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氏兄妹過去的時候,蘇婉正驚疑地看著顯德帝,問道:“陛……您說什么,您要送我回去?”
顯德帝含笑微微頷首。
“這怎么可以?”蘇婉反對道,她可不想顯德帝再侵入了她的領(lǐng)地,那實在太危險了,那會讓她感到警惕和不安。
口中卻說道:“您若是送我回去,關(guān)城門前可就趕不回來了……”不過,這對顯德帝來說并不是什么難事,“何況,您還要趕明天的早朝,豈不是太累了嗎?”
“夫人再擔(dān)心我嗎?”顯德帝對她說的這些不以為然,反而低頭湊在她耳邊說道:“放心吧,我這兩天稱病不上朝,不著急回去,夫人就收留我兩天吧!天氣太熱了,過兩天,我就去大覺寺的行宮避暑一個月,到時候,跟夫人見面可就容易多了。”
內(nèi)閣和司禮監(jiān)會處理大部分的政務(wù),極其重要的折子,他辛苦一些也就批完了,空出兩天來沒有問題。內(nèi)閣有票擬權(quán),司禮監(jiān)掌印太監(jiān)有批注權(quán),簡直就是為了皇帝偷懶而設(shè)的。當(dāng)然,他也不怕他們架空自己,在位十一年,他早就將朝堂經(jīng)營地滴水不漏,還脫不了他的掌控。
蘇婉聞言,頓時怔住了。
大覺寺在京城西郊,距離京城大概七十里地,距離蘇婉那里就更近了,頂多也就二十里地,要見面,果然方便了不少,陛下他……
尚未回神,就聽到一個略顯熟悉的聲音說道:“晚生季熙見過夫人。”
他的話頓時拉回了蘇婉的思緒,不由轉(zhuǎn)頭看了過去,見到是季氏兄妹,季熙更是以來便跟她作了一揖,便笑道:“原來是季舉人和季姑娘,沒想到這么快又見面了。”
季熙直起身來,即便蘇婉帶著帷帽,也不直視她的臉,只是說道:“晚生也沒想到,竟然這么快又見到夫人。”
顯德帝原本見到季熙沒有眼色的湊過來的時候,臉色就冷了兩分,見到他似乎與蘇婉相識,就沒有讓人阻攔,放了他過來,直到現(xiàn)在見他也不抬頭看蘇婉,臉色這才好了一些兒。
蘇婉問道:“令慈的病怎么樣了?”
“多虧了夫人提點,大夫說了,若是再晚一會兒,怕是有性命之憂,現(xiàn)在已經(jīng)脫離危險了,目前,母親還在同仁堂,同仁堂的醫(yī)者都極好,并不敢我們走,等晚生租好了地方,就接母親回去。”季熙又向蘇婉作了一揖,語氣輕快地說。
“只要令慈沒事就好。”蘇婉笑道。
此時,一直沒有說話的季素月忽然說道:“是啊,所以,我跟大哥都十分感謝夫人呢!”
蘇婉聞言,不由含笑看著季素月。她可是發(fā)現(xiàn)了,這位姑娘從一開始,就一直在偷看顯德帝,若非顯德帝本身的威儀在,她恐怕不是偷看,而是眼睛一直黏在上面了。
想到那種情況,蘇婉好笑的同時,也不由納悶,這位季姑娘不是出身書香門第嗎?怎么作風(fēng)還如此大膽?
“不敢當(dāng),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當(dāng)不得一個謝字。”蘇婉說道。
顯德帝也早就察覺季素月在看自己,心中十分不悅,暗斥對方?jīng)]有規(guī)矩,簡直跟他哥哥死天壤之別。若是對方是個絕色美人,他心里也不會這么不悅,可惜對方只是略有些姿色,實在入不了他的眼睛,自然沒有憐香惜玉之心,何況,他現(xiàn)在的心思都在蘇婉身上,哪有功夫顧及別的女人。
季素月也不是真心要謝蘇婉,只是找個由頭說話罷了,她故作無意地看了顯德帝一眼,說道:“不知這公子是夫人的什么人?”
