謀反,從而使局勢一發(fā)不可收拾。
“皇帝老爺已經(jīng)下了旨意,忠順王閉門思過三個月,我看這只是給忠順王撓撓癢,完全沒把我放在眼里,你命令帶兵的千戶,這一次包圍忠順王府,每天只需進出一個人,進出府門都要仔細搜查,絕不能帶著什么不干凈的東西進去,我要讓忠順王在這三個月內(nèi),和坐牢沒什么區(qū)別。”
劉雨聽完賈珂的話,心中就有些好笑,自己的主子現(xiàn)在才像是一個年輕人。在以前的時候,賈珂行動十分的老辣,完全就不像這個年紀所應(yīng)該擁有的。
現(xiàn)在賈珂不管不顧給自己出氣,才像是年輕人有些不顧后果的脾氣。
劉雨竟然得了解釋也不再擔(dān)心了,這一次忠順王做的有些過,賈珂就是報復(fù)一下皇帝又能怎么樣?
而這個時皇帝已經(jīng)回到了東暖閣,他剛一進東暖閣就把旁邊的一個大花瓶踢得粉碎。
接著還不過癮,隨便從旁邊抓過來一個太監(jiān)就死命的打起來。而那個被打的太監(jiān)雖然已經(jīng)被揍得鼻青臉腫,但是卻不敢吭一下。
過了很一會兒,皇帝打累了。這才把這太監(jiān)推到一邊,重新回到東暖閣上的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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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夏守忠這時候才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出來,他看著已經(jīng)被皇帝打得癱軟在地的小太監(jiān),心里一陣的后怕。
要不是他跟隨皇帝這么多年知道皇帝的脾氣,恐怕現(xiàn)在挨打的就是他了。
夏守忠三步并作兩步的來到皇帝面前,低著頭對皇帝說道:“萬歲爺,奴才已經(jīng)派人去忠順王府傳旨了。”
皇帝聽完這句話更是怒不可遏,這個忠順王原先也是和太子爭奪江山的,現(xiàn)在怎么變成了如此貪圖錢財,睚眥必報的小人。
“從今往后別給朕再提這個人,難道你以為他給惹朕麻煩的還不夠嗎?”
但是夏守忠卻接著對皇帝稟告:“萬歲爺,奴才傳完旨意回來的時候,城外進來一群兵丁,把忠順王府包圍了個結(jié)實。在忠順王府已經(jīng)是斷絕了內(nèi)外交通。”
夏守忠說完這句話就安靜的退到一旁,等著皇上指示。
皇帝聽完夏守忠的話,眉毛直跳。這是賈珂陰奉陽違,借著自己的旨意要在忠順王身上出氣。
但是皇帝現(xiàn)在什么也做不了,于是只能咬咬牙,沉著臉說道:“隨他去吧,忠順王也該受些教訓(xùn),三個月以后忠順王如果想進宮,一律擋駕。”
夏守忠趕忙答應(yīng)一聲,現(xiàn)在他知道,恐怕皇帝已經(jīng)開始厭棄忠順王了。不過也是,這一次忠順王實在鬧得太過了,竟然讓皇帝在大庭廣眾下這樣丟臉。
皇帝坐在那里喘了一會兒粗氣,然后突然問道:“三大營的事情辦得怎么樣了?有沒有進展?”
夏守忠知道皇帝在問什么?趕緊回禮說道:“啟稟萬歲爺,奴才倒是聯(lián)系了幾個三大營中主要的將領(lǐng),但是這些人一聽奴才的名字,馬上就把聯(lián)系的人趕了出去。”
“那你的意思是說一個人都沒有了,那朕要你還有什么用?”皇帝現(xiàn)在怒氣橫生,也不管夏守忠跟了自己多少年,劈頭蓋臉就是對著他一頓罵。
夏守忠站在下手,低著頭在那里承受著皇帝的怒火。不敢有一絲絲的怨言。
皇帝罵了一會兒覺得口渴,拿起杯子來喝了口水,然后又問道:“那么步兵統(tǒng)領(lǐng)衙門和禁軍的進展呢?”
夏守忠聽到皇帝又問,這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萬歲爺,奴才實在是無能,步兵統(tǒng)領(lǐng)衙門被賈珂經(jīng)營的好,像鐵桶一樣。奴才的人有好幾個都已經(jīng)被陷進去了。”
“廢物,朕養(yǎng)你們這些人還有什么用?就知道吃飯,不知道干活。”
夏守忠聽到皇帝又要開罵,趕緊補充到:“萬歲爺,奴才在禁軍中發(fā)展的很不錯。許多禁軍中的將領(lǐng)原先都跟隨著太上皇,現(xiàn)在十分愿意聽從皇上您的調(diào)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