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云飛和江嘯天的見面并沒有驚起任何的波瀾,江嘯天只看了向云飛一眼,基本就不搭理了,而向云飛對江嘯天似乎也不怎么感冒
如果不是葉正勛極力讓兩人認識,不管是向云飛,又或者是江嘯天,都是比較獨立自主的
為此最后算是有些不歡而散吧,當然,對于兩人之間能不能相處融洽,并不是葉正勛要關心的問題,更多時候,他所要關心的是接下去該去哪里?要怎么走
回新港市的行程已經確定下來,葉正勛決定當天傍晚就離開高原基地,隨同他一起離開的,自然是向云飛,江嘯天以及金芒,林峰等人。
簡單收拾好東西,軍用的直升機已經在等候著,這架送向云飛到高原基地的直升飛機緊接著會將葉正勛等人送到成都軍區。
再從成都直接搭乘民航前往新港市,因為外界傳言中國的航母首航在即,新港市更是備受關注
不過對于葉正勛來說,新港是他留戀的地方,因為曾在那里留下許多美好的記憶
到達成都軍區之后,已經前去北京的朱忠國再次通過張震聯系上了葉正勛,同時轉達了首長的意思。
“小葉,今天我又見到首長了,首長問了我很多關于你的情況,而且他明確表示,目前的dr師正處于最關鍵的時刻,能讓dr發揮真正作用的人,也只有你,所以他希望你一定要回dr師去,dr師的最高指揮官一直是你”
需要感慨什么,會感慨什么,葉正勛更多的時候只會是服從。
“將軍,今晚我就會搭乘飛機前去新港的,請你告訴首長,請他放心,我一定盡自己所能”
“謝謝”
朱忠國意味深長道,而這聲謝謝,自然不僅僅代表他個人。
離開高原基地之后,意味著一個任務的結束,結束是一個過程,同時延伸的將是下一個未知的任務。
葉正勛徹底給自己的隊員放了一個探親假。
金芒回老家看望他的母親了,林峰,李鐵和史玉柱也分別回了家,唯一沒回家的人是向波。
葉正勛問為什么,向波說他已經沒有家,可葉正勛卻給了他另一個答案,這個答案,是在他們到了上海之后。
葉正勛和向云飛等人到上海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
在機場門口,早早就有人在等候,這些人無一例外是職業軍人,隨身攜帶有武器,這是為了防止可能出現的萬一情況。
飛逗留上海,再轉機到新港市的,不過在到了上海之后,這個晚上,葉正勛等一行人就在上海呆了下來。
因為江嘯天基本是不說話的,葉正勛就為他安排了最好的酒店,同時為他準備了最豐盛的美食,這個鉆在沙漠中研究多年的老頭,似乎對美食是情有獨鐘,當然,也很挑剔,性格也有些古怪
因為向云飛的歸國,最開心的人就是張震,因為這意味著他暫時有可以跟隨在向云飛的身邊,只要跟在向云飛身邊,就不會再有呆在部隊中的那般約束,最重要的是,他可以外出找女人
在這個現代都市里,你可以選擇去夜店或酒吧獵艷,當然,你也可以直接在特定的場所內尋找到你想要的釋放。
除了這些之外,你更可以在上海找到相對刺激的制服誘惑,沒有什么是你看不到的,只有你想不到。
“云飛,既然到了上海,不準備去看她嗎?”
葉正勛口中的她,是個女子,一個在福利院隨同向云飛一起長大的女子,只是后來的種種原因,兩人終究是無法走在一起的。
如果向云飛還曾那樣幻想過的話,可自從脫離龍騰部隊之后,向云飛更多時候選擇的只是想遺忘,而偏偏今天的葉正勛似乎刻意在上海逗留,讓向云飛去見她,那個在向云飛生命之中一個重要的女子
曾經在福利院,向云飛一直守護的小女孩,如今,這個小女孩已經長大
“葉子,你覺得我還有去見的必要嗎?”
一向堅決的向云飛在此刻似乎更多的是猶豫。
“如果你們之間還有可能,那就讓這種可能成為現實,如果沒有,你興許就會失望,然后絕望,絕望之后,想必就會沒有遺憾,只有這樣,就可以去尋找新的希望,云飛,我想也應該有個人要陪在你身邊了”
向云飛猛抽了幾口煙,然后點了點頭,離開下榻的酒店
燈火闌珊的上海份外妖嬈,即使到了夜里,繁華的街頭依然是車水馬龍。
在整齊有序的車流中,向云飛獨自駕駛著那輛換上了地方牌照的越野車朝著夜總會駛去,盡管曾經經歷過生死,興許看淡了一切,但此刻的向云飛竟然也有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慌亂,以至于沒有開出多遠,險些連闖了好幾個紅燈。
她還好嗎?還是原來的那個留著一頭齊腰長發,帶著甜甜的笑容的模樣嗎?還是拉著自己的胳膊,非要在人潮洶涌的大街上擁抱穿著軍裝的自己嗎?還是那個在沒有達到目的以后拉著路燈柱子耍賴的小女孩嗎?還是那個能用舞蹈叫人心魂俱醉,然后用那清澈的眼神讓人冷靜下來的精靈嗎?