“小妹!”季熙見季素月無禮地打探恩人的私事,不由皺了下眉頭。她若是肯告訴他們早就說了,若是不說,他們也不該去問才是,否則,豈不尷尬?何況,人家相攜游街,關(guān)系必定不一般,還用得著問嗎?
季素月暗暗白了季熙一眼,才對蘇婉說道:“我只是隨口問問,夫人若是不愿回答,也沒關(guān)系。”
蘇婉微微一笑,并沒有說話,她不想回答,也不知該怎么介紹顯德帝的身份,此時說什么也不對。
季素月見蘇婉果然不答,心里有些不悅,正要再說,卻聽顯德帝輕笑一聲,伸手摟住了蘇婉的肩,對兩人說道:“她是我夫人,你說我是她什么人?”
季素月在看到他們時,就猜到他們既有可能是夫妻,但是,心里還是存了一絲僥幸。因為那個男人實在太優(yōu)秀了,他從來都沒見過這么出色的男人。
她從小的夢想,就是嫁給一個長相英俊,有權(quán)有勢又有錢的人,以前這個夢想遙不可及,可是自從大哥中舉之后,她就覺得自己離夢想越來越近了。
她不是見過哥哥的那些同窗,也就家境十分富貴的,但是,全都比不上眼前這個男人。他幾乎滿足了她對未來丈夫的所有幻想,所以,她根本不想錯過。
可惜,這個男人的話,卻把她心中的那一絲僥幸完全打破了。
如果,那個女人是他的夫人,那她若是嫁給他,豈不是只能當(dāng)妾?
她可從來沒想過要給人做妾。不過,如果是眼前這個男人的話,倒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只是心里到底覺得委屈。
季素月這么想著,看向顯德帝的眼神就有些幽怨。
不過咋,顯德帝卻沒有心思注意她,他現(xiàn)在有點哭笑不得。
他才剛說完那些話,腰間的軟肉就被掐住了,而且一直被揪著不放。
“夫人,為夫錯了,你就饒了為夫這一遭吧?”顯德帝用一種略顯戲謔地口吻,低頭對蘇婉求饒道。
蘇婉聞言,頓時一驚,立即放開了掐在他腰間的手,臉龐也火辣辣地?zé)似饋恚膊恢窃趺椿厥拢瑒偛彭樖志湍敲醋隽恕,F(xiàn)在想想,行為難免過于親密了,也太過于放肆了。
她對顯德帝真是越來越不見外了,戒備心和警惕心也越來越低,這樣可不好。
顯德帝即便是透過半透明的薄紗,也看到了對方幾乎紅透的臉頰,不由心情極好地勾了勾唇角,眼神也越發(fā)柔和了起來。
季素月見到他們旁若無人地在那里打情罵俏,心里又是羨慕又是嫉妒,心里對蘇婉越發(fā)看不過眼了。在大庭廣眾之下,就跟男人摟摟抱抱,成何體統(tǒng)?真是有傷風(fēng)化,想必品行也一般。這么好的一個男人,怎么喜歡上這么一個行為不端的女人?
若是她,肯定不會這樣。
以后大哥娶妻時,她也要幫著掌掌眼,她決不允許大哥娶一個像她這樣品行不端的女人的。
而季熙則是秉持非禮勿視的規(guī)矩,完全不往那邊看一眼,臉卻悄悄地紅了。
蘇婉好不容易讓心情平復(fù)下來,便對季氏兄妹告辭道:“時候不早了,若是季舉人沒有其他事,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晚生只是見到夫人特意來感謝夫人,沒有其他事,夫人請便。”季熙立即說完,猶豫了一下,正要再問問她夫家的名姓,以后好上門答謝,卻見兩人已經(jīng)轉(zhuǎn)身走了。
季素月在旁邊急得直跳腳,她還想讓打聽那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呢!她自己又不好問,就是問了,恐怕那個心胸狹隘,又行為不端的女人也不會說,原本指望大哥會問出口,沒想到大哥口舌笨拙的,竟然沒有問出口。
等蘇婉他們走遠(yuǎn)之后,季素月皺眉對季熙說道:“大哥,你怎么不問問他們到底是什么人啊?到時候我們怎么去道謝。”
季熙也有些失落地道:“我本來想問的,他們已經(jīng)走了。不過,沒關(guān)系,只是我們知道那位夫人跟養(yǎng)生食坊的東家關(guān)系匪淺,想必能打聽到。”
季素月聞言,眼睛不由一亮,點了點頭,說道:“有道理。”
隨后,她略顯羞澀地問季熙道:“哥,你覺得那位公子怎么樣?”
