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平看到了盧衝,他停下腳步,憤怒地盯著盧衝,雙臂輕輕顫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但他現在沒有了江耀東的撐腰,徹底成了落毛的雞,那裡敢再在盧衝面前抖威風,低下頭,步履闌珊地往前走,走向那臺勞斯萊斯。
就算他再落魄,盧衝也生不起任何同情之意,畢竟這個王八蛋曾經指使人想要殺了,對於這樣的仇人,盧衝怎能心慈手軟。
盧衝從包裡拿出一袋瓜子,抓了一把,慢慢地啃著。
董濤有點失望,他本來以爲盧衝會過來狠狠地揍徐志平一頓,卻沒想到,盧衝竟然悠閒地吃起瓜子來。
盧衝手輕輕一抖,幾顆瓜子像利箭一樣,飛射出去,打在徐志平身上,隨後又扔出幾顆瓜子打在徐志平身邊的司機身上。
徐志平身子一抖,摸了一下身上,看看只有幾顆瓜子打在身上,再看盧衝悠閒地嗑著瓜子,知道是盧衝向他扔了幾顆瓜子。
他以爲盧衝只是故意來羞辱他,便低聲罵了一句:“無聊!”
董濤苦笑道:“衝哥,您不打我也理解,可您好歹罵他幾句啊,這扔幾顆瓜子算什麼?”
盧衝一句話都沒說,轉身瀟灑走遠。
董濤連忙跟上,滿腦袋問號,衝哥這會兒過來難道只是想在徐志平身上丟幾顆瓜子。
他很快就想到了一個可能,難道衝哥是那種摘葉飛花皆可傷人的絕世高手,哎,不對啊,衝哥才十八歲,怎麼可能就那麼厲害啊,不可能啊。
他卻不知,他的猜測正是真相。
兩人回到蔚藍海岸,盧衝回家,董濤繼續做他的保安。
盧衝正在看電視,董濤忽然過來了,喜氣洋洋地說道:“衝哥!衝哥!徐志平出車禍了!”
盧衝繼續看著電視:“哦,可憐了那輛勞斯萊斯了,他傷的怎麼樣啊?”
董濤喜滋滋地說道:“不清楚,反正傷得很重,滿身是血,等急救車來到的時候,他已經失血過多昏迷過去了,不過,有個事情有點奇怪……”
盧沖淡淡一笑:“有什麼奇怪的?”
董濤笑道:“本來他的司機看起來很正常,可開著開著車,就突然發狂了,開著勞斯萊斯,就往一輛泥頭車上撞,勞斯萊斯前面撞得稀巴爛,司機保鏢全都死了,徐志平也去了半天命!”
盧衝嗯了一聲,繼續看電視,他自然不會告訴董濤,是他用真氣裹著瓜子打中了徐志平司機風池穴、百會穴等八大穴道,讓他氣血逆行,神經錯亂,纔會做出開著勞斯萊斯撞泥頭車的壯舉。
董濤猜得出,徐志平遭遇的車禍並非偶然,裡面肯定有衝哥插手,可衝哥是怎麼做到的呢,他實在想不通,本來以爲盧衝會透露一點內幕,可坐等半天,也沒聽到盧衝說任何有關那方面的事情,他沉不住氣,又說道:“衝哥,這件事過後,江耀東肯定怕了您了,不敢再針對您了!”
盧衝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繼續看電視。
董濤看套不出盧衝的秘密,心裡癢癢的,又等了一會兒,發現盧衝還是不肯吐露秘密,只得鬱悶地離開。
等董濤走了,盧衝拿出手機,給徐明亮打電話:“亮哥,幫弟弟一個小忙。”
徐明亮的語氣非常歡快:“小衝,你這話就太客氣了,咱倆的關係誰跟誰啊。剛纔爺爺說話了,說你不錯。”
盧衝道:“徐老高興就好,江耀東手下的那個徐志平,出了車禍,但暫時死不了,你幫個小忙,等他做完手術,不讓他進單間病房,讓他和那個白臉警察的病牀相鄰。”
徐明亮笑道:“小衝,你準備玩什麼把戲啊?”
盧衝呵呵笑道:“天機不可泄露,你只要知道,跟我作對的人都沒有好下場就好了!”
徐明亮笑道:“這個醫院的院長是走我們家的關係,這一句話的事情!”
“那就多謝了!”
徐明亮笑道:“說什麼謝啊,自家兄弟的!”
盧衝放下電話,托腮繼續看電視,他在耐心地等待下一個電話。
此時醫院外面,停著一輛掛著市府牌照的奧迪車,江耀東陰沉著臉,走出奧迪車。
秘書緊步跟上,低聲說道:“江書記,您沒必要親自來!”
江耀東沉聲說:“徐志平畢竟跟了我十幾年,給了賺了很多錢,他現在出事了,我如果不親自來看他,下面的人怎麼看我,我不能冷了大家的心!另外,我想知道到底是誰幹,這絕對不是一起偶然的事故!”
秘書猶豫了一下,說道:“在車禍之前,盧衝跟徐志平見過一面!”
江耀東停下腳步,回頭凝視著秘書,一臉凝重道:“說詳細點!”
秘書連忙說道:“就在徐志平剛剛走出領導別墅的時候,盧沖和那個保安等在門外,有幾個站崗武警看到盧衝在嗑瓜子……”
“嗑瓜子有什麼好說的!”江耀東怒道:“你就跟我說,盧衝有沒有碰徐志平?”
秘書茫然道:“盧衝沒有碰徐志平,甚至都沒有罵,只是扔了幾顆瓜子到徐志平和徐志平的司機身上,隨後徐志平的司機就發瘋,開著勞斯萊斯撞泥頭車,整個事想起來好詭異啊!”
“扔了幾顆瓜子?徐志平的司機就發瘋了!”江耀東緊鎖眉頭:“這盧衝太邪乎了!可我不相信世上有這種高人!”
江耀東走到重癥監護室裡的時候,已經是前呼後擁了,醫院那些頭頭腦腦都以爲他是過來視察的,全都一臉諂媚。
江耀東一改平時裝出來的和藹可愛,沒有跟那些醫生護士握手,而是板著臉,徑直走入重癥監護室,走到徐志平的牀前。
重癥監護室的醫生、護士、陪護、家屬全都站起來,敬畏地看著鵬城市的土皇帝江耀東,平時總能在電視裡看到他,這是第一次看到他的真人。
此時,徐志平病牀旁邊一張病牀上,一個病人吃力地扭轉頭,看到江耀東,再看看徐志平,他面無人色的臉上頓時猙獰起來,雙眼噴火,隨後淚水止不住地流下來:“你們特碼的,害死我了!”
他就是那個白臉警察,被盧衝打斷四肢以後,四肢壞死,就全都截斷了,現在變成了傳說中的彘人,看起來比徐志平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