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雪兒還真的是帶上蝶衣還有家裡的幾個下人上驪山了,在山上轉悠了半天還真的是有收穫的。一棵柿子樹、兩棵棗樹,一棵板栗樹還有一棵桃樹,有了這些,李雪兒想要造一片果園的想法就又進了一步。這些李雪兒讓家裡的下人都是連根挖出來帶回去的,著實費了幾天的時間。
之後李雪兒裝模作樣的剪下一些樹枝試試扦插是否能夠成功,不過這個她沒有報很大的希望,她不是這方面的專家。她把這些樹枝都在空間留了一份,在這裡養活了再移到外面種植。
李澤洋和父母說了在街上遇到了吳夫子的事情,李建業對他也是有印象的。孫慧娘給準備了禮物,李澤洋抽空去拜訪吳夫子。
孫慧娘最近也沒閒著,帶著家裡的幾個女人忙著曬菜乾。今年擔心飯館的菜不夠用,家裡的菜地擴大了不少,可是菜沒吃完。家家戶戶都有,賣不了幾個錢,於是李雪兒給出的主意做成菜乾,這樣冬天沒菜的時候可以拿出來吃。
到了深秋的時候,李家的作坊總算是建好了。李建業又帶著家裡的下人把裡裡外外都打掃乾淨了。正好這個時候,官窯派人送來了三十口大缸,送貨的隊伍很是壯觀,不少村民好奇的跟來看熱鬧。李雪兒指揮著把大缸放在作坊的院子裡,裝上水檢查沒有問題,李雪兒付了錢。
家裡的石磨也搬到作坊這邊,這是李雪兒原本就設計好的。等到以後醬油製造的技術成熟一點。原材料就都要粉碎的,那樣發酵的也快。到時候這作坊也可以分成磨坊和醬油作坊兩部分,原來的宅子就只是住人。作坊就在家旁邊。牆上開個小門直接就到了。
這邊李家又出告示了,大夥都急急忙忙的去看又有什麼新鮮事。
李家收購大豆,按照現在市場上的價格,每斤在加上一釐,如此十斤豆子就多賣一文錢。家裡有那種豆子的不少回家盤算著,看賣多少合適。
至於作坊裡幹活的人,李建業說乾脆就找附近村子裡的人來。可是李雪兒覺得不大合適。村子裡這麼多的人,叫這個沒叫那個,無端的讓人起了隔閡。再說村裡的人農忙的時候。肯定是要回家顧著地裡的活,作坊這邊也就沒人了。再說這釀醬油的方子是需要保密的,萬一來作坊幹活的人有被收買的或者動機不純的,那損失可就大了。雖說害人之心不可有。可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一家人商量了一下。還是再去買些下人回來,這生死都捏在主人家的手裡,也不會翻出風浪,李家只要對他們還不錯,應該是會盡心盡力幹活的。
新到的十個下人,五男五女,李雪兒把他們交給鄭秀先交規矩。鄭秀曾經是少爺,如今管這麼幾個人是得心應手的。
鄭秀來李家的時間不短了。李雪兒覺得這個人可用。等到作坊開始正常運轉了,她不可能親自在這看著。李建業在這方面的確不擅長,如此選中了鄭秀。至於管家的職務暫時安順代管,他來李家的時間最長,又跟著鄭秀學了不少時間,能應付的來了。
就在李家準備作坊開業的事情,負責縣城李家飯館的鄭寬找李雪兒商量事情。原來是李家飯館的旁邊原來是一家雜貨鋪,如今那老闆準備回老家了,這雜貨鋪就想賣掉。因爲大家挨著做生意也是鄰居了,這雜貨鋪的老闆就問了鄭寬要不要盤下來。
李家飯店的生意一直不錯,可是這店鋪現在就覺得小了些。鄭寬的意思是想把雜貨鋪買下來,然後兩個鋪面打通,這樣就寬敞了。這是這是他一個掌櫃的沒法做決定,這不就回來找李雪兒了。
李雪兒一聽這事,覺得價錢公道買下來是不錯的。於是兩人達成了一致就去找李建業,“店鋪打通了,到時候還能設幾個雅間,如果還是這麼個小店,這東西是好可是客人沒座位只能去別家。”