季熙對他印象頗深,直接贊嘆地說道:“自然是人中龍鳳。”
“那如果……”季素月聞言,臉色也紅了起來,“如果,我嫁給他,你不會反對吧?”
季熙聽了這話,有些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說道:“小妹,你剛才沒聽到嗎?人家都已經(jīng)成家了。”
“我知道。”季素月沒好氣地說道,隨后,又一臉憧憬地說道:“就算做不成他的妻子,就是做個二房也是好的。以哥哥的舉人功名,我便是嫁過去,怎么說也是個良妾,跟一般的姨娘不同。哥若是以后中了進(jìn)士,那他肯定更不敢怠慢于我,以后若是生下兒子,除了名分不如正妻,還有什么不如他的?”
季熙聽了這話,眉頭緊緊皺了起來,說道:“你想得太簡單了。那個男人,絕對不是普通官宦人家。京城勛貴眾多,還有各種京官以及皇親國戚,我就是中了狀元,人家恐怕也不會放在眼里。何況,那位夫人怎么說也是我們的恩人,你豈能恩將仇報,奪了她的夫婿?此事我絕不答應(yīng)。”
當(dāng)然,他沒有說的是,像那樣的男人,就是男人見了都自慚形穢,又怎么看得上他的妹妹?
“我哪里奪她夫婿了?”季素月也拉下臉來,爭辯道:“我就是為了報恩,才想要委屈做妾嫁過去幫她侍奉丈夫,幫她分擔(dān)分擔(dān),這怎么算是恩將仇報?”
“那也不行!他們家門第太高,不是我們能高攀的上的。等我明年中了進(jìn)士,一定為你找一個好人家,定不會讓你以后受苦的。”季熙說道。
“哥——”季素月不滿喊道。
“此事不必再說!”季熙斬釘截鐵地說道,“就是母親也不會答應(yīng)的。”
見季熙生氣了,季素月只好閉上了嘴,她哥哥是好說話,也很疼她不假,但也很古板很固執(zhí),他決定的事情,誰也沒辦法更改。不過她也不甘心,只能以后慢慢說服他了。
蘇婉和顯德帝離開季氏兄妹之后,就坐上了同一輛馬車,自然不是定遠(yuǎn)侯府的那輛。外表看起來也平平無奇,里面坐著卻十分舒服。
蘇婉原本是不同意讓顯德帝送她回去的,只是顯德帝對她說,定遠(yuǎn)侯府的人都已經(jīng)回去了,連馬車都帶走了。沒有辦法,她也只能做顯德帝的馬車了。
青綾和楊永等人上了另外一輛馬車,周圍是騎馬的親衛(wèi)們,連駕車的人都是高手。
“夫人是不是生朕的氣了?”馬車上路之后,顯德帝看向離他遠(yuǎn)遠(yuǎn)坐著的蘇婉,好笑地說道。
其實,這兩馬車空間不大,就算離的遠(yuǎn),又能遠(yuǎn)到哪里去呢?顯德帝一伸手就能將她拉回來。
“陛下說得哪里話?我怎么敢生陛下的氣?”蘇婉說道。
“那夫人怎么不跟朕說話?”顯德帝道,“朕心里很是難過。”
蘇婉暗地里翻了個白眼,顯德帝會難過,她才不相信。
“夫人是不相信朕說的話嗎?”顯德帝伸手將她拉過來,抱到自己的腿上,看著她說道。