還記得,當然記得,怎么會忘記。
在福利院的時候,兩個人就是相依為命的。
向云飛一直記得她很愛哭,當然只要看到向云飛,她的哭泣就會靜止,然后默默的抓著向云飛的衣角,一直伴隨著歲月的成長。
孩子的感情興許是暫時的,或者說會漸漸遺忘,可向云飛一直記得,從來就沒忘記過,哪怕是被夏致遠有些強迫性的帶進了龍騰部隊。
向云飛還是盡自己的可能去見那個她,那個一度讓向云飛刻骨銘心的她。
只不過人總是會變的,特別對于一個舉目無親的女人而言。
又或者說,想要變的人不是她,而是這個現實,浮躁和**和攀比,造就了更多心浮氣躁的人
從后視鏡自己的臉,歲月已經悄悄地在自己的臉上刻下了淺淺的年輪,恍然間,向云飛明白自己已經不再年輕,也不再那么容易激動了,可為什么自己的心跳會隨著接近那個夜總會而不斷地加速跳動呢?
是因為她嗎?還是因為害怕,或者說,害怕徹底絕望,絕望就意味著最好要選擇遺忘。
可只有遺忘了,才能有新的開始,更好的開始吧,葉正勛說的對,他也該找個人陪在身邊了
人生,還能剩下多少年,還有多少年
別人興許可以大概預測,只有沒有重大疾病,活個七八十歲想必沒有問題,可他絕無這種可能。
就當是預感,向云飛覺得自己不可能活那么久的
向云飛有些失神,恍惚之中,如果不是越野車上的gps定位系統發出了鳴叫聲,向云飛幾乎錯過了那個顯而易見的夜總會。以往的習慣讓向云飛不假思索地來了個急剎車,在車還沒有停穩的那一瞬間,他已經熟練地換上了倒檔,干脆利落地將車倒進了路邊的停車位。幾個被向云飛嚇到的司機從車窗中伸出了頭狂罵:“孫子~你丫他**怎么開車的?當這馬路是你們家院子吶?嘿~孫子~說你丫呢,裝什么聾子啊?”
如果換成是平時,這些人應該會很慘,因為他們可能沒想到,剛才罵的人,是被美國政府列為最麻煩人物之一的通緝犯。
比起那些司機,夜總會的門童倒是很識趣地為向云飛引導著前往包廂的路,憑著以往的經驗來說,眼前的這個仿佛夢游般的男人是惹不得的不說別的,光是倒車的那手藝,還有走路的姿態,甚至是不經意間露出的疤痕,要說眼前的這個高大的男人不是軍人,打死這門童都不信
小心翼翼地帶著向云飛找了個隱蔽些的包廂,看著向云飛那帶著幾分敬畏的眼神,包廂里的侍應生恭順地彎下了腰,將那份制作考究的酒水單送到了向云飛眼前:“您好請問您需要些什么?”
向云飛稍微適應了一下夜總會中幽暗的光線,抬手朝著酒水單上隨便指了指:“就這個好了,其他的你看著辦吧,古典舞蹈什么時候開始?”
侍應生愣怔了片刻,疑惑地問道:“您是問柳婳小姐的古典舞蹈吧?真是不湊巧,柳婳小姐的舞蹈剛剛結束,但我們這里還有另外的幾個舞蹈組合跳得也很不錯的,尤其是我們這里在午夜兩點以后的鋼管秀,可是相當吸引客人的”
向云飛愣住了,連侍應生用異樣的眼光看著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只是呆呆的喃喃自語:“已經結束了?”
侍應生看著向云飛帶著幾分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由得暗自好笑幾乎每天都會有那么幾個癡迷于某個演員的人出現,送花、請吃飯、求人家答應約會的不一而足,可癡迷到這個程度的還真是少見了一般來說,為了追求某個演員,那些癡迷者是相當舍得花錢的,今天的這位……應該也是個送錢上門的主兒了
更加的彎下了腰,侍應生的聲音里竟然帶上了幾分的誘惑和曖mei:“您如果想見柳婳小姐一面的話,可以在這里買一些鮮花送去,柳婳小姐剛剛退場,應該還在化妝間里卸裝呢,如果您動作夠快的話還來得及……”
不等侍應生說完,向云飛已經從口袋里抽出幾張百元的鈔票,看也不看的塞給了侍應生:“給我包好鮮花送來還有,化妝間怎么走?”
鮮花這東西根本就不需要包,因為侍應生早就準備好了,而且這些準備好的鮮花,往往會經手多次,上一批送過鮮花的客人,會重新到這些侍應生的手里,再次賣給其他的客人,循環使用
…………….