可是李建業有點爲難,“這是個好事,可是家裡剛支出了大筆的銀子,總要留些家底才讓人安心。”
李雪兒知道,最近因爲作坊,家裡的錢已經入不敷出了,可是縣城的這個鋪子,李雪兒是打定了主意要拿下。“爹,您那裡的銀子暫時就不要動了,總要留些應急用的。我之前有一副繡品賣掉了不少銀子,拿出來買下那件雜貨鋪就夠了。”
以防事情出現什麼變故,第二天李建業和鄭寬兩個人就帶著銀子去縣城了,中午的時候李建業回來了,還有那件鋪子的房契,至於剩下的事情,鄭寬一個人就能辦妥了。李雪兒簡單的交代了注意的問題,裝修的風格等等。
這邊錢學友又送來了兩大車黃豆,另外李雪兒讓人去縣城買回來不少的食鹽,李雪兒這就準備開張了。沒有敲鑼打鼓一番慶祝,她要的是醬油一下子大批量進入市場帶來的震撼。
作坊裡流水線作業,核心的技術掌握在自己的手裡。第一批三十缸醬油還是按照原來的方法做的,估計過年之前正好能在店鋪開始出售。
趁著第二批大缸官窯還沒有送來,李雪兒研究醬油的製造工藝,黃豆不再是整粒的用,而是先磨成粉。李雪兒不敢保證一次性成功,只是一小罈子進行嘗試。
實驗結果還沒出來,錢家那邊有好消息,夏甜甜平安的生下了錢家的長孫,錢老爺高興的當天就派家裡的管事給各府送請帖。錢老爺高興的很,說是洗三和滿月都要大辦。
夏甜甜這次可算是立了大功,錢太太抱著孫子高興的合不攏嘴。
洗三又見不到夏甜甜,李雪兒就沒去。倒是孫慧娘去了,回來之後就說錢家的那個熱鬧啊。晚上睡覺的時候就和李建業商量,“咱家兒子就比學友小一歲。人家現在兒子都有了,咱這還沒說親。你說要不要和兒子商量一下,要是有合適的人家就先定親。”
孫慧娘這是去了一趟錢家羨慕人家錢太太抱孫子了,這纔可是著急了。
“咱家兒子那麼優秀,不用擔心。之前那麼多上門提親的你看都沒看就擋回去了,現在反倒著急了。”李建業覺得兒子今年才十七歲,過兩年去參加科舉考試。到時候十九歲的進士那才風光。到時候那好姻緣就自己送上門了。
孫慧娘倒不是擔心,就是眼饞白白胖胖的孫子。“罷了,我操心也沒用。澤洋那孩子現在主意大了,他說要先立業再成家,就隨他去。”不過兩年以後,不管李澤洋有沒有考上進士。孫慧娘都會讓他成親的。她可不能一直等著。
夫妻兩個提到兒子的終身大事,孫慧娘想到了李澤海,“二郎,你大哥有沒有什麼打算,澤海今年都二十了,就這樣一直在家裡呆著也不是個辦法。”
提到這個李建業也是覺得心煩,“澤海以前讀書也是不錯的,可是大哥也沒好好的引導。結果走了錯路。現在還年輕還有機會,可是大哥一家卻是想放棄的樣子。”
“大哥家裡的事咱們也管不了。最無辜的就是蘭兒了,不是我說話不好聽,大哥家也就這個孩子是個懂事的。”上次去的時候孫慧娘就看到了,家裡的家務那都是李蘭兒做的,她這個作嬸嬸的心疼可是也沒法多管。
雖然妻子說侄子侄女不好,李建業心裡有點不舒服,可那也是實話。“蘭兒是個不錯的孩子,以後咱們多照看點。”
孫慧娘答應著,又想到了讓人不安心的李梅兒。“要不我下次和你一塊去一趟見見大嫂,我們之間說話也方便些,看看梅兒那用著什麼咱們給買點,估計你上次給的銀子大嫂也不捨得往外拿。”
就這樣,第二天夫妻兩個就帶上不少的禮物去了安居街。因爲天氣冷了,兩個人穿上了厚厚的皮草大衣。另外也帶了不少整張的皮子,害怕兩個老人家還有李建成一家冬天挨凍。