蘇婉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對自己動手動腳了,到了他懷中,也只是象征性地掙扎了一下,就放棄了,聞言,便看向他挑眉說道:“誰讓陛下在那里胡說八道來著。”
“朕一直都喊你夫人,難道朕有說錯嗎?”顯德帝無恥地說道,“朕好像什么也沒說,要錯也是他們理解錯了。”
“你……”蘇婉被他這番無賴地解釋給氣笑了。
“夫人別生氣。”顯德帝立即好聲好氣地解釋道:“在朕的心里,你就是朕的夫人,是朕心里最特殊的存在。”
這可不是說謊,在他心里,蘇婉的確十分特別,他以前從來沒在一個女人身上下過這么大的功夫,而且,還顧慮她的想法,忍著那么長時間沒有碰她,即便她忤逆自己,抗拒自己,也不忍心真得責(zé)備她。
并不是想要征服一個女人,想要獵艷,或者尋求刺激那么簡單,他是真得將他放在心里,要不然,怎么會事事都想著她,一有時間就迫不及待地見她。
就像他之前對蘇婉說的,他的確是喜歡她,但他自己也不知,這份喜歡究竟能維持多久。
蘇婉聽到顯德帝的話,不知怎地,鼻子一酸,眼中竟然滾下淚來。
顯德帝見到蘇婉哭了,急忙伸手去擦她臉上的淚,口中更是說道:“是不是朕又說錯了什么,竟惹得夫人又哭了。”
蘇婉只是搖頭不語,她雖然覺得顯德帝很危險,她下意識地抗拒他,警惕他,戒備他,但是,不可否認(rèn),她同時也在貪戀他對自己的好。每當(dāng)他對她好的時候,她就有些無法承受,她寧愿他只是虛情假意地對待自己,不要對自己太好,那樣,她才會一直保持理智。
否則,當(dāng)他不喜歡她的時候,不再對她好的時候,她一定會不舍,一定會傷心的。
她打心底就不看好顯德帝對她的這份情意。
顯德帝見她不說,也不再問,輕嘆一聲,將她又摟緊了一些。
蘇婉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已經(jīng)不再繼續(xù)哭了。她剛才突然想通了,既然無法抗拒,那就一切順其自然吧,就像了通禪師所說,順心而為,不要為外物所擾。就算最后沒有什么結(jié)果也沒關(guān)系,就當(dāng)是一次歷練好了。
這也怕,那也顧慮的話,人生還有什么意思?
“陛下?”蘇婉突然喊了一聲。
“怎么了?”顯德帝微微低頭,看著她說道。
“你以前說的話還算數(shù)嗎?”蘇婉說道。
“朕說話當(dāng)然算數(shù),夫人說的是那一句?”顯德帝問道。
蘇婉從他懷中直起身來,看著他說道:“就算陛下以后不喜歡我了,也一樣會護(hù)著我,陛下這句話,到底是不是真的?您若是哄我,便告訴我,否則,我可是會當(dāng)真的。”
蘇婉的眼神很認(rèn)真,顯德帝的神色也不由鄭重了許多,他點了點頭道:“自然是真的,朕一言九鼎,說過的話怎么不算?何況,你不是還有朕的一張護(hù)身符嗎?”
蘇婉又繼續(xù)問道:“那陛下會一直對我好嗎?”
