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她仰起頭喚“他”,水眸里霧氣氤氳,淚光盈盈,臉頰因醉酒而暈著淡淡的紅,唇色鮮艷,柔嫩如花瓣,微微彎著,笑看著他。
她眉宇間漾著薄薄憂傷,目光癡迷地看他,誘人的唇越靠越近。
“我是墨離。”就算渴望,他卻也只能嘆息著提醒醉意迷蒙的她。懷中的她微微一僵,貼近的溫暖柔軟身軀頓時疏離地離開。他不舍,卻也只能對著陡然落空的懷抱,暗自傷神。
“為什么你不是墨修,為什么你不是墨修?”她身軀搖搖欲墜,喃喃囈語,神色憂傷。
他寂黑眼底掠過一絲疼痛,卻仍舊只淡淡說了一句:“我是墨離。”
她就笑了,無聲的笑,笑的眼淚無聲的掉。
他眼里劃過濃濃的傷,心痛,為自己痛,也為了她的痛而痛。
“還喝嗎?”她揚了揚手中的酒杯,淡然笑道。
“你已經醉了。”他皺了皺秀氣的眉頭。
“不,還沒有,還沒有。”她搖搖頭,又踉蹌地回座,繼續倒酒。“還要喝,還沒有夠,說好要不醉不休的。”
“好,不醉不休。”他沉重地落座,也倒酒,再也不是慢慢的喝,而是拼命地灌,想要灌醉自己。他也想醉,醉了就什么感覺也沒有。
天黑了。他送喝的醉醺醺的她回去。她搖搖晃晃,站立不穩,他干脆就將她打橫抱起,送回了她住的小苑。
將她安放在榻上,他低頭凝視她。修長的手,戀戀不舍地撫上她絕美如畫的容顏,柔潤細膩的肌膚,軟軟地暖暖地貼著掌心,心中也似軟軟地塌陷了一角。這一刻,如此的安寧和溫暖,多想就這樣永遠下去。
這是他深愛的女子,這一生,除了她,還會有哪個女子能入他的眼,進他的心?
他眸黑如墨,癡癡地凝視著她的如水容顏。
她突然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猝不及防中,他重心不穩,被拉著壓了上去。眼里有黑色的火焰閃過,他聲音有些微的暗啞,低低地試探著喚了一聲:“千尋?”
她眼角有晶瑩的淚珠滑落,紅唇微啟,喃喃地念:“墨修——”
“我是墨離!”他倏地站起,眸底的冷,澆滅了眼里閃耀的火焰。看著她悵然若失,雙眼迷茫的樣子,心中又一痛,伸手拭去她的淚。她拉著他的手,癡癡看他。
那樣癡迷的目光,他當然知道不是為他,心頭一陣煩躁和心痛,他狠心抽開手,再看了她一眼,轉身出了屋子。
“墨修——”她悵惘起身,追著出了門外,卻只見四周空落落一片。
*
天涯軒。
有人輕一下重一下的敲門。
他披衣起身,開門,一個柔軟的物體倒了進來,熟悉的身影讓他驚詫不已,本能地順手接住。醉醺醺的她,就這樣倒進了他的懷里。
“墨修?”她在他溫暖的懷里試探地問。
“是我。”他輕輕的答。
“你在,你在呵……”她仰起頭,望著那冷峻的,卻縈繞心頭的面孔,目光晶亮,彎著唇,笑瞇瞇地看著他。
“我在。”他嘆息一聲,將懷中柔軟的嬌軀抱起。看她這個樣子,定是喝了不少酒。心疼不已,將她抱往內室。而她任由他抱著,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他,水亮的眸子里盡是笑意。
如果一直這樣,該有多好。是不是只有醉了,才能擁有這樣的美好?清醒的時候,她放不下驕傲來找他,清醒的時候,他也不會這樣溫柔待她。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被他放在榻上,她直直望著他,輕輕的問,黑色瞳仁如蒙霧的珍珠,脆弱的像孩子。
他低低嘆息:“傻瓜。”
深邃幽黑的眼底,盡是疼惜。這個一直驕傲著的女子呵,什么時候也有著這樣脆弱的表情?也許是平日里偽裝的太好,只有半夢半醒中,才能這樣剖開自己的堅強,攤開內心,流露出自己的脆弱和無助。
“墨修——”她哽咽著喚他。
“我在。”他柔柔握住她茫然伸著的手,俯身,將她緊緊摟緊懷中,感受著她輕輕的顫抖。
似是心中踏實,她這才在他懷中,安然睡著。清淺的呼吸,顫顫的睫毛還掛著晶瑩淚珠。他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淚,輕輕描畫她的眉眼,溫柔凝視著她的安靜睡靨。
千尋,千尋,我該怎么辦,該拿你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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