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幻境,白茫茫的一片雪海中。一株粉紅的蓮花含苞綻放。曼舞伸展雙手,雪白的玉臂伸出,輕輕一搖,笑吟吟的從花中跳出,瞬間變大。
粉紅的紗裙如飄舞的蝴蝶。
墨秋水第一次見她,便從此愛上了她。她在不知不覺中偷走了他的心,他步步為營、精心設(shè)計讓她愛上了他。
第一次見他,曼舞笑吟吟的問:“喂!你怎么在這里啊?還有,你是誰啊?”
他癡癡的回答:“我被師父罰在這里修煉。我叫墨秋水。”
曼舞撇嘴,不屑道:“真是傻瓜。”那是墨秋水認(rèn)為,她的表情真的好可愛。
曼舞第二次見他,他清冷的青衣隨風(fēng)流儻,像極了冷漠的神仙。她卻不屑道:“你神經(jīng)病啊?裝什么裝?”
墨秋水甚是委屈:“我裝了什么?”
曼舞道:“就你?你能被你師父趕到這里,你就一定是一個傻瓜!”
墨秋水好笑道:“你就這么肯定?”
曼舞道:“那是當(dāng)然!這可是我的第一直覺!”
墨秋水笑笑不語,曼舞不滿:“你說話啊!好久沒人和我說話了,我都快無聊死了!”
墨秋水道:“既然如此,以后我和你說話可好?”
曼舞問:“你說話算話?”
墨秋水點頭:“這是自然!”
于是,一如墨秋水所預(yù)料,她漸漸的喜歡上了她。他的精心策劃讓他如愿了,可是當(dāng)他決定放棄昆侖境大弟子的身份的時候,一紙休書將他們打入地獄。
昆侖境掌門即將仙逝,大弟子墨秋水即位,昆侖掌門死前讓他發(fā)誓;從此絕心絕情,在他上任掌門之時;縱使付出生命也要保昆侖境安好;否則,天劫來臨,讓他形神俱滅。
他的眼淚化成了灰,風(fēng)干了長發(fā),昆侖掌門終究還是不放過他們;他的一生,早已注定了石昆侖境的。是以,當(dāng)她找來的那一刻,他殘忍的讓她喝下忘情水。
她親手端過碗,卻狠狠地砸了;她的心他明白……他一直明白。他的手緊緊地握著,溢出了鮮血。他不甘,也無奈。
曼舞恨他,他不怪她;也許從一開始他就不該招惹她。為了他的一己私欲,他將兩個人推入了地獄。她怨他、她恨他、她氣他;他不怪她,是他的錯。他從一開始就不該招惹她!是他的錯!是自私?也許。冷酷?亦或者不是。
她問他,你真的從未愛過我嗎?他痛得撕心裂肺。這種痛,讓他一個人承受就夠了,一個人就夠了。
這是他的劫,一個情劫。
七情六欲,縱使是神,也無法逃離的一個劫難。
她的等待他看不見、她的心痛他看不見、她恨的他不懂。三百年,滄海桑田,情懵懵,物是人非。
再次見到她,她低頭檢眉的摸樣,那么苦澀……那么傷痛。
她說:……因為,早在三百年前,你就從來沒愛過我。
不愛嗎?曼舞啊曼舞,你可知當(dāng)初又是誰偷走了他的心?
后來?他再次見到她,她說:“你以為就只有你一個人痛苦嗎?你從來就不問我、也從來不告訴我。你總是喜歡自作主張、從來不跟我商量。讓我擔(dān)心、讓我痛苦。如果當(dāng)初你給我一個理由,也許我們就不會這么苦、這么累。”
他深深吸了口氣,是了,終究還是瞞不過她。愛她有多深就有多無奈,她知道了一切,卻讓他說不出口……
她笑得決然,她說:“我了解你,所以當(dāng)你失蹤的消息傳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在哪里。你果然和從前一樣,一點都沒變。我知道,你是為了昆侖境而來的。”
“我……”
“昆侖境結(jié)界快被破壞,必須要用極寒之氣來增加它的威力。除了圣靈珠,還有一個……那就是我的本體……冰雪粉蓮。”
“圣靈珠在哪里?”
“我不會給你圣靈珠的,但是我可以給你我的本體。”
“不!我不需要!”
“再過幾日,我的冰雪粉蓮就要枯萎了,所以,就當(dāng)作是幫我,你一定要帶走我的冰雪粉蓮……”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也許早在三百年前我就該枯萎了,但是我卻因為恩公……花無塵,所以一直沒有死去……如今大限已至,我……對不起,原諒我,還有……再見。”
決然的轉(zhuǎn)身,冷漠的身影;她對他,也許始終都沒有恨……
他的眼淚最終……還是化成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