顯德帝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朕若是喜歡你,自然會一直對你好。”但他是個任性隨心的人,若是不喜歡她了,怕是也記她不住。所以,他也不能承諾什么。
蘇婉聽了也不失望,他會這么說,已經(jīng)很誠實了,至少比騙她要強。她也不奢求他會一直對她好,反正,她心里壓根就沒期待過永久,更沒想過要進(jìn)宮,不過是跟他談一段情,各得所需罷了,最終橋歸橋,路歸路。這樣對她來說,也是最好的。
“那陛下會像……昌武侯那般誤會我嗎?”蘇婉繼續(xù)問道,她并不是想要進(jìn)宮。只是天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萬一宮里那些女人想要對付自己,她們出不了宮,無法直接面對自己,自然就會在顯德帝身上下手,她自然要以防萬一。
顯德帝唇角微勾,有點愉悅,還有點說不出的嘲諷之意,說道:“自然不會。夫人也太小看朕了,那些女人的小伎倆,朕見的多了,怎么可能看不穿。何況,朕若想知道某件事,你以為她們能騙得了朕,不過是朕懶得去管罷了。”
“夫人問朕這么多問題,是不是準(zhǔn)備接受朕了?”顯德帝又問道。
蘇婉反道:“如果我不接受陛下,陛下打算怎么做?”
顯德帝笑道:“如果夫人不接受朕,朕就算再如何喜歡夫人,耐心也會用光,到時候,朕也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來,想必夫人也不想知道的。夫人若是愿意接受朕,那自然是皆大歡喜。朕也很慶幸夫人能夠想得通。”
在女人方面,他本就沒有太多耐心,對蘇婉,已經(jīng)用盡他所有的耐心了。若是別的女人三次拒絕他,他就是之前再如何喜歡她,耐心和興趣也會被磨光,那女人的結(jié)局可想而知。
蘇婉問的坦白,顯德帝也不想欺騙她,這何嘗不是一種仁慈?
蘇婉垂眸沉默了一會兒,才抬起頭來含笑說道:“陛下,我明白了,多謝陛下沒有騙我。”
顯德帝伸手放在她的后腦,微一用力,讓她跟自己額頭相抵,說:“夫人不要這樣笑,朕會心疼的。朕會盡量會讓自己喜歡夫人,喜歡得久一些,夫人不要懼怕朕,朕不會傷害你的。”
“嗯。”蘇婉含說道,“我相信陛下。”
顯德帝輕笑一聲,顯然心情極好,先是碰了碰她的額頭、鼻尖,最后又吻了吻她的唇,蘇婉這次沒有掙扎。
不過,他很快就放開了蘇婉,因為馬車已經(jīng)停了下來。
顯德帝輕笑著對蘇婉說道:“朕今晚無處可去,夫人可否收留朕一晚?”
蘇婉的臉有些發(fā)燙,別開頭推拒道:“不行,這里都是昌武侯府的下人,萬一被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
而且,她雖然打算接受他了,但也沒想過這么快就跟他……再說,她心里也覺得十分羞恥,雖然她自覺已經(jīng)跟霍淵沒關(guān)系了,也不打算再回去,可畢竟在名分上,她依舊是昌武侯夫人,是霍淵的妻子。
顯德帝知道蘇婉的顧慮,也知道她面皮薄放不開,便也沒有為難她,卻依舊說道:“發(fā)現(xiàn)就發(fā)現(xiàn)了,難道朕還怕他們不成?”相信他們也不敢亂說。
當(dāng)然,顯德帝也不打算讓蘇婉進(jìn)宮,因為女人進(jìn)宮之后,就會變得千篇一律,讓人很快就寡然無味,他還是希望見到蘇婉這樣悠閑自在地、真實地活著。何況,他到底也要顧忌那些大臣的想法。
蘇婉露出為難之色,顯德帝自然是不用怕什么,但是她害怕呀!
“好了,朕不為難夫人了。”顯德帝也不在逗她了,今天能有這樣的進(jìn)展,已經(jīng)很不錯了,也不能逼得太緊,便說道:“朕去附近的皇莊去住一宿。明日就回宮,過兩日,朕的鑾駕到了大覺寺行宮,朕再來見夫人。”
蘇婉點了點頭,心里松了一口氣,說道:“陛下路上小心。”
“朕知道。”顯德帝又吻了吻她的額頭,這才放她下了馬車。
蘇婉站在莊院門外,看著馬車遠(yuǎn)去了,這才收斂了臉上的表情,淡淡地對青綾說道:“我們進(jìn)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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