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媽的事情也算是過去了,這個奶媽在這里做了好些日子。方欣嵐也確實發(fā)現(xiàn)是個可靠的,就讓方家吧奶媽家里人都接到了自己的庇護之下,奶媽想來是通過一些渠道知道了這件事情,立即是千恩萬謝的。
方欣嵐見到那個奶媽挽娘的樣子,笑著對她說,“沒什么好謝的,我這還不是看著你和小公主投緣?!?
那次以后,挽娘對照顧小公主也就更上心了。
方欣嵐處理好小公主這邊的事情,就在思考自己要怎么才能往上走了。她心中可是牢牢的記得,皇后在自己孩子臉上的那一下子。每次她想起這件事情的時候,都會感覺自己全身發(fā)抖,但是,不管有多么的生氣,她現(xiàn)在也只能隱忍下來。
這個是一件非常殘酷的事情,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她咬了咬嘴唇,然后看了看外面。秋菊在外間忙碌著,快到下雪的時候了,在屋子里燃著好幾個爐子,都會感覺到一陣陣的寒意。她偶爾想出去,都被秋菊給攔了下來,說是怕她會受了風(fēng)。
雖然說,秋菊的動作有些逾越了,但是好歹是為了自己著想,方欣嵐也就米有說什么了。這一日,她在屋里頭品茶看書,突然看到秋菊急匆匆的進來了。
門在猛地打開的時候,一陣涼風(fēng)從外面灌了進來,方欣嵐不由的打了個冷顫。見到她的樣子,秋菊立即去關(guān)上了門,然后走到了她的身邊,有些著急的說道:“主子,奴婢聽外面的人說,開春以后就又要選秀了?!?
方欣嵐聽到這個消息了以后,先是愣了下,然后就笑了笑說道:“瞧你這么驚慌失措的樣子,要不是你說起,我都不記得我已經(jīng)進宮三年了?!?
方欣嵐說著,眼眉彎彎,但是手卻緊緊的捏著。感覺到自己手掌傳來的刺痛感,她反而笑了起來,她看著秋菊問道:“秋菊,你來看看我,是不是老了?”
秋菊聽了方欣嵐的話,十分驚訝,睜大了眼睛看著她說道:“主子怎么可能老了呢,依照奴婢看來,宮里頭最漂亮的人就是主子了,誰也沒有主子好看。”
方欣嵐聽了她的話,笑著按了下她的鼻子,然后說道:“只怕是,全天下的女子站在你面前,你都會指著我說我是最好看的?!?
秋菊一聽,立即理所當(dāng)然的說道:“那自然是,主子本來就是全天底下最好看的?!?
聽到她如此說,方欣嵐忍不住刮了下她的鼻子,但是卻也沒有再說什么了。
她微微的偏過頭,躺在榻上,開始思考起來,春上就是選秀的日子了。在宮里頭,她也算的上是一個老人了。說起來,她還是不錯的,至少有了個孩子。多少同一時間進來的妃子們連皇上的面都沒見過,一直獨守空閨?
方欣嵐雖然說這樣想著,但是心里頭的空虛卻還是時刻的盤旋在她的胸口,揮散不去。皇上算起來,已經(jīng)有快小半個月沒有來過了。雖然說她對皇上的感情算不上愛,但是在這個后宮里頭,沒有皇上的眷顧,活下去是一個非常艱難的事情。
方欣嵐想著,輕輕的在自己身邊的桌子上面用指尖敲擊著。聽著那清脆的聲音,方欣嵐心里頭有些亂。是的,有些亂。她有些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的感覺,她微微的閉上了眼睛,然后又睜開,恢復(fù)了一片的清明。
不管如何,想要在宮里頭活下去,皇上的心是不能少的,是不能讓別人奪走的。
她想著嘴角微微的勾出了一絲的弧度,然后看向那邊的秋菊。然后輕輕的問道:“秋菊,這些日子,皇上都去哪里了?”
聽了方欣嵐的話,秋菊點了點頭,然后就出去了。方欣嵐在秋菊出去了以后,心里頭就在盤算自己應(yīng)該怎么做才能讓皇上關(guān)注這里。
一般的人都喜歡用自己的孩子來作為賭注,拉來皇上。但是方欣嵐不想那樣,畢竟孩子若是真的得了什么病,最心疼的還是她自己。
方欣嵐想著,心里頭更加感覺一陣陣添堵?;噬舷M约耗軌蚨废禄屎?,但是看眼前的境況,她連莫貴嬪都斗不下來,別說皇后了。
她正在那里想著,秋菊急匆匆的就進來了,
看著秋菊的樣子,方欣嵐笑著說道:“看你急沖沖的樣子,怎么了?”
秋菊在方欣嵐面前站定,粗喘了好幾口氣,似乎才把氣給喘勻了,然后才說道:“奴婢打聽過了,這幾日皇上寵幸妃子似乎都沒有什么規(guī)律。說是,好一些沒有被寵幸過的妃子,都在這幾日被叫到了?!?
