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已經有一星期沒有和你說話啦。萬分想念!
這一個星期發生了好多事呀!我們領到了嶄新的校服,雖然大體上是相同的服裝,但是還是被我發現了不一樣。我的校服上有個小熊,但是其他人沒有。千早的校服裙變成了短褲,薇兒有一個好大的蝴蝶結,思霧的校服領比我們要長。這些都是我們的班主任夏掬老師用魔法幫我們定做的!
夏老師是個很溫柔的大姐姐,她第一天就讓我們用彩紙寫下自己的愿望,用魔法把這些疊成的千紙鶴放飛到天空中。我們有很多個小孩子,所以當很多個千紙鶴飛到空中時,我覺得就好像我們也都長出了翅膀。
夏老師說魂鄉其實是沒有小鳥的,或者說是沒有什么生物的,所以他們基本上都會一些把靜物變成動物的魔法,來增添一點生趣。我覺得這個魔法好厲害哦,盡管我們這星期都在學校史,沒有學什么正式的課程,但我已經開始迫不及待了。
千早跟我講不要高興得太早,我們雖然要學習魔法,但在能夠保護自己之前,學習的都是理論課程,而且也要學習外面小朋友學習的通識課,會很無聊。我不大理解這段話什么意思,但我知道“無聊”的意思,心情有點憂郁。但是千早用符紙折出了小青蛙給我玩,我感到震驚,又一個贏在起跑線的?
“這是陰陽術啦,和夏老師的魔法不一樣的。”她這么解釋,“我哥哥在家里教我的。”
哼,家族事業的優勢啊。想了想我自己的哥哥,為什么他不能再早幾年出生呢?這樣我說不定也可以贏在起跑線。 ωwш ▲тTk án ▲C 〇
小評總是這么安慰我:“和你一起長大不好嗎?萬一我上了初中你還在小學,被人欺負了怎么辦?”
我那時可是一臉感動,哪知來了這兒他第二天就眼含熱淚來找我。
我當時還以為他被誰打了,嚇得我正要找老師,卻看見他身后一個結結實實的“黑煤球”,嚯,我怎么只到這個小朋友的前胸!
“不要找老師呀,我是你的舍友,不是什么怪獸。”那個男孩子笑起來怪憨直的。
“你怎么這么黑還這么高,而且你穿的衣服好奇怪!”小評往我身后縮的樣子讓我想給他一腳。
“我爸媽把我生成這樣的我有啥辦法,我穿的是藏族服飾啊,今天我剛來,還沒來得及換衣服。”
我們才知道這個比我們來得還晚的小孩子叫扎西平措,是個藏族孩子,本來因為老遠特地早些出發,結果出了些幺蛾子跑到魂鄉對面的大概是什么黑魔法學校了。他長得又黑,結果人家真的以為他是他們的學生,好吃好喝住了幾天被凱西亞的老師找回去的。
那個認錯學生的學校老師還想和我們老師掰扯掰扯,結果聽了他們學校廚師對扎西大胃王的吐槽后,連忙甩手叫他趕緊走。
“是我媽說,浪費糧食不好的嘛。”扎西回憶到這里,還挺委屈。
我覺得,我要是黑什么魔法學校的廚師,我也挺委屈。
“沒事!以后誰說你吃的多我幫你揍他!”小評把他肩膀一拍,那細胳膊瘦腿的我看著替他尷尬。
“謝謝你呀,但其實我自己就可以揍回去的。”扎西感動地伸出自己結實的胳膊一把將小評抱起,我看著小評瘦弱晃蕩的兩腿,想著這位大兄弟的天賦不會是什么大力士類型的吧。
這是個小插曲,我還是要給大家好好介紹我們的學校,坐落于魂鄉的凱西亞學院的。
“是凱西亞預備小學。”
說話的是程思霧,我的舍友之一,她熱愛看書,熱衷于給別人糾正(挑刺),但總體上是個好人。哦,她的天賦是思維計算,算是精神系的一種吧,能計算出問題的最優解。但是吧,有的時候也會因為不切實際出現問題,總之我們沒有人嘗試她的“最優解”,這讓她有些失望。
