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映因為心里藏著事,跟塞拉的聊天也變得心不在焉,又隨意地敷衍了幾句就離開。
“娘娘娘”花園內(nèi),小承志不停地?fù)]著手,終于引起婳映的注意。
而王府內(nèi)的人,絲毫沒有覺得小承志的稱呼有任何的不對,所有的事情都在發(fā)生著變化。
婳映討厭這種被人牽著走,無法自己做主的感覺。
“你個小花貓,在玩什么呢?”只有至親的人,才讓她隱去所有的利刺。
“娘你快看,這個東西像什么!”小承志獻(xiàn)寶似的把放在一旁的小泥團(tuán)遞到婳映的眼前。
“咦?”婳映左看右看,都看不出來這個小泥團(tuán)到底是什么,可是又擔(dān)心要是猜錯了,這孩子肯定會傷心,硬著頭皮問道,“這個該不會是志兒吧?”
“嘻哈哈”小承志掩嘴偷笑,這模樣實在可愛得不行,“你們看,我就說娘會猜出來的!”
“是是是,小公子厲害得很。”邊上的人也十分配合的點頭夸贊。
婳映松了一口氣,還好沒有叫他失望。
“怎么會想到玩這東西?”這年紀(jì)的孩子總是特別的淘氣,看他這玩得一身都是泥巴,卻還在那里樂此不疲。
“這是漂亮叔叔給志兒布置的任務(wù),他說只要志兒做好了,娘一定會開心的。”小承志滿臉的期盼,望著婳映,“娘你喜歡嗎?你高興嗎?”
婳映不停地點頭,這孩子總是輕易地就勾起她的情緒,心下卻又唾棄自己,這連日來的萎靡,讓她忽略身邊的孩子。
“那我還要繼續(xù)捏,捏一個妹妹,一個娘,哦對了,還有漂亮叔叔,娘看到一定會更開心的。”
“可是還少了一個人啊。”婳映提醒道。
“啊?”小承志的雙眼滿是不解,他數(shù)數(shù)手指,該想到的都想到了啊。
“你爹呢!”
“啊?”小承志恍然大悟,似乎是好久都不被提及的名字,讓他真的有些忘卻了。
這一刻,婳映深深地感到一股無力,秦衍的糖衣炮彈對小承志太有用了,小小年紀(jì)又怎么能夠招架得住,只會記得對他好的人,那些不在他身邊的人,慢慢地就會變成熟悉的陌生人。
可是志兒,你知道嗎,爹和娘才是這世上最疼愛你的人,或許我們不能時刻陪著你,可你的爹所做的一切,都是希望這個家能夠完整。
現(xiàn)在的你不能理解,可你一定要記住。
婳映忍不住嚴(yán)厲起來,“你不是跟娘保證過,不會”
“我沒有拿漂亮叔叔的東西!”小承志趕緊解釋,“這是志兒用字帖換來的。”
“什么?”他跟秦衍之間,到底還有多少小秘密是她不知道的。
“漂亮叔叔夸志兒的字好看,只要我給他寫一張,他就會拿東西跟志兒交換。”小承志趕緊解釋。
婳映不得不承認(rèn),秦衍對小孩子太有一招了,簡直快要到無孔不入的地步。秦衍對志兒越好,她就越擔(dān)心。
“不過志兒也不可貪心知道嗎?”
“志兒保證。”
婳映相信他,“去玩吧。”
看著孩子純真無邪地玩鬧著,她覺得對他嚴(yán)厲也是值得的,孩子從小的品性,將會影響他的一生。
晚膳時,婳映坐在門口的位置,不停地張望,今日她特地去問了小德子,今晚他還回來的不,得到了肯定她才這般有耐心。
這在旁人看來,王妃對王爺真是有心。
“等很久了嗎?”秦衍突然覺得心房內(nèi)一陣溫暖,暖暖的暗黃色燈火,屋內(nèi)似明非暗,那是溫暖的色彩。這就是他想要的感覺,每天有個人能期盼著自己的歸來,不管這一天有多累,都會因為她的一個笑而舒心。
“沒多久。。。先用膳吧。”婳映有些為難地咬著下唇,總要挑個最適合說的時機。
秦衍搓了搓手,確定手上沒有寒氣,才小心地扶著她坐下,看了眼桌上的菜,眉頭一皺,“都撤下,重新上熱的。”這丫頭就是傻氣,等了他這么久,也不知道自己先用膳。
恩,也好,那就讓她再醞釀一下。
王府的廚房自然是相當(dāng)有效率的,主子們沒吃,廚房的灶臺,連火都不敢熄。
“王爺,我們商量個事。”婳映小心翼翼地望著他,只怕待會兒的事,定會激起他的怒氣。
秦衍有些不敢置信地回望著她,這些天來,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對身邊的事漠不關(guān)心,知道她心里有氣,可是卻發(fā)不得,他以為或許以后的日子,他們都將以這樣一副冷淡地模式過下去。
但現(xiàn)在她主動跟他商量,是不是表示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還有回旋的余地。
“恩,你說。”秦衍現(xiàn)在確實滿心歡喜。
“今日跟塞拉公主閑聊,挺聊得來的。”婳映小心地看看他的臉色,繼續(xù)道:“那次晚宴,塔爾木部落的人明顯是想讓她進(jìn)宮,不過我看皇上似乎對她無意,王爺你看塞拉公主這般絕色,進(jìn)王府也是不錯的。”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秦衍忍著怒氣,恨不得扒開這個女人的心,看看是不是石頭做的。
為什么,成親已經(jīng)一月有余,而她卻絲毫不為自己的溫情所動,如今還趕著他納妾!
“塞拉公主有才有貌,與王爺是天作之合。”
“你以為本王是那些膚淺的人,如果真要找,這王府早就是眾美齊聚了,為何你到現(xiàn)在還是不明白?”
婳映有些絕望了,這個人執(zhí)拗得可怕,罷了罷了,還不如跟他明說,看他自己如何論處,“我知道他們的部落有一個極厲害的巫師,能解世間各種毒,可是那巫醫(yī)只會醫(yī)治他們自己人,只要王爺娶了公主,那也算自己人了,你身上的毒或許能解。”還有句話婳映沒說出口,塞拉公主明顯對秦衍有情有義,如果這件事促成了,賺到的還是秦衍不是嗎!
秦衍一愣,忽而一笑,“你是關(guān)心我,擔(dān)心我的毒會復(fù)發(fā),才會讓我納妾的是嗎。”
他又忍不住自責(zé),竟然會嚴(yán)厲的責(zé)怪她。
不等婳映回答,他已經(jīng)堵了她所有的后話,“這世間只要本王想要的,沒有本王得不到的,而你,是我這一生拼盡全力,也沒有得到的。”
‘可我不是東西,不是說得到,就可以得到的。’婳映無聲地在心中解釋,告訴他又如何,只怕也是徒勞無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