抱著一大把鮮花的向云飛徑直走向了化妝間的走廊,有了豐厚的小費,侍應生自然與看守著化妝間的保安打好了交道。
向云飛覺得自己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可今天總有些猶豫和膽怯的成份在,究竟害怕什么?
害怕要做某些決定嗎?
比如兩人之間還有可能,又或者說是絕望。
化妝間的門打開了,她就在那里
還是那樣的長發,還是那樣的巧笑迎人,就連眼神都還是那樣的清澈透明歲月似乎額外恩賜于她,在她的身上只能看到美麗,只能體會到是青春……
她走過來了……
她看見自己了嗎?
向云飛想一如既往的像個霸氣十足的男子打個招呼,他覺得他打招呼的時候,也會酷酷的,不過還沒等他說話,她已經微笑起來,露出了淺淺的迷人酒窩:“你怎么才來?我都等好久了~要罰你噢……”
向云飛驚了下,她一直在等自己嗎那么多年了,她難道一直在等著自己的回來。
該怎么回答?顛沛海外,但心里一直記掛著你?生死一瞬間,腦海里仍是你的模樣?
不過緊接著,向云飛才明白自己是自作多情了。
身后傳來的聲音相當好聽,帶著男人的磁性和溫和,還帶著那種掩藏不住的寵溺和嬌縱:“還要我怎么樣?每天都是救火似的來接你,每次都被你說來晚了,不是罰我裝貓扮狗就是拉著我找個最好的飯店狂吃,就是當年打土豪也沒你這么剝削的吧?”
化妝間門口的柳婳嬌笑著迎了上去,甚至忽略了被鮮花擋住了面孔的向云飛:“不管了今天我看見一件好漂亮的衣服,你要買來送我還有,你答應我學會開車了就把你那輛寶馬送我的,我昨天可是拿到駕駛執照了哦……”
靠著墻站立的向云飛眼睜睜的看著柳婳從自己的身邊走過,帶著一股曾經無比熟悉的香味,柳婳從來不用任何香水,卻喜歡用泡水洗頭,有她走過的地方,都會泛起一股清幽的香,那是任何味道都掩飾不了的……
而今,香飄何處?
站在向云飛身后的男人顯得溫文爾雅,無論從氣質或衣著上都無可挑剔,。
他體貼地搭在了柳婳的肩頭:“也不知道照顧自己,雖然天氣不冷,可剛剛跳完了舞就這么走出去,不怕感冒啊?”
“感冒就感冒了,不是有你照顧我嗎”
柳婳親昵的挽著那個男子的胳膊,走了出去
向云飛靜靜地站在走廊上,看著那個男人溫柔的擁著夕虹走遠,直到消失在走廊盡頭的門后。手中的花很新鮮,還帶著些淚珠般的水滴,正一點點地掉落在雕刻著花紋的地板上,點綴出一個個圓圓的小斑點……
跑車、豪宅和鉆石,也許遠遠比一束廉價的鮮花更能吸引人了吧?
而同時向云飛想起了在飛到的一微博:
一外國小伙參加中國相親節目。女:婚后住哪?有房嗎?答:和奶奶、爸爸、后媽一起住,房是上世紀的。10盞燈滅。女:你干啥的?你爸哪單位?答:我是大兵,我爸沒單位。8盞燈滅。女:結婚有寶馬?答:馬車行嗎?燈全滅。主持人:你來自哪,叫什么?小伙羞愧答:英國,別人叫我威廉王子
其實說錢,他向云飛很多,盡管在巴拉國王迫于壓力已經將菲國的那座金礦收回,可向云飛已經拿到手的錢卻是驚人的,當然這些錢因為利比亞問題,向云飛消耗了過半,不過剩下的資金,至少也有上億美元,論身價,向云飛不比國內的任何一個富豪差。
向云飛苦笑,卻覺得自己不應該有這樣的看法,難道自己要沖上去,找到柳婳說,說自己很有錢嗎?說自己就是那個被她忽略的“威廉王子”嗎
向云飛苦笑著將鮮花塞到了侍應生的然后大步離開了那家夜總會,接下去,兩個侍應生的對話,他根本就沒能聽到
抓著手里的大把鮮花,侍應生熟練地將鮮花送回了柜臺,順手從柜臺上拿起了一支香煙,就著柜臺上搖曳的燭火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再朝著柜臺里的女侍應生噴了一口煙:“欣欣,今天這束花賣了幾次了啊?我那提成可惦記著點,別忘了給我”
“放心吧,不會忘記的,對了粽子,你說柳婳姐有個那么有錢的哥哥,為什么還要每天來這里跳舞啊”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聽別人說,她是在等一個人,只要等到那個人,她就不會再來這里了”
“什么人啊?”
“我不知道,也許就是剛剛走出去的那個人吧”
男侍應生指著向云飛的背影調侃道。
“懶得理你,你快去招呼其他客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