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奇看方玉昂被盧衝踩在腳下悽悽慘慘的樣子,身爲老好人的他略有不忍,連忙勸道:“盧衝,適可而止吧,鬆開他吧!”
盧衝收到一個天資超人的師妹,心情很好,本來想回到宿舍躺在鬆軟的被子裡好好睡一覺,卻沒想到,被子居然被人尿了!
兩年前被這夥人欺負的慘景不由得浮現在眼前,新仇舊恨一起涌上心頭,盧衝要是能饒得了方玉昂,他都無法原諒自己,便衝傅少奇冷哼一聲:“這事要是攤在方玉昂身上,他能輕饒我嗎!”
他把右腳上的泥在方玉昂身上那白色範思哲襯衫上蹭乾淨,再把左腳上的泥在方玉昂身上蹭乾淨,極爲輕鬆地踩著方玉昂,可方玉昂用盡吃奶的力氣,都沒辦法從他腳下掙脫。
宿舍裡的茍世明,圍在宿舍門口裡面那些欺負過盧衝的人,看到這一幕,都心驚膽顫,盧衝這個慫蛋,怎麼變得這麼牛逼,這麼強悍,難道說這兩年他跑到少林寺練武了?
方玉昂看到那麼多同學站在宿舍門口圍觀,愈加氣急敗壞,衝茍世明喊道:“狗屎明,尼瑪愣著幹嘛,揍他啊!”
茍世明被人稱爲狗屎明是有原因的,欺軟怕硬見風使舵是他的典型性格,不過現在被方玉昂點名了,沒辦法再做縮頭烏龜了,趁盧衝踩著方玉昂的身子背對著他,以爲可以趁機偷襲盧衝。
他先是狡猾地對方玉昂說道:“方玉昂,你尿盧衝一被子,讓他晦氣一輩子,他揍你一頓也是應該的,你就別指望我會幫你!”
方玉昂氣得滿臉鐵青,不住嘟囔道:“麻痹,狗屎明,尼瑪真是一坨狗屎啊!”
盧衝有兩年沒回來了,有些淡忘了茍世明的性格,聽茍世明這麼一說,對他放鬆了警惕。
茍世明悄悄地從牀上爬下來,拎起一把椅子,往盧衝後腦勺狠狠地砸過去。
茍世明以爲這一椅子砸結實了,肯定能把盧衝砸暈過去,解了方玉昂的危機,方玉昂那個煞筆富二代肯定會意思一下,幾萬塊到手,妥妥的。
卻沒想到,椅子砸在盧衝的後腦勺上,盧衝後腦沒有流血,身子一動不動,穩穩的,反倒是那張椅子被一股大力反震,本來極爲結實的椅子稀里嘩啦解體了。
伴隨著椅子的解體,茍世明感到一股大力反震到他的手腕,咔嚓一聲,手腕脫臼了,手腕處紅腫起來,痛得他哇哇大叫。
盧衝抖了抖身上的木屑,轉過身,衝茍世明淡淡一笑:“偷襲是吧!還用椅子砸是吧!難怪你叫狗屎明,用椅子偷襲還不能取勝,比臭狗屎還不如!看小爺,光明正大地打,只用小爺的巴掌,就能讓你得到深刻的教訓!”
盧衝掄起胳膊,一個巴掌,又快又準,打在茍世明的臉上,啪的一聲響顯得好脆好脆。
盧衝痛恨茍世明的陰險,這一巴掌打得比剛纔打方玉昂還要重上一點兒。
茍世明被這一巴掌打得原地轉圈,騰騰倒退七八步,摔倒在門口圍觀的某個同學懷裡,他慘白的臉蛋上顯出五根無比清晰的手指印,臉頰迅速腫脹起來,嘴裡哇地一聲吐出了四五根血紅的槽牙,本來一直看不起盧衝的狗眼裡充滿了對盧衝的恐懼!
圍觀的同學們都禁不住渾身打了一個冷戰,看看被盧衝踩在腳下的方玉昂,看看被盧衝扇得掉牙的茍世明,他們都不得不認同一件他們實在不想承認的事情,盧衝不再是兩年前那個懦弱膽小的慫貨,他不會再任人欺負了!
更讓圍觀同學們膽寒的是,盧衝腳踩方玉昂,掌爆茍世明,似是根本沒費什麼力氣,完全純屬自然,甚至有人能看得出來,盧衝收斂了力量,不然方玉昂、茍世明不至於只傷了這麼一點,要是盧衝的力量完全爆發出來,恐怕方玉昂、茍世明只有死路一條吧。
男生宿舍一樓都是高三的學生,他們見證過盧衝在高一的懦弱,甚至都曾或多或少地欺負過盧衝,現在他們堵在門口伸著脖子看方玉昂、茍世明被盧衝如此暴打,心裡發寒,彷佛盧衝的拳腳隨時都有可能打到他們身上。
其中有兩個學生平時跟方玉昂交好,都曾跟著方玉昂一起狠狠地欺負過盧衝,看到眼前這一幕,他們對望一眼,拔腿就想逃走。
他們逃走的身影落在方玉昂眼裡,方玉昂連忙喊道:“陶大寧、蔣申飛,一起揍他啊,今天要是不把他打倒,以後他就騎在咱們脖子上拉屎了!”
陶大寧、蔣申飛呆呆站在那裡,忿恨地瞪著方玉昂,這個大煞筆,尼瑪被盧衝踩成這樣,還不服氣,還想拉老子下水啊,草,老子纔沒他這麼傻!
他們衝盧衝擠出諂媚的笑容:“衝哥,別聽那煞筆胡說,我們對您沒惡意!”
“是尼瑪尿了老子一牀,還想挑唆別人啊!看來老子給你的壓力太小了!”盧衝低頭瞪了方玉昂一眼,腳下稍一用力,方玉昂臃腫的臉蛋頓時一片慘白,胸膛肚子疼得如同刀攪一般,疼得嘴巴抽搐只有喊疼的份,再也沒有挑唆慫恿他人的力氣了。
盧衝擡起頭,一臉嘲諷地看著呆立門口的陶大寧、蔣申飛,又看看癱軟地靠在門框上的茍世明:“兩年前,你們欺負我欺負得挺爽的,兩年後,你們還想欺負我,竟然敢尿在老子被子上,想讓老子晦氣一輩子,老子要是連這個都忍了,你們以後豈不是要過分到騎到老子脖子上拉屎啊!”
整個一層樓所有男同學都跑過來看熱鬧,大部分人不明真相,聽盧衝一說,紛紛議論起來:“方玉昂他們做的太過分了。”
“是啊,就算盧衝以前再怎麼懦弱,再怎麼好欺負,你也不能尿在人家被子上啊!”
“這還算盧衝心慈手軟,要換成我,很有可能像馬加爵那樣,拿起錘子敲方玉昂的腦袋了!”
盧衝聽到他們的議論,嘴角泛起一股譏嘲。要是今天的自己還像兩年前那樣,很有可能是忍氣吞聲,把被子換掉,根本不敢向方玉昂發飆,其他同學知道了,還是會像兩年前那樣嘲諷他,根本沒有任何一個人會想到,如果這事按在自己身上,自己會怎麼樣。可今天自己強硬報復了,打得方玉昂那些傢伙一點脾氣都沒有,其他同學纔會看清方玉昂做的事情到底有多過分,纔會想起,如果換做自己,會怎麼樣。
事到如今,輿論開始一邊倒,大部分人都站在盧衝這一邊,就算這事鬧到學校政教處那裡,鬧到校長那裡,盧衝都是佔著理,方玉昂這頓打是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