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寧的話,在貴婦圈子里引起一片嘩然。
因為,迪奧真我香水并不算特殊,許多人都用過,如果用過的都是嫌疑犯的話,這樣的打擊面似乎有點過大。可是,他們包括顧安寧都沒想到,全場用這款香水的除了張?zhí)猓挥兄苄缻购鸵粋€叫麗麗的三流嫩模。張?zhí)O(jiān)守自盜的可能性不算大,所以“兇手”可能是周欣嵐和麗麗之間?
所有人都沒想到事情會有這樣戲劇化的發(fā)展,探究的眼神從顧安寧身上到了周欣嵐身上,而周欣嵐已經(jīng)恨得幾乎咬碎了牙齒。張?zhí)桓业米镏苄缻梗卣f:“只是香水的味道罷了,能說明什么?”
顧安寧笑瞇瞇地說:“那這小丫頭的指紋能說明什么?做人不要這樣雙重標準的好。”
場面一下子就僵持住了。這下,嫌疑人一下子從1個變成了三個,張?zhí)幌伦拥米锪四敲炊嗳耍X得冷汗一下子就要流下來了。警察無奈,分別盤問周欣嵐和麗麗在項鏈丟失期間都去了哪里,有誰可以作證,她們都表示自己是一個人呆著,沒有什么人作證。就在大家都覺得這件事情就要不了了之的時候,秦北宸悠悠地說:“既然手鏈上面沒有她們的指紋,那肯定有人使用了什么方法沒有指紋。她們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女人,我覺得她們不至于有閑情逸致在洗手間里拿東西來擦拭,最大的可能是戴著手套或是別的什么東西。看誰有手套,那人就是最有可能的嫌疑人。而且,她的小包里有這個,應該就是手套上的視頻。”
秦北宸說著,指著花清晨的小包,果然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有一顆小小的鉆石。花清晨很奇怪這里怎么會有這個東西,而周欣嵐只覺得腦子一片空白。
為什么會這樣!她憤恨地想。
是,她設計讓花清晨蒙受不白之冤,而她做的僅僅是拿走了那條手鏈,把它放進了花清晨的小包里。她是看到花清晨對那條手鏈很喜歡后臨時起意,但就算是這樣,計劃完美到了極點,她很快就要斬斷顧安寧的左膀右臂,并且讓她沒臉見人了!可是,到底為什么會這樣,這個秦北宸到底為什么那么難纏!
如果,被他們知道,我的手套上少了一顆鉆石的話……
周欣嵐幾乎想去包里看看,她的手套上到底有沒有少東西,可她還是生生控制住。警察皺眉看著她們,朝著她們走來,而她極力讓自己平靜。在警察到達之前,她覺得自己的心跳地飛快,門突然開了,一個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他輕笑:“這是怎么了,怎么那么多人都圍在這里?”
“哥!”李嫻雅首先叫了出來。
“表哥。”周欣嵐也發(fā)出了真心實意的笑容。
他就是李真吧。顧安寧想著。
她早就從無數(shù)人口中聽過這個渾身有著光環(huán)的男人,親眼見到他,覺得他確實無愧于這些美譽。李家人皮相都好,他也不例外。他高大俊美,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整個人就好像玉石一樣,發(fā)出溫潤的光芒。可是,就算他的外表再無害,顧安寧也不敢放松警惕。因為,他是李家人,而且是李家交口稱贊的繼承人。
“你就是安寧吧,你好。”李真對顧安寧伸出手來。
顧安寧也伸出手,輕輕碰了一下,然后笑著說:“現(xiàn)在不是交談的時候,我們是不是應該把這件事先解決了?”
“到底是什么事情?”
李真非常認真地問,而他人緣很好,因為有人跟他詳細解釋。他點頭,然后看著麗麗,溫和地說:“麗麗,好久不見。我看過你的照片,我覺得你穿紅色更好看。”
他的話,讓麗麗的臉色瞬間一白。顧安寧雖然不知道他在說什么,但總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李真輕嘆:“麗麗,不就是拿了條手鏈么,又不是什么大事情,我相信張?zhí)粫湍阌嬢^的。張?zhí)阏f對嗎?”
他的眼光掃過,張?zhí)挥勺灾鼽c頭,而麗麗的臉色更加難看。后來,她終于哽咽地說:“對不起。”
她的道歉,能說明一切,所有人都鄙視地看著她,而周欣嵐悄悄松了一口氣。她整個人都活了過來。笑容滿面地說:“是啊,又不是什么大事情,你可能看到她的手鏈掉了,想幫她保管,又不小心放錯了地方罷了。”
這樣的謊話根本沒有人信,但既然當事人們都這樣說,其他人也急忙點頭稱是。顧安寧倒是沒想到,這個李真有那么大能耐,只覺得這次沒扳倒周欣嵐真是可惜——不過,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以后有的是機會。她也默許了這件事情,在大家都其樂融融的時候,她笑著說:“既然真相大白,張?zhí)闶遣皇窃撟袷丶s定了?”
