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吳明連忙朝著峽谷口走去,穿過馬車到了谷口,看到裡面的場景時臉變得無血色,胃又開始翻騰起來,忍不住吐了起來,雖然早先就將胃中的東西給吐得一乾二淨,可還是想吐,好似要將肝膽吐出來一樣不停的乾嘔。
整個山谷裡,還有二邊的山坡上躺滿了屍體,連能踏入一隻腳的空隙地也沒有,那些收拾屍體的士兵全都是踩在屍體上而過的;鮮紅的血從屍體中流出來慢慢的匯聚成血水淌到谷底,已經匯聚成澗澗細雨,將整個山谷地染得腥紅,空氣中充斥著血腥味令人慾速嘔。
在二邊的山坡上,上千號的士兵用拾來的鋤頭開始挖能埋屍體一的大坑,要挖一個能埋一萬屍體的二個大坑,那坑要何其的大,一想到這裡,吳明只覺得全身的汗毛都直站了起來,能感受到自己心中的涼意,心好像已經停止的跳動,自己好似變得已經透明瞭,風能從身體上吹過,人整個感覺死了一般。
人間煉獄,這就是人間煉獄,望著如此之多的屍體,吳明已經說不出話來,而那些屍體在自己眼中慢慢的好似變得不在是人的屍體,看到那些兵在擡那些死屍,感覺他們擡的是石頭,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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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明覺得好冷,不由的用手緊搓了一下手臂,在也看不下去,轉過身去拖著沉重而又無力的腳步朝著後面走去,走了幾步之後突然覺得沒有力氣,腳一軟差點栽倒在地上,連忙一手抓住車輪子靠在了糧車上,背靠著馬車,閉上眼,不去想,也不敢去想。
“大哥,你流淚了。”就在此時,身邊響起藍採兒關心的聲音:“大哥是不是爲死了的這些人而流淚?”
聽到她的說話聲,吳明慢慢的睜開眼,看到她那滿臉的關心之情,擡起自已的手輕擦了一下自己的眼,沾溼的手指放到自己面前,看著手指上的那淚痕,輕聲喃喃道:“原來還會流眼淚……”
上千人挖著大坑,邊挖下面的兵將其屍體扔到大坑之中,二萬屍體,就算是幾千人擡,也夠擡好一陣的了;山下,還有上千兵低著頭仔細尋找掉在地上的銀子,然後在扔到箱子中,那一塊塊銀子已經由銀白色染成了血紅色,還有上千的兵在打掃著佔場,有受傷的敵人,或是自己受傷沒死的都扒拉出戰場,分批對待,自己兄弟給予包紮治療傷口,而敵人則圍圈成一堆,等著將軍如何看,反正肯定要收入大牢裡,然後等豐砍頭。
此時那些沒有逃跑出去而被俘的敵人,臉如死灰,他們當然知道等待著他們的是什麼樣的結果,心中已經開始後悔爲何自己要參加到紅蓮教中,飯雖然能吃,只怕是斷頭飯了。請牢記
就在此時,一個兵跑到魏德身邊,道:“大人,將軍讓你過去,好像抓到一個紅蓮教的頭目。”
“知道了,我馬上就過去。”魏德聽了之後,不在打掃著戰場,走到吳明的身邊說道:“吳公子,將軍有事要商議,好像說是抓到一個頭目,不知吳公子是否也一起過去?”他現在可不敢小看吳明,特別是經過這幾天來的事情之後,對他的看法是天差地別,刮目相看。
吳明搖了搖頭說道:“你先去,我稍後就來。”
“那好,吳公子,我先走一步,告辭。”魏德看一眼吳明那蒼白的臉色,還有那難過的表情,知道吳明一時之間還沒有適應這種大的殺戮場面,心態沒有轉變過了。
看到藍採兒望向自己那關心的眼神,吳明故作輕鬆的說道:“採兒,我沒什麼事,你就放心好了。”
藍採兒聽了吳玫的話,豈有不明白他是怕自己擔心才這樣說的,其實今天這樣的場景也是第一次見到,因爲擔心吳鳴以纔沒有細想那麼多,加上她自小就有的某些教條,所以對這戰場上的殺戮也沒有吳明來得強烈,畢竟她根本不能理解作爲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年青人心中所想的那種對生命的人道想法。
黑鐵頭腦裡倒是沒有想那麼多,反正對於他來說只要想取他性命的敵人,自己可不會手下留情,畢竟在這個時候保住自己的生命纔是最主要的,其它可以暫時不予考慮。
“大哥,天色已經晚了,看樣子今天晚上是不可能走了,天涼了,我去撿些柴來,以備晚上要用。”其實他現在也是找不到事情纔會如此做。
藍採兒見黑鐵離開後,也不知道要對吳玫什麼話纔好,走到他的身邊,背靠在馬車上與吳明並肩站著,眺望著遠方的天空,身體輕輕往吳明身體靠上去,一時之間,二人不在說什麼話,身體挨著身體相依偎著。
過了好久之後,撿回柴枝的黑鐵將柴放在地上,然後轉身回到馬車裡,拿出乾糧道:“大哥,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聽到吃的,吳明一陣反胃,肚子又開始痛起來了,剛纔就已經吐得肚子發疼,沒想到又痛起來了,一想到剛纔所看見的場影,根本沒有一點胃口。
“你要吃就自己吃吧,我吃不下。”吳玫完之後端下身去,開始弄起柴來,把柴空堆起來,拿出打火石將柴點頭,坐在石頭上背靠著馬車,望著慢慢燃起的火堆發呆。
見吳明不吃,黑鐵將手中的乾糧往藍採兒面前一遞道:“藍家妹子,你要不要吃點?”
