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巨響,宋子逸只得頓住了動作,臉上閃過一絲怒氣,眉頭皺了起來,扭頭與清寧一起往大門的方向看了過去。
隨著大門被撞開的聲音,忍冬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一臉的殺意,裙裾撕裂了好幾處,嘴角還帶著一絲血跡。
忍冬目光帶了一抹擔憂看向清寧,“夫人,您沒事吧?”
清寧懸到了嗓子眼的心往下放了放。
終是等到了忍冬的到來!
清寧朝她笑了下,表示自己沒事。
見清寧沒事,忍冬目光這纔看向宋子逸。
宋子逸看了渾身散發著殺氣的忍冬兩眼。
剛外面的打鬥聲,宋子逸也是聽見了的,他轉頭看向清寧,“寧兒倒是厲害,能夠如此有本事的丫頭。”
對於清寧,宋子逸是瞭解的,她身邊的丫頭,他自然也是清楚的,眼前的忍冬,宋子逸卻是陌生的,顯然是到她身邊沒多久的時間。
說完,宋子逸便扭頭看向忍冬,忍冬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以及她眼睛裡的冷冽與殺氣,宋子逸心裡清楚,這是受過專業訓練訓出來的暗衛或殺手。
這樣的人,清寧是怎麼找來的?宋子逸心裡不由得想著清寧是什麼時候有這個丫頭的。
卻是有些模糊,似是從幾年前,嗯,是她十三歲的那個春天開始,清寧就故意疏遠了自己,似是知道他們兩人終不會成眷屬一般。
想到這,宋子逸心裡就頓然鈍痛。
她一閨閣女子,去哪裡找到如此厲害的丫頭?
這樣的丫頭,大抵都是有人特意馴養出來的,就算是有再多的銀錢也是買不到的。
她從哪裡找來的?
宋子逸頓時就想到了蘇斐。
蕭清寧不可能豢養暗衛,可蘇斐定然是有的。
這丫頭似也不是她大婚之後纔跟在她身邊的。
宋子逸心裡思付了一番,扭頭,目光著陰狠,“你什麼時候與他茍且到了一起的?是不是因爲蘇斐,你才故意在皇上與皇后面前說要退婚的?”
宋子逸心裡有了數,所以他說完不等清寧回答就扭過了頭目光毒辣地瞪向忍冬吼了一句,“想活命,就給我滾。”
說完便是緩緩地扭過了頭來看向清寧。
他心心念念地想著她,她卻是早就離得他遠遠的了,與別人有了茍且到了一起去了。
還大義凜然地說什麼君子有成人之美,讓他心裡內疚到了極點,心裡更是如同著了魔一般,惦記著她。
不想,原她早就與人勾搭到了一起。
宋子逸飛快地把所有的事情都揉到了一起分析了一番,心裡的憤怒更是上升到了極致,看向清寧的眼睛通紅一片,低低地問道,“你什麼是與他認識的?你什麼時候與他勾搭到一起去的?”
他心裡非常的內疚,也很是悔恨,不想到頭來,她是早就巴不得與自己解除了婚約!
她這是把自己當傻子耍嗎?
她自己與人勾搭,還要讓自己覺得對不住她,還要讓自己內疚和後悔!
真是黃蜂尾上針,最毒婦人心!
虧他一直覺得對不住她!
今日如此的天賜良機,他還不好好把她壓到了塵埃裡,然後再等蘇斐休了她領回去好好折磨她!
宋子逸心裡剛還猶存的一絲內疚與擔憂消失殆盡。
既是她無情在先,那也就休怪他無義了!
清寧見得宋子逸猙獰的臉色,臉色平靜地看著他,道,“你若是想活命,馬上給我滾!”
“哈哈哈。”宋子逸仰頭大笑了幾聲,然後遽然頓住了笑,目光陰冷地看向清寧問道,“蕭清寧,你是不是早就與蘇斐認識了?你其實早就想退婚的是不是?我救宜安郡主不過是給你找了一個最好的藉口,是不是?說什麼成人之美?其實你心裡高興著吧?虧我一直還覺得對不起你,覺得虧欠了你?那次宜安郡主怎麼好端端的,怎麼就落水了?難道……。”
宋子逸盯著清寧,頓了下,道,“那次她落水是你故意的,是不是?是你設計的,就是爲了解除你我之間的婚約是不是?你早就認識了蘇斐,想與他雙宿雙飛,所以,都是你一手策劃的是不是?”
宋子逸冷笑了兩聲,“蕭清寧,我沒有想到你是如此的水性楊花!”
清寧嗤笑了一聲,“宋子逸,你不要把你那些齷蹉的想法強加到我的身上來。”
“難道不是嗎?難道我說錯了嗎?你難道不是早就與蘇斐勾搭到了一起去了嗎?難道宜安郡主落水不是你設計的嗎?不就是爲了解除你我之間的婚約嗎?”宋子逸一一反問說道。
清寧笑出了聲來,“宋子逸,你自己想得那麼骯髒,也不要認爲別人也會如你那般無恥。”
她是想解除他們之間的婚約,不管宜安郡主如今如何,但是當初的她,是從來沒有想過要利用宜安郡主來解除婚約的。
最多,她當時要利用的也就想利用一下沈清雨罷了。
那個時候的宜安郡主,根本與她沒有任何的瓜葛。
“我無恥,我骯髒!蕭清寧,難道你就高貴純潔了嗎?你敢說你與蘇斐不是早就認識了?不是因爲他的關係而要與我解除婚約嗎?”宋子逸喉嚨滾了滾,啞著聲音大聲質問道。
宋子逸憤怒到了極點只覺得胸口有一團火在燒,燒得他全身都滾燙,與體內的慾望糅合到了一起,讓他的臉色愈加的紅豔如朝霞。
她怎麼可以這麼對他?