李蘭兒出來開的門,一看是李建業夫妻兩個很是高興。“二叔,嬸,你們來了快進屋。”李蘭兒穿的有點單薄,凍得小臉蛋通紅的,孫慧娘伸手一摸,那小手冰涼的。
“嬸帶了狼皮還有兔子皮,有空讓你娘給你做件皮襖,看你凍得。”說著話,孫慧娘擁著李蘭兒進屋了。李建業拿著禮物,在後面跟著進屋。
老太太看著又帶來了這麼些個東西,高興的合不攏嘴了。好在晚輩都在,這才矜持一點。“二郎和媳婦來了就好,不用每次都這麼破費。”
“孝敬爹和娘是應該的,現在天冷,帶些皮子過來也好做了禦寒用。剛纔看蘭兒就凍得直哆嗦,這些正好能用上。”李建業這樣回答的。
孫慧娘沒說話,但是心裡想著,老太太也就是嘴上這麼說說而已,要是真的空手來了估計老太太就該罵人了。
李蘭兒聽到二叔提起自己,把頭使勁的低下來,她害怕奶奶會罵自己。老太太在家裡心情不好就罵她出氣,這會二叔這樣說,奶奶說不定以爲自己告狀了。
不過好在老太太要面子,沒在這麼多晚輩面前發作,反而和氣的叫李蘭兒,“蘭兒,你過來,看看喜歡那個,給你做一件。”
“奶奶給孫女選一個就行,孫女都喜歡。”李蘭兒不敢有太多要求。
原本李蘭兒在家裡的存在感就是最低的,從前家裡生活富裕的時候,她就沒有話語權。如今家裡過的不如意,她就更不敢多說話,一不小心就會變成其他人的出氣筒。她不敢有太多的要求,只要能吃飽穿暖睡個安穩覺,至於從前那樣有丫鬟伺候的小姐生活已經不想了。
顧氏看著孫慧孃的穿著,心裡很是嫉妒,憑什麼孫慧娘現在可以過得那麼好,可是自己卻這麼糟糕。不過她很快就把眼底的嫉妒藏起來,換成了笑臉相迎。
“弟妹啊,嫂子求你幫個忙啊,你們住的那村子有沒有甲魚啊。”顧氏拉著孫慧孃的手,不知道還真以爲妯娌兩個關係多好呢。
顧氏突然間這樣的親暱舉動讓孫慧娘很不習慣,“甲魚村裡的河裡好像是有,嫂子問這個幹嗎。”
“前幾天去看梅兒,梅兒說想喝甲魚燉的湯了,我這不就問問你,行的話幫忙抓一隻。”李梅兒的確是跟顧氏說想喝甲魚湯了,可是顧氏打聽了甲魚沒怎麼有賣的,即便遇到了也很貴的。要是孫慧娘答應給弄一隻,那自己就不用花錢了。
孫慧娘倒是沒想甲魚什麼價格的問題,只是覺得不妥。“嫂子,梅兒現在懷孕怎麼能喝甲魚湯,那是會流產的。”
之前李雪兒給了錢家一份孕婦禁忌食物的單子,就是夏甜甜吃山楂差點出事那次。李雪兒回家之後就把這事和孫慧娘聊天的時候說了,出於好奇孫慧娘就讓李雪兒給她說了一遍。有很多已經記不清了,但是孫慧娘可以肯定,甲魚是不能吃的。
顧氏一聽會流產嚇了一大跳,不敢置信的看著孫慧娘,“真的?”
孫慧娘堅定的點頭,“真的,懷孕的時候不能隨便吃東西,回頭我給你送一份單子你看看,不能吃的多了。”
顧氏心裡明白,孫慧娘沒必要拿這種事情騙自己,那甲魚八成是孕婦不能吃的。現在她心裡不放心,李梅兒之所以提出要吃甲魚,是因爲聽說吃甲魚可以生兒子。如今想想這種事情自己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弄不好是有人要害梅兒肚子裡的孩子。
顧氏想起張府的那個夫人還有那些姨娘,一個個可不是省油的燈,說不定就是她們搞的鬼。這甲魚的事情李梅兒說了有幾天了,顧氏就擔心自己沒去送甲魚可是閨女自己弄到甲魚吃了,那可就麻煩了。
因爲心裡擔心著,所以也沒心情說話做事。李建業夫妻兩個前腳離開安居街回八里莊,後腳顧氏就急匆匆的僱了一輛騾車去張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