“黑大哥,不用了。”藍採兒搖了搖頭,也跟著吳明背靠著馬車端了下來,經過剛纔的那血腥的場面,她也根本提不起胃口來。
黑鐵倒可沒有那客氣,見二人不吃,打開乾糧自己一人大口大口的吃起來,現在離早上吃飯已經過了快半天多了,加上那激烈的打鬥,他的身體早就餓了,加上他那好吃,而又不在乎的性格,他可沒有那麼多的顧忌,只管填飽自己。
藍採兒拿起黑鐵旁邊放著的那水袋,弟給吳明:“大哥,不吃乾糧的話,那就喝點水吧。”
吳明接過那水袋扭一,喝了一口輕抿了一下乾裂的嘴脣道:“採兒,你說這樣的事情是爲了什麼?”
藍採兒接過血自己也喝了一口,然後想了想說道:“我想都是爲了活下去吧!”
活下去?吳毛手抱著頭心中痛苦的呻吟了一下:在今天這樣的情況下,能活下去好似變得一種遙不可及的奢望,特別是在那種從天而降如雨般的箭下,你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了。三人都沒有說話,黑鐵狠吃著他的乾糧,藍採兒不知要跟吳玫什麼纔好,而吳明則不知在想什麼。
“吳公子,你剛纔怎麼沒有來?”魏德此時出現在吳明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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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明擡起那迷惘的雙眼問道:“哦,什麼事?”
“還不是爲了今天中午發生的事情。”魏德坐了下來道:“今天弟兄們死了差不多一半,要不是巴將軍來得及時,只怕我們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吳明疑惑的問道:“巴將軍?誰?”
魏德說道:“巴將軍是駐守在連雲府的,這段時間聽說紅蓮教四處襲擊村鎮,而且人數衆多,將軍爲了安全起見,於是就寫了書信到連雲府,讓他們隨時注意這紅蓮教的動向,巴將軍不放心,於是親自帶著五千人輕裝快騎趕來。沒想到還真是遇上了紅蓮教偷襲,正好巴將軍到來,才使得我們沒有全軍覆沒,現在想想後果都覺得後怕。”
“那可如何處理那些俘虜?有多少人?”
魏德嘆了口氣說道:“只能押解進軍,或是押解到連雲府等皇上的旨意,不過十有**離不了砍頭,要知道這是何等的大逆不道之罪,參於謀反,誰都救不了←們其實也挺無奈的,遭了大災沒有吃的東西,餓得受不了纔會去造反,否則誰願意幹這種事情。現在被抓的有幾百人,不過都受了傷也不知能否活到皇上下旨意砍頭。”
吳明當然知道他說的意思,這幾百人全都是受了傷才逃不走,不過被俘可能沒有人會去爲他們治傷,不僅是忙的原由,同時還是因爲他們決對活不了的原因,以他們所受的傷肯定撐不了幾天。
“這一役,雙方人數死傷都大,特別是那紅蓮教,死了有二萬多人,不過還好經過今天這麼一打,誤打之下將襲擊各鎮的這紅蓮教給擊敗了,想來經過這事後,以他們潰敗的情況看來是沒有多大作爲了。”魏德突然說道:“不過說來也真是有點怪,沒想到抓到的那個活的紅蓮教頭目居然是一個千嬌百媚的美人兒,實在是想不到。”
“美人兒?”吳明聽了之後微愣,不過也沒有在說什麼。
此時一行人影走了過來,帶頭的是鄭忠遠,在他旁邊的是一個跟鄭忠遠差不多大年齡的漢子,也是長得魁梧威猛,想來他就是那個巴將軍了。
“巴將軍,這就是我說的那個吳明吳公了。”鄭忠遠指了指吳明,然後指了指巴將軍道:“吳公子,這是巴三丈馬將軍,是奉于謙大人來接應我們的。”
“幸會。”“幸會。”
吳明道:“此次多謝巴將軍救命之恩,要不是巴將軍來得及時,只怕我們已經成爲紅蓮教的刀下之鬼了,對巴將軍的救命之恩不勝感激。”
“哪裡,哪裡。”巴三丈一張臉上掛著笑意道:“早就聽於大人提起吳公子是如何懷有正義之心,大仁之智慧,很早就想能結識吳公子一番,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想,特別是聽鄭將軍路上所提到的事情,更是佩服。”
吳明笑道:“沒巴將軍說的那麼好,對了,不知銀子與糧車受損可大?那些被抓來的俘虜要如何處置?”
鄭忠遠說道:“被抓一衆俘虜解押至京,交由皇上定奪,而那個紅蓮教女子則帶往連雲府,交給於大人,然後在問出她的同謀藏身之地,還有多少人後在決定,所以現在纔來跟藍小姐你商量個事情,不知藍小姐同意否?”
聽到有事麻煩自己,藍採兒眉頭一皺道:“鄭將軍,不知是什麼事,只要在下能盡力的定會傾盡全力相幫。”
鄭忠遠說道:“你能不能幫我照看一下那女子,因爲她腳上受了箭傷,不能行走,而且想交給於大人讓於大人說服她供出她的同黨,所以現在想要讓她呆著舒服一點,等到連雲府之後在說。”
藍採兒聽之後點了點頭道:“此事絕沒問題,就將那女子交由我來看守好了,對了,她叫什麼?”
“寧霜,一個很好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