方欣嵐聽了她的話,笑著點了點頭:“這樣啊,但是我看你卻像是還有什么話沒有說完的樣子?”
秋菊聽了她的話,猶豫了下,然后點了點頭說道:“雖然說皇上看似很平衡的樣子,但是寵幸最多,去的最多的還是莫貴嬪那里。而且每次去了聽說都是有說有笑的。在外面守著的宮女,太監(jiān)們都是聽的清清楚楚的。”
方欣嵐聽了她的話,皺起了眉頭。這個莫貴嬪真是有些莫名其妙,當(dāng)初莫名其妙的就受了皇上的青睞。而且,在第一次懷孕流產(chǎn)以后,又立即的懷上了孩子。而且在生下了孩子以后,對自己就有了莫名其妙的敵意。方欣嵐對她們兩個當(dāng)初的情感感覺還是很不錯的,但是卻沒有想到在莫貴嬪的眼中卻不是如此。
方欣嵐嘆了口氣,然后看向站在那里的秋菊,然后說道:“又和莫貴嬪有關(guān)系?”
秋菊點了點頭:“奴婢覺得是的,因為奴婢聽說,莫貴嬪就像是給皇上吃了什么迷魂藥似地。皇上一顆心,全部的都放在她那里。而且最有意思的是,各位娘娘們似乎都不吃醋。也沒有說,哪位娘娘嘲諷她什么?!?
方欣嵐聽到這句話,頓時有些奇怪了。
“你說的不錯,確實是有些奇怪的。以前若是有妃子這樣受寵的話,別的不說,那些上面的妃子們肯定有動手的。但是這一次,卻顯得格外的平靜,像是都看不到似地。”
秋菊一聽方欣嵐這樣說,立即應(yīng)道:“可不是,主子說的極有道理的。依奴婢所見,那個莫貴嬪是不是懂得什么巫術(shù),不然的話,怎么會是這個樣子?”
方欣嵐聽了她的話,忍不住笑了起來,輕輕的在她的鼻子上點了下,然后說道:“你這個丫頭,看你說的那胡話,這樣的話也是可以隨意說出來的嗎?”
秋菊縮了縮脖子,吐了吐舌頭,有些嬌俏的樣子。看著她的樣子,方欣嵐卻覺得有些不對,她皺起了眉頭,有幾分嚴(yán)厲的看著面前的秋菊:“你還有什么話沒說?”
“唔……”秋菊愣了下,然后猶豫了片刻才說:“那個,奴婢聽說,在莫貴嬪那里和歡晴長的一樣的宮女,被皇上寵幸了。最近,出了莫貴嬪那里,皇上去的最多的就是歡晴那里了。”
方欣嵐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雖然說她面上沒說什么,但是心里頭卻開始琢磨開了。畢竟,歡晴投奔了莫貴嬪那里去了,于自己就是敵非友了。若是她真的是受到了皇上的寵幸,對自己來說,恐怕是并非是好事。
方欣嵐這樣想著,心里頭也就開始不舒服起來。
見到方欣嵐的臉色不算太好,秋菊就在一旁說道:“奴婢可是聽說了,歡晴還是莫貴嬪引到皇上面前的。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想的什么事情,居然把皇上就這樣的讓給了別人?!?
方欣嵐聽了她的話,故意笑著戲弄她:“怎么,你是覺得我不好,沒有把你引薦給皇上不成?”
本來是調(diào)侃的一句話,但是秋菊卻立即驚慌失措起來,一下子就跪倒在了地上:“主子說的什么話,奴婢萬萬是不敢有這樣的心思的,奴婢一心只希望能夠永遠(yuǎn)的陪著主子的身邊?!?
方欣嵐見著她那個樣子,覺得有些好笑,卻也感覺有些憐憫。當(dāng)初,若不是那個女人的話,自己現(xiàn)在也是和她好不了多少的吧?
方欣嵐想著,擺了擺手:“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思,好了,別一老就跪在地上,挺不好看的?!?
聽了她的話,秋菊猶猶豫豫的站了起來,然后立在她的身邊。方欣嵐看著她的樣子,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好了,別想太多了?!?
秋菊點了點頭:“奴婢明白的?!?
看著她有些惶恐的樣子,方欣嵐只能嘆口氣。不過說起來,這個丫頭越是如此,說不定越能夠確定她的忠誠,若是和旁人一樣,估計自己也是不放心的。
方欣嵐這樣想著,就感覺自己似乎有些怪異,不得苦笑一下。看到她苦笑了以后秋菊立即貼近她的身子,輕輕的問道:“主子,怎么了?”
方欣嵐搖了搖頭,然后說道:“沒什么,突然想見見小公主了?!鼻锞找宦?,立即點頭,“奴婢明白了!”然后就立即走了出去。
看著秋菊的背影,方欣嵐嘆了口氣,覺得心里頭有些淡淡的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