我們的學校坐落在魂鄉,區別于我們原來的世界,只要你擁有魔法系的天賦,你就會接到學校的錄取媒介,前來學校報到。當然也有不愿意來上學的,那樣就由學校的特殊部門前來消除你的天賦,不過有些孩子到年齡他的天賦也會消失,那個時候就必須要離開魂鄉。
魂鄉是個什么地方呢?它給我的感覺,很是夢幻,天空中經常會洋溢著七彩的光,分不清天與地。沒有飛鳥,沒有游魚,沒有走獸,卻有一大群人。唯一可見的流水據說是在學校深處的花房附近的那片巨大湖泊,那是“流星索”的據地,我沒有去過,但那中心的那棵龐然大樹我確實遠遠就能瞧見。我總有一種,它在呼喚我的感覺。但老師說這種感覺并不奇怪,因為每個人最終的歸宿都在那。
“千萬要記住自己的家鄉哦,”夏掬老師望著那棵樹跟我們說,“不然就會留在這里了。”
她的樣子好像在懷念一個人,但是下一刻她就給我們變出了一大捧花讓我們自己選,我就忘記要問了。
我選了代表我們宿舍的金盞花,我看見薇兒也選了金盞花,千早選了向日葵,思霧選了一株紅色菊花。
“是曼珠沙華。”思霧很生氣。
“哦。”她好厲害哦。
我看見還剩下一些花,想要再挑挑好看的,胳膊肘卻被人戳了戳。
“干什么?”我很不耐煩。
“你?”那個小朋友好像更生氣,指著我半天沒再說出一句話。
“我們是不是見過?”我語氣開始弱了起來。
“葉惜漣,你忘記我了?”那瓷娃娃的面容皺在一起,突然讓我想起了一套白襯衫黑褲子。
“白襯衫黑褲子!”我恍然大悟,“那個好看小朋友!”
他本來好生氣的樣子,聽到后一句才恢復正常。我趕緊就近拉了一個小朋友問清楚他叫什么名字,裝得很自然道:
“吃血印嘛!”呃,他名字怎么這么奇怪?
當然我之后叫了好長時間這個名字,直到一天終于被他逮到,他對我說了一句:
“我以為你只是有口音,沒想到你是腦子不好。”
簡直人格侮辱。
哦我還要給你們介紹我們的通訊環,本來我以為手機這種東西要長大爸爸媽媽才會給我們買呢,沒想到學校發了一個,好有錢!
我把它變成了一個手鐲戴在手腕上,舍友們看見我這么戴,也跟我學起來戴在了手上。我唯一覺得奇怪的戴法就是小評的舍友扎西,他們藏族孩子好像從小就會打耳洞,他就拿通訊環當耳環戴,還美其名曰:“聽得清楚。”
可是他這樣就只能帶一邊耳環,好不對稱!
我沒有出過學校,思霧說才一周不到我連學校都沒有走完全程為什么就想出校。我說可能是想家了吧,在這一點上,小評和我完全不同,他很快和男孩子打成了一片。但他好像不是很喜歡血印,總說他:“看上去獨來獨往,不好說話。”我不同意,明明血印很好說話,偶爾還會很害羞。
“不過原學長我很喜歡啦,他住箭竹小舍,離我們好近,總教我們一些小魔法。”他說著從手中憑空變出一朵百合花,“你看我現在手上沒有植物也可以變出花來呢。”
“你為什么踩我啊!葉惜漣!”他大叫著。
只有生氣的時候他才會喊我的全名。
“你自己想去,葉惜評!”
我很生氣,所以我也喊他全名。
那我的天賦究竟是什么呢?我把希望快點找到天賦的愿望寫在彩紙里,拜托夏老師幫我放飛到空中。夜晚的魂鄉天空雖然也是流光溢彩的,但我總懷疑那并不是天空,因為雖然整日里魂鄉都有五色的光在照明,我始終未找到空中的太陽。所以我其實并沒有對千紙鶴幫我實現愿望抱有多大期望,它自己都找不到它的天空呢。
晚安,希望做個好夢!比如說原學長只教我魔法不教小評的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