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爺爺年輕時就是村里水性最好的漢子,每年秋天渭河發(fā)大水,別人下河撈一棵樹上來都費勁,而我爺爺身強體壯,每次都是弄兩顆大樹上來,要么就是順便拎一只野豬野羊上來,而這些樹木、野生動物之類都是暴雨從秦嶺里沖下來流入渭河的。后來有了我爸爸,直到我爸爸十五六歲的時候,那個時候我爺爺也已經五十多了(那個年代農村人窮一般都娶不上媳婦,或者娶上媳婦都三十多歲了),就在那一年,渭河發(fā)了百年不遇的大水,大伙都興沖沖的跑到渭河邊去準備大干一場,就在那天下午,大伙忽然發(fā)現(xiàn)渭河上游漂下來黑黢黢一個東西,隨著激流飄蕩不定在水面上一會兒沉下去一會兒浮上來,待那東西靠近了,大伙才發(fā)現(xiàn),那像是一顆大松樹的樹桿,而且看起來這棵樹長相不錯,沒有什么歪枝,更可貴的是,這棵樹看起來十分粗壯,人們估計至少得兩個壯漢才能抱的住,這下人群中可炸開鍋了,大伙對這棵樹指指點點眼紅的不得了,因為誰要是把這棵樹撈上來,今年估計就能在家清閑的待上一年啥也不用干了,因為松樹質地堅硬不易蟲蛀腐爛,所以很值錢,這么大一棵松樹百年難遇,至少也得買個七八百塊錢(那個年代一碗面八分錢,現(xiàn)在一碗面十塊錢,大家可以估算下那個年代七八百塊相當于現(xiàn)在多少錢),但奇怪的事是這么值錢的東西卻遲遲沒人下水去撈,為什么呢,因為這棵樹看起來實在是太粗了,下水雖易,但是要在激流中把這么粗一顆樹弄上來可就不容易了,這得力氣夠大還得水性十分好才行,要不然下去了也是白搭,最后木頭撈不上只能是白費功夫,眼看著這顆大樹越來越近,再要不下水,樹木就要順流而下,一塊肥肉就從嘴邊悄悄溜過,就在這時,我爺爺站了出來,爺爺急忙脫了衣服,雖說爺爺那個時候已經五十多歲,但是仍是脫衣見肉的范兒,爺爺噗通一下跳入河里,就朝那木頭游去!爺爺在激動渾濁的河流里像一條飛魚般借著蕩起的浪花朝那木頭游去,岸上的人看得起勁,因為大多數(shù)人覺得這東西也只有我爺爺能撈得上來,不過也有人擔心我爺爺畢竟已不是當年,未必能有力氣將那么大一棵樹弄得上來,所以大伙都站在岸邊圍觀著看爺爺今天如何施展本事,爺爺越來越靠近那顆粗壯的圓木,等到爺爺游到那樹桿跟前時,爺爺使勁撲了一下,想一把抱住那木頭,可就在這時,怪事出現(xiàn)了,爺爺和樹枝突然沉入洶涌激蕩的河水里,消失在大伙眼皮下,這下人們都急了,到處張望,可就是再也沒見那根木頭浮上來,自然,我爺爺再也沒上來過!”張大力說道這里聲音顯得低沉,很顯然他很為爺爺?shù)乃栏械诫y過。