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知道洛首富第四女洛青青是個奇葩,仗著自己老爹有錢仗勢欺人,為所欲為。
“好,這個正紅的已經秒完了啊,下一個。”
“來了來了,這個桃紅色,優等胭脂,洛氏出品……”
“停停停,打住打住。”
靜安街道地處皇城中心位置,是琉璃國最繁華的商業街,承載著琉璃國百分之八十的收入來源,各大品牌爭奇斗艷。今日又是每月一日的‘帶貨節’,靜安街正東方傳來兩人的對話聲,洛青青坐在豪華的白玉桌前,桌上擺滿的各種胭脂水粉。
“講力度。”
“一兩銀子。”
“你好歹搞大一點。”
“這……”
洛青青伸出兩根手指,“兩百文,上貨。”
話畢,場下人山人海,個個捂著錢包朝累貨臺蜂擁而至。
雖說洛青青向來口碑挺臭,但物極必反,她憑著自己新穎的做派,在皇城中掀起一股‘帶貨’熱潮,獨到的帶貨能力贏得眾多女性的青睞。
在這琉璃國,若論帶貨能力,她若是算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看著千余人瞬間將胭脂一搶而空,洛青青很是滿意。
此刻,由遠而近的馬蹄聲打破了洛青青的喜悅,黑色騎兵寒鐵戰甲,隊列有方,不過瞬息便將此地團團圍住,方才搶貨的人群頓時雅雀無聲,靜安街跪了滿街百姓。
洛青青見狀,心里咯噔一聲。
“小姐,你不會是又闖什么禍了吧?”丫鬟銀川戰栗上前,扯了扯洛青青的袖子低語,她這個小姐,雖說只有些許三腳貓功夫,但小姐不自知,時常行走在皇城大街小巷,說得好聽點是在懲強扶弱,但似乎她有些強弱不分,但凡哪天沒惹點禍事就是洛家祖上積了德。
平日里洛首富或許用銀兩也就打發了,但今日來者的樣子……可不善!
來的正是琉璃國皇上身邊的親衛軍,皇家鐵騎。
銀川快嚇哭了。
洛青青低語,“今日還沒有。”
“洛青青接旨。”隨著刺耳的聲音響起,洛青青條件反射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公公蓮步而來,站在洛青青面前手拿圣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聞洛員外之女洛青青嫻熟大方,品貌出眾,待字閨中。今朕弟獨子已過弱冠多年,適婚娶之時,當擇賢女與配,特將洛青青許配城南世子為世子妃。一切禮儀交由禮部與五學府共同操辦,擇良辰完婚。”
洛青青驚訝抬頭,“完婚?”
“城南世子?不就是八王爺的兒子嗎?”
“就是八王爺的兒子,如今都二十六歲了,一直還沒娶妻,聽說克妻……”
“噗,看來這洛青青和城南世子還是絕配,一個克妻,一個——咳!”
“嫁給一個克妻的男人,咦,好丟臉喲——”
人群中起了騷動,聲聲落入洛青青耳朵,讓她忒沒面子。
她掃了一眼周遭百姓,皆對她指指點點,都在等著看笑話呢,洛青青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怒懟公公,“皇上他沒毛病吧,給我賜什么婚,莫名其妙,你回去告訴皇上,我不同意。銀川,我們走。”
洛青青剛轉身準備離去,眼前猶如一陣風過,四名鐵騎擋住了她的去路。
“想動手?來啊。”洛青青擺好架勢。
“小姐,這是皇上的鐵騎親衛軍。”銀川見勢不對,從地上爬起來小聲提醒。
洛青青一副上天入地無所畏懼的樣子,“鐵騎怎么了,親衛軍怎么了,以為我洛青青好欺負是吧,好歹本姑娘也是練過的,來啊,一起上。”
“小姐……”銀川終是嚇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雖說人人都知道洛青青目中無人,不知天高地厚,但敢違抗皇家圣旨,這還是第一次。
琉璃國雖然國富民強,但近年來,東西兩國不停像琉璃國的民眾拋來移民橄欖枝,郁商皇帝為此很是苦惱,可擔心本國首富洛首乾受不住外界誘惑,帶著財產移民他國。
為此,這位愛民如子的好皇帝做了一個決定,本著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的心理,一狠心將城南王家的獨子拿去套了洛首富家這匹狼,連夜下了這道圣旨,勢必要將洛首富家的財產留在本國。
擬旨時,皇上千嘆氣萬嘆氣,公公深知圣意,無論洛青青又要干什么奇葩事,務必讓大家要和顏悅色,切莫傷了兩家和氣。
想到這里,公公上前面帶微笑,“洛小姐,接旨吧。”
“我不接。”
公公暗道,果然如皇上所料。
“別以為我不知道皇家打的什么主意,二十六歲的世子至今不成親,我看不止是克妻那么簡單,據說城南世子七年前上過戰場,不過兩載便回了皇城,誰人不知駐守前線時年長的將士容易升官發財,公公,我倒是問你,城南世子何故兩載便回了?莫不是身患什么隱疾,殘了?亦或是,毀容了?”
公公猜到了前頭,卻未猜到后頭。
聽聞洛青青的話,公公暗地里抹了一把冷汗,賠笑道,“自然不是,那些道聽途說之事,洛小姐不必放在心上。”
“為何不放在心上,皇上現在要給我賜婚,若是讓我和這樣一個殘次品成親,我自是不愿。”
這……
公公已滿頭黑線。
“公公如若沒別的事,那我回去了。”洛青青全程說得云淡風輕,似乎所說之人并非高貴的皇家子弟。
公公暗自皺眉,卻只能滿臉堆笑。
蘭花指示意間,四名鐵騎讓開了道,洛青青走得囂張跋扈。
茶樓之上。
郁千城一襲玄色衣衫,負手而立看向樓下,此刻將靜安街發生的一切事情盡收眼底,郁千城見洛青青離開,轉身入座。
茶桌上,白玉杯茶水清淡,他伸手拿過杯盞并未飲下,只是……面露寒色。
“此女可是同我有婚約之人?”郁千城冷道。
郁頌將目光從樓下收回,小心翼翼回稟,“回世子,正是洛青青。”
白玉杯應聲而碎,郁頌見狀更為恭敬。
“殘次品。”郁千城重復這三個字,眉毛跳了跳。
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