張?zhí)珱]想到顧安寧還想著這個,特別詫異地看著她,真想掐住她的脖子,問她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得饒人處且饒人”!她的臉紅得嚇人,而顧安寧繼續(xù)說:“難道你要不守承諾?那么多人給我作證,你這樣的話可不好吧。”
李嫻雅聽不下去了:“你咄咄逼人的做什么,她的年紀比你大,你好意思欺負她嗎!”
顧安寧故作了然:“你的意思是她已經(jīng)七老八十了,所以我要尊敬老人嗎?”
“我才不是這個意思!”
張?zhí)衲曛挥?0多,但保養(yǎng)得不算好,看起來已經(jīng)有60多歲,平時最害怕的就是有人說她老,顧安寧的話讓她狠狠瞪了李嫻雅一眼。李嫻雅氣壞了,還想再說什么,李真卻說:“嫻雅,這件事和你沒關系,你不要插嘴。現(xiàn)在,是麗麗、花小姐和張?zhí)齻€人的事情,我們外人不要插手地好。”
他這話暗示顧安寧是外人,顧安寧卻根本不生氣。因為,她不想和他打嘴仗,只是嘆氣:“你實在不愿意也就算了。不過,我覺得你不太誠信,那可怎么辦才好?”
“秦家準備給你們的貸款,我看就算了吧。”秦北宸非常上道的煽風點火,而顧安寧在心里為他豎起了大拇指。
……
張?zhí)珱]想到事情會發(fā)展成這樣,想到秦家真的不給貸款后,會面臨的狀況以及全家人難看的面容,到底不敢這樣硬碰硬。她求救地看暗示她把事情鬧大的周欣嵐,但她好像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一樣,和李真談笑風生,讓她心里發(fā)涼。她再看著一臉笑意的顧安寧和秦北宸,總覺得他們活像兩只狐貍,真恨不得和他們拼了!可是,她的腦子飛速旋轉,到底還是跪了下去。
“對不起,我誤會你們了。”她含恨說。
她到底比顧安寧年紀大,這樣下跪了倒是讓顧安寧站在了輿論的對立面,大家雖然知道張?zhí)┩髁怂灿貌毁澷p的目光看著顧安寧。在眾人的目光中,顧安寧倒是沒什么不好意思的,只是說:“花清晨,你怎么看?”
“她已經(jīng)道歉了,就算了吧。”花清晨打算息事寧人。
“好,我聽你的。”
顧安寧此時,才居高臨下地對張?zhí)f,她愿意原諒她,張?zhí)僖踩滩蛔。瑳_出了宴會廳。周欣嵐貌似不忍心地說:“顧小姐,我明白你的心情,可一切只是一場誤會,你這樣似乎太咄咄逼人,不給人留余地。”
顧安寧只是冷笑:“如果這件事情真的是花清晨做的,你覺得她會給我留余地嗎?我為什么非要做圣母?而且,你的手套怎么不戴上,我真想好好欣賞。”
周欣嵐的臉色一白,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么好,而顧安寧看著她的臉色,終于解氣。秦北宸笑著對顧安寧說:“好了,別生氣了,現(xiàn)在不是圓滿解決了么。”
“總算沒被人坑到。”顧安寧也笑瞇瞇地說。
后來,氣氛很快恢復成了正常,而秦北宸和顧安寧走到了花園的一角。花清晨今天受夠了委屈,顧安寧讓司機先送她回去,而她總覺得這樣太過便宜周欣嵐。她看著秦北宸:“這件事,你也知道是誰做的吧。為什么不讓我趁勢追擊?你可不是得饒人處且饒人的那種人。”
秦北宸把袖子放到了顧安寧的面前,顧安寧一時之間不知道他是什么打算。和顧子朝低調而內斂的風格很不一樣,他的袖扣上鑲嵌著細細的碎鉆,在月光下分外耀眼。她一臉迷茫地看著,而秦北宸無奈:“你仔細上這上面少了什么。”
顧安寧盯著看了一會兒,驚呼:“少了一顆小鉆石?那顆鉆石,不會是……”
秦北宸得意笑了:“就是我故意放在那個小丫頭的包里。”
顧安寧愣住了:“你的膽子也太大了吧。那周欣嵐的手套上到底有沒有掉碎鉆?”
“我也不清楚。”他聳肩。
“如果她手套上沒有掉鉆石,那你絕對就是誣陷,你到底怎么想的?”
顧安寧實在不能理解這家伙的大腦回路,而一場危機就在他的大膽之下度過了,實在太匪夷所思!秦北宸無所謂地說:“首先,她肯定做賊心虛,不敢當眾去看手套,因為她肯定覺得這鉆石是自己掉的。其次,就算她看了手套,發(fā)現(xiàn)沒掉鉆石,鉆石是我丟失的話,我就會說,這一切是我開的玩笑。”
……
“你就不怕名聲臭?”顧安寧終于問,看著秦北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