他們一起長大,他哪裡對不住她了,她要如此對他?
清寧瞥了眼忍冬,冷冷地看著宋子逸說道,“宜安郡主怎麼落的水?我想,你應該回家去問沈清雨,她肯定可以給你一個滿意的解釋。”
他想知道,那就直接回家去問沈清雨吧!
宋子逸愣了下,隨即道,“你不要妄圖轉移話題,把責任推到別人的頭上去!今日,你休想逃出我的手心!”
宋子逸也不管身後的忍冬了,把剛收回來的手又往清寧伸了過去。
宋子逸就在夫人的眼前,她若是貿然出手,宋子逸就可能直接出手抓了夫人做威脅她,所以忍冬一直繃著身體站在門口沒有動,她等著一個最佳的時機出手,見得宋子逸的情緒越來越激動,見他完全無視了自己的存在,朝夫人伸出了手。
忍冬立即給了清寧一個眼色,迅速閃身朝宋子逸攻了過去。
看著忍冬看過來的眼色以及攻過來的招式,清寧往旁邊一偏就躲開了宋子逸的手。
宋子逸還想繼續,而背後的忍冬已經攻了上來,所以他不得不轉身揮手出招迎向忍冬。
忍冬是丫頭,所以宋子逸也不會如剛纔對付清寧那般留情,出手便是狠招,想早些解決了忍冬,然後再與清寧算賬,所以在與忍冬過招的同時,餘光留意著清寧的動靜。
宋子逸出的狠招,忍冬剛與寶月對打的時候,已經消耗了她不少的精力,但是此刻她也拼著全力招招直攻向宋子逸的要害。
宋子逸一直看過來的目光,清寧沒有錯過,所以她站在了原地冷靜地看著宋子逸與忍冬。
忍冬招招狠毒,宋子逸也招招毒辣。
清寧看了會,悄悄地提了腳,剛是往旁邊挪一小步,宋子逸便是直接把忍冬拉了過來,擋在了清寧的前面,道,“休想逃,今日我定要把以前的都要通通討回來!”
清寧頓住了腳步。
“夫人,您快走,奴婢拖住他。”忍冬一邊攻向宋子逸,一邊說道。
“想走,做夢!蕭清寧,你今日必得把欠我的都還給我。”宋子逸冷哼了一聲。
清寧沒有做聲,目光看著面前交戰的宋子逸與忍冬。
忍冬剛與寶月已經惡戰了一回了,此刻她歲是與宋子逸打了個旗鼓相當,但臉卻是煞白煞白的。
宋子逸卻是輕鬆得很。
清寧伸手悄然把角落裡的釉瓷瓷盆抓在了手裡。
趁得宋子逸背對著自己的時候,徒然運了全力把往他的後腦砸了過去。
一聲悶響,白色的釉瓷盆碎了一地。
宋子逸悶哼了一聲,扭頭眼眸狠狠地看向清寧,“你,就這麼狠心?”
趁宋子逸分神,忍冬一掌擊在了宋子逸的胸口。
宋子逸往後退了一步,嘔了一口黑血出來,反手迅速運掌往忍冬攻去。
忍冬往後一退,閃過了他的攻擊。
一掌落空,宋子逸也不再出手,眼神紅紅地看向清寧,“寧兒,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對你一片……。”
話沒有說完,又噴了一口血出來,然後轟然倒在了地上。
“夫人,你沒事吧?”忍冬這才閃到了清寧的身邊,伸手扶住了她,問道。
清寧搖了搖頭,皺著眉頭說道,“走,我們必須趕快離開這裡!”
這下套的人,既是關了自己與宋子逸在此,就還有後手。
所以,不能再逗留下去了。
忍冬也是明白,點頭,“是,夫人。”
“把我的簪子撿來。”清寧指了指不遠處地上的簪子。
忍冬走了過去把簪子撿了起來,把上面的血跡擦乾淨了,這才走到了清寧面前遞給了她。
清寧伸手接了,轉身往門外走去。
院子裡,寶月與薄荷兩人倒在地上。
芷蘭便縮在角落裡,背靠在牆上蹭著,雙手往身上撓去,很是痛苦的樣子。
清寧沒有管芷蘭,而是走到了薄荷的面前,彎腰在她脖頸探了下,有脈搏,於是擡頭對忍冬說道,“弄醒薄荷,馬上走。”
她的簪子都不落在這裡,怎麼又能把她身邊的大丫頭這麼大一個活人留在這裡呢?
忍冬點了點頭,剛是要弄醒薄荷的時候,臉色突然一變凝神仔細聽了聽,然後擡頭看向清寧嚴肅說道,“夫人,不好了,有